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三刀

    此情此景, 便是圣人也受不住。     赵启恒压抑着汹涌的欲望不得宣泄,只能肆意地掠夺着小姑娘柔嫩的唇瓣,勉强解渴。     他吻得太过霸道,娇气的姑娘没一会儿就受不住了, 啜泣着想要推开他,挣扎间,细白的腿隔着衣裙在他身上碾来碾去。     赵启恒忍到了临界点, 猩红着眼看着这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在他身上折腾。     可喝醉了的小姑娘却一点也没感受到她阿恒哥哥粗重而灼热的喘息声,她扭了半天,最后一个翻身,滚到了床内侧。     不一会儿, 里面就传来均匀的呼吸。     ……     一个时辰后, 赵启恒收剑,地上趴了十来个暗卫。     他从院子回到寝殿,直接去了兰池沐浴, 一路上, 赵启恒身上的汗大滴地滑落,使他的面部轮廓更加鲜明硬朗起来,如一只蛰伏在夜里的野兽。     月上中天。     此时已过了子时, 新的一年到来了。     百姓们都已然睡下,喧嚣热闹了一天的山河也逐渐归于沉寂。     赵启恒沐浴过, 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 坐在床沿, 沉沉地盯着小姑娘的睡颜看一阵, 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小骗子。”     说好了陪他守岁,自己却睡得这样香甜。     夜很深,床帐很暖,床上的人是赵启恒一生一世要守护的珍宝,这一刻,他心里的占有欲占了上风。     赵启恒不愿再送小姑娘回去了。他犹豫片刻,也上了床。     床上的小姑娘睡着睡着,感觉到身边出现了一个热源,下意识就往那里挪。等她感受到那股熟悉安全的气息,更是贪恋地把自己整个人都缠在他身上,才接着睡去。     一夜好梦。     次日一早,是正月初一,裴家家中有许多事情,赵启恒清晨就把小姑娘抱回了宝芙院。     暗九见主上带着裴姑娘回来了,就从窗户悄悄地溜了出去。     宝芙院的床上一夜无人,此时是冰凉凉的,赵启恒刚把怀里的娇娇放下,她就觉得有些不舒服,睡梦中也拧起了眉毛,不安地去找赵启恒的气息。     赵启恒在她脸上连连亲了四五下,又隔着被子拍拍她,她才慢慢地睡沉过去。     未几,宋氏推门进来,她见女儿尚还睡着,没有打扰,而是退出去问紫云:“姑娘昨日是何时回来的?”     紫云答道:“刚过子时,姑娘就被送回来,是黄嬷嬷亲去接回房的,很快就入睡了。”     听紫云这么说,宋氏才放心,她看了看屋内还睡得香沉的女儿,吩咐紫云再过一会儿就把女儿叫起来。     时如逝水,转眼就到了三月。     因着五月初八是裴琼的生辰,又恰逢她及笄,赵启恒把她看得和眼珠子似的,恨不能把这个及笄礼办的比皇家公主的还盛大,所以此时就开始准备了。     这件事原本该是宋氏经手操办的,最后却被赵启恒接过了手。     不仅及笄礼被赵启恒接过手,如今裴琼身边的一切几乎都要经过他的手,人也时不时被接去宫中玩耍。     这些事不合规矩,但赵启恒做得越来越光明正大。如今朝中无人可以管制他,裴琼又是他名正言顺的未来太子妃,因此任谁也不敢多说半句。     春雨润如油,连绵的阴雨已经下了近十日。这日,京城终于放晴,赵启恒带着裴琼出去踏青。     她最爱俏,现下不过三月多,尚还春寒料峭,她就只穿一身很薄的茜色百蝶纱裙。     茜色纱裙上绣着百蝶,罩着柔纱,纱上缀着小颗的五色宝石,裴琼行动时,裙摆流光熠熠,温柔又明亮。     赵启恒在宝芙院外等她,她一见到阿恒哥哥,就提着裙摆小步跑到他身边去。     行动间,裴琼耳边的红宝水滴坠在日头底下边晃边闪,引着人不自觉地看向她晶莹白嫩的耳垂。     赵启恒接住扑到自己怀里的小姑娘,一摸到她带着寒气的身体,就把她抱回了里屋。     “阿恒哥哥你走反了,我们是要出去玩!”     赵启恒把她放到床上,命令跟上来的紫云:“去拿套厚些的衣裳。”     小姑娘瞬间就明白了阿恒哥哥的意思,她心里埋怨阿恒哥哥不解风情,见到自己不仅不夸,还要拘着她换厚的衣裙。     厚的就不好看了呀。     最后赵启恒半哄半骗,还是让这别扭的小姑娘换下了那漂亮但单薄的纱裙。     两人来到京郊。     今日大雨初晴,京郊的人很多,有骑马的,坐轿的,沿着这风光散步的。     到处可以看到城中百姓携着妻儿出来游玩;河边,三五成群的文人雅士对着春光吟诗作对;偶尔也有些夫人小姐,在成群奴仆的簇拥下,在凉棚中玩笑。     裴琼和赵启恒坐在轿中,柔纱略遮住了外人往里探看的眼神,却遮不住小姑娘一颗跃跃欲试想出去玩的心。     不远处有人在卖蜜三刀。蜜三刀绵甜酥脆,色泽晶莹,轻轻掰开,还能拉出蜜丝儿来。     裴琼看馋了,赵启恒便派人出去买。     正当这时,马车外有人骑马赶来,小声对赵启恒禀报了什么。裴琼一心只惦记着好吃的蜜三刀,没注意到这些。     等福安亲去买了蜜三刀回来,小姑娘接过他手里的纸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啃,又往赵启恒嘴里塞了一个。     她见赵启恒有些不在状态,出声询问:“阿恒哥哥?”     赵启恒敛着眉眼,把小姑娘抱在怀里安抚地亲了亲,对外道:“回宫。”     裴琼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她看阿恒哥哥神色严肃,很乖觉地没有闹着要接着去玩,而是温顺坐在他怀里,让他抱着自己想事情。     赵启恒的脸色有些不好,他把小姑娘送回裴府,嘱咐她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随即,他就传了各大臣入宫。     原来今年雨水充沛,不仅京城,全国各地都阴雨连绵了大半个月,其中兖州积雨最多,良田万亩都尽数被淹。     刚刚赵启恒又接到急报,昨夜兖州忽然暴雨,现在洪水泛滥,堤岸演决,淹没无数沿河房屋,百姓死伤无数。     救灾刻不容缓,若是处理不好,瘟疫可能就会随之而来。     此后接连数日,赵启恒连个囫囵觉都没睡,兖州的事还未处理完,紧接着豫州也出现大水患。     京中晴了两日之后,又重新进入了雨天。连绵的阴雨让每个人的心情都沉郁焦躁。     裴琼知道兖州、豫州出现灾情,心里担忧又害怕,但她知道阿恒哥哥最近肯定忙坏了,没空来陪自己,因此只是乖乖地待在家里,就是心里再想他,也没有去打扰。     这几日裴父和裴大哥也每日早出晚归,看得出形势十分严峻。     这日下午,裴琼刚用过午饭,用得不多。她连午觉也没心思睡,沿着窗往大雨滂沱的院子里看,眼里全是思念和忧愁。     这时,从院外匆匆走进一个人,边上还有个小太监替他打伞。     福喜到宝芙院时,半边身子都被雨打湿了。他一进来就给裴琼行礼,裴琼见他这样狼狈,让下人带他去把衣服烤烤。     福喜苦笑着婉拒了:“时间来不及了。裴姑娘,奴才来请您去一趟宫中。”     裴琼见他神色不对,转瞬间心里忽然闪过许多不好的念头,声音都有些发抖:“是阿恒哥哥出事了吗?”     福喜赶紧回道:“姑娘放心,太子殿下并未出事。只是他多日劳累,连一个囫囵觉也未曾睡过,这样下去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奴才们不敢劝,宫中也无人能劝得动殿下,这才悄悄出来求您。”     裴琼一听这话,也不顾外面的大雨,就同福安一道去了东宫。     她到东宫时,赵启恒还在外面和几位大臣商讨,她先去内殿换了被淋湿的衣裳。     知道裴琼来了,赵启恒百忙之中,还抽空来内殿看她,与她说了几句话。     得知阿恒哥哥没用午饭的小姑娘脾气一上来,扣住他就不让走了,硬是要他用了饭,才放他出去。     快到晚饭的时候,赵启恒才得了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裴琼陪着他很快地用了晚饭,也不和他说话,怕浪费他休息的时间,直接逼着他躺在自己腿上闭眼休息。     赵启恒躺在心爱的姑娘腿上,不过几息,就沉沉睡去了。     小姑娘见状,心疼地眼泪一下就从眼里流了出来,她怕打扰阿恒哥哥睡觉,立刻擦去眼泪,忍着不敢再哭。     她的手虚虚在空中摸着阿恒哥哥青黑的眼眶,却又不敢触碰。     说是一个时辰,没有差一毫一厘,赵启恒就睁开了眼睛。他清醒地像是没睡过一样,但好歹看上去精神好了一些。     他把裴琼往怀里揽了揽,亲亲她的额头。     “糖糖乖……”     他的话还没说完,裴琼就吻上他的嘴唇,眷恋地在他唇上停留了片刻。     这个吻并不深,但很缱绻。     “我乖啦,阿恒哥哥出去忙吧。糖糖一个人在这里看会书。”     说完,她就推着赵启恒出去了。     快到门口时,赵启恒回过头,很深地吻了她,又被小姑娘推了出去。     他一走,小姑娘眼里的泪就含不住了,流得和兖州的大雨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     之后十几日,裴琼都没回家,她干脆在东宫住下来了。每日无论赵启恒多忙,她也要挤出一点空看着他把饭吃了。     若是他实在不得空,裴琼也要趁着他看折子的时候,让人把饭菜端进来,快速地喂他吃一些。     她一来,赵启恒连睡觉都要被她看着。只要她觉得赵启恒睁眼的时间太久,无论是撒娇还是撒泼,反正她总有办法让人先休息片刻。     无论如何,人总要休息的,不然就要倒下了。     这些日子,宋氏也派人来找过,小姑娘执意不肯出宫,宋氏也没办法,倒是裴父来看过女儿。     他咬着牙不舍得骂女儿,这种时候他也不能为了私情给太子添麻烦,生生要被憋出病来。     好在水灾逐渐被控制住了,朝中上下皆是松了口气,连赵启恒都好好睡了个觉。     他一觉醒来,仍旧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灾后的村庄被毁,田地被淹烂,牲畜都死了大半,活下来的百姓也都流离失所。     朝廷往灾区拨了一次又一次的银子,赵启恒更是免了当地两年税赋。     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兖州大雨刚停,一切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百姓在重建房屋,青壮年也被征用去重修堤坝。     正当这时,再一次的暴雨袭来,害死了更多的百姓,更是几乎毁了整个兖州。     这场暴雨停下之后,赵启恒决定亲临兖州,指挥重修堤坝,安顿百姓的事宜。     裴琼知道阿恒哥哥作下这个决定的当晚,就哭得眼睛都肿了。     “万一兖州再下暴雨怎么办,要是把我的阿恒哥哥也冲走了,谁赔我一个?”她哭得凶,边哭还边打嗝。     “我不会出事的。”赵启恒一再地保证,抱着怀里的人,拿热巾帕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小姑娘不信,她害怕极了,紧紧抓住阿恒哥哥的衣袖,生怕自己一个没抓紧,他就要到那危险的地方去。     赵启恒放下巾帕,端着温甜的蜜水儿哄着小姑娘喝了一口,对她道:“我派钦天监去兖州观测过,他们保证了,那里一个月内都不会再有雨。”     小姑娘抽抽搭搭地喝着蜜水,听到阿恒哥哥这么说,却一点都不放心。     “那,那你也不许去。”小姑娘边哭边喘,无论赵启恒怎么说,她都不同意。     她怕极了。     兖州死了那么多人,她不要阿恒哥哥去。     她说到后来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干脆闭着眼睛哭,嘴里随便扯过一个又一个阻拦他的理由。     “阿恒哥哥大坏蛋!你说要参加糖糖的及笄礼,万一赶不及怎么办?”     裴琼的生辰是五月初八,再有一个多月就是她的及笄礼了。     ※※※※※※※※※※※※※※※※※※※※     晋江为什么不能发表情包?我想发那张“搞事情专用配图.jpg”     喜欢糖宠请大家收藏:糖宠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六六闪读:www.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