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让你来问我要谢礼?”
裴琼昨夜一夜没睡, 今日好不容易睡了会儿,又被赵启恒派来的人吵醒了,这会儿跟个小炮仗似的。
她睡不够的坏脾气全被勾上来了,“没有谢礼!他要谢礼, 你给他变!”
福安哪里敢应。他心里直叫苦。
早上王爷让他来找裴姑娘要谢礼,他还当是什么好差事。他瞧着王爷今日心情不错,还指望带着裴姑娘的谢礼回去讨个好, 谁知道竟摊上两人闹矛盾。
福安赔着笑脸,求着这小祖宗别为难他一个奴才。
小姑娘昨晚没睡好,此时缺觉缺得难受。她气得团团转,阿恒哥哥这个罪魁祸首, 居然还派人来打扰她睡觉。
从昨天到现在, 她哪里有心思去弄什么谢礼。
小姑娘理也不理福安,端着流苏刚刚放在这里的牛乳茶喝,香香甜甜的牛乳茶熄灭了一点她的火气, 让她的理智回笼。
不行, 自己纠结了一晚上,觉都没睡,阿恒哥哥怎么能这么逍遥自在。
小姑娘眼珠子一转, 就是一个主意。
她放下手里的牛乳茶,假装自己依旧气呼呼的, 道:“你帮我带话给他。就说, 就说我非常生气, 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了!”
要不是她这么聪明这么懂事, 听了爹娘的话早就与阿恒哥哥像这样闹翻了。现在她虽然想通了,却看不惯阿恒哥哥那样逍遥。
也该让他尝尝彻夜不眠的滋味。
福安不知道两人之间有这么大的矛盾,顿时整个人都伏跪在了地上。他要是真把这话传回去,怕是要去暗刑处与那姜妩作伴了。
小姑娘刚说完,见福安这样,其实自己也有些后悔了。
她这话是不是说得过了,万一阿恒哥哥当了真,伤心得不得了怎么办。
她有些担心地咬了下嘴唇,一不小心与跪在地上的福安对视了一下。
不行!
小姑娘忽然坚定了信念。
来找自己要谢礼这么重要的事情,阿恒哥哥都不自己来,还让别人来。他一点都不在乎糖糖了。
小姑娘怕自己心软,故意不理福安的劝说,一个人跑到窗户边上去,假装生闷气。
福安心里急死了,这会儿王爷怕是已经从宫中出来,他要是空着手回去,还带回去裴姑娘的那些话,他真的会没命。
他又不敢深劝,只能跪在那里替王爷说了一大串的好话。
裴琼听得嘴角都要上扬了,可她心里还是别扭着,非要闹脾气。她倚在窗边时,刚巧看见紫云从外面走过。
紫云手里抱一个很大的锦盒,裴琼为了不让自己上扬的嘴角暴露,干脆开口喊了紫云进来。
今日是紫云和金铺约好取金剑的日子,她一大早就出门了,此时还不知道宝芙院出了什么事。
紫云一进来,见到地上跪着一个人,房内气氛有些诡异,她有点不敢开口。
裴琼倒不在意这些,她伸手打开了紫云手里的锦盒,从里面拿出一把金剑来。
这把金剑做得很是华丽,通体纯金,镶宝嵌玉,珠光闪烁,拿在手上非常耀眼夺目。裴琼一把它拿出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情不自禁地在上面停留。
小姑娘看到这把金剑,突然愣住了。
这金剑是她以为阿恒哥哥是妖怪的时候,为了保护他,特地给他做的,如今做出来了,可阿恒哥哥大约也不需要了。
倒显得她当初的心思有些可笑。
裴琼看着这把剑闹心,胡乱把它放回锦盒里,让紫云拿下去。
她动作太快了,一个没拿稳,金剑掉到地上,磕掉了上面一个红宝石。
红宝石骨碌碌滚了几圈,恰好滚到福安边上。
福安一见到这把金剑,就认出来了。王爷为了这把剑,特意让他去过一趟金铺,让匠人把剑身改得很钝,就是怕裴姑娘玩剑弄伤了自个儿。
他拾起地上红宝石。
紫云捡起剑放到锦盒里,又接过福安手里的红宝石,拿着锦盒回到裴琼边上。
裴琼这会儿看见这把金剑就烦。一见到这把剑,她就想起自己闹的大乌龙,又想起阿恒哥哥骗自己的事,拔起萝卜带出泥,越想心里越不开心。
她看着地上跪着的福安,干脆把这把剑给了他,让他交差。反正本来就是要送给阿恒哥哥的,这会儿送出去了,她也眼不见心不烦。
把福安打发走了,小姑娘兴致缺缺地卸了簪环,打算去床上再睡个回笼觉。
昨日没睡好,她这会儿还脑袋疼。
这都要到了用午饭的时候,几个丫鬟劝了半天,她还是执意要先睡觉再用饭。
小姑娘沾上床就睡着了。她睡得香,这会儿在被子里面,一张脸睡得水嫩粉扑,呼吸声很均匀,谁也唤不醒的。
赵启恒下朝,回了自己府里,福安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他进了书房,见桌上有一个大锦盒,福安说这是小姑娘的回礼,赵启恒倒有几分惊讶。
小姑娘素来贪玩,赵启恒今日让福安去找她,不过是去给她提个醒,怕她忘了准备谢礼,不想那小姑娘竟真的准备了。
赵启恒期待地打开了锦盒。
里面是一把金剑。剑身宝光闪烁,赫然是那天在书局小姑娘让他选的那把剑。
赵启恒怔了一瞬。当日他只以为是小姑娘是看了话本,想要一把剑玩,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这把剑意味着什么。
这是为他而铸的剑。
赵启恒低下头,温柔地抚了抚剑身。
“她可有话让你带给我?”
福安战战兢兢地转述了裴姑娘的话。他一说完,偷瞄到王爷变黑的脸,立刻跪在了地上。
书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凝重起来。
赵启恒冷着脸,恨不能马上见到那个没良心的小姑娘,问她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这时,外面有人禀报,说裴大人来访,他带了一大车的礼,来感谢肃王对他女儿的救命之恩。
赵启恒压下冷戾的情绪,略整理了衣冠,去客厅见他未来的岳丈大人。
寿安堂内,裴老夫人和宋氏、金氏、程慧慧几人在一起说话,商量着给裴琼找婆家的事。几人挑来挑去,看这个也不满意,那个也不完美。
正商量着,外面紫云进来回禀,说是姑娘今日睡到了现在,谁喊也不醒,午饭也没吃。
裴老夫人吓了一跳,她担心小孙女昨天吓着了,这会儿生病。还是宋氏劝了老夫人,说糖糖不会有事,让她去看看就行。
宋氏一到宝芙院,就见自己的女儿躺在床上,睡得香喷喷。她小脸红润,眼睛闭得紧紧的,倒不像是生病。
但午饭还是要吃的,宋氏抱着小姑娘,让她靠在枕头上,半哄半劝地喂她喝了一小碗虾仁蔬菜粥,才放她继续睡。
小姑娘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神清气爽,心情很好。
她这会儿睡好了,脾气也变好了,想起早上自己说的话,心里忽然有些后悔起来。她说得那么过分,阿恒哥哥会很伤心的。
小姑娘越想越担心,都想象到阿恒哥哥在哭的画面了。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找人道歉。
裴琼梳洗完,让紫云去请示娘亲,娘亲却说她刚受了伤,不许她出去。
小姑娘心里担忧,又没有办法。恰好庄芷兰一行人来看望她,一群人说笑了会,她的心情才慢慢好起来。
今日来的除了庄芷兰,还有上官姐妹、齐斐斐、孙碧柔和董清华。几人今日先去看了卫莺,又一起来看她。
昨日裴琼一直都很慌乱,根本没看见卫莺受伤了,这会儿听说她的手臂也被姜妩划了一道,很是担心。
庄芷兰道:“卫莺妹妹可比你强多了。她手上那么大一个口子,今日还活蹦乱跳的,若不是我们拦着,她还要来看你。”
裴琼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倒在上官芸的怀里装哭,直说阿芷姐姐不疼她了。几人闹了好一会儿,宝芙院里的说笑声就没停过。
后来几个小姑娘又聊起了昨日的事情。
裴琼十分不解,姜妩她是见过的,虽然生得美丽,却向来沉默,不爱与她们玩,昨日怎么突然性情大变,肆意伤人。
说起这个,上官燕最生气。
“她才不沉默,昨日她在船上与我起了口角,骂出口的都是最市井最下流的话。那样子,就差把我生吃了。”
当时在船上,齐斐斐听上官燕被骂得那么惨,过去护了她几句,竟也被骂得狗血淋头。
姜妩骂了一个两个还不解气,后面直把一船人都骂进去了,嘴里还说着一些她们听不懂的话。
当时在场的都是些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哪里听过那样下流的骂法。
后面众人争执起来,也不知道姜妩从哪里拿来的刀,竟然要伤人,还好卫莺救了大家。
裴琼迟疑着问道:“她不会是中邪了吧?”
大家面面相觑,只觉得姜妩奇怪,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齐斐斐最八卦的,什么消息她都要传,“中不中邪我不清楚,不过我听说姜妩到现在都还没回家。也不知公主打算怎么处置她。”
孙碧柔坐得离裴琼很近,她看着裴琼脖子上的伤口,心有余悸。
“怎么处置都是应该的。若不是肃王殿下及时赶到,糖糖就要被她害了。”
上官燕坐在一边,不知怎么红了脸,道:“肃王实在是太厉害了。他就那么从天而降,一招便把姜妩制服了。”
齐斐斐坏笑着去戳上官燕,“肃王这么厉害,把我们燕燕看呆了吧?”
上官燕红着脸就要打人,“你满嘴里胡吣什么!我不过实话实说,肃王殿下当时那样英勇,难道谁还有异议不成?”
孙碧柔性子腼腆,她低声地附和了一句:“肃王殿下实在是古道热肠。”
不知这么的,大家明明是在夸阿恒哥哥,裴琼听着心里却有点不舒服,她抿了抿嘴,没有搭话。
齐斐斐笑道:“碧柔的关注点倒是与众不同。”
董清华性子爽朗,看不惯齐斐斐调笑人,她护着孙碧柔道:“你少说两句吧,就你长了张嘴。”
齐斐斐看看上官燕,又看看孙碧柔,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她转而去同裴琼说话:“糖糖。那日肃王殿下救了你,你仔细看过他的相貌没有,配不配得上京城第一美男的传言?”
上官燕很快地接话道:“是啊。我们那日虽见着了,到底隔了层水雾,看得不如你清楚。”
齐斐斐最爱八卦,本来大家都嫌她话多,可这会儿她问裴琼这个,其他几个人都安静下来,想听裴琼说。
上官燕和孙碧柔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看着裴琼,连上官芸都悄悄去瞄她。
裴琼不知道怎么了,心里酸得很,一点也不想和别人说阿恒哥哥的事情。她敷衍了几句,只说自己没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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