审神者到底有多爱太郎太刀呢?这个问题就连她自己都无法给予明确的回答。她只是看着他, 就情不自禁的微笑, 明明是那样任性而放纵自我的人,却会为了他而隐忍。
她的爱,炽烈, 鲜艳, 色彩分明, 却也隐晦的可怕。直到她选择了自毁, 并将一切给予了太郎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审神者是爱着太郎的。
爱是怜惜,爱是克制,爱是恒久忍耐。她爱他,是她活着的时候永远也不会被知晓的秘密。
但是已经死去了的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爱, 她的给予,差一点就让太郎太刀万劫不复。
当传承开始的时候, 山姥切想要阻止, 但是他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徒劳的看着。
太郎太刀和他不一样,他之所以可以和本丸签订契约, 是因为那时的本丸是刚刚诞生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和本丸签订了契约的生灵, 又有审神者无私的帮助和给予。
即使是这样, 他也是经过了很久很久, 在不间断的支撑本丸多年之后, 才得以拥有本丸的部分权限的。
而此时的本丸……山姥切茫然的看着几乎疯狂的同伴们,感到了绝望。
就算太郎是最为坚韧的大太刀,本质又是神刀,但是在这样的境地中,接收了开始转向黑暗的契约,又怎么可能成功?
山姥切国广徒劳的试图唤醒几乎全员暗堕的同伴,却没有任何作用,房屋被刀剑劈砍坍塌,树木花草面目全非,到处都是垃圾和废墟,暗堕的付丧神们游荡着、迷失着,肆意的伤害着曾经的同伴。
山姥切国广在又一次阻止同伴之后被一期一振一刀划伤了脊背,无奈之下,他只好避开暗堕的同伴,带着昏迷的太郎和唯一没有暗堕的五虎退躲了起来。他们躲了很久,久到本丸彻底成为废墟,终于等到了太郎的苏醒。
山姥切国广把自己的一切都转给了太郎,这让身为神刀本就有着一定免疫能力的大太刀得以保持了自我的意识,然后神刀使用了大部分的力量,成功唤醒了神性最重和暗堕最轻的几把刀。
太郎在做完这些之后,就变回了本体沉睡,勉强支撑着本丸的存续。而醒过来的付丧神们个个都是不知所措的,他们收拢了在这场混乱中碎刀的同伴,然后沉默的一个个离去。
鹤丸国永第一个离开了本丸,其他的刀剑们也一个接一个的离去。他们的状态实在不够稳定,为了防止再对同伴造成伤害,也因为太郎不可能支撑太多人的存在,于是都选择了离开。
山姥切国广无法离开本丸,到后来他甚至连出阵都做不到了,只能每日都困守在这片废墟里,和沉睡的太郎一起,守着所有刃的希望。
直到那一天,祂的降临。
……
山姥切国广最后呜咽着躺在天御川的膝盖上睡着了,金发打刀眼角还挂着隐隐的泪痕,嘴角却是微微弯着的。天御川很慢很慢的眨眼,他微微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
深宵时遮住苍穹的乌云早化为细碎絮状,此时正是晴空朗朗,万里无云,视之如沐白雪。天御川透过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窗子向外看去,有些出神的望着外面的光影共舞。
“主殿?”一期一振轻轻的唤他,天御川这才回过神来,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太刀青年身上。一期一振的眼神此时复杂极了,太刀付丧神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躺在天御川膝上,兀自发出轻轻呜咽的金发打刀,眼中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嘘……”天御川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一期一振噤声,他调整了一下山姥切国广的头部,将他小心的移到一边的软榻上,这才起身,示意一期一振跟他出去。
几乎所有的付丧神此时都已经睡着了,和泉守兼定和陆奥守吉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一起,爱抖露的脚横在了陆奥守的脖颈间,头则是被堀川国广抱在怀里。
堀川国广抱着和泉守兼定的头缩成一团,加州清光枕在蜂须贺虎彻柔软的和服上,而虎彻真品正靠着软榻,沉沉的睡去。药研和蜂须贺头抵着头,短刀少年的脸上满是红晕,手里还半握着一只滴答着酒液的酒瓶
粟田口家的胁差双生子抱在一起,躺卧在药研身边,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出奇的同步,让人终于发现了他们两个的相似之处。
乱和今剑滚做了一团,迷迷糊糊的趴在了桌子上,歌仙兼定抱着小夜,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悬空在桌子和软榻之间,软榻上宗三左文字安静的进入了梦境。
五虎退和秋田抱着五只小老虎,躺在了角落里,平野和前田是最安静的两个,乖乖的待在他们原本的座位上,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一期一振安静的跟在天御川身后,小心的越过横七竖八躺在地板上的一堆付丧神,走到了庭院中,有些出神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天空中此时已经有了蒙蒙的亮光,窗外的柳树徐徐的摇摆,柳絮纷飞散落到地面上,屋子的两旁零星地藏匿着些低矮的桂树,暗香盈袖,缓缓的浮动着,投下如画般的剪影映在青石板上。
“很美,不是吗?”天御川轻声道,打断了一期一振的思绪,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桂花,淡黄色的花瓣飘落在他素白的掌心上,煞是好看。
“昨天的这个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废墟”天御川轻轻的捻着手心的花瓣,垂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有些过往,是不需要被提起和记得的”
“就如同这里曾经的废墟一样,当更美好的事物将它取代,过往就不该被反复提起,因为每一次提起,对于真正经历的那个人来说,都是一场最大的伤害”
天御川随手将几乎被捻做花泥的桂花扔掉,随手拍了拍,转头看向水色长发的太刀青年“一期一振,你很聪明,应该知晓怎么做,对吗?”
“…是,主殿”一期一振敛下眉眼,顺从的应道,他的神色间还有点淡淡的哀伤和歉意,但深知主君用意的他却克制的极好,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一期一振是知道自己曾经有暗堕和迷失的时候的,那个时候本丸几乎所有的付丧神都陷入了绝望的境地中,在苏醒之后他们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了。
所以一期一振不知道,自己竟然会作出那样的事,他竟然会对同伴和弟弟挥刀。甚至如果不是山姥切国广阻止,他大概已经杀掉了来不及躲避的退。
一期一振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后怕和感激,迟来的后怕几乎让他出了一身冷汗,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真的伤害了退要怎么办。那将是他就算是碎刀,也不能摆脱的罪恶。
所以在知道了这些之后,一期一振心里对山姥切国广带上了深深的感激——如果不是山姥切代替退受了他的一刀,那么练度最低还身为短刀的退可能已经碎掉了。
但一期一振也知道,他不该将这种感激表现出来,甚至不该表现出来自己知道这些。今夜知晓的这些,本该是秘密,只是他恰逢其会,刚好听到了而已,不该记得,不该提起。
“天快亮了,一期,去把他们带回房间吧,睡在这里可不太好”天御川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横七竖八醉倒一片的付丧神们,有些哭笑不得。
一期一振眨了眨眼,苦恼的皱起了眉“主殿,如果是弟弟们的话还好,但是其他几位殿下的话……”一期一振看了一眼几把成年体型的刀,颇为无奈的道“我一个人恐怕很难将他们送回房间呢,主殿”
“这样吗?”天御川挑了挑眉,没有揭破一期一振的小小心思,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那么你把短刀们都送回去吧,其他的人想来在这里睡一晚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谨遵主命”一期一振含笑弯腰,从善如流的接受了这个提议,天御川看了看他,挥袖转身,“记得明日叫他们起来,我对所谓的历史战场,倒是有几分兴趣”
“是,主殿”一期一振躬身,直到天御川走出很远才站起身来,他安静的凝望了一会已经远去的看不清楚人影的天御川,转身回到了厅堂。
……
天御川一个人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门外,眼神有些失距。
本丸被凌晨的寂静包裹着,偶尔有早起的鸟儿发出清脆的鸣声,划破了寂静,跌入了耳中,搅乱无数思绪,隐隐的星斗透着柔和的青光,垂在天幕上若隐若现。
晨起的朝阳在远处遮蔽的云雾中渐渐露出了身影,铺红了半个天空,树叶沙沙的轻摇,露水从树上垂落,滴水声婉转悦耳如天籁,听着仿佛是从过往中传出,合着那人手中竖琴清扬的曲调,丝丝缕缕进入了心底,再也无法拔除。
那是命中注定,那是不可违抗,那是打碎了骨血,折断了脊梁,变幻了灵魂,也依旧不曾忘记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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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说是继续c一期尼的但是不爱重皮所以选了莺丸
结果c着c着...就满脑子莺丸了,完蛋,我可能要让太爷爷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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