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 恐惧, 茫然……
场面一片混乱。
梁浩北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 猛地站起来, 上前想要揪住陆尧的领子, 哪知陆尧轻轻一个侧身, 慌张之下, 梁浩北反应不及，摔了下去。
“你……陆尧，你对我哥做了什么！我哥怎么会晕！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挑战赛可不是生死斗法, 你这是趁机公报私仇，想要杀了我哥！”
陆尧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你的意思是, 只许你哥背地里偷袭我, 还不许我还手了？”
梁浩北一愣。
周边围过来一群人，全都皱起了眉。
梁浩东刚才的举动确实有偷袭之嫌。正常人都看的出来。而即便不谈偷袭, 战斗场上, 就算非是生死斗法, 伤害也在所难免。梁浩东的情况未定, 梁浩北这急于给陆尧抹黑, 想就此盖棺定论的做法有些过了。
“让开！都让开一下！”
宋玉安出面维护秩序, 宋屹亲自上前，查看了一番梁浩东的情况，“初步看来, 受了些伤, 但没什么太大问题，只是气息有点乱，有些怪异。”
他看向陆尧，“射入他体内的是什么东西？”
宋屹眼神晃了晃，只一瞬，陆尧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露出茫然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梁学长的另一武器吧。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来得及细想，自保的本能挥出那一掌，将武器打了回去。这武器具体是什么，会不会造成其他严重后果……”
他微微蹙眉，看向梁浩北，“你知道吗？”
“哈？”
梁浩北此时整个大脑宛如一团乱麻，听宋屹说大哥没什么大问题，刚松了口气，这心又提了起来。大哥是没问题了，这虽然算是一件好事，但随之而来的另一个问题产生了。四亿啊，那可是四个亿！卖了他都没这么多钱！
梁浩北六神无主，脑海中一片嘈杂。哪还顾得上什么武器不武器。
“我……我不知道，我从没见大哥用过其他武器，那把流云剑是从小陪着大哥长大的，和他早已培养出强大的默契，他不会……”
说到此，突然闭了嘴，额头冷汗涔涔，差点就说出“他不会用其他兵器”的话。幸好在关键时刻醒了过来。他不知道梁浩东用的是什么。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疑问，那是梁浩东拿出来攻击陆尧的东西。他越是否认，只会说明越是有鬼。
梁浩北身子一晃，差点没再次摔下去。
而即便他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在场的众人也都看明白了。修士的武器一般都需要经过自身灵力的淬炼，为了保证与武器的融合度，彼此产生更深层的关联，大多修士一生只有一件武器，轻易不会更换。
当然，既然是大多，便不是绝对。有些底蕴深厚的大家族，家中能够用作武器的宝贝多，就会有第二武器。也确实有些人的武器会是飞刀，飞针一类。但这些多用作暗器之选，为玄门所不屑，因此，正道之士，很少会选择这类东西作为自己的兵器。
而刚刚梁浩东挥出去的东西，以及挥出去的手法，更似是验证了所谓的“暗器”之说。
众人心中升起巨大的疑问，梁浩东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和他们认知中的那个梁学长截然不同。
将所有人的神色收入眼底，陆尧十分满意，他再次看向宋屹，“既然梁浩北同学也不知道，看来只有等梁学长醒了之后问他自己了。不过看梁学长的样子，校长，还是先让人把学长送去医务室吧。我们学校的医务室条件并不差，为了以防万一，我建议最好给学长做个全面检查。”
宋屹点头，“你说的对。”
说完，吩咐了几位同学过来帮忙。
眼见梁浩东被抬走，人群有散去之势。这一散，可就尘埃落定了。而那四个亿……
梁浩北又站不稳了，亏得跟班一号“敬业”，一直扶着他。跟班一号也急，毕竟主意是他出的。现在闹成这样，他能得好？
“二少，冷静！大少不可能会输给陆尧的。不能让他们走。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一定要弄清楚。”
“对，对！弄清楚！”这话像是提醒了梁浩北，他呢喃着，一把冲过去拽住陆尧，挡住他的去路，“你不能走！”
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奇怪地看着梁浩北。
梁浩北泛红着双眼与陆尧对峙，“谁不知道你是废柴，你怎么可能赢得了我大哥。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
看着他那副模样，陆尧就知道梁浩北怕是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了。看来这梁家人的心理素质不咋地啊。不过转眼想到四个亿，陆尧又觉得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不是谁都能轻松拿出这么一大笔钱财的。更何况，梁浩北还是背着家里人做的。
他挑眉，“你的意思是说我作弊吗？”
梁浩北咬牙，没说话，可态度非常坚定。显然认定了他在搞鬼。
陆尧扫向人群，从大家的反应和表情也能看出，许多人都带着这种疑问。他张了张嘴，刚好说话，却被人抢了先。
“梁同学，陆尧和梁学长二人的对决是在我们大家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你说他作弊，他是怎么作弊的，我们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证据吗？”
是宋词。
陆尧一怔，心中微暖。
梁浩北脸色发白，“所有人都知道陆尧是什么情况，他的灵根资质在出生的时候就毁了。之前那两三年，他在天玄学院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传出废柴的流言，我想大家心里都清楚。
可现在他突然长进了，还打赢了我哥。你们扪心自问，这可能吗？陆尧，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还是你根本无法解释？你要没作弊，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宋词蹙眉，“还真是奇了怪了。难道不是谁主张谁举证吗？既然是你说陆尧作弊，那就应该你拿出证据。总不能光凭空口白牙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梁浩东这三年的第一都是作弊得来的，你梁浩北能进入天枢学院不过是凭借梁家在渝州市的威望。
怎么样？在你要求陆尧拿出证据证明这一切，解释清楚之前，你是不是要拿出证据先证明一下你和你哥的清白？”
“你……”梁浩北一张脸已经成了猪肝色。然而他本就不如他哥哥聪明，更没他哥哥会装，会运用语言艺术，被宋词这么一怼，竟是说不出话来。
宋词继续道：“再有，你说所有人都知道。可所有人都知道的，就代表一定是事实吗？”
她面相大家，“大家对于陆尧所有的认知都是从网上道听途说而来。你们之中，谁亲眼看到过他出手？谁又亲眼看到过他如传言中一样，一套剑法都耍不下来，一张符篆都画不出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
宋词面上露出些许笑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明白传言并不可信。”
她指了指陆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家觉得，以刚才我们看到的场面，陆尧会是连剑都提不起，符都画不了的废柴吗？”
显然不是。
“大家别忘了，之前传言还说，姚沁瑄多么重情重义，为了报恩，甘愿牺牲自己的终生幸福，说陆尧死拽着姚沁瑄不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可结果呢？”
众人猛然回神，好似恍然大悟。莫非这废柴之说也是姚家的手笔？也有不少人疑惑，显然废柴言论或许是姚家扩散的，可却不是姚家虚构的，这些话语在之前就有。并且陆尧的灵根资质曾被多次检测过，不可能有假。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宋词“哦”了一声，一拍脑袋，“哎呀，我忘了，梁同学，你还是姚沁瑄的表弟吧！怪不得你刚才说什么公报私仇呢。我还纳闷了，陆尧和你们梁家都没什么瓜葛，哪里来的私仇。原来是这样啊！”
梁浩北：……
众人：……
一句话成功将大家的思维带偏。梁家输不起，梁浩北因为私怨针对陆尧等标签一不小心就贴了上去。
梁浩北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血口喷人！”
宋词睁着一双大眼睛，表情相当无辜，“我说什么了，就血口喷人了？喷谁了？我不就说了一句你是姚沁瑄的表弟吗？难道不是吗？至于什么私仇的，那句公报私仇，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梁浩北：……
快要被气成□□了。
陆尧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这姑娘，真有意思。这么想着，他不免多看了宋词两眼，正好对上她隐晦传过来的略带俏皮的得意目光。
陆尧：……
眼见无计可施，梁浩北急得脑门冒汗。跟班一号不停在后面小声念叨，“二少，不行啊！管他有没有作弊，必须打成作弊，不然我们要赔四个亿！”
梁浩北瞪了他一眼，这点他难道不知道吗？可问题是现在要怎么打成作弊！
仓皇之下，梁浩北眼神游移，视线乱转，突然瞄到两边绿茵地的阵法，最终落在陆尧这边。不知怎么的，他突然灵光一闪，终于“聪明”了一回。
“五鬼阵！对！你根本没有破阵！”
陆尧不疾不徐，“规则只要求闯阵，通关就行。并没有要求一定要破阵。况且破阵太耗费体能和灵力，也耽搁时间，并非通关的最佳办法。”
梁浩北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不肯撒手。
“不可能！五鬼阵从来没听说过还有别的闯关方式！而且，你这是什么闯关法！那多出来的五只一模一样的鬼是怎么回事，是你提前收了带进来帮你的吧！”
众人惊疑不定，其实不说梁浩北，就是他们也很疑惑。
陆尧镇定自若，望向前方还在战斗着的十只鬼。
“你说这是五鬼阵？”
“当然是五鬼阵！你们看我没说错吧。陆尧什么水平还不清楚，自己都在阵中走过一回了，居然还怀疑这是不是五鬼阵！哼！”
陆尧笑了，见过蠢得，没见过这么蠢得。本来就不怎么聪明，被四个亿的压力一击，更智障了。
他嘴角勾起，“是，也不是。”
大家一个个竖起耳朵，想听不听究竟。
“表面上看，确实是五鬼阵，但这阵中藏着另一阵法。”
“什么阵法？”
人群中有好奇心重的，早梁浩北一步问了出来。
陆尧回：“天罗阵。天罗阵有衍生之能。不但可能再生出一批五鬼，若是设置得当，还能生出第二批五鬼，第三批五鬼。我不过是因为二次衍生太过耗费灵力时间，况且也只需要衍生一次就能达到目的，便没有再继续而已。”
梁浩北只觉得这是天方夜谭，笑话。什么天罗阵，阵中阵，他怎么从没听说过。而且五鬼阵用于比赛考核，已经成为天枢的传统。要真是陆尧说的这样，这么多年了，怎么会没人勘破过？
然而，没等他说出反驳得话来，陆尧一个兔起狐跃，重新入了阵中。
他动作极快，也不知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只见假山叠石不断转换方位，砰，一声响动，青铜剑敲击在假山之上，假山从中裂开，分做两半，一半居左，一半居右。
这一瞬，又一批五鬼凭空出现，与先前的那两批围成一圈。
假山再次变动，砰。又是一声响动。
第三批五鬼出现。
紧接着是第四批，第五批，第六批……
梁浩北额头的冷汗一滴滴落下来，他只觉得头痛，眼花，手抖。根本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这……这场面……
第九批五鬼出现，陆尧踏在假山之上借力飞回挑战台，幽幽开口：“九为极数，也是天罗阵能做到的极限。”
九批，联合最初的原始五鬼，一共五十只。场面十分壮观，宛如百鬼夜行。可神奇的是，他们被困在那一半的绿茵场内，无法闯出。
人群中，鸦雀无声。震撼，惊讶，错愕，恍惚。这一切的情绪甚至让他们有那么几秒忘记了呼吸。
过了好半晌，才有人想起来向宋校长求证，“宋校长，这是真的？”
宋屹眸光忽闪，“没错。五鬼阵从十几年前初次作为天枢的比赛阵法，就藏有阵中阵。只是设置的太过隐秘，多数学子只想着如何破阵，一叶障目，因此从未被人发现其中奥妙。”
他说的淡定，可内心的气息却不如他表现的那么淡定。因为他没有说出一点。那就是他所设置的五鬼阵中的阵中阵属于天罗阵，却全然没有这样的威力。原本的阵法只能衍生出一批五鬼，而不是现在的九批。
宋屹望向前方的阵法。从陆尧将假山一劈为二，重新规划的时候，这已经不是他最初设下的那个天罗阵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天罗阵，衍生能量如此巨大的天罗阵。
玄门发展至今，许多东西遗失。功法宝器尚在其次，众所周知残缺度最为严重的就是阵法。也因此，玄门有天师协会，有符篆协会，有风水协会等，却唯独没有阵法协会。阵法没落的太厉害。
但没有人能够否认阵法的力量。也正是因此，数十年来，他才特意在此道上下了苦功夫去钻研，也算小有所成，至少当今玄门，阵法造诣比他高的，寥寥无几。他也曾为此沾沾自喜。
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坐井观天了。
之前他还欣喜于陆尧的阵法造诣，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苗子，自己能栽培一下，日后必成大器。
宋屹苦笑，陆尧这眼界手法，哪里需要他来栽培！
也许是五十只鬼的阵仗太能唬人。在场之人一个个也仿佛忘记了之前对陆尧的质疑，问起心中困惑来。
“九批五鬼，一共四十五只，不是小数目。这批鬼是从哪里来的？又怎么会和之前的五鬼一模一样？天罗衍生应该也没办法做到复制克隆出这么多吧？”
陆尧轻笑，“天罗衍生只是一种说法，衍生出的不是实体，而是幻象。”
“也就是说四十五只鬼，都是幻象？”
“不是四十五只，而是五十只。连同最初的原始五鬼，也是幻象，根本不存在。所以他们无形无影，可以在虚幻与实体之间来回切换，并且怎么杀都杀不死。”
“不对！我闯过五鬼阵。曾杀死过五鬼。历年来也有不少学长学姐杀过。”
陆尧看着问话人，总觉得他有些熟悉。
那人懵了一会儿，礼貌地自我介绍，“我叫林嘉毅，大四，比你大一级，马上要毕业了。”
陆尧恍惚，原来是传闻中的万年老二。选拔赛开始之后，校园内几乎随处可见他和梁浩东的海报，难怪觉得眼熟。
陆尧颔首回礼，“那么你有没有觉得杀死五鬼的时候，和平时杀死其他鬼的感觉有所不同。”
林嘉毅凝神细想，“不同？当时……杀死的五鬼不能收入符篆，而且没有残留那种特殊的鬼气，也就是说……”
他猛地睁开眼睛，宛如醍醐灌顶，“所以，我们杀死的也是幻象！”
陆尧点头，看向宋屹，“这就是宋校长阵法布置的精妙之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更能以虚带实，以假乱真。”
这下宋屹心中的震撼更大了，他眼珠动了动，没有说话，可神态却已经默认了。
陆尧挽起青铜剑，用力一掷，青铜剑破空飞去，穿过假山丛，嵌入最后一座假山中与石块缝隙纹路融为一体的凹槽之中。
啪。藏在凹槽下的珠子碎裂，阵破。
所有鬼怪，不论是后来天罗阵衍生出来的，还是之前便存在的，全都消失不见。就连假山叠石，也没了踪影。场地恢复绿茵场的原貌。
众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林嘉毅好似陷入了沉思，口中呢喃着：“虚虚实实，以虚带实。真真假假，以假乱真……”
旁边与他交好的见他这幅模样，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句，“林嘉毅？”
没回应，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林嘉毅！”
还有没回应，甚至这下还闭上了眼睛。
皱眉想要推他一把，却被陆尧抓住了手腕，“别碰他。他悟了！”
那人一惊，看向站着入定了的林嘉毅，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尼玛，所以这是陆尧几句话让林嘉毅顿悟了？？？
玄门的修行十分玄妙，讲究契机。像一些故事中卡在某个瓶颈许久，不得寸进。突然因为某件事或者某句话顿悟的情况并不少见。只是能说出让人顿悟之语的不是强者，就是宗师。
而陆尧……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全扫向林嘉毅，又转向陆尧。
今天一整天，从陆尧二十二分钟破纪录通关五鬼阵，到他实力碾压梁浩东赢得挑战赛，再到揭秘五鬼阵的密辛，又到对天罗阵的玄妙改换，如今更是几句话让全校排名第二的林嘉毅顿悟。
一桩桩，一件件，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这是陆尧吗？这真的是那个传闻中干啥啥不行的废柴陆尧吗？
他们莫不是认错了人？还是陆尧被人掉包了？
陆尧却知道，前面那些都是他的实力不错，但最后林嘉毅的顿悟，并不算他的功劳。他的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嘉毅根据这些话想到了当初在五鬼阵中的情景。当时的场面如今以另一个角度和思维方式再去反复观看，自然得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成为了他现在突破的关键。
大家都好像忘了这是在挑战赛场，也忘了之前在这里进行了一场比斗。他们的目光被林嘉毅所吸引，一个个死死盯着，期待着这神圣的时刻。
突破在玄门并非稀奇事，但能亲眼看着一个人因为顿悟而突破却不易得。而且这顿悟之中，当事人散发出来的一些灵力磁场与平时不同，说不定可以从中窥探到什么，从而变成自己的突破契机。
当然这并不容易，可不论多难，既然有机会，为什么要放过呢？
半个小时候，林嘉毅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口浊气。宋屹面露欣喜，自己的学生能够突破，他当然是高兴的。
有人迫不及待询问：“怎么样？进阶了吗？”
林嘉毅抿唇轻笑。宋屹一语道破，“可以试着去申请中级天师资格证了。”
众人：！！！
林嘉毅之前可还是初级天师呢，居然垮了一个等级？
唰唰唰，无数双眼睛看过去，林嘉毅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有好奇的，有为他高兴的，有说让他请客的。一片闹哄哄，其乐融融。
唯独梁浩北越发站不住了，整个人已经倒在跟班一号的身上，晕乎乎的。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要被抽干了一样，冰凉冰凉。
忽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他一抬头，就对上陆尧的眼睛。
“梁同学，别总把不可能，怎么会挂在嘴边。世界之大，一切皆有可能。”
然后走过。
其后宋词也学着陆尧的模样拍了拍梁浩北，“传言不可信，别被流言蜚语蒙蔽自己的眼睛，还蒙蔽了自己的智商。记住了！”
再之后是宋时，他本不是天枢学院的人，可看到陆尧和宋词的动作，忍不住也搭上了梁浩北的肩膀，“知识的汪洋无涯无尽，你知道的还太少。并不是你不知道的方法，就是没有方法。”
最后是张磊，“人生格言”都被前三个说完了，怎么办？
他唉声叹气，摇了摇头，“那个……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之前的赌注下单，尽快结算一下啊！”
赌注下单……
四个亿……
咚。
梁浩北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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