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见鲸原本的规划里, 他们第二天的行程是在科技城里和绵阳市区转一转,顺便再带陆载去尝一尝正宗的绵阳米粉。
但是真到了第二天,甚至已经日上三竿了,昨夜疯狂过头的两个人一个都没醒来。
中午快一点的时候, 陆载先觉得饿了,他翻了个身,一睁眼就看到趴在他身旁的夏见鲸。
夏见鲸睡觉时候还喜欢趴着,半张脸埋在枕头里, 手和脚都攀在陆载的身上。
陆载的胳膊被夏见鲸压着, 他轻轻往外抽了一下,低声说:“夏小狗, 醒醒。”
夏见鲸只是被陆载叫醒了, 但脑子还保持着昏昏沉沉的状态,没有完全清醒。他哼唧着把头往陆载颈窝拱, 腰部才刚往前一蹭,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而这种疼痛不亚于普通的皮肉之苦,它是从体内蔓延出来的, 扯着神经,缠着心脏,夏见鲸每挪动一寸, 就能更加深刻地感受到腰胯间那股缠绵的疼。
夏见鲸想到昨晚的荒唐, 他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起来, 目光在房间里乱飘, 就是不敢和陆载对视。
陆载也有些脸热, 耳朵尖都红得发烫,两个亲密的人暴露在天光明亮里,突然就害羞起来了。
陆载清了清嗓子,但声音仍旧嘶哑极了,他贴在夏见鲸耳边用气声问道:“还好吗?”
他说着就抬手搂住了夏见鲸,手心贴着夏见鲸的后腰轻揉,缱绻地厮磨着,温情中陡然带出一股别样的旖旎。
夏见鲸怔怔地点点头,很快又如梦方醒一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夏见鲸放松了身体,趴在陆载肩头,小声说:“有点难受。”
陆载偏过头亲了亲他的脑门,“那再躺一会儿吧。”
“嗯。”夏见鲸靠着陆载点点头,“现在几点了?”
陆载伸手捞过手机,看了一眼说:“差五分钟就一点了。”
“天呐。”夏见鲸仰着头感叹一声,“我已经很久没睡过懒觉了,最晚也是八点就起床。”
陆载翻过身,和夏见鲸面对面躺着,但手依然环在他的腰际,轻轻地把人拉在自己怀里。
“我也是。”陆载说,“我不仅没有睡过懒觉,我连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陆载说这话时负气地抿起了薄唇,不是撒娇却胜似撒娇,看在夏见鲸眼里,一颗原本就想哄他的心彻底软成了糖稀。
夏见鲸笑起来,看陆载哪里都可爱。
夏见鲸最开始管陆载叫陆哥的时候,其实就是为了搞定地中海布置的作业,他对陆载又是讨好又是奉承,不是陆哥长就是陆哥短,一喊就喊了快一年。
但现在他仍然想讨好陆载,但心态却大不一样。他比周幽王还要荒淫无度,别说烽火戏诸侯了,如果陆载能笑一笑,让他去把诸侯烧了都没问题。
昨晚那一场情|爱威力巨大,轰轰烈烈地烧散了他们之间所有的遗憾。
他们已经浪费了那么多的岁月,剩下的每一秒夏见鲸都希望把甜度翻倍,让他的崽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比任何人都要快乐。
夏见鲸凑过去,亲了亲陆载的下巴,说:“我赔你。”
陆载问:“赔我什么?”
夏见鲸笑了,在陆载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陪你睡觉。”
陆载瞳孔一缩,看着夏见鲸轻起眉,然后他舔了舔嘴角,嘴边带笑,却一个字都没说。
夏见鲸勾住陆载的手指,眨了眨眼问道:“好吗?”
“不好!”陆载笑出了声,用指尖去挠夏见鲸的手心,“今天是第几天?”
“啊?”夏见鲸被陆载的带着笑意的拒绝搞得晕头转向,他头脑发懵,连失望的情绪都来不及泛上来,下意识就说,“第十八天,还有八十一天。”
“所以啊,现在是我在追你,你稍微矜持一点。”陆载抱住夏见鲸,“虽然昨晚有点急了,但麻烦你别太轻易松口,等到那一天我有更好的东西来换你的答案。”
“成吧。”夏见鲸嘴上这么说,但他仍粘在陆载怀里不肯挪位,“我很期待。”
陆载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可真难追,要表九十九次白才行。”
“哦。”夏见鲸随他调侃,又犯困地闭上眼,“那你慢慢追。”
陆载见夏见鲸又要睡去,在他耳垂上用力咬了一下,咬得怀里的人一个激灵瞪圆了眼睛,陆载才心满意足地松了口。
夏见鲸哭笑不得,没想到陆大记者私下还是这么别扭幼稚,“我还真以为你变成一个好男人了呢。”
陆载说:“我也以为你会真的乖一点呢。”
夏见鲸揉着耳垂上的牙印,掀起眼皮去看陆载的脸,这才发现陆载的表情似乎并没有那么释然。
夏见鲸不由地伸出手去摸陆载的脸颊,问道:“怎么了?”
陆载说:“先别睡了,我们完全摊开聊一聊好吗?”
“当然。”夏见鲸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他和陆载之间确实有很多需要说开的东西,无论是十年前、十年间、还是十年后,他们其实都没有做到过坦诚这两个字。
十七岁的时候,他只有一颗情窦初开的真心,他自以为是地充当着“英雄”,他觉得他和陆载心有灵犀,陆载不愿意说的他就自己去发掘,却不知道最好的方式应该是引着陆载说出来。
后来他的“英雄主义”更可怕,他以为他牺牲了自己,其实陆载同样替他扛下来了一部分,才让他的深情在如今有所附丽。
诚然不是所有的情绪都能够与人共享,感同身受是最奢侈的愿望,但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
如果那时他再成熟一些,他会去跟陆载讲。无论能不能一起面对,他都会给陆载留出选择的权力,而不是只丢给陆载一把刀,把彼此的青春捅得稀巴烂。
而现在,他明明早就悟出了这些道理,但知道归知道,他仍是做不到。
他比少年时候要懦弱多了,他面对陆载的时候畏手畏脚,想做的和真正做出来的天差地别。他甚至几分钟前还想着要默默地对陆载好。
可是,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工作上是该踏实稳重,人际交往中是该进退有度,但面对喜欢的人时,为什么不把所有的情意都说给他听呢?
心需要爱来哄,身体需要体温来哄,耳朵同样需要情话来哄的。
夏见鲸想哄着陆载,全方位地哄他,不留一丝遗憾,不放过一处细节。
夏见鲸往上挪了挪,和陆载的视线保持在同一高度,他说:“我们聊一聊。”
陆载看着夏见鲸,他们彼此都改变了不少,单从面容上就能很明显感受出来。
陆载想了想,问道:“你后悔过吗?”
夏见鲸一秒都不愿意离开陆载,即使陆载的目光牢牢地凝固在他的脸上,他仍然心里难过,只有亲吻住陆载才会好一些。
夏见鲸亲着陆载紧抿的嘴角,低声道:“我很后悔。我不是后悔我做了这件事情,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然会义无反顾地去帮老夏。但我很后悔我对你的态度。”
陆载握着他的手指,不禁用了些力,攥得他们彼此都疼。
陆载哑着声音说:“我也是。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就算真的要分手,我们也不该用那种方式。”
“嘘。”夏见鲸立刻用食指点上陆载的唇,“不可能的,我不要!”
陆载笑起来,亲了亲他的指尖,说:“十年啊,等我追到你了,你要怎么赔我?”
夏见鲸看着陆载,目光中爱意纯粹,汇成滔天巨浪,全世界淹没了,只剩下他和陆载山无棱天地合。
夏见鲸说:“没什么好赔的,就想跟你厮混下去,看看明天的明天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陆载说,“明天的明天不过是更爱你一点,比明天多,比今天多。”
夏见鲸的耳朵被陆载低沉迷人的声线彻底俘虏了,他深知自己不可能比陆载更会说,除了耳朵冒烟以外,好像也没别的选择了。
夏见鲸不由地伸手给自己扇风,他挪开眼睛轻笑,又问:“对了,说到礼物,你随身带着的那款定焦镜头,是当初打算送给我的吗?”
“是,后来专门又去定制的。”陆载点点头,“你偷我储存卡的时候看到的?”
夏见鲸一时语塞,卡了半天壳才说:“这、这这怎么能算偷?!”
“对。”陆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烦人狗干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对吧,夏乙己。”
夏见鲸语文功底再差也不至于不知道孔乙己的故事,他臊得慌,撑着胳膊就打算起床,“我、我现在就把储存卡还你。”
陆载伸手拉了他一把,还故意在他的腰窝处戳了一下,麻得夏见鲸直接就软了下来。
夏见鲸趴在陆载身上,说:“你不要吗?”
“不急。”陆载一手搂住夏见鲸,一手探出去拿他的相机,“给你看看我的十年。”
陆载是职业病使然,相机基本都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但这次他换了镜头,比35定焦要专业多了。
夏见鲸问:“咦?镜头呢?”
陆载说:“我平时带着它就是留个念想,真正拍摄时候也不怎么用。”
夏见鲸“哦”了一声,跪坐在陆载面前打开了相机。
陆载靠坐在床头,随他翻看里面的照片,然后幽幽地说:“我其实不太想在你面前显摆,但看你这样子显然没有查过我的资料。”
陆载这别扭劲儿真是太熟悉了,夏见鲸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都笑弯了。
夏见鲸说:“我查过,陆大记者,新闻界里的顶级流量,你们台里没人比你粉丝数更多了吧。”
陆载挑眉,有些得意,却仍平淡地抿起嘴角,“嗯。”
陆载的微博其实是个私人博,他基本不转发与工作相关的信息,所以看起来没有台里其他人那么正式。
陆载粉丝群的年龄都不太大,集中在十几岁到三十几岁之间,基本上都是女性,对新闻没啥兴趣,主要是对陆大记者的脸很感兴趣。
陆载微博的风格和以前大地广角上的“迷鹿”如出一辙,只是现在有了认证,也没昵称,直接就叫“陆载”,显得更性冷淡了。
陆载基本只在微博存图,八百年不发一条文字动态,偶尔发两条也没什么好话。
比如前几年过年,微博上红包满天飞,大家喜气洋洋的,要么拜年祝福,要么吐槽春晚乐呵乐呵。但陆载就不,他欠揍得很,专挑大年初一凌晨的点发一条——“新年不快乐。”
夏见鲸看到时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该昧着良心说陆载可爱,还是跟评论里一起抱怨他毁气氛。
陆载这句“新年不快乐”连着发了好几年,他的粉丝也是滤镜厚重,竟然把这过成了一种传统,每年除了守岁,还要守着陆载怼一句“新年不快乐”。
也不知道今年陆载有没有发,夏见鲸想着就掏出手机,当着陆载的面登上了微博。
陆载凑过来问:“你叫什么,我关注一下你。”
夏见鲸顿了一下,抱歉地说:“叫手机用户123456789,刚注册的,名字还没改。”
陆载翻着新粉丝名单,找了半天才说:“看见了,关注了。”
夏见鲸“嗯”了一声,低头去看陆载的微博。
陆载今年果然压着除夕夜又发了,不过只有四个字——“新年快乐。”
这条微博底下的评论数比平时翻了两倍,一些老粉丝的哀嚎被顶到了热门,大部分都在跟陆载说快去重新编辑,新年传统不能丢,说好的不快乐就是不快乐,少一个字都不行!
陆载一直到昨晚上才做了回应。
他又把自己那条微博转发了一遍,说道:宇宙霹雳无敌超级快乐。
夏见鲸看得心都软了,他手机一丢,扑过去抱住陆载就啾了一口。
夏见鲸说:“别管九十九天了,我们现在就谈恋爱吧,好吗?”
陆载挑着眉摇摇头,坚持道:“不好,九十九就是九十九,一天都不能少。”
“那好吧,都听你的。”夏见鲸揉着陆载的脸,心里满溢的都是喜欢,“表白九十九,规矩不能丢。”
陆载看着夏见鲸在他面前一点点活泼起来,他跟着笑,说道:“我今年要办一场影展,你知道吗?”
“知道啊。”夏见鲸点头,他回绵阳那天就在网上查了陆载,把陆载的生平过往和未来计划全都看了一遍,记得一清二楚,“不是说预计年中么,主题就什么枪声与玫瑰来着。”
“原来定的是这个,因为参展的三分之一照片都是在大马士革拍的。”陆载说,“不过现在我改想法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合展?”
“我?”夏见鲸指指自己,接着就连忙摆手,“我不跟着瞎凑热闹了。”
说实话,夏见鲸刚才粗略地翻了翻陆载的作品,陆载的风格跟当年的“迷鹿”相比成熟了许多,如果说“迷鹿”是自视清高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中二少年,那现在的陆载就是真正在为天地立心的侠客。
陆载的照片纪实性很强,这是新闻媒体中必须要有的,不可能像其他摄影那样拍风花雪月。
夏见鲸明白自己的水平,他跟陆载比起来实在太业余了。再加上风景照和新闻摄影之间的壁垒太厚,强行把他加上去只会把陆载的影展搞得不伦不类。
还枪声与玫瑰?那简直灾难到如同把鲜花插在牛粪上,夏见鲸想想就觉得可怕。
夏见鲸说:“你好好办,我到时候一定买票给你捧场去。”
“这些用不着我动手,我只负责提供作品,剩下的自然有经纪公司负责。”陆载不再坚持鼓动夏见鲸了,“我要把精力留着办点别的。”
夏见鲸看着陆载暗下去的眼神,心领神会般明白他又想做些什么。
“你还没追到手呢,现在我们属于不正当关系。”夏见鲸笑起来,环住陆载,趴在他耳边哄道,“但是没关系,来办我吧,我愿意的。”
于是陆载抵达绵阳后的第一天就这么在床上过完了。
大年初四的清晨,夏见鲸一早就被闹钟吵醒,大约是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昨天陆载动作轻了很多,没怎么折腾他,他现在浑身除了酸以外也没有太难受的感觉。
夏见鲸一边爬起来穿衣,一边推了推陆载,说道:“崽,起来了。”
陆载睁开眼看他,问道:“今天有事儿吗?”
夏见鲸说:“我跟同事借了车,我开车载你去成都转转。”
陆载手指勾住夏见鲸的手心,躺着不愿意动,“我不想去。”
“别赖了。”夏见鲸凑过去一边亲他一边哄,等他满意地眯起眼睛才伸手把他拉起来,“我年底多发了两个月的工资,差旅补贴也发了不少,我没别的新年愿望,就想给你花钱。”
陆载笑起来,说:“满足你。”
两个人腻在一起穿衣洗漱,无意识地又厮磨过去不少时间,等到真正出门时,差不多已经快中午了。
绵阳离成都不算远,走高速就一百来公里,夏见鲸车开得很稳,时不时就想扭过来看陆载一眼。
陆载正低头回复同事的消息,似乎事情有些棘手,他一边编辑着消息一边就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冷峻的侧脸显得十分认真,平添了一股成熟男人的迷人风姿,迷得夏见鲸完全挪不开眼。
陆载余光里的夏见鲸不停地往他这边偏头,这个小动作莫名地讨好到他,让他原本绷紧的嘴角勾了起来。
陆载放下手机,抬头去看夏见鲸,笑着说:“看我干嘛?”
夏见鲸斟酌了一下,说:“原来你工作起来是这个样子啊。”
陆载反问道:“在坦桑尼亚的时候你没见过吗?”
陆载话音刚落,他自己又笑着摇摇头,补充道:“你确实没见过。”
夏见鲸看了下前后的路况,把车驶入快车道,他目视前方低声问陆载:“那你知道我在研究所的时候是什么样吗?”
陆载想了想,“说实话,我想象不出来。”
陆载在某些时刻能确切地感受到夏见鲸身上的属于成年人的那一部分,和他一样,沉稳有度举止得体,是工作和社交中最得心应手的一个状态。
但更多的时候,陆载感受不到这些。
人们的情绪实际上有千百种不同的形态,面对陌生人、一般朋友、普通同事、上级、至交挚友、爱人和家人时,从来都不可能是一模一样的状态。
而当夏见鲸在他面前,就纯粹得只剩下了一份浓烈至极的爱意,穿越孤寂的十年,把他们的现在和青春紧紧连在了一起。
所以陆载根本想象不出来其他时候的夏见鲸会是什么样子,怎么用撒娇的唇去据理力争?又怎么用粘人的身体去独当一面?
陆载抬手覆上夏见鲸的大腿,笑着问:“给我讲讲吧,我的夏小狗穿上白大褂后帅吗?”
夏见鲸忍着笑,正经地说:“宇宙霹雳无敌超级帅。”
夏见鲸的工作保密性很强,他不能跟陆载讲太多细节内容,只挑了些有意思的事情给陆载讲了讲,顺便不忘吹嘘一下夏工程师的傲人成绩。
陆载唇角微弯,他靠在椅背上,根据夏见鲸语焉不详的叙述在脑内勾画出帅气的夏工程师。
真好啊,陆载想,他们没有辜负彼此,也没有辜负自己,熬过了那些漫长孤寂的岁月,终于又在一起。
陆载说道:“明天我就要回非洲了。”
夏见鲸猛地一怔,一不小心就按响了喇叭,他看了眼后视镜,缓缓笑起来,说道:“我知道,明天我送你去车站。”
陆载说:“有点难过。”
“我也是。”夏见鲸握了下他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指,“但也不是特别难过。”
夏见鲸低声说:“我挺满足了。该工作的时候就工作,没工作的时候就想你,相聚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每一秒我都很开心,也很珍惜,所以我没什么遗憾。”
陆载打开手机看了眼日历,他说:“我这三年多其实攒了不少假,每个月都能休一周。只是那边事情太多,不能一下子离开太久,所以我把假都拆开了。”
夏见鲸吃惊地扭过头看他,张了张嘴,才说:“陆载,你……”
陆载这一刻就变得和曾经一样固执,他认准了一样东西,谁说不行都没有用,规则也圈不住他,他惊世骇俗地破出一条路,誓死要把他的东西握在手里。
“我知道你年后就转正了,想随随便便出国基本不可能。”陆载说,“不过没关系,我每个月底都可以回来看你。”
夏见鲸下意识地就摇头,他说:“你来回跑真的太折腾了,跑一趟就得在路上耗费四天。”
陆载固执极了,他攥紧了拳不肯让步,如果不是夏见鲸正在开车,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握住夏见鲸的手,不给对方任何拒绝的机会。
“不准不要我。”陆载说,“我想如果换成你,你会和我做出一样的决定。”
夏见鲸一时哑口无言,陆载没说错,这种奔波放在他身上没问题,别说四天,只要能和陆载见上一面,代价翻上三倍他都愿意。
但反过来要折腾陆载,夏见鲸就舍不得了。
陆载看清了夏见鲸眼中的心疼,这瞬间就安抚了他。
陆载的手掌松开,捏起拇指和食指,学着网络上那些小姑娘们的动作给夏见鲸比了个“心”。
“这没什么好折腾的,因为你在这里,我才愿意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回来。”陆载说,“你是我的终点,只有走向你的路才有意义,它叫做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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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无数次,系统一直很认可我的车技,有点骄傲。
以及,上一章隐藏部分我放在微|博了。
@诗人一直很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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