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在鼬和鬼鲛到达这个镇子的前两天就已经到了这里。
因为这次只是他的个人活动,因此鹰小队的成员并没有来。
平时找旅舍这种零碎的工作,理所当然都是由四人之中唯一的女性香磷来做的,佐助最后也只能随便在镇里找一个人询问旅舍所在。
当然,他并不明白那个指路者过于暧昧的表情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间旅舍和隔壁的公馆如此人声鼎沸,只是疑惑于那些打扮浓艳、站在公馆门口的姑娘们为什么穿着那么暴露。
因为长相的关系,第一天晚上就有女孩子想拉他进去公馆,佐助对此相当没辙,他既不能对这些毫无力量的普通女人使用暴力,也不想跟着她们去,明明应该是充满了好奇心的年纪,但他却早就已经失去了那样的心情,该说是波澜不惊……还是心如死水?
那个时候就是阿一“救”了他。
“放了他吧,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雏。”
游女们纷纷咯咯笑着一哄而散。
“哎呀,这个年纪就连我的话也听不懂吗?真是有趣的成长经历啊……”阿一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佐助根本没有听出她话中的含义,因而笑了出来。
阿一本来就是这家旅舍的主人,第二天就看到佐助扛着昏迷的鼬回来,虽然黑着脸,很有气势的样子,但是看着鼬的眼神分明就有着担忧和悲伤。
(——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孩子呢。)
阿一见过许多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在识人上往往看得并不是权势、金钱,而是一个人的本质,她那个时候就知道佐助绝对会是一个强者。
痛苦的人往往惊天动地,幸福的人则默默无闻。
——虽然悲哀,但这却是这个世界的通理。
因为对佐助的好奇,这两天鼬吃的料理和药都是出自阿一之手。
佐助不擅长这些厨房里的工作,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对身为普通女人的阿一出手,因此虽然觉得这个女人很烦,但也只能淡定地尽量无视她了。
这样,尽管佐助不怎么理会她,阿一仍然和照顾鼬的佐助多少熟悉了一点,称呼被她自来熟地换成了“小佐”,也知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忍者,只是,大概是因为第一次遇见那个时候的印象太过强烈,阿一对佐助的印象仍然停留在“虽然实力强大、但完全不通人事的小弟弟”上。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看到清醒的鼬,阿一一下子就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和情感。
(——不过,佐助啊……你可是要多多努力了啊!)
因为职业原因,对于“爱”这种感情最为敏感的阿一,却也分辨出了两者之间“爱”的略微差别。
较为年长的哥哥鼬,懂得爱情的含义,但是对弟弟佐助却只是兄弟之情而已,虽然那样的兄弟之情早已比爱情……甚至阿一所知的所有感情都浓烈得多;
较为年轻的弟弟佐助,在懂得爱之前却过早觉醒了恨,他知道理论上有“爱情”这种感情,但潜意识里却因为强烈的憎恨而怀疑爱情的存在,下意识地不断否定“爱情”这种东西,也完全不知道其中真意。表现在外的就是忽略了所有爱情的端倪,无论是面对那些女孩子对他的爱慕,还是他对兄长的爱慕,无论是暗示还是明示,都迟钝得令人发指。他大概一直觉得自己对兄长的感情只是普通的兄弟之情吧!?
她之所以说她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是因为游女阿一经历过太多黑暗,本身就对伦理这种东西嗤之以鼻的关系。
阿一对佐助这个的孩子有种微妙的感情,就像是面对自己的弟弟一样,无论如何希望他得偿所愿。
也或许是屈服于这个社会浊流的女人的天性,既然自身已经被沾染了杂色,那么就希望那样无论爱恨都如此纯粹的人能够得到幸福吧。
(这个孩子的感情是如此美丽……纯粹的美丽,爱的时候用尽全力去爱,恨的时候用尽全力去恨。——憎恨这种明明只是丑陋的情感,但却也像是被打磨了的纯黑玉石一样,折射出美丽的乌光。)
只懂得憎恨的人是没有未来的,阿一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想帮着佐助实现他那独一无二、没有任何人能替代的爱。
*
鬼鲛看着阿一的眼睛,里面完全是洞悉和笑意,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开口插科打诨,“没错没错,鼬平时也经常想着……”
“咳咳咳咳咳……”鼬重重地干咳了起来,双颊因为憋气而出现了不健康的红色,甚至染红了耳根。
“怎么了?”一直没有发现气氛尴尬的佐助皱着眉询问道,“身体还没有好吗?你给我上去好好躺着!”
鼬一边重重地咳着,一边点头,顺势站起来,向楼上走去。
佐助跟着站起来,跟着他上楼,还记得把之前点了已经送上的午餐带上。
——鼬的咳嗽当然是装的。
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那样的奇怪气氛,虽然佐助不明白,但他却听出了阿一的意思,鬼鲛的话就像是在承认他和佐助之间好像有什么一样,偏偏鬼鲛又是那么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产生什么效果……如果不是鼬和鬼鲛一起搭档多年,知道鬼鲛是真的没想过这些,大概就要怀疑鬼鲛是不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了。
而且他此时又想起了两天前佐助抱着他想要喂他药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同样的怪异气氛。
明明只是他多想了,和这次一样,佐助并没有那个意思,但是鼬就是感觉尴尬到不行。
——于是他咳了起来,不然哪会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但是刚咳完第一声他就后悔了。
旅舍主人阿一那暧昧的笑容,鬼鲛懵懵懂懂的表情,佐助的疑惑,都让鼬产生了一种罪恶感。
他怎么能这么想呢,明明是自己将佐助想歪了,佐助还什么都不懂。
他惊觉自己之前直接将药一饮而尽不给佐助抱着他的机会、还有刚才装咳的这些行为,简直像是在防狼一样。
但是此时已经骑虎难下,佐助开始问他怎么了,鼬也只有继续装下去,直到佐助跟着他上了楼,还记得将午餐带上来摆到他床边,他的心情顿时更加复杂了。
鼬为着自己将这样的佐助想歪了而感到羞愧。
*
鼬并不知道,在他们两人起身离开之后,阿一轻声念叨了一句:“哎~他的直觉还是挺敏锐的嘛……不过居然就这样装病逃走……!!”
鬼鲛耳朵略微动了动,阿一的声音虽然轻,但自然没有逃过经过严格训练的忍者的耳朵,他看了笑得诡异的阿一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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