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今年选拔赛有人申请挑战了！”
“卧槽！这三年每次考试的第一都是梁浩东吧？而且就目前他的成绩, 这三年来还没人破过他的记录。要不怎么说林嘉毅是万年老二呢！林嘉毅都打不过梁浩东, 哪位英雄这么彪悍去挑战？”
“嘘, 这个人你们一定想不到！”
“谁啊谁啊！快说, 别卖关子！”一堆人围了过来, 一个个全都被激起了好奇之心和八卦之魂。
“陆尧！”
众人震惊脸：!!!
“陆陆陆……陆尧？”
所有人都呈现出不可置信, 荒天下之大谬的表情。
“哪传出来的谣言, 怎么可能！陆尧和梁浩东的能力都不在一个档次！这两人挑战？开什么国际玩笑！”
“什么谣言。不信你们去报名点看看。学校规矩，一旦挑战申请提交，不可更改, 而被挑战的一方也必须接受。挑战信息会全学校进行公布。现在那边都挂出牌子了。只等着校方确定具体挑战时间。”
有不信邪的，一个个朝报名点冲，隔着老远就看到那边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负责人被问烦了, 干脆直接踩在桌子上, 举着牌子站起来，拿着个大喇叭喊：“没错没错！就是陆尧！陆尧挑战梁浩东, 信息已录入！明天资料整理后, 就会在学校网页和论坛披露, 你们着什么急啊！挤什么挤, 现在都知道了, 别挤了, 都散了吧！”
然而这一来虽然算是省了负责人的麻烦，却没有浇灭围观群众的热情，反而让他们更热情了。讨论声不绝于耳。
论坛实时更新了帖子。
“不是我看不起陆尧。他是烈士遗孤不错, 是因为当年的岭南大乱才受了罪毁了灵根不错。但毁了就是毁了, 我们不抨击他的资质能力，但这也并不能改变他是废柴的事实啊。”
“对啊！我也想这么说。他的情况真的是废柴啊。当然，为了避免有些人又说我们看不起烈士遗孤什么的，必须强调一点，我这里的废柴非贬义。只是一种陈述。陆尧的资质能力大家都清楚，他去挑战梁浩东？这是得有多大脸！”
“有些人别上蹿下跳的搞得我们说点陆尧不好的就是对不起那些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坦白讲，我们不能因为陆尧的资质去骂他废物，但同样的，是不是也不能因为他的身世，他父母的功勋，就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还不能说了！”
“就是！我也同意，就事论事。别扯其他。大家都是成年人，理性点。别因为陆尧资质不好看不起他，对他冷嘲热讽，但烈士遗孤的身份也不能作为超强滤镜和保护伞！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回爆出陆尧灵根毁坏的原因和岭南大乱的事情后，网上好像说一句陆尧就会被骂一样。如果说之前与陆尧资质而带来的一系列对他的言论抨击是偏激，那么因为烈士遗孤的身份而一味容忍也是吧！
就问你们能不能公平点，别总走极端！我真是受够了。”
“受够了+1.说实话，以陆尧的情况，上次靠着好运气和天盲流火符抓了只鬼将，成功走出危险模式，进而获得选拔赛资格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是我，利用这次资格好好比赛，就算没法闯进前十，拿到玄门大比的名额。也是一种历练，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选拔赛是会排名的。有排名不论排名高低，总比没排名啊。
要知道，学校还有这么多人没有参加选拔赛的机会，连排名都不可能有呢！这是多想不开去挑战梁浩东。挑战失败，那是视为自动放弃正规比赛的！陆尧不会不明白这点吧！”
“不明白不至于。就算一开始不懂，但在申请挑战的时候，负责人会和你再三确认是否自愿，更会为他详细叙述规则。我有个想法，他会不会是觉得就算参加正规赛事也过不了，不如去挑战梁浩东，至少挑战赛可以引人瞩目？也算是给自己赚一波眼球，而且就算是输，输给梁浩东，也不丢人吧？”
众人如梦初醒。
“楼上，我觉得你猜到了真相！除此之外，我是真的想不出任何陆尧主动去挑战梁浩东的理由。”
“不！还有一个！你们别忘了，上回传出过梁浩东接了个单，出了纰漏，是陆尧发现端倪，救了场。这件事梁浩东也亲口承认了。在加上他走出了危险模式，还抓了只鬼将。或许这两件事给了他一种错觉，让他以为自己能胜得了梁浩东。”
对此，众人表示：……
“你他妈仿佛是在逗我！就这样，就觉得自己能赢梁浩东？就去挑战？我能骂一句，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陆尧还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他好。走出危险模式，抓了只鬼将，一半靠运气，另一半难道不是靠那张逆天的天盲流火符吗？至于救场梁浩东。那次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情况一直没人出来说清楚，鬼知道是个什么救场法。”
“+1.玄门的东西说的太深了，有些人可能不是很明白。我打个最简单的比喻。你做了份报表，可里头的金额因为大意少写了个零。别人发现之后提醒改过来。这是救场吧？这是帮了你的大忙吧？可这代表别人的能力就比你强吗？谁还没有个粗心大意的时候。”
“对啊！反正我一直对这个救场持保留意见。梁浩东脾气好，对那些流言并不在意，随便外界怎么说。说不定还真只是随手帮了个小忙而已。陆尧就拿着这点威风了。哎，真有点替梁学长不值。”
“烈士遗孤是一回事，资质灵根是一回事，人品又是另外一回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不论是觉得反正过不了，想用挑战来赚人气博眼球也好，还是因为鬼将和救场事件让他目下无尘觉得自己能耐了也好。哪一种，都挺一言难尽的。”
“一言难尽+1”
“+2”
“+10086”
……
陆家别墅。
张磊看着网上的评论，气得心肝脾肺肾一起疼。偷偷瞄了好几眼正在手把手教导宋时的陆尧，欲言又止。硬生生等着他们练完了才开口。
“老大，你可真沉得住气！学校那边都已经定好时间，就放在七天后了，你还这么优哉游哉地？”
陆尧颔首，“我知道啊！挑战时间是要和双方协商确认的。我收到过学校的电话了。”
说得无比淡定，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语气半点起伏都没有。
张磊差点吐血，“哎呦，我的老大啊！你就这态度？要是输了，你可是连常规赛事也不能参加了！”
“嗯！”陆尧收了青铜剑，“我楼上还熬着药，上去看看。你们慢慢聊。”
张磊：……
“哎，老大，你别走啊！你……”
噗嗤。笑声传来。
张磊转头无语地看着宋时，“你不劝劝？虽然这挑战申请提交上去了，但你外公是校长。如果陆尧反悔，让你外公暗中操作一下，未必不能撤回来啊。”
话音刚落，就收到了宋时宛如“关爱智障”的眼神。
“你确定以师父的脾气，会容忍自己做出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
张磊：……
好吧。不会。
宋时：“磊哥，你在担心什么？”
张磊：！！！
“我担心什么你不知道吗？”
“你就这么不相信师父？”
张磊：……
“不是，这是信不信的问题吗？这挑战赛要是……”
“如果你相信师父，那么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磊：……
“我相信师父，他一定能赢。所以不需要劝。”
张磊：……
他一挥手，“算了！我不说了，免得讨人嫌。你们这淡定的，真不愧是师徒。”
宋时眼睛弯起月牙形，“我和师父都知道你是关心他。所以，没人觉得你讨嫌。”
张磊翻了个白眼，拿起手机继续逛帖子。
宋时一瞄就知道上面都是些什么，看到那些批判陆尧的语句微微蹙起了眉，心念转动，拉了拉张磊，“天枢学院有挑战赛的规矩，但并非每届都会有人下战书。因此这种挑战赛很难得。这样的盛况，会开赌吧？”
张磊不明所以，“会啊！已经开了。官方和私下的赌坊，闹得沸沸扬扬呢。”
“私下的赌坊，梁家有下注吗？”
“何止下注啊！梁浩北直接当了个庄家！”张磊来劲了，他掏出手机，打开页面给宋时看。互联网时代，这些已经都可以网上操作了。
宋时瞥眼，只见上面写着，梁浩东赔率1:1.1，而陆尧的胜率居然高达1:100.简直不合理。他张大了嘴巴，很是不理解。
张磊却是义愤填膺。
“也不知道谁给梁浩北出的主意，让梁浩北把这次挑战赛的庄家给接了过来。本来大家都觉得挑战赛没什么悬疑，都认定了是梁浩东赢。这样的赛事，赌盘不好开，庄家是最难做的。
所以，梁浩北要抢，也没什么人去计较。毕竟大家几乎都买梁浩东，虽然赔率低，可架不住人多啊。这要是梁浩东赢了，庄家不得赔一大笔？之前大家还明白梁浩北为什么要接过去，现在算是明白了。
瞅瞅他给定的这双方赔率。同样下注一百的情况下，梁浩东赢了，赔一百一，才赚十块。可如果换成陆尧，赔一万，纯赚九千九。”
宋时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利用超高赔率去吸引人，在这种巨大利益的唆使下，自然会有一大波人抱着万一爆冷门的希望去买。对比梁浩东没什么赚头的赔率，大家自然都想以小博大。
不过这梁浩北的数学怕是体育老师教的吧。这样赔率设置，他就没想过，别人会用两千去买梁浩东，花一百去买师父。这样不论谁赢，都是有赚无赔。他这庄家就成了个散财的了。”
因此，在第一眼看到赔率的时候，宋时才那么惊讶。因为一般作为庄家，赔率和赌法的设置都非常精妙，是仔细核算过，不论怎么买，一般情况下庄家都是不会亏的，至少不会亏太多。
梁浩北的举动明显有违常理。
张磊嗤了一声，“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有规矩，同一个身份账号，不能买两边。只能二选一。”
这样一来，那么不会有多少人愿意用一百去博一百一，但却有大批人愿意用一百去博一万。
宋时笑起来，“磊哥，帮我下注一百万，买师父赢！”
张磊掌中的手机差点没拿稳，“你说什么？”
“我说买一百万师父赢。”
“不是！阿时啊，你想支持你师父可以。一千，一万都行。一百万是不是太多了？”
“没事，我不差钱。我从褚家分出来的时候，拿了不少家产。而且我知道师父不会让我输。”
张磊：……
骚年，你这信心是哪里来的？
无奈之下，张磊只能照做，却发现，最高限买额度是十万。没办法，只能先买十万。想了想，张磊自己也买了十万。
下完单，两人回头就看到陆尧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们身后。
张磊吓了一跳，宋时一怔，想到自己方才做的事，有点不知所措，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师父，我……”
陆尧伸手将张磊的手机抢了过来，眯了眯眼睛，“你们刚才说这是梁浩北做的庄？每个账号限买十万？”
“对！”
“看来他这是算准了梁浩东会赢，认定自己能赚的盆满钵满啊！”陆尧嘴角勾起，将手机扔回给张磊，“帮我也买十万！对了，顺便告诉你那些狐朋狗友，全部下单。都买十万。”
张磊&宋时：……
陆尧笑靥绽放，“既然他想赢，那我就让他输得连裤子都不剩！”
张磊：……
算了算了。你高兴就好。虽然私下赌坊的账号申请是有严格要求的，不是谁想申请就能进。但他认识的富家子不少。大家都是爱玩的，也都不差这十万块。应该不介意凑个热闹。
就算是介意的，也没关系。既然他能借两个人的账号帮陆尧和宋时买了，自然也可以拿其他人的账号再买。大不了写好协议，钱全部他出就行。
********
俱乐部。
梁浩北看着网站上的下单数目，和银行发来的进账提示笑得无比得意。
跟班一号眼睛都亮了，“二少，我们这回发了啊。这都三百万了，还在增加。”
跟班二号诧异了，“昨天才一百万出头呢，怎么突然三百万了？”
跟班一号：“我查过了，都是本站老账号买的。你们也知道，这网站后台大，不只我们渝州市这边的赛事会开盘，天玄的赛事也开盘，甚至之后的玄门大比，也是在这个地下网站。网站的会员一大半是富家子弟，或是家里有些底子的。
今天上午，陆续有十几个账号每个账号买了一注最高限额的十万。加起来就是一百多万。再有那些零零星星买的几千几万的，凑起来不就这么多了吗！”
不少人咋舌。果然都是群人傻钱多的。他们可比不了。
跟班一号又说：“二少，我估摸了一下，照这样发展下去，最差应该能到四百万。”
梁浩北十分满意，笑得很开心。
梁家并非没钱。或者说，但凡有点底子的玄门世家都不会没钱。可梁家的家底也并不十分深厚。可能对比普通百姓来说，资产过十亿，那是非常富有了。但在豪门的圈子里，多的是资产过百亿，甚至还有过千亿的。
对比之下，梁家就算不得什么了。而且刨除不动产和投资等，流动资金也就那么些，且不掌握在小辈手里。小辈的零花钱都是有限的。
梁浩东作为下任接班人，时常需要购买一些丹药符篆和辅助修行的东西。因此长辈他还算大方，可对“不省心”的梁浩北就不一样了。
所以若论玄门地位，梁浩北背靠梁家，不知道比一般人强多少，可若论财力，真比不得张磊十分之一。每每看到张磊一个没有玄门底子的，都能拥有比他这个玄门世家出身的少爷还要多的多的资源时，他就很不高兴，心里不平。
这也是他和张磊的矛盾之一。
他缺钱，他想要手里有足够任由自己做主的钱财。不然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挑战赛上。
梁浩北伸手搭上跟班一号的肩膀，“放心。等赌局完了，全部的钱财到手，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跟班一号点头哈腰应着。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跟班三号犹豫着开了口，“下注买陆尧的四百万，那要是陆尧真的赢了，我们岂不是要赔四个亿？”
梁浩北一愣，一张脸都垮了下来。跟班一号见状，啪一下朝跟班三号后脑勺打了一巴掌，“说什么呢！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咱们大少是谁，陆尧是谁！陆尧可能赢吗？”
跟班三号揉着脑袋，嗫嚅说：“按理说不可能，但这不是怕万一吗？万一……”
跟班一号一脚踹了过去，“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滚！”
跟班三号缩了缩脖子，没敢再呆下去，麻溜地滚了。
跟班一号又说：“二少别听他瞎胡说，大少什么水平，别说赢陆尧，就是踩死他都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要说实力相差一个台阶的还能跨级打。但陆尧跟大少那都差了不知道多少个台阶了。怎么打！这要是有冷门爆才怪了。二少放心。”
梁浩北的脸色这才好转了点。他大哥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就凭陆尧？怎么可能！他也配？
********
梁家。
梁枋正在给大儿子梁浩东喂招，梁枋没有刻意压制，却也没故意放水。父子俩一来一回，自有章法。遇到特别地方，梁枋还会出言指点。梁浩东也认真听着，虚心接受。
半个小时后，二人下了场。将武器收起来，梁枋这才进行点评，“不错，有长进。”
梁浩东松了口气。
谁知梁枋话锋一转，“但还是差了一些。看来是这些年大家把你捧得太高了。都说你能与褚旭并肩。但我前阵子去了趟京都。若说两年前，你和他差不多。可现在……”
梁枋摇头，“不是我非要灭你的志气涨他人威风，说句实话，你比不过他。至少如果是他，上次吴家的蛊毒事件，就不会出那么大的纰漏。”
说到蛊毒之事，梁浩东胀红了脸。这是他的耻辱。
“爸，对不起。”
梁枋看了他一眼，叹息，“算了。这也是因为你太你年轻，年少气盛，听惯了夸奖和赞扬，不免有些飘飘然。前些年你还能沉得下心。这两年在天枢学院，一人独大，越来越目下无尘，不可一世了。要不是这样，凭你的能耐，怎么会发现不了问题？”
梁浩东心里不服，可他素来畏惧父亲，想为自己辩解却不敢开口，只能讷讷应着。
大约是巴掌打了，梁枋也没忘了给个甜枣，“不过你善后的不错，虽然没能比陆尧几个人早一步找到吴昊的魂魄，却也和吴家协调好了说法。没让吴家把事情全盘捅出去，也算保全了梁家的脸面。”
至于外面流传的那些说梁浩东大意差点出事的。年轻人，谁没粗心做错点事。后果不严重，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梁枋拍了拍梁浩东的肩膀，“你也别气馁，经一事长一智，有这次教训也好。至少告诉你，以后不能自视甚高。不论对谁，都不能轻敌。哪怕是废柴。”
他眼珠一动，“后天就是你和陆尧挑战的日子了，准备的怎么样了？”
“很好。爸，我这次不会再大意了。”
梁枋满意地露出笑容，眼睛弯起来，眸中透出寒光，“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们梁家向来有仇必报。但要选合适的时机报，不能惹出麻烦。挑战赛……”
梁浩东会意，“我知道。我跟陆尧实力悬殊，对他下狠手，有恃强凌弱之嫌。而且挑战赛不是生死斗。我都明白。”
但陆尧要是挑战赛后死的，那就不能怪他了。
梁浩东勾唇，攒紧了拳头。玄门有的是要对方的命，却不及时要命，能拖延个十天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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