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不明白驸马的意思, “驸马?您想问什么啊?”
“我是说……”谭佩总不好直接问公主是不是冷落自己了, 那让自己像个怨妇一般,可他又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就硬着头皮问,“公主……没有送些别的过来吗?就像前些日子那些名家字画、玉石棋子什么的?”
这下,明月清霜算是明白他们的主子想问什么了, 俩人交换个眼神, 不知该怎么说。其实在生活琐事上,女人会更加敏感。明月清霜其实早就发现了,从连着三日公主那边没让人送东西过来, 她们就暗自议论过了。
虽然说该驸马的份例没有短了, 可是公主自己送来表情义的东西却是一件都没了。只是, 她们的主子太粗心,竟然这么久都没发现。俩个侍女也不想提醒驸马, 她俩看着驸马为了个教坊司的女人神魂颠倒, 还犯相思病,她俩个心里泛酸, 也有些生主子的气。
这俩人虽然没有过了明路,但其实都是驸马的通房了。驸马英俊潇洒、才华横溢, 她俩即便是没有名分,也愿意伺候着驸马。而且,想想她俩个不过是两个低微的侍女, 却能跟尊贵的公主共侍一夫, 心里还是有些小得意的。
但是, 突然出来一个教坊司的歌女,就把谭佩的心思都勾走了。这些日子,她们主子画美人图,写情诗,焚书稿,送贵重首饰,让人传递消息,那殷勤劲儿实在让俩人看不下去了。
别说公主恼了,她俩都恼了,只是那粗心的男人,完全都看不出来,只顾活在自己的单相思里。如今被歌女拒绝了,还自暴自弃,明月清霜其实心里也有怨气,只是人微言轻,不敢说罢了。
明月心想,驸马可算是明白过来了,既然问起来,那就实话实说吧,“驸马说的那些特别的赏赐啊,好像很久没有了。”
谭佩最讨厌“赏赐”这个词,谁家妻子送丈夫东西,还叫“赏赐”的?活像是丈夫成了妻子的奴才了似的。这也是谭佩讨厌驸马身份的另外一个理由。虽然,皇家人送东西,都叫“赏赐”,可他是才子心性,又被以前的公主惯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就很讨厌公主的“赏赐”。认真说,他讨厌的不是东西,而是“赏赐”这个说法。
收了,就承认自己身份比妻子低。不收,又不合适。可是现在人家不给了,他倒是不舒服了。
谭佩再问清霜,“是这样吗?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驸马,凡是公主的赏赐,我们都登记在册,好好保管的,不曾丢失。”清霜有些委屈,心说,这人真是,自己成天往外跑,招惹教坊司的女人,惹怒了公主,还不知好歹,还指望着公主继续赏赐不成?
她俩都看出来了,公主现在已经不把驸马放在心上了。别说讨好了,日常都不传唤驸马过去了。
谭佩琢磨了一阵,又问道,“公主是不是近来一直身体不适,就忘了安排。或者,是公主身边的
人忘了安排了?”
“我的个主子啊!”清霜沉不住气了,“您前些日子自己干了什么,还不明白吗?公主赏您什么?赏您东西让您送到教坊司吗?”
“清霜!”明月急了,扯她袖子。
清霜不怕死地甩开她,继续嚷嚷,“本来就是嘛!阖府的人都看出来了!就主子您,什么都不明白!公主这分明就是恼了!只不过公主尊贵,不像寻常妇人撒泼闹起来,她什么都不用做,大家就知道了,公主不再想讨好驸马了!”
“瞧你说的!”明月赶紧圆话,“公主这些日子不是身体不好嘛!等公主大好了,自然与驸马夫妻恩爱如常。至于那外面教坊司的,又不算什么,离间不了公主和驸马的夫妻深情。”
“胡说什么!”谭佩火大了,“红菱姑娘色艺双绝,那是人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岂是你两个奴婢能够置喙的!出去!”
“出去就出去!”清霜也恼了,扭身就走。
明月说句,“驸马别介意,清霜不懂事,我会说她的。她也只是担心您……”
“你也出去!”
明月也出去了。
屋子里终于清净了,谭佩烦躁地躺下,越想越心烦。看起来,自己和公主不睦,被公主冷遇,是事实了。连下人们都在议论……
公主是什么意思?
谭佩暂时把红菱忘了,琢磨起眼前的事情来。琢磨了一宿,驸马决定,才不会去讨好公主,那自己在这府里愈发没地位了。
反正公主总要有些气度,总不能少了自己的日常用度,谭佩想着,公主冷着他,他也冷着公主,偏不低头,怎能我何?
驸马都尉是个虚职,没有什么正经事儿,点卯都不需要。谭佩心气儿不顺,就跑出去游玩去。他约了几个官宦贵族人家的子弟,去青楼玩去。
公主不是冷着丈夫吗?让她瞧瞧,什么叫男子气概!谭佩带着火气,就去青楼连喝了三日的花酒。
这人每天到了深夜才被随从搀扶着回来,醉醺醺的,连路都不能自己走。
若是以往,公主肯定过来亲自看望,再吩咐厨房熬了醒酒汤来。但是,现在,别说醒酒汤,公主那边连个下人都没有过来过问的。
好似公主已经把自己的驸马给忘了似的。
这府里要变天了,下人们都看明白了,原先那个比公主架子还大的驸马已经失势了。公主拿他当回事,他就是回事儿,要公主不把他当回事,那他就啥也不是了。
明月去找厨房大娘让给驸马熬醒酒汤的时候,厨房大娘子虽然安排了,可是底下人嘟嘟囔囔地,似乎有些怨言,隐约听着像是在说,都大半夜了,公主都t恤下人没要宵夜,驸马却深夜醉酒给人添麻烦。
这才叫墙倒众人推,眼见得公主不理驸马了,府里的下人们也没有过来讨好的了。他们虽不至于故意克扣,却变得不好说话起来。驸马不处理琐事,自然察觉不出。
只是苦了明月和清霜两个,原先处处被人讨好着,现在是处处都要求人。
明月陪着笑脸,等着厨房做好了醒酒汤,等端去主子那里,人已经睡着了,也不好弄醒了喝汤。这一碗汤算是白要了。
清霜没好气地跟明月说,“就你还想着什么醒酒汤,你看公主问过一声吗?都失宠了,还不知道好歹,居然跑去青楼!要我说,醉死他算了!这祸害没了,大家清净!”
明月平时性情算平和的,此刻也没了力气去说清霜,“咱们主子啊,可是越来越糊涂了。他是公主的人,皇家招来驸马本就是为了服侍公主的。这世上旁的女子都要讨好丈夫,可唯有皇家的公主,不需要讨好丈夫。先前公主对驸马情根深种,驸马的一切来得容易,就不知道珍惜。如今,公主眼里已经没了他,他还这般没正形,还喝花酒,哎。这日子还能过成什么样?!”
侍女的担忧,并不能改变谭佩的荒唐。
他在流连青楼数日后,就带回来一个清倌人。谭佩本想着,公主这回该生气了吧?该来找他闹了吧?他也没藏着掖着,就大大方方地带着人回来的。
赎人用的银子,是当了公主先前给他的和田玉佩。先前公主为了补偿失去了前程的驸马,好东西没少送过去。驸马手上还有不少值钱东西,也够他挥霍好些日子了。
邱夫人知道了消息,又生气了,劝说方云,“公主啊,您真不管啊!这可是连青楼的都进来了!”
“教坊司的不能赎,青楼的可没说不能赎。郎有情妾有意,成全了就是了。”方云喝着茶汤,歪在榻上,根本不在意。
她还觉得正好呢,又有了好机会折腾驸马了。
邱夫人也是无奈,“这青楼女子定是不规矩的做派,奴婢是怕坏了门风!”
“啊?”方云一琢磨,“你说得对,不如,你派个老嬷嬷教教那人规矩……做奴婢的规矩。”
邱夫人了然,公主不点头,驸马带进来的人就没有名分,可不知能是个奴婢嘛!
这奴婢自然要用奴婢的规矩来教,邱夫人立刻安排了阮嬷嬷去□□新人。
阮嬷嬷十分认真,第二天就去驸马的院子里,说了公主的意思,“驸马,学规矩是好事儿。懂了规矩,才会做人,将来啊,不吃亏,不让人笑话。您可别为了心疼月奴姑娘,不让她学规矩,那才是害了她。况且,公主自来宽仁,只是学规矩,又不会打骂,您何必阻拦呢?”
驸马恼羞成怒,臊了个大红脸,他忘了,这府邸是公主府,不是谭府。
他给冯月奴赎身的时候,跟美人说,“公主府里,我也是主子,公主尚且对我柔顺,其他人更不敢多话。你跟我家去,定护你周祥,谁都不敢委屈你。”
冯月奴听了,喜极而泣。有人给赎身,还是这样的英俊才子,冯月奴如何不愿意。她虽一直保持着清倌人身份,可是,就怕哪天有哪个贵人非要强取豪夺,也怕自己将来挂不上头牌了,妈妈见她年纪大了,逼她接客去。能挑出火坑,便是刻不容缓,至于公主会不会恼恨,那是后话。
等进了公主府,冯月奴看着府里下人的规矩,便有些自惭形秽,如今公主派人来教规矩,她是愿意学的。冯月奴婉言相劝,“驸马莫要为奴家担心,公主金尊玉贵,怎会跟奴家这种低贱之人计较。学规矩是公主的好意,奴定会好好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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