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个都以为凌梦媛从此治不好了, 连医生都有点担心。
治疗一天也没有停止过,凌梦媛越来越沉默,有时候一天说几句,有时候一周说几句,到最后连说都不说了。这种沉默让所有人慌张, 但她又表现得很乖, 除了偶尔失眠需要吞片安眠药, 她不需要其他的药物辅助。
“很奇怪啊,她像是已经好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还在封锁自己, 也许她还在默默调整适应。”这是来自医生不确定的判断。
谁也不敢掉以轻心,顾俊良甚至加强了对凌梦媛的监护,她的房间里不能出现任何利器, 每当她睡着就把门反锁,确保万无一失。
凌梦媛把一切看在眼里, 不吱声也不反抗。
她还是表现得很乖很乖……
“再这样下去恐怕她要失语了, 你们得引导她开口说话。”这是来自医生的担忧和叮嘱。
一家人都在努力,吴阿姨还常常厚着脸皮拿喵喵去逗她, 凌梦媛波澜不惊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像是俨然忘记之前她整天抱着喵喵喊宝贝儿子的事了。
转机发生在半年以后,吴阿姨的儿媳快要生了, 她要请长假回去照看。
“真是不好意思啊顾先生, 我走了以后, 你们请个牢靠点的保姆吧。”
顾俊良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凌梦媛这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他得找个懂护理又会做家政的保姆。
那天吃的相当于是散伙饭,吴阿姨做了一桌丰盛的菜。她在顾家做了三年,多少有点感情了,要不是因为情况特殊,她其实不舍得走的。说来也有点同情凌梦媛,怕自己一走没人能照顾好她,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想着想着,吴阿姨忍不住掉眼泪。
吴阿姨假装要去洗手,刚站起来,就听到一个游丝般的声音幽怨地说:“请什么保姆,我好得很不用人照顾。”
这声音咋一听很陌生,其他人都还没从吴阿姨掉泪的尴尬中缓过劲来,陡然听到这么一个声音,一个个表情像生吞了鸡蛋似的。
顾思琪最先反应过来,她倏地看向对面,惊诧不已:“妈,你……你能说话了?”
凌梦媛头发松松绑在脑后,慢条斯理地吃着菜,抬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哑巴。”
那是凌梦媛半年来第一次发声,听上去有气无力,但对众人来说无异于是惊喜。
吴阿姨最后是带着欣慰的眼泪离开顾家的,临走时不忘留下她美好的祝愿:“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
送走了吴阿姨,顾俊良还是决定要请个保姆。
就在这时,凌梦媛又说了第二句话:“别请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保姆。”
这话很是耐人寻味,顾思琪一时没听懂,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
凌梦媛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保姆,她重复着吴阿姨以前做的所有事情,打扫卫生,倒垃圾,喂猫喂乌龟,洗衣服,最后难在了做饭做菜上。
顾思琪见鬼似的一直跟在她后面看她忙进忙出,终于逮住机会插了句嘴:“没事的,阿珂会做饭。”
“是吗?”凌梦媛眉毛微微一动,说:“那我也会。”
顾思琪心里一阵莫名,她怎么不知道凌梦媛会做饭?
接下来发现自己想错了,她看到凌梦媛跑去找手机,手指不紧不慢地打字。
顾思琪凑过去看,发现那是菜谱……
看了半天,凌梦媛收起手机,信心满满地说:“从明天开始我给大家做饭,一日三餐,包我身上了。”
顾思琪没有表态,她下意识去看房间里另外两个人,用眼神给他们传递信息:“这是又发病了?”
顾俊良和陆凡珂的表情几乎一致,拧着眉紧着唇,像是在思考时被某个难题困住了。
接下来的日子,凌梦媛化身成了一个“保姆”,其实她做不好,拖个地能把家里弄得一地都是水,但她不气不恼,耐心地把地板拖干。
她出去买了菜,过程很是顺利,有鱼有肉有菜,看食材很是丰富,但是油刚下锅就出了状况,起火,摔锅,尖叫……她瞬间就把厨房弄成一片狼藉,又一脸愧疚地蹲下去收拾。
顾思琪忍不住了,按住她的手问她:“你到底在干嘛?这些根本不用你做,我们请个保姆回来就好啦。”
话一说完,凌梦媛掰开她的手跑出厨房,径直钻进房间。
顾思琪惊呆了,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凌梦媛病情又倒退回去了?
第二天醒来时,凌梦媛不见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大字。
那是凌梦媛的留书,大致意思是告诉他们其实她早就清醒了,她要离开这座城市,让他们不要去找她。
纸张上压着两样东西,一张银行卡,一串钥匙,这是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凌梦媛把顾俊良给她的五百万还有车子房子统统还回来了,说是抵债。
孽债吗?
顾思琪只觉得脑袋昏沉,她情急抓住了陆凡珂的手,“她不是要干傻事吧?”
陆凡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俊良一只手指勾起那串沉重的钥匙,心里翻江倒海般不是滋味。他有很强烈的直觉,凌梦媛这封留书不是绝笔,她是真的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其实也很容易知道,因为她带走了钱包和身份证。
顾俊良暗想:凌梦媛是因为对结果绝望了所以才选择离开的吗?
顾思琪的手机在一片静谧中突兀地响起,节奏欢快,吓人一跳,隔着一道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一大早谁打她电话?
顾思琪满不在意地往外走,顾俊良和陆凡珂相继走出来。
拿起手机看时,顾思琪惊呼:“是我妈打来的!”她按下接听,控制不住激动,“妈你在哪?”
“火车上啊。”凌梦媛语气轻松听不出一丝异样,甚至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放心好了,我不会死,好不容易活过来怎么能轻易死了呢?”
顾思琪捏着手机一时说不出话来。
什么个情况?
凌梦媛大概是没耐心同她打哑谜了,直截了当地说:“你爸在吗?在的话手机给他,我有话要跟他说。”
顾思琪赶紧把手机交给顾俊良。
听筒刚靠近耳边,凌梦媛的声音就低低地传了过来:“谢谢你。”
顾俊良不喜不怒,问她:“去哪?”
“不知道,先到周边城市看一看,反正不会走太远,怕身上钱不够。”
顾俊良沉吟:“那些东西你可以带走的。”
凌梦媛轻笑,“不用了,那些都是你的东西,我没本事拿。”
顾俊良不搭腔。
良久,凌梦媛说:“思琪从小跟我不亲,我现在真觉得挺对不起她的。但是没办法弥补了,我这人性格你也知道,的确不适合当妈。还是像以前那样吧,你过你的,我玩我的,咱们两不相欠了。”
顾俊良仍是不出声。
沉默过后,凌梦媛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你很疼思琪,你从小宠她,总是想给她最好的,喜欢顺着她的心意,你真的是个好爸爸。我觉得要是哪一天她突然跟你说她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我想你肯定也会成全她祝福她的。”
几分钟的通话最后以凌梦媛那段莫名其妙的话结束。
……
收到刘昶义请帖时,顾思琪和陆凡珂十分意外,因为之前根本就没听说他交了女朋友。
刘昶义解释说:“我跟我老婆一见钟情,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月,闪婚。”
顾思琪与陆凡珂对视一眼,心里略微妙。
“喂喂,你们两个什么表情?”
顾思琪敛了敛容,“没什么,就是感觉你胆子蛮大的。”
刘昶义得意洋洋地说:“我这人不拘小节,我觉得两个人看对眼了就应该在一起,我虽然爱冒险,但是不想再像以前一样了,既然郎情妾意,我觉得结婚这是必然。”他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陆凡珂,“陆总监,我什么时候能喝你的喜酒啊?”
陆凡珂表情要笑不笑的,说:“估计要等下辈子吧。”
“切。”
婚礼就定在某个吉日,顾家一家三口浩浩荡荡前往,封了一个巨大的红包。
刘昶义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说:“顾总好大方,请进请进。”
伴郎毫不意外是谢允。伴娘不认识。
婚礼并不是很隆重,请的都是各自的请朋好友,显得亲昵。婚礼开始前,顾思琪跟谢允打了个照面,她夸他:“今天很帅啊。”
“谢谢。”
就完了?
“你怎么不夸我美?”
谢允看了下左右,压低声线:“你都有主了,人也在这,我觉得我还是得顾忌一下的。”
顾思琪知道他说的是陆凡珂,不禁窃喜,觉得谢允这人真是懂礼貌守规矩又上道。
吵吵嚷嚷的,是刘昶义在迎接另一波客人,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胡子刮掉了,整个人看上去竟有一种风流倜傥的味道。顾思琪想,这大概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一回头,她看到谢允正一脸忧郁地盯着新郎官的背影,听他感慨:“哎,我大哥这婚结得仓促,不过新娘子人还不错,希望他们可以百年好合。”
“羡慕了?”
谢允笑而不语。
顾思琪鬼使神差地说:“你要想谈恋爱就谈呗,我这有个朋友也是单身,人还不错,我感觉跟你挺搭的,你要不要试试?”
“好啊。”
她随口一说,没想到谢允脆生生地答应了。
前几天白露突然微信找顾思琪聊天,悲春伤秋过后提到要她帮忙介绍对象,顾思琪不知道白露是不是在开玩笑,但她知道谢允肯定是认真了。
顾思琪咽了口唾沫,说:“你等等,我问问她意见。”
顾思琪举起手,对着谢允的脸“咔擦”拍了张照,不修图直接发给了白露。
几秒钟后就接到白露的消息:“把我微信给他吧,处处看。”后面配一个系统自带的害羞表情。
顾思琪心想这妞挺急啊,她也不耽搁,赶快把白露的微信发给了谢允,不忘揶揄他:“要是成了我要收媒婆钱的。”
“成了给你个大的包。”
顾思琪心满意足地去找陆凡珂去了。
许是因为高兴,顾俊良喝了不少酒,其实多半是被谢辉给灌的,他平时注重养生,对烟酒很是克制,今天想着是刘昶义的大喜日子,一高兴就贪杯,最后离开时人已微醺。
上了车,顾俊良例行坐后座,陆凡珂开车,顾思琪坐旁边。
顾思琪也喝了点酒,心情很嗨,成了话痨:“新娘子很美啊,听说还是个私企小老板,难怪刘昶义一见面就要把人家娶回家。”
陆凡珂附议:“是挺美的。”
“她美还是我美?”
“你美。”
顾思琪鼻子都快顶到天上去了,双臂高高抬起,想要跳舞,蓦地听到身后的顾俊良说:“什么时候能轮到你俩?”
顾思琪心里咯噔一下,嗖的缩回手。
后视镜里,顾俊良惬意地靠着椅背,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注视着她。
顾思琪定了定神,说:“哎呀,不是说好了先忙事业在忙爱情的吗?事业还没站住脚跟哪有心思想其他。”
这套说辞她不知道用了几百遍了,好不容易这小半年顾俊良没有念叨她,没想到今天又被他提起。
顾思琪心里略微忐忑,她甚至想好了等下要怎么敷衍,却听到顾俊良从鼻子发出一声哼哼,凉凉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的事。”
什么事啊?顾思琪没敢问,她手臂上寒毛竖起,隐约感觉顾俊良好像知道了什么。
什么时候露馅的?顾思琪快速低头,食指戳了戳陆凡珂的大腿外侧。
陆凡珂一点反应也没有。
顾俊良已经闭上眼假寐。
……
距离陆凡珂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很宽裕,顾思琪却已经开始为礼物发愁。
陆凡珂从浴室走出来时,看到顾思琪趴在床上,嘴里叼着根笔,低着头愁眉苦脸的,听到动静,她身体弹了起来,迅速盖住了底下的东西。
“你怎么这么快就洗好了?”
“没好啊,我东西忘拿了。”陆凡珂身上衣服未脱,放水时才想起来忘了拿底裤,她原本是想往衣柜方向走的,浑然没留意顾思琪在干什么,见她动静这么大,顿时起疑。
“怎么你要飞啊?”
顾思琪神经绷得像跟弦,听完她的比喻那根弦噔的一下就断了,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手拼命砸床。
陆凡珂越看越蹊跷,走过来一把将她刚刚护在身下的东西扯了出来,发现是张纸,白纸之上,寥寥几笔勾勒出的线条看着像是个猪头。
“画画?”陆凡珂不懂她今天怎么心血来潮干这些,倒有些懊恼她居然把纸张带上床。
怕她生气,顾思琪吐了吐舌头。
“怎么突然想画画了?”
“没有画画,本来想写点东西的。”
陆凡珂将纸张铺在床头柜上,漫不经心问她:“大晚上写什么?”
顾思琪突然从身后搂住她肩膀。
“吓我一跳。”
顾思琪尖尖的下巴在她肩窝上蹭了蹭,头稍稍一偏,嘴唇扫过陆凡珂的耳垂。
“阿珂,我还没给别人写过情书。”
颈脖处有点痒,陆凡珂动了一下,闻言一怔,恍惚明白了点意思,问她:“你想给我写情书?”
既然被发现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顾思琪嘟囔着:“想写来着,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写,墨水不够,写不来那些唯美的,太直白的又觉得没意思,酝酿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陆凡珂失笑,“那就别写了,看把你愁的。”
“不是愁,是感觉我们之间太熟了,老天天黏在一起,好像搞这些虚的东西也不这么浪漫。”顾思琪顿了顿,特别强调:“主要是你不解风情不懂浪漫。”
这锅甩得不显山不漏水的,也是服了。陆凡珂右手往后伸:“笔给我。”
顾思琪把笔放进她手心。
陆凡珂两指一夹,绕到前面,一笔一划在纸张上刷刷写写。
顾思琪看她画了两个叠加在一起的桃心,又画了一个箭头将桃心穿透,最后分别在两个桃心上写下她们两个的名字。
“这是……”顾思琪咋舌。
“情意的一种表达形式,你跟我,心和心串在一起,代表什么?”
陆凡珂问得一本正经,顾思琪倒不好意思了,她清了清嗓子,“好肉麻。”
“我也觉得。”陆凡珂耸耸肩。
顾思琪觉得稀奇,问她:“你以前给别人写过情书?”
“没有啊。”
想想也觉得不可能,陆凡珂喜欢女的呀,在她之前陆凡珂只喜欢过金敏萱,而且还暗恋失败了。
顾思琪心中燃起一丝得意,她决定把这幅信手涂鸦堪称恶俗的画给收藏起来了,要藏好,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尤其不能让我爸发现,我感觉他好像已经发现我跟你之间有问题了。”
陆凡珂对此不置可否,拉住忙碌的她,说:“别藏了,你爸估计早就知道了。”
“啊?”
陆凡珂摸摸她的头,淡笑:“知道就知道吧,顾总要是反对早就给我们两个洗脑了。”
顾思琪完全认同,突然间心情大好,她展开那副画亲了一口,扭头又去亲陆凡珂。
陆凡珂身体往后躲过了,表情有些古怪,问题也有点古怪:“你知道我第一次是在哪里看到这样的画吗?”
原来刚刚那个问题还没完啊,顾思琪一怔。
“别人给你写的情书?”
陆凡珂点点头。
“谁啊?”顾思琪有点不高兴了。
“陈蒙。”
陈蒙???
顾思琪惊得下巴差点脱臼,有什么快速从脑海中闪过,她脱口而出:“你不是说当时没有收到吗?你骗他?”
陆凡珂笑了笑,声音很是无奈:“不骗能怎么样,要知道,当时陈蒙写的那封情书简直是文笔华丽字字真情,要换做别人只怕早就感动哭了。”
那是她第一次收到情书,厚厚的信封,像是塞了一沓钞票,她逐字逐句读完,感觉陈蒙是个细致认真又感性的人,可惜经不起她内心的波澜。那副画无意间从信封中掉出来,单独折成一个好看的心性。
顾思琪喃喃:“善意的谎言啊,不过这有点狠,你居然骗了他这么多年。”
陆凡珂不置可否,过去的事,还真是有点惆怅啊。
其实面试陈蒙的那天,陆凡珂就已经认出他来了,毕竟当年他在学校里也是个风云人物。
重新看那副画时,顾思琪心里微妙,她撅了噘嘴,说:“没想到当年陈蒙这么闷骚。”
陆凡珂说:“你慢慢琢磨,我去洗澡。”
转身之时,顾思琪扯住了她胳膊,整个人也黏了上来,紧接着嘴唇贴上,停留了许久,离开时,嘴角挂着一抹得逞又庆幸的笑。
她仰头看她:“阿珂,你有没有觉得之前一直孤身一人其实是在为了等一个人?”
陆凡珂捏她下巴,一脸真诚,“当然有,可不就是为了等你吗?”
顾思琪很是受用,感觉从骨到皮,从汗腺到每一个血小板都愉悦了起来。她咬了咬下唇,柔声:“我错了,你其实也挺懂浪漫的。”
陆凡珂看进她眼底,一字一顿地说:“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以后我们可能会争吵,时间久了会厌倦,会因为没有新鲜感而乏味,但是不管怎样,我们的心都必须在一起。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一起去品味粗茶淡饭,去体验酸甜苦辣,到直到牙掉光了,头发白了,两个人也能不离不弃。”
“思琪,这就是我想要的感情和生活,你的呢?”
“阿珂,你是不是抄袭陈蒙啊,说得我都快哭了。”
陆凡珂刮她鼻子,不理会她打岔破坏气氛,郑重地问她:“你呢?你怎么想呢?”
顾思琪也没想到自己眼泪这么浅,吧嗒一声就掉了两滴,她都来不及用手去接,点头如捣蒜。
“当然是跟你一样啊,我好不容易追到你,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来,左手给我。”
顾思琪乖乖抬起左手。
陆凡珂的左手随即贴了上来,十指紧扣时,她的额头抵着她的,轻声说:“这还缺个戒指,找个时间买了吧。”
顾思琪心尖颤了颤,却迟疑了一下,“可是这样我爸就看到了呀。”
“傻瓜,就是要让他看到。”
“为什么?”
“顾总其实心里明白得很,他就是好面子,咱们就得给他这个面子,你不说我不说,永远都不要说。”
“啊?要这样吗?”
“是啊,就是这样。每一种感情都不同,我们两个的就得这样啊。”
自己开心了,其他人也不觉得膈应。既然有人愿意成全,顾虑这么多做什么呢?珍惜就好了,条条框框罩在外面也挺好看的,干嘛非要捅破?
※※※※※※※※※※※※※※※※※※※※
——全文完——
我跟自己呕气呢,想着一定要写完再一起发。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感谢你们陪我写完这本争议颇多的狗血文,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写这个类型的文,磕磕绊绊,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一路跟过来的朋友一定看得很不愉快,辛苦你们了,鞠躬!
结文了都出来冒个泡吧,冒一个我戳一个~
要回家几天,新文推迟九月发,感兴趣可以提前收藏。作者专栏也可以收一收,走过路过别错过~
青山不改,咱们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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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恋你上瘾[娱乐圈]》,文案预览:
晏黎在某次访问中被记者问道:“听说你拒演上部戏是因为担心被某男导演潜规则是吗?”
面对这种尖锐的八卦记者,晏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好向身边的人求助。
揭然附耳对她说:“隐私问题不用回答。”
晏黎:“……”
该怎么说呢?
其实她并不是怕被那男导演潜规则,而是因为当时,她被身边这位看上去一身禁欲气息的影后给潜了……
ps.这是一个麻雀变凤凰,迷妹登上人生巅峰最终把偶像娶回家的励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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