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日。座无虚席, 三家平台多个角度同步直播。不仅如此, 还特别请来了玄门有名的大师作为解说员。
哨声响起, 陆尧与褚旭并立赛台两端。二人用的都是剑。或者应该说, 如今玄门三分之二的人用的都是剑, 习的都是剑法。青铜剑质朴, 而褚旭手中的剑, 却光芒万丈，浑身透出的气息就让人不敢轻视。这是一把宝器。
陆尧神色一凛，彼此抱拳施礼后, 立刻开战。有些未曾入道的普通人或是刚入道玄门底子薄弱的，甚至都没有看清二人是怎么出招的，只见两道剑光闪过, 对立双方已经交战在了一起。
剑影横飞, 风流乱卷。赛台方圆几十米，几乎都是闲人莫进之势。本来还在吐槽天玄故意开这么大场子圈钱的, 瞬间闭了嘴。tm的, 这确实是要这么大的场子啊。不然岂不是观众都得遭殃？
然而, 即便是超大型场馆, 也亏得有几位大师联手撑起防护罩, 才将赛场和观众席隔绝开来。
这形势, 竟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许多普通人看得云里雾里，只留下一阵阵的惊叹和一句句的“卧槽”。在未看到决赛之前，他们觉得之四强赛事已经很厉害了。在看到决赛之后, 仿佛之前所有的赛事都是在玩过家家一般。
“我去, 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高手对决！不枉我花了一万二在黄牛党手里买的vip票！”
“除了刀光剑影，还是刀光剑影，我已眼花缭乱中……”
当然外行人看到了盛大的“热闹”，内行人却看出了许多的门道。
“我……我没看错吧！褚旭和陆尧这是……感情之前的比赛，他们都没尽全力啊！要不然，哪里还有别人还手的机会！”
“褚旭这攻击有点猛，而且目前的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初级天师的水准啊！这起码是中级天师了吧！话说陆尧似乎一直没去考过资格证书，他什么水平？”
“我听天枢的人说，宋校长曾提过陆尧是初级天师巅峰期。可如果褚旭中级天师的水准没错的话，那么陆尧能够在他的强悍战力下坚持这么久还不落下风，应该不止吧？”
“所以他们这是报的等级都不符？”
“现在的玄门才俊都喜欢这么玩了吗？以前不是都喜欢吹捧吗？现在改玩扮猪吃老虎了？”
……
战局中。
砰！褚旭的宝剑坎在陆尧的青铜剑上，巨大的力道让陆尧握剑的手一抖，虎口为之震裂，流出鲜血。
陆尧眸光猛然一沉。这把剑……
锵，又是一剑劈过来，还伴随着强劲的风力和响在耳边的怒吼，声似龙吟。
“蛟龙剑！”
褚旭一愣，笑道：“眼光不错！”
蛟龙，龙之属也。虺千年为蛟，蛟五百年为龙。蛟龙为即将化龙却还没经历最后一关雷劫的蛟。褚旭手中的剑，就是抽了这种蛟的筋做引子，将蛟的魂魄混入其中一起炼化所得。
这种方式十分残忍，但不得不说，这把剑是天下难得的宝器。陆尧亲手所制从材料到锻造方式都一般的青铜剑不敌其万一。
锵，双剑再次碰撞。青铜剑从中而断。
“你不是中级天师初期！”
褚旭应该已到达中期。
陆尧瞳孔一缩，猛然想到姚景瑄的话，褚家有底牌。
当时他并没太在意，如今却明白了这底牌的意义。还真是底牌啊。
褚旭的实力，说突破到了中级天师，他信。可这么短的时间，刚突破的人稳固初期的修为还来不及，如何能这么快速度的晋升到中期？要不就是他手中握着跟玉佩空间中灵泉一样的神奇宝贝。即便如此，也需要长期服用。
要不就是如陆尧一样，是曾经已练就大修为，如今不过重来一遍。显然，褚旭不是。
那么几乎就只有一种可能。陆尧灵光一闪，“破障丹！”
难怪网友们都奇怪，为什么买了第二颗破障丹的人一直未曾传出任何消息。原来它竟是在褚家手里，还被褚旭服用了。
陆尧心一沉，突然感觉有些讽刺。自己卖出去的丹药，被对手买到，结果还威胁到了自己？这忒妈的是不是在讽刺他自己作死？
褚旭笑得十分得意，“你猜的不错，就是破障丹！”
果然。陆尧深吸了一口气。这与他此前预估的差距颇大。本以为若是初期，他可以借用巧劲。可惜现在不行了。
褚旭手中握着蛟龙剑，这本就已经是个大招。蛟龙有魂，如剑有灵。陆尧等同于是在和两个人战斗。更何况褚旭还是中级天师。
以中级天师中期来对战初级天师巅峰期。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陆尧仰仗的玄妙剑法几乎没有发挥的余地。
不客气地说，如果对战的不是陆尧，只怕早已落败。陆尧能撑到现在已经算奇迹。
褚旭勾唇，“你的实力确实很强。可惜兵器已失，你还是输了。”
陆尧摇头，回之一笑，“那倒未必。”
褚家有底牌，难道他没有吗？他若没有，哪里敢放出誓夺第一的豪言，哪里敢将此次大比当成是他个人的扬名场？
他虽自傲，却不狂妄。
“含光！”
话语出，一道剑影飞过，陆尧的手中多了把剑，一把光泽闪亮，一眼看上去就知丝毫不比褚旭的“蛟龙”差的宝剑。
一个月前，他发现随着他修为的增长，含光逐渐对他有了细微的回应，他隐约的感知到含光是因为在上辈子最后关头护住他，又送他来到这个世界耗尽了能量，从而陷入沉睡。
回京前的半个月闭关，提升修为只是一部分，更大的原因，是含光。
那半个月，他终于将含光修复。
陆尧轻轻一笑，随手一挥，将含光掷了出去。含光化作回旋刀，直击褚旭面门。褚旭压根没想到失了兵器的陆尧居然还有这一手，未曾回过神来，只来得及本能躲避，利用蛟龙将回旋刀打了出去。可回旋刀之利，依旧割断了他一节鬓角的碎发。
发丝落在肩上，褚旭面色倏忽一变。陆尧果然是个不一样的对手。开始他还觉得自己有蛟龙在手，又晋级了中级天师，必然能赢。亏得祖父慎重，以防万一，让他再度服下破障丹，又给了他不少用天材地宝炼制的丹药，将修为稳固在中级天师中期。
想到姚沁瑄与陆尧的恩怨纠葛，想到被陆尧强势夺回的玉佩，想到褚家面临的危难局面，想到如今活蹦乱跳，天天跟在陆尧屁股后面跑的宋时。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伴随着陆尧的影子。褚旭觉得十分蹊跷，却怎么都抓不住那根能将一切串联起来的线。但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直觉，陆尧会是他们褚家的心腹大患。
修士的直觉，有时候是很准的。
褚旭心头大震，面色冷沉下来。他猛地将蛟龙打出去，蛟龙如离弦之箭，朝陆尧袭来。陆尧一掌拍过去，蛟龙停顿在离他一步之距，不得寸进。
褚旭又一个法诀打过去，却不是针对陆尧，而是蛟龙。法诀入剑，突然，一个半透明的蛟魂腾空而出，硕大的嘴巴仿佛随时能将陆尧生吞下去。
含光挡住他的利齿，可蛟魂的力量庞大，陆尧的虎口又崩裂了一分。
他心念一转，再次将含光作为白色光绳，光绳柔韧而坚硬，绳索自然伸展，一寸寸环绕上蛟魂躯体，如云雾缠绕。
“收！”
只听陆尧一声令下，光绳逐渐收紧，蛟魂被牢牢捆在其中，发出凄厉的叫喊。
观众席以及网上直播间已经炸开了花。
“陆尧这什么武器？怎么还带变幻的？”
“之前不是说梁浩东失了兵器等于输了，不认官方说的要打下赛台才算的规则吗？呵呵，那陆尧现在这算什么？”
“围观楼上智障。谁都没说不认官方规则好吗？抨击的难道不是梁浩东偷袭使诈吗？而且陆尧以青铜剑打掉了梁浩东的法器，跟褚旭用蛟龙震断青铜剑能比？比赛规则里可没有不让人使用第二兵器的条款。”
“楼上我再补充一点。陆尧不但打掉了梁浩东的法器，当时还将梁浩东打倒在地。只是没打出赛台而已。但当时比赛战局形势已定。梁浩东明显后面处于下风，被陆尧压着打。而现在，陆尧毫无败势，只是青铜剑太过于普通，敌不过蛟龙而已。换把势均力敌的兵器，有什么不对？”
“我还以为陆尧没有法器呢！从赛事开始到现在，一直是那把破青铜剑。我就想陆家有这么穷吗？谁知道陆尧有法器啊！可是既然有，他为什么不一开始拿出来？他不会以为能一把普通的青铜剑走遍天下吧？”
“走遍天下不至于。但人家用一把青铜剑打到了决赛是事实。可惜褚旭的蛟龙太厉害，不然，我觉得如果不是这样，陆尧恐怕还是不会使出这把法器。”
“话说陆尧这是什么宝剑，感觉屌爆了有木有！”
“卧槽！这……褚旭这是召唤出了蛟魂？一直听说褚旭的蛟龙里有魂，却从没见过。这回算是长见识了！”
“褚旭逼出了陆尧的宝剑，陆尧逼出了褚旭的蛟魂，这果然是一场旷世奇战！”
“要不是直播间那么大的标题写着玄门大比决赛的字样，我特妈以为我在看两个大师斗法！玄门这一届的年轻天师都这么屌了吗？看看我自己的潜质，我……人比人气死人！”
……
赛场。
含光擅变幻，白色细小的光绳宛如捆仙索，让蛟魂挣脱不得。褚旭当机立断，将蛟龙召回。蛟魂随之散去，含光也恢复剑身，回到陆尧手中。
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已明白对方不好对付。这是一场鏖战。
褚旭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被家族规划好了未来，从小顶着丰厚的资源，得祖父父亲手把手教导，精心培养。又是灵根上品，资质上乘，能力出众。自入学以来，在玄门年轻一代，几无敌手。便是两年前有个号称能与他比肩的梁浩东，其实也是略逊他一筹的。更别说两年后了。
陆尧，让他头一回遇上了劲敌。
而陆尧呢，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四大世家会被称为四大世家。世家的底蕴到底在哪里。不在钱财，不在宝物，不在法器，而在于人，在于他们数百年的传承。
看台上的观众不由得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赛台，生怕错过了任何精彩细节。
战局中，褚旭越打越是心急。虽没落了下风，却也没占到任何便宜。一时间，你赢不过我，我也赢不过你。如此拖下去，比的就是耐力。褚旭自认这点耐力还是有的，本以为总能扛得过陆尧。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尧仍旧游刃有余，未见半分颓势。
褚旭开始怀疑了。他眼珠一动，瞅了个空隙往后几步，退出了战局。从兜里掏出一张黄表纸往空中一抛，让其悬浮于半空，又摸出一盒朱砂一只笔。
脚尖点地，飞跃而上，笔尖沾上朱砂，在黄表纸上描下符篆。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过几秒钟，符篆已成。
众人看傻了眼。这样的速度，真的是一个年轻天师能做到的吗？而且还是临阵画符？
“褚旭这是想干嘛？玄门大比的规矩不是说不能依靠符篆等外力吗？”
“拜托你眼瞎就请多读书。规矩是说，不能依靠自己能力以外的符篆。但自己能够画出来的为什么不能用？合着，符篆不算是玄门术法，不代表修为本领吗？问过符篆协会没有！”
“就是！玄门大比是为了选出最有能力也是最有潜力的年轻天师，而如果依靠买来的符篆等东西，不足以体现天师自己的本领。这才定下这个规矩。但规矩从来没说过，不能用自己画的符篆。符篆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成的。人家有本事临阵画符，凭什么不能用？”
“别吵了，别吵了！你们看，褚旭这画的是……”
褚旭将符篆抛向陆尧。这一瞬间，战局起了变化。天盲阵成，一个个火球从天空落了下来。
“哇哦~”
观众们发出惊呼，甚至有些人忍不住站了起来。
“天盲流火符！这是天盲流火符！”
几个月前，天盲流火符给大家带来的震惊还未消退，就是非玄门圈子的也都知道我国出了位隐士高人，这位高人的手段诡谲，能耐不俗，甚至有人说，他比现今玄门执牛耳者还要强。
“早听说莫家成功研究出了天盲流火符，也放出了几张成品，不过都给了交好的其他三大家族。今天算是亲眼见到了。”
“莫家居然把刚研究出来的新式符篆的绘制方法教给了褚家？”
“你怕不是忘了吧。褚旭早逝的妈是莫家的千金小姐！和莫家如今的当家人莫正元，以及现任符篆协会会长的莫正林都是一母同胞。莫家是褚旭的外家。莫正元和莫正林都是褚旭的亲舅舅。”
“两位莫老的妹妹不是叫莫玉芬吗？嫁得也不错，可似乎不是玄门的人？”
“就说你们太年轻，不能因为人家莫云芬死的早就当莫家没这个人啊！她跟莫玉芬是双胞胎。”
那人一拍手掌，“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陆家二太太，就陆尧那二婶也是莫家的。”
又是一嗤，“可惜莫云芬和莫玉芬是莫家正经大小姐。她就是个沾亲带故，寄人篱下的。这可比不得。”
“看比赛就看比赛，扯什么八卦。我们现在要关心地难道不是陆尧这下该怎么办吗？”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天盲流火符的威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陆尧这下输定了。没想到褚旭还藏了这么一手。够厉害的。不过也是他本事。要不然，一个新式符篆，莫家才研究出来不久，自家的子弟都不一定掌握了呢。可褚旭不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了，还运用得如此纯熟！”
“快看，陆尧……陆尧这是在做什么？”
此时的陆尧站在阵中，笑得十分无奈。前有破障丹，后有天盲流火符。所以老天这是确定要让他坑在自己的东西上吗？
谁能想到，褚旭的底牌这么多，蛟龙剑、破障丹、还有一个天盲流火符。
可惜三个底牌里，有两个几乎可以说是他的。这可就好笑了。
陆尧翻了个白眼，无语望天。正好火球一个个落下。陆尧闭上眼睛，含光剑左一挥，右一挥，三两下，火球居然就已经消失了七七八八。
本来正打算看好戏的观众一个个傻了眼。这……这怎么可能！
这才多久？一分钟有吗？最多五十秒，没有更多！
褚旭刚完成一张难度不小的符篆，还气喘吁吁，才开始准备恢复体力。可下一刻，他看到了什么？陆尧居然把天盲流火符给破了？
褚旭差点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果然是陆尧站在自己面前，而火球早已消失无踪，身边也完全没有任何天盲阵的痕迹。
褚旭面色一变。陆尧却笑得格外好看。莫家身为玄门符篆泰斗，撑起玄门七成的符篆用度，别的暂且不说，在这符篆上头的能耐可不一般。
天盲流火符，若将其分开，单论天盲阵与流火符都很平常。可二者结合却有大功效。而符篆与阵法结合，将庞大的力量全部承载在一张薄薄的黄表纸上，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这是他小叔所创。非常人能比。
没有人教授，单凭一张符篆研究，莫家就能成功画出天盲流火符，还呈现出了原版九成的效果，这本事，实在惊人。
可惜，褚旭这招对付的是他陆尧。而他是打八岁就在天盲流火符中历练，九岁不但可以轻松破解，还能自如绘制，十岁已能改良的人。
陆尧看向仍然处在懵逼中的褚旭，轻轻一笑，“你的招数用完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褚旭还没回过神来，陆尧已经拿起了含光。就在褚旭以为他要对自己出招，并且握紧了蛟龙准备回防的时候，陆尧却用含光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掌中的鲜血弥漫开来，却没有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落到地上，而是漂浮在空中，随着含光的剑尖移动。陆尧双脚离地，开始画符。
他没有笔，含光就是它的笔；他没有黄表纸，整个赛场的空气就是他的黄表纸；他没有朱砂，鲜血就是他的朱砂。
一撇一捺，每一笔每一划如行如流水。而等每一划结束，鲜红的血液就如同消失了一般，融入在空气中。
没一会儿，褚旭就察觉到了微妙，他被符篆包围了。
天盲阵再现，而空中又出现了一个接一个的火球。
不同的是，这个天盲阵的威力比之褚旭此前绘制的，甚至比之网上店铺卖出的都要厉害。它不仅盲了阵中人的眼，还盲了阵中人的耳。视觉受阻，还能用听觉；可听觉受阻呢？褚旭能依靠的只有那凌乱的气息流动和自我的感知。
当然，这些阵外人是无法得知的。但他们看到了火球的威力。若说之前的火球有保龄球大小，那么现在的火球却是有足球大小。而且不论从速度，数量，威力都大了一倍。
局势瞬间反转。
这下，连原本还坐着的一批观众也都站了起来，而电视机前的观众更是差点跳起来。有那么几分钟，弹幕都忘了刷。回过神后才想起来。
褚家，莫家，顾家，冯家，以及其他世家全都震惊了。
或许年轻一辈能力不足的人看不出来，可只要对符篆有深厚研究的，或是修为达到中级天师以上的，自然知道，褚旭所画的符篆是仿制，而陆尧的是真品。
天盲流火符，店铺，陆尧……
许多人心中跳出了疑问。莫非那家店铺和陆尧有关？
此时。符篆协会。
“莫老！莫老！解开了！那位大师的符篆防护层最后一层解开了！我们查到大师的信息了！”
莫正林赶紧跑过去，“是谁？快看看！”
另一边，顾青云乐呵着走过来，“是不是陆尧？”
年轻符篆师们一头雾水，解开店铺信息一看，“ip在渝州市，店铺所有人姓名陆尧。顾老，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是去进修了占卜吧！居然前一次十八层中了，这回还算到了店铺所有者是谁！”
顾青云哈哈大笑，“你们是这段时间被这层层叠加俄罗斯套娃一样的符篆给整糊涂了，不记得今天什么日子了吧？今天可是玄门大比的决赛啊！人家陆尧都把天盲流火符凌空画出来，现场使用了！能不知道吗？这还用算？”
年轻符篆师：也就是说，他们辛辛苦苦解了几个月的密，最后终于解开了的时候，当事人自己把这个秘密暴露给了全国观众？他们反而是最后知道的？
莫正林面色一片铁青。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今天的赛事他是清楚的。可他的好外甥褚旭准备十足，即便陆尧再厉害，他也还交给了褚旭天盲流火符的杀手锏。这场赛事，他没有特别关注，更没有去现场看。
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今天店铺的符篆防护就能解开，他十分在意，想第一时间知道这人是谁。另一方面则是他觉得他外甥有多重保障，今天必定会赢。
可如今……如今告诉他陆尧是店铺的所有人，而且陆尧还能画出完整的纯正版天盲流火符，那么褚旭的仿制品要怎么去对抗？
莫正林伸手猛地推开年轻符篆师，打开了比赛的直播链接。
天盲流火符，这真的是天盲流火符，而且不是他研究出来的纺织品，而是正品。
陆尧！
咚，莫正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外甥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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