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条件的问题就是人的问题了？薛琳觉得这帮搞艺术的就是敏感又奇怪, 她将目光放在了莫妮卡身上，这才注意到莫妮卡穿得是贴身的低胸瑜珈服，话说跟化妆间不怎么搭，以莫妮卡的性格也不会穿成这样随便跟男人聊天，她本质是非常保守的。
“你和他……”难道是感情纠葛？那就没办法了, 在jj和莫妮卡之间她选莫妮卡。
“他不喜欢女人。我和他没关系。”莫妮卡连连摆手，“你怎么来了？”她看见龙泉脸还红了一下, 回化妆间找了件浴袍披上。
不喜欢女人？薛琳觉得自己有点眼瞎, 竟然连jj不喜欢女人都没看出来，可能跟她的注意力不在这里有关。
“楼上丁昱在办派对。”
“我知道。”莫妮卡点头，“要不要喝点什么？我新煮了茶。”
“jj呢？”
“明天我继续堵他, 总不至于真让他走，他估计是遇到什么挫折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知道的，我国的国情如此, 就算是基佬一个个的也都想着找女人结婚传宗接代，jj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了。这次估计是受伤挺重的。”莫妮卡耸耸肩，让薛琳和龙泉进化妆间。
这间化妆间是唱片公司的vip化妆间，平时也就是莫妮卡在用，有很多莫妮卡的私人用品，化妆镜上还贴着莫妮卡各种造型的大头贴。
“新专辑的造型？”薛琳拿出了一张翻看, 莫妮卡的造型已经完全欧美化了, 跟那边的歌手区别不大。
“我总觉得差点儿什么, 这才约了jj来谈一谈，谁知道他忽然说要走。”莫妮卡属于那种不疯魔不成活的类型，除了自己本专业上的事，也就是当初的丁晟能让她分一下心。她是不在意什么时间地点的，想到了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就会约人一起来讨论。
“是不是太同质化了，你本身是外来者，完全跟那边的歌星一样，还有什么特色呢？”薛琳不懂这方面的事，但她懂市场，千招会不如一招鲜，尤其是开拓市场的时候。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所谓的华夏风我又不完全喜欢。”
“我觉得你应该再研究一下。不一定非要找业内人士。”薛琳在这方面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泛泛的提议一下。
她跟莫妮卡聊了一会儿，注意到龙泉在旁边无聊地快要睡着了，跟莫妮卡告辞回家。
凌晨两点钟，薛琳从床上起来，拿着手机到楼下的茶室，替自己泡了杯茶拨通了一个人的手机。
她以为这个时间要等一会儿才有人接电话，没想到对方几乎是秒接。
“对不起，误拨了，你还没睡？”
“睡不着。”那边张少彬的声音很疲惫。
“明天就要当新郎官了，应该好好睡一觉，明天也好精神一些。你睡去吧，我拨错了……”
“不，不，我睡不着，失眠，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聊一会儿。”
“太兴奋了？你第一次结婚的事你还记得吗？你跟我哥喝了一瓶白酒，差点误了吉时。”
“没有，没那么兴奋，就是太累了。为了挪出来两天的假，把很多事集中起来了。”
“人家都要渡蜜月，你就给新娘两天的时间？”
“有什么蜜月不蜜月的。华夏人不讲究这个。”张少彬的口气厌厌的。“她也不能说什么。要不是看在我妈的份上我也不会娶她。”
“都已经二婚了，态度怎么还这样啊？我跟你说，好好的对待新嫂子，毕竟是要白头携老的人。现在男人有钱就学坏，你可千万别学坏。”
“你的他呢？学坏了吗？”
“他？他还好。”
“他要不是还好，你也不至于跟他这么久，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没时候呢，没计划。”
“还是要计划计划。”
“说实话，你是男人无所谓，我挺在乎的……”
“在乎什么？”
“男人离几次婚都无所谓，八十岁娶十八的也没问题，我一个女人二婚要是也失败了……”
那你当初为什么选择他？张少彬一时梗住了，已经被抛在脑后的情绪又重新涌上心头，“我们当初要是相亲了，在一起了。我保证不会让你再失败。”他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
“别闹了，咱们俩个跟亲兄妹似的，小时候还一起洗过澡睡过一张床呢，在一起和乱伦似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哥。再说你都要结婚的人了，说这些不怕嫂子伤心啊？去睡吧，明天精精神神的娶嫂子。婚礼我赶不回去了，这边有事，我让我妈替我包个大红包给你。”
“沈樾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
“白家早把沈樾视为囊中之物了，丁家也未必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有好几个人家等着分赃呢，咱们一个无根无脉的，当心让人当枪使。”张少彬提醒道。
“多谢提醒，可现在是丁家给我脸呢，我总不能给脸不要脸。我知道自己的定位，在华夏咱们就是猪，随时可能挨宰。”除非你的体量够大，你有独步世界的独有创新，有足够的影响力，薛琳自认为现在没有。
“你知道就好。”
“知道了，哥。”薛琳最后一声哥声调缠长，听得张少彬心中一动。“哥，我还有个电话要打，美国那边的人约好了时间，不能放人家鸽子。”
“知道了。”张少彬还算冷静地回答道，电话挂断了，他盯着嘟嘟响个不停地听筒，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如果他没有那么早的放弃，如果他没有顺着老人的心意选择了邓云蕾，他是不是还有机会？
薛琳看着手机，忍不住笑了起来，顺着自己的心意报复的滋味要比想象中好多了，她原来也有演绿茶的天赋。
婚礼，尤其是富豪的婚礼，向来得很吸引人的，据说规模“不大”，请帖只发出去三百张，还是一样坐无虚席，华夏人办婚礼，请帖只是形势，重要的是来人有没有“随礼”。
当然了，安排桌子就需要“艺术”了，有些是随完礼就走，需要张少彬派得力的人派车接到另外的酒店用餐，有些是来晚了没有位置，本身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一样需要人送到楼上的海鲜自助餐厅享受五星级的自助餐。
就算是如此，一整个五星级酒点，两个相连的宴会厅打开了隔断门，开了七十桌酒席，一样坐得满满当当。
中间主人席是一张环形的大桌，内圈摆着装饰的巨大花篮，外圈是摆得满满的各式点心、瓜子、果汁，除了张老太太，邓家夫妻之外，邓小凤的五个兄弟姐妹坐得齐齐整整的，潘家倒是只来潘小帅的姐姐、姐夫做代表，薛家夫妻、薛钢两口子也在坐。
邓小凤挨着张秀薇坐，“等会儿你这个媒人可要多喝两杯酒。”
“我算什么媒人啊。”张秀薇到现在多少还有些意难平呢。
“没有你牵线，这两个年轻人怎么可能会成啊。”邓小凤搂着张秀薇说道，伸手把媒人的胸花别在了张秀薇的衣服上“这事儿你赖不掉。我家又不像别人家以后日子过不好要去砸媒人家。”
“就张家这日子啊，你家要是还过不好，别说是媒人，就是神仙也管不了。”张秀薇笑道。
邓小凤笑得皱纹都开了，她穿了一整套的大红的套装，新烫了头盘了法，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新娘子呢。
她自己觉得挺美的，有人却不怎么看得惯她，这张桌子上最看不惯的就是潘小帅的姐姐，好好的侄女，随了别人的姓不说，出息人了，嫁了个金龟婿潘家没沾什么光，倒让邓家得瑟起来了，瞧着邓小凤的眼神里都带着刀子，皮笑肉不笑地跟着说了一句，“小凤啊，你可真是越活越年轻，刚开始瞧背影，我还以为是蕾蕾呢，看见你的脸吓了一跳。”
邓小凤脸上的笑立时僵在了那里，憋着气也不敢在这种场合下发作，默念自己已经是贵妇人了，犯不上跟这种山野村妇一般见识，也扯了个自以为高贵的笑脸，“大姐也年轻着呢。别的不说发型就做得挺好的。”跟鸡窝似的，也不知道找哪个师傅哪火烧的。
张秀薇向薛校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看邓家这一家子人烂泥糊不上墙的劲儿，薛校长摆了摆手，大家都是穷人家出来的，说起来都是暴发户谁家不是一堆笑话，“我说你们俩个别斗嘴了，婚礼几点开始啊？这都十点了。”
“呃，我们找人看了，十点一十八。”
这次结婚是张少彬带着车队到邓云蕾家里接新娘子，在新房举行过仪式之后到酒店，说起来从早晨开始就不太顺，张少彬不知道为什么起晚了，眼睛有点肿，谁也没敢问他这事儿，做造型的时候也不许化妆师弄现在流行的金星什么的，发胶也不准多抹。
接亲的时候全程不怎么配合，司仪和邓云蕾同学搞出来的把戏全程不接着，全仗着伴郎跟着起哄，薛钢打圆场，总算是把场面圆了下来。
邓云蕾上车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司仪还在打圆场说是新娘子想家了，实际上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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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琳会为了报复邓云蕾走一阵子绿茶路线，也不做什么就是没事儿打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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