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早上醒来,外边还下着雨,雨水打在瓦片上哗哗作响。     乔暮爬起来去洗漱,对着镜子努力一番,依旧是无用功,匆匆刷牙洗脸换了衣服下楼。     乔辉要她去见的人,是秦斌。他昨天来找爷爷看病,后来去园博园出车祸还在他车上休息过。     老实说,她并不愿意见他,被缠怕了。     拐去治疗室,爷爷坐在摇椅里,手里拿着本医书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     乔暮打过招呼,进去把垃圾袋收起来。“我一会得出趟门,要晚上才能回来。”     “去吧,今天不开门。”老爷子摆摆手,头都没抬一下。     乔暮“嗯”了声,掉头去内院准备早餐,吃完时间也差不多,收拾好药箱,出门去拿了许青珊的车出发去酒店。     秦斌住的酒店在新城区,下雨路上堵的厉害,她提前四十分钟出门,还险些迟到。     进了大堂,昨天跟她一块等在门诊的男人迎过来,一脸客气。“乔医生,秦先生已经在等你了。”     “谢谢。”乔暮手礼貌颔首,跟着他一块往大堂吧走去。     秦斌依旧带着口罩,黑漆漆的双眼,深的看不见底。     “您好秦先生,我是乔暮。”乔暮到了跟前,如陌生人初见般礼貌伸出手。     秦斌站起来,伸出右手虚虚跟她握了下。“乔辉跟你说过具体要做什么吧。”     “说了。”乔暮点头。     “那走吧。”秦斌转过身,磨了磨后牙槽,面无表情的往外走。     乔暮跟上去,回到车上把出诊箱拿出来,跟他共乘一辆车出发去药厂。     路上谁都不说话,乔暮拿着手机上网打发时间,精力却有点没法集中。连乔辉都被他说动,可见他真的改变很大,然而她还是很抗拒,甚至有点想抽他。     厂子建在郊外,中等规模。     停车下去,乔暮从包里拿出雨伞打开,背着药箱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进门的时候,开车的男人跟门卫出示了邀请函,因此一路进去,并没人阻拦。     进入生产车间,浓烈的药味瞬间扑面而来。乔暮捏了捏鼻子,低头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只没开封的医用口罩,拆去包装,仔细戴上。     这个厂子主要生产枇杷露,那种含着糖的气味闻时间长了,有点恶心。     站在门口看了大概十分钟,车间主任过来,示意他们去换上无菌服。     秦斌和他的助手什么也没说,跟着主任去换了无菌服再次进入车间。     乔暮也换了无菌服,不巧手机有电话进来,只好落后几步接通。有工人在往里搬中药原料,地上落了不少形状奇怪的干果,抬头望去,厂房外停着几辆货车。     雨下的很大,工人穿着雨衣,忙碌卸货。     乔暮打完电话,脚边滚过来几个干果,低头看了会,悄悄弯腰捡起放进外套的口袋。     是罂粟壳。这么大的量,按照每瓶枇杷露所含的比例,也够用上好几年……     回到秦斌身边,他和车间主任正好谈完,准备去看下一条生产线。     考察完回到车上,秦斌把口罩摘下来,靠着椅背粗粗喘气,脸上可见红点。     乔暮给他诊了下脉,拿出小瓶装的氧气给他,同时打开车窗,动作迅速的给他注射脱敏针。     “听说,你刚回国还没找工作?”秦斌侧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有没有意向来我的公司?”     “没有。”乔暮头都没抬。     秦斌干笑一声,没再说什么。下午回到酒店,创天董事长在酒店餐厅设宴,他借口还有些不舒服,有意留下乔暮。     两年不见,她对他的嫌恶有增无减,甚至不愿意相认。     一双眼又黑又冷,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上楼进入餐厅雅间,乔暮发现卢展鹏也在,寒暄两句,安静坐到秦斌身边。     席间相谈甚欢,创天董事长提出合影,乔暮拿起放在手边的手机给他们拍了几张,发现用错了手机,抿了下唇,换回秦斌的手机补拍。     吃的差不多,见秦斌过敏的情况好转,她电话都没留,先行告辞。     回到仁济堂,雨又大了些。     乔暮上楼,听到爷爷在房间听收音机唱曲的声音,稍稍安心,回房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坐到书桌前看医案做笔记,不知不觉夜深。爷爷那边熄了灯,耳边空余雨声。     看了下时间,合上笔记本,忍不住又把毫针拿出来,慢慢往脸上扎。     弄得差不多,她停下来,提笔将每一针的反应记下。     疼的程度比之前要强烈,上次是1度,这次升到了2,乔辉的笔记和孟长风的毕业论文上都提到过这个,过了3度,部分神经麻痹的情况可能会消失。     放下笔,手机忽然有电话进来,陌生的号码。     乔暮盯着屏幕,见号码归属地是当地,等了一会确定不是骗子号,迟疑接通。“您好,请问哪位。”     “下来帮我包扎伤口。”箫迟的声音传过来,沙哑干涩。     乔暮回头看了眼房门,起身出去。“你在哪个门口。”     “进内院的门。”箫迟低低的咳了一声,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乔暮皱了下眉,本能加快脚步。下楼开了门,混合着烟味的血腥气瞬间笼罩过来,条件反射的伸手扶了他一把,伸脚把门勾上,扶他去治疗室。     打开灯,看清他一身血的样子,眉间的皱褶又深了几分。“爷爷睡下了,你轻点,我去拿药箱。”     箫迟目光深深,盯着她扎满了针的脸看了一会,侧着身子歪头靠向椅背,双眼微眯。     乔暮打开柜子,把药箱拿出来,顶着一脸针过去,边取针边说:“坐好。”     他身上到处都是血,根本看不出来伤了哪。     箫迟撑着椅背勉强坐直,额上冒出层层冷汗。乔暮取下脸上的针,拿着剪刀把他身上的衣服剪开,找到伤口,开了碘伏,拿起棉签仔细给他清理。     右手手臂有刀伤,不是太深,这会创面外翻已经不出血了,估计伤了很长时间。     清理干净,她仔细看了下刀口的深度,眼底浮起不悦。“要缝针,你最好上医院去。”     “你给我缝……”箫迟抓紧椅背,汗水一滴一滴落下,脸上却浮起打趣的笑。“死你手上好歹算风流。”     “你是下流。”乔暮瞪他一眼,转身跑出去,拿来自己的药箱。     她自己的药箱里准备的都是西药和急救用具,什么都有,跟药堂的药箱不一样。     准备妥当,乔暮见他实在难受,提醒道:“我不会,而且没有麻药。”     箫迟拿出手机解锁,从相册里翻出张照片递到她眼皮底下,嗓音发哑。“不会?”     “小肚鸡肠,陈年烂谷子的屁大点事,记仇到现在。”乔暮郁闷。     “不记着怎么找你算账,还说我下流,你当初下流的时候怎么不记得。”箫迟嗓音发哑。“就这么缝,去找条毛巾来。”     乔暮一噎,找来毛巾递过去,手机又有陌生号码打进来,接通听了一会,点头。“他在,等我去开门。”     挂断电话,低头对上箫迟探寻的目光。“关公。”     “去吧。”箫迟忍着疼,无力摆手。乔暮去给关公开了门,折回来换了双手套,把治疗室里唯一的一盏探照灯挪过来,示意他咬住毛巾。     关公心惊肉跳的看着乔暮,又看看箫迟,忽然有种自己不该出现的错觉。     缝了四针,箫迟整个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身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从始至终没吭一声。     乔暮包扎完,绕到他后背。背上的伤口比较浅,没手臂那么严重,将伤口清洗干净,拿来白药粉给他敷上,剪了纱布仔细包扎。     关公歪在一旁的椅子里,炯炯有神的看着箫迟,他身上的伤口浅,处理一下就行。     乔暮忙完,从柜子里拿了两床被子出来,转身出去,回到楼上拿了乔辉的两套衣服让他们换上。     外边还在下雨,箫迟的衣服丢了,裤子全部湿透,关公也差不多。     “谢谢你啊乔医生。”关公坐直起来,笑呵呵接过她手里的衣服。     “我上楼睡了,有事打我电话。”乔暮抬手看了下表,扭头往外走。     “你的脸怎么回事?”箫迟忽然叫住她,略显苍白的脸,浮起探究的神色。“弄的跟刺猬似的。”     “美容。”乔暮语气凉凉。     箫迟楞了下,哑然失笑。     她一走,治疗室瞬间安静下来。关公换了衣服,斜眼看他。“还说你没看上。”     “我说了么。”箫迟轻嗤一声,站起来有些费力的脱掉潮湿的裤子,换上乔辉的运动裤。     “啧……”关公咋舌。“你脸上明白的写着想撩人家,还跟我装。”     “我还想撩你呢。”箫迟挑眉。“太丑,下不去嘴。”     关公被口水呛到,咳了一阵,跟他说案子的事。“跑了一个,剩下的都逮着了,现场的现金就有百多万,枪械也不少,这会还没清点完,三儿移交后会继续跟卢展鹏。另外,王局好像看到你了。”     箫迟“唔”了一声,抬手看表。“谁去追跑了的那个?”     “三队,银翘带队。”关公也站起来,小心观察他的脸色。“乔医生在国外是读书还是工作,缝针的手法挺溜的,她不是学中医的么。”     “查户口啊。”箫迟凉凉噎他,警告的口吻。“不该问的别问,快走。”     关公“嘁”了一声,脚步匆匆的跟上他的脚步,故意刺他。“你看上乔医生,银翘怎么办?”     ※※※※※※※※※※※※※※※※※※※※     周二周三不更,抱歉。爱你们么么哒~~~~~~~~     喜欢9527请大家收藏:9527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六六闪读:www.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