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会画符啊……许青珊“嘿嘿”笑了声,余光见停车区进来一辆银灰色哈弗,曲起胳膊顶她的胸,一脸暧昧。“是这位么?”
“嗯”乔暮瞪她一眼,见孟长风下了车,冲他扬了扬手。
“没迟到吧?”孟长风开了个玩笑,绕过车头,从副驾座上取下一束鲜花抱在怀里,锁了车,从容朝着乔暮走来。“知道你最近忙,特意给你挑的。”
“谢了。”乔暮接过他递来的花,转手就给了许青珊,并给她递了个眼色。“我师兄孟长风,在市中医院针灸科任职。”
许青珊接住她的花,含笑扬眉。“孟医生好,我是乔暮的发小,许青珊,青色的青,珊瑚的珊。”
“你好。”孟长风伸出手跟她握了下,视线落到乔暮脸上,淡定解释:“没别的意思,花店说这些花能缓解疲劳。”
“你要是有意思就惨了。”许青珊接话,严肃的语气。“孟医生是想害死我们家乔暮么,她对大部分花都过敏。”
乔暮点头附和。“青珊说的是真事,不过不知者无罪,进去吧。”
孟长风有点下不来台,尴尬的笑了笑,跟着她们一块进了酒吧。
酒吧一隅,箫迟坐在吧椅上,手里端着杯牛奶,视线有意无意落到乔暮身上。
“你觉得乔医生是不喜欢花呢,还是不喜欢送花的人。”关公端起托盘里的牛奶,惬意的喝了一口,不等他回答,又接着说。“我觉得乔医生跟他的身高气质都很搭。”
箫迟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指着那杯牛奶,“这是给客人的,你自己掏钱。”
“呃……”关公被口水呛了下,端着托盘悻悻折回去。
经过吧台,意外看到目标人物坐到乔暮身边,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的靠近过去。
夜生活开始的时间还没到,酒吧里的客人稀稀落落,故而离得稍远一些,也能听清那边的对话。
关公一手拿着托盘,一手拿着抹布,半蹲着擦拭桌子。
“我的工作还没着落,无业游民一个。”乔暮端着酒杯,跟许青珊挤在一张卡座里,神态放松。
“你要找还不容易。”卢展鹏笑了笑,举高举杯,邀她碰杯。
孟长风也端起酒杯,笑呵呵的接话。“这可是实话,你们班就她年年拿奖学金,读研也是保送。”
“夸我呢,你不也一样。”乔暮坐直起来,曲起胳膊顶了下许青珊,脸上表情依旧。“介绍下,我发小许青珊,b大中文系高材生。”
“幸会,幸会。”卢展鹏抿了口酒,望着乔暮,说:“我在同学群里看到说你出国了,还以为你没回来呢,今天碰到真的很意外。正好,我有件事想跟你打听打听。”
“什么事。”乔暮把酒杯放下,换了果汁轻抿一口。
待会得开车回去,她差点忘了。
“听说霖州有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擅长针灸,我们老总的腰最近总是不舒服,我刚到人生地不熟,不知道上哪找。”卢展鹏说着,朝她点了点下巴。“怎么喝果汁,老同学见面,不应该喝一杯酒么。”
“老同学见面确实值得喝一杯,不过我和师兄待会都要开车,惜命。”乔暮目光坦然,“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不知道,擅长针灸的倒是认识,居安巷仁济堂。”
“对对对,就是仁济堂,看我这记性。”卢展鹏又笑,正好手机有电话进来,欠了欠身,把酒杯放下,去外边接通。
乔暮偏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孟长风。“他不是本科毕业就来了霖州么,怎么说刚到?”
“不清楚,他很少在同学群里说话。”孟长风也换了果汁,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乔暮咬了下唇,想起卢展鹏在创天任职,前几天创天的司机特意去仁济堂,眉头微微皱起。
转开话题闲聊了一阵,卢展鹏接完电话回来,告罪一声,先走了。
乔暮转过头,看到跟他一块来的几个男人相继起身,遂收回视线。
“这人面相狡诈,乔暮你不要跟他过多来往。”许青珊压低嗓音,偷偷跟她耳语。“将来会横死,相信我。”
乔暮听话点头,余光瞧见远处有个人跟箫迟很像,下意识扭头望去。
恰好那人回头,确认不是,收了视线继续跟孟长风闲聊。
晚上回去,乔暮进门就把碰见卢展鹏这事给忘了,一觉睡醒,穿衣服的时候,手臂疼的要命。
下楼陪爷爷打了半个小时桩,双手抖得拿水杯都拿不住。
“乔爷爷早。”箫迟大大方方地穿过门诊,倚在门上,嘴里叼着支烟,唇角愉悦扬起。
“今天这么早。”老爷子侧过头,目光犀利地扫他一眼,示意他过去。
箫迟吐出口烟,左手抄进裤兜里,吊儿郎当地迈过门槛。
“你也练练,手上的功夫够硬,命也长些。”乔老爷子抬手指向木桩。“先练力气,让乔暮教你。”
乔暮飞快转头,拒绝的话还没出口,老爷子又说:“八极拳强身健体,练好了配合你们的格斗,会更有力量。”
“多谢乔爷爷抬爱。”箫迟丢了烟头,抬脚踩灭,跟着弯腰捡起来,丢进一旁的垃圾筐里。
乔暮停下来,无语松开拳头。
老爷子打完一套拳,门外传来八哥的叫声,还有隔壁陈阿伯的声音。“老乔头,走了。”
“这就来。”老爷子拿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拎起放在石桌上的画眉鸟笼,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
关门声传来,箫迟笑了下,走到木桩前,伸手拨了拨。“乔医生,开始教吧。”
乔暮沉下眸子,走到他身后,抬脚将他的双腿踢开。“马步,腰要挺直,双手抬起,手臂与肩齐平,五指收拢。”
箫迟一一照做,回过头,对上她的眼,唇角勾起一抹笑。“对人过敏,还是对花过敏。”
“右手出拳,先肘后掌,木桩转动出左手。”乔暮上前一步,隔着很近的距离,曲起膝盖卡进他双腿中间,力道很重的左右顶了两下。“腿要直。”
箫迟脸上的笑意僵住,磨了磨后牙槽。“公报私仇呢?”
“是。”乔暮答的干脆,在他有所动作前,迅速退到一旁,示范了下动作,凉凉的语气。“一百遍。”
说完,双手跟要断了似的,无力垂下。
箫迟回过头,恰好看到她的眉头幅度很小的皱了下,禁不住又笑。
难怪昨天手没劲。
乔暮懒得理他,坐到一旁擦了擦汗,拿起手机看新闻。
过了几分钟,门诊那边的座机有电话进来,铃声大的有点刺耳。乔暮站起来飞快跑过去接通。
“乔暮,你快来,我家孩子爸忽然昏迷倒地,289号。”电话接通,女人慌乱无措的声音立即传过来。
“我马上到。”乔暮扣上话筒,绕过接诊台把药箱拿出来,背上就冲了出去。
箫迟停下来,擦了把脸上的汗水,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打开,取了支烟含到嘴里,打火点着,不疾不徐的跟出去,顺便把大门关上。
刘妈去买菜,她有钥匙。
进了巷子往前走,远远看到有户街坊家门外围着人,吐出口烟,加快脚步过去。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我已经打了电话,王姐你别担心,乔暮是医生,老莫不会有事的。”
“有乔暮在呢,你真不用担心。”
箫迟听着议论,黑脸挤进人群,看到乔暮跪在地上,正在给个胖子做心肺复苏,皱了皱眉,把手上的烟扔了,快步上前帮忙。
乔暮看到他楞了下,反应过来立即吩咐:“掌根放在他胸部中央,胸骨下半部上,将另一只手的掌根置于第一只手上,垂直向下用力按压。”
她的手没劲,病人又特别的胖,每一次按压都要命的很。
箫迟略略颔首,十分专业的配合她的指示。
围观的街坊七嘴八舌,一边担心病人的状况,一边议论救护车怎么还不来。过了大概五分钟,救护车停到门外,倒在地上的病人也恢复了自主呼吸。
乔暮把病人交给来接诊的医生和护士,平静说明病人的情况,以及发病原因。
箫迟跟着接诊的医生把病人抬上车,如释重负的吐出口气,目光习惯性落到乔暮身上。
她身上还穿着运动服,头发固定在脑后,雕工粗糙的发簪斜斜插在头发里,脸上出了层薄汗,双眼沉静如幽潭。阳光笼在她身上,那股子挥不去的冷意散了些,好看极了。
围观的街坊让开路,救护车很快开出巷子,两人肩并肩往回走,谁都不说话。
太阳刚刚升起,空气里裹着潮湿的水汽,耳边不时响起鸟叫的声音。
箫迟偏头,视线从她额头上扫下去,停在她的嘴上,喉结无意识滚动。“晚上一起吃饭?”
乔暮不为所动。
箫迟摸出支烟,放在掌心敲了几下,叼嘴里。“那人怎么回事?”
“心脏骤停。”乔暮嗓音淡淡。
箫迟点着烟,深吸一口,偏头吐出大团的烟雾,不再吭声。
回到仁济堂,刘妈已经买菜回来,老爷子还在附近的公园遛弯。箫迟去了治疗室,一言不发的把衣服脱下来,老实躺到病床上。“帮我拆线。”
乔暮戴上口罩、手套,瞟一眼他腹部的伤口,皱了皱眉,准备一番端着托盘过去。“昨晚出任务?”
“有个漏网之鱼。”箫迟曲起左手,枕到脑后,黑漆漆的眼望着她。“追了一夜,早上才逮着,我就直接过来了。”
乔暮不置可否,伸脚勾了张椅子过来,把托盘放到架子上,拿起剪刀和镊子把伤口缝的线拆下来。
刀伤,缝了五针,伤口愈合情况一般。
清理完毕,乔暮做好消毒,端起托盘放回去。箫迟看着她的侧脸,又问:“对人过敏,还是对花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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