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公寓。
张云芝戳着张晓的脑袋, 气急败坏, “你说你, 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吗?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真相都没弄清楚就怂恿人去针对陆尧。现在好了, 不但没让他丢脸, 反而让他借此机会又翻了一次身, 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晓双眼通红, 很是委屈,“陆尧明明就是一个废柴,他在天玄是什么情况谁不清楚。我怎么知道他运气那么好, 梁浩东都没看出来的端倪,居然能被他蒙中了,压了梁浩东一头。而且之前我和你说的时候, 你不也觉得不是真的, 是谁都不可能是陆尧的吗?”
张云芝一噎,更气了, “我是这么说过没错, 但我没让你怂恿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陆尧的底啊!就算你得逞了, 让他丢了脸, 让大家觉得是陆尧故意传谣妄图碰瓷梁家又怎么样?当初在京都的时候, 他被姚家盖了一身的黑锅, 名声够臭了吧!陆家不一样有人站他这边?”
这个“有人”的数量还不低,其中因为陆天照和裴雪的关系而支持陆尧的人有,却并没几个。毕竟谁都不傻。作为陆天照的独子, 陆尧有天然的继承陆家的优势是不错。但哪个玄门世家的家主会是个资质灵根毁了的废柴?
就这点, 便注定了陆尧坐不上那个位子。陆天照裴雪在世的时候都不可能,遑论他们已经不在了。
可这并不妨碍有人拿陆尧做筏子。陆尧的存在是一把木仓。那些想把陆天明拉下来自己上位的人,需要这把木仓。那些明知怎么都不可能轮到自己上位却因为看不惯陆天明,却乐得给他添堵的人也需要这把木仓。
只要这把木仓还在,那些人就不可能歇了心思。而如果这把木仓不在了,他们的武器没了,借口没了,由头也没了。再有陆成刚的支持,陆天明的位子也就坐稳了。
张云芝神色闪了闪,眸光阴冷凶狠,“晓晓,做人不能这么眼皮子浅。那些小动作能起什么作用,关键是……”
她手掌在脖子上一划,做了个“杀”的动作,接着说:“你爸爸答应了。只要做成了,他就会让你和你哥哥回陆家,名正言顺认祖归宗。
还有陆尧名下的那些产业,到时候也都是你和你哥哥的。我粗略算了算,现金或许不多,但陆天照给他置办的房产,基金,股权等加起来差不多过亿了。”
想到这笔“巨款”,张晓无比心动。怎么能不心动呢?都是陆家的子孙。陆尧和陆厉从小过的是什么日子?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陆尧甚至随随便便能给姚沁瑄买个包买个衣服,出手一两百万都不带眨眼的。陆厉的零花钱更是从不比陆尧少。
但她和哥哥呢?他们长这么大所拿到手的钱财加起来都够不上他们的零头!
凭什么!
张晓攒紧了拳头,愤愤不平。
张云芝放缓了语气,拉着她的手说:“晓晓,是妈妈没用,连累了你和你哥哥。要是妈妈有个好家世,陆二太太的位子哪里轮得到姓莫的。你和你哥哥也不用这么辛苦。
晓晓,现在你爸爸当了陆家的家主,我们的机会来了。只要我们能帮你爸爸坐稳家主这个位子。你爸爸一定会对你和你哥哥另眼相待。你哥哥的灵根资质都是上品,可比那个什么陆厉强。要是他能认祖归宗,回到陆家。还有陆厉什么事!
到时候你哥哥成了陆家的下任继承人,你们一母同胞,难道你哥哥还能亏待了你?晓晓,你想想,难道你不想回京都吗?你甘心呆在天枢学院,不想去天玄吗?”
张晓抿了抿唇。她当然想!当初天玄的考核,她是和哥哥一起去了的。奈何她的灵根资质只能算一般,比不上哥哥。哥哥进了,她被刷了下来。天枢虽然也是正经玄学院校,宋校长以及其他几位教授也都不错。但论资源论底蕴,哪里比得上天玄?
她没有一天不想去京都,不想去天玄。
张云芝一叹,“晓晓,你说要是你哥哥挤走了陆厉,他的名额不就是你的吗?就算不用这个名额。只要你哥哥成了陆家未来的继承人,还怕他不能给你弄个过来?就是再退一步,你要是成了事,帮了你爸爸这么大一个忙。你爸爸不得给你奖励?”
张晓眼睛一亮,转瞬又黯淡下来,“妈,我试过了,差点……”
张云芝恨铁不成钢,“你这丫头,一次失败怎么了?我们做的小心,善后也不错。谁知道是我们做的。一次不行,就两次!照我说,上次之所以失败,也是你找的人太差劲了。”
面对张云芝的不悦,张晓气急。难道她不想找更可靠的人吗?可玄门的法规这么严,这种害人性命搞不好就要搭上自己的事情,谁会轻易去做?
就是曹勇这么缺钱的,一开始也不敢,要不是她假装“好女友”一直拐着弯地撺掇他,他会接下来?
也正因为这样,她不得不花费更大的力气去设计。找上曹勇的是她在美国的舅舅,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而她的撺掇也一直非常隐晦,旁敲侧击,没有落下过任何实质把柄。以致于曹勇到现在都不知道,其实一切的暗中主使是她。
即便这样,在曹勇事发后,她还是维持了一段时间“好女友”的人设,忙上忙下。直到曹勇被去除了灵根,剥夺了玄门人的资格,回了老家,一切尘埃落定,才终于松了口气。
想要再找这样一个人,何其容易?
越是入了玄门的人,越是不会轻易犯下滔天罪行。他们承担不起败露的风险,也舍不得如今拥有的一切。
“晓晓,你从来都是好孩子。凭你的手段和姿色,不至于钓不来几个愿意为你付出的男人。”
张晓皱眉,钓几个男人,她当然可以。但让这些男人为她买衣服包包很容易,可让他们为她去杀人?她自认别人不是傻子,她自己也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不说那些男人不会。就是会,她也不能这么做。太明显了。一旦东窗事发,她绝对逃不掉。所以,就算再想成事,她也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妈,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你别再说了!”
张云芝撇嘴,“那你动作快点。陆家那边可是有人想着把陆尧弄会京城去对付你爸了呢!而且陆厉现在进了天玄,还和你哥哥在一个班。月考的测试,居然不比你哥哥差多少。
尤其我听说,陆老爷子用皇帝行玺做了个阵法,陆厉每天都可以在阵法内练习,事半功倍。这要是再过些日子,岂不是能赶上你哥哥了。到时候你哥哥还能有多少优势?我们不能再拖了,得给他增加点筹码才行!”
哥哥,哥哥!永远都是哥哥!从小到大,她妈对她哥哥一直比对她好。
张晓心里十分烦躁,却也知道,哥哥比自己强,不但她妈,就是她也得靠这个哥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张云芝蹙眉,却也知道不能把女儿逼得太狠了,免不了又说了些软话哄她,许诺了一堆的好处,直到张晓神色好转,态度重新变得亲昵,这才放心离开。
出了公寓,张云芝给儿子打电话。
“儿子放心。你妹妹这边有我看着呢。你给我记住了。这件事你不能插手,一点都不能沾。甚至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管好好读书修行,把陆厉压下去,其他都不用你管。
陆成刚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陆尧再窝囊再废柴,始终是他的亲孙子,陆家的长孙。只要陆尧一出事,陆成刚一定会查。我们就算做得再小心也难保不被查出来。
只要你不沾手,就是万一被查出来也只是你妹妹个人所为,跟你没关系。你是孙子,她是孙女。更何况你的资质远胜于她。即便陆成刚怀疑,只要没有证据。他就不会把你怎么样。甚至,如果你的本事比陆厉强,他还会捧着你!
所以,儿子,听妈的。嗯,你一个人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修行是要努力没错,但也别太累着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手里钱还够用吗?好!妈妈打给你!”
挂了电话,张云芝转了五万块过去,回头看向公寓楼那个亮着灯的窗户,神色复杂。
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谁让她没办法呢!比起资质上品的儿子,这个什么都一般的女儿就显得太平庸了。
她非常清楚,要想入主陆家,要想光明正大成为陆家的二太太,要想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她能靠的只有儿子,而不是女儿。
为了儿子,她什么都可以舍弃,哪怕是她的女儿。
张云芝眼中利光一闪,神色变得坚定起来。
********
别墅。
电脑里播放着音频文件,正是张晓和张云芝的对话。这是陆尧拜托宋时利用黑科技潜入张晓的手机安装了窃听软件获得的。
张磊差点跳了起来,一拳砸在桌子上,“卧槽!居然是张晓!这脸也太大了吧!要你的命,还想要你的财产!还有你那位好二叔!这是非要你死不可啊!你爸妈去世可还没一年呢,尸骨未寒,也不怕他们半夜去爬他的窗户!”
与他的义愤填膺不同,宋时看着陆尧,欲言又止。他自己就是被家人所害,因此非常理解这种感觉。
“陆哥,你……”
“没事。我早猜到了。”他含笑看着宋时,“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还有这一手,深藏不露啊!”
“我身体不好,很少外出,在家没事做,就喜欢捣鼓这些。其实我水平一般,并不怎么样。这次能这么顺利,是因为张晓大概没想到这一层,手机没有防火墙。”
陆尧点头,“那也很厉害了。”
宋时有些羞涩,转移话题说:“我顺便查了一下张晓的手机,她的所有社交账号。可惜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上次陆哥被曹勇谋害前后那几天,张晓和一个国外的号码通讯非常频繁。我想,这个国外号码的持有人,应该就是和曹勇联系的人。”
陆尧看着屏幕上宋时调动出来的通话记录微微蹙眉。
果然,和他想得一样。
张磊咬了咬牙后槽,“老大,现在怎么办?是我们自己动手,还是交给特调局?”
“交给特调局?”陆尧轻呵,“你觉得这些东西能作为证据吗?通讯频繁点能说明什么?或许是亲戚朋友之类的,联系紧密点有错吗?
还有这个音频,最多就是说明我二叔外头有私生子私生女,至于其他?她们谈话中一只说成事,可又说是什么事吗?一个字都没有!就这样,你觉得送去了特调局,能有什么用?她们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搪塞过去,还会打草惊蛇。”
张磊挠头,“那……我们自己来?”
陆尧眼珠一转,“不着急,我心里有数。”
他拍了拍宋时的肩膀,“辛苦你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过两天就要给你作法,得养好精神才行。”
又转头问张磊,“你是打算回家,还是今天在我这睡?”
听到这话,张磊摊在沙发上,“我在这睡吧。我家人都不在这边,回去就我一个,怪冷清的。不想回去。”
“那好,我让平叔收拾客房。”
见宋时还没走,多看了他一眼,“有事?”
宋时瞄了他好几眼,好半晌才说出口,“我以后早上可以过来看你练剑吗?”
陆尧有点懵,“你这些天不是每天都来看吗?”
他有赶过人?
宋时一怔。自从住到陆尧隔壁之后,虽然没有刻意交往,但他身体难得好了点,每天早上就喜欢出门呼吸新鲜空气,陆尧自是去晨跑。时不时会遇上,也会聊几句。一来二去也算熟识了。
宋时知道陆尧晨跑后,每天还会练两个小时的剑。偶尔见过一次。陆尧的剑法与此前他所知的都不同。看得宋时入迷,因此上了心。之后就找各种借口,在陆尧练剑的时候过来。
可借口找的再完美也是借口。原来陆尧心里一清二楚。被戳穿了心思,宋时略有些羞赧,却也明白陆尧这么说也就是不介意的意思。
“谢谢陆哥!”
张磊目光在他们二人中转了一圈,拽着陆尧说:“那个……老大……我……”
“有话直说,别支支吾吾的!”
张磊打了个哈哈,“老大,你看我也叫了你这么久的老大了。你什么时候正式收我当小弟?顺便教教我呗!你那么厉害,就你那套剑法都不同寻常吧!你随便教我几招,指点一下。我要求不高的。只要能打得过梁浩北就行!”
梁浩北?这要求还真不高。
陆尧勾唇,“不好意思,我只教徒弟,不教小弟!”
张磊懵了会儿,然后非常想得开地说:“那我当你徒弟吧!拜你为师!”
“你确定?”陆尧嘴角笑意更大了,“我的徒弟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做了我的徒弟,就得听我的。按我的要求来,遵循我的规矩。你若是达不到我的标准,日子可不会好过。”
“啊?”
张磊有点心慌。莫名觉得如果真那样,陆尧会化身魔鬼,他绝不是在说笑。
他退后了两步,“那还是算了吧。我怕我受不了苦。”
陆尧无奈摇了摇头。要说张磊资质不算好,却也并不很差。但凡他有心,凭借着强大的财力换取的玄门资源支持,他的能力绝不至于如此。
“明天早点起床,我教你两招!”
“不是说只教徒……”张磊一顿,哈哈笑起来,“好!”
就知道陆尧不会那么铁石心肠。
他们都没有看到,从头听到尾的宋时眼珠动了动,心念乍起。
次日,宋时如约而至。彼时,陆尧正在教张磊剑法第一式。见宋时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十分意动,干脆也教了教他。反正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知道宋时资质不错,却没想到他的悟性也这么好。一学就会,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小胖子张磊还在迷糊呢。宋时已经学完了。
张磊:……好气啊!
练完剑,各自回家。陆尧刚洗澡收拾完后,陆成刚的电话就来了。
陆尧眸光闪了闪,从平叔手里接了过来。
爷孙俩寒暄了几句。陆成刚就说起蛊毒事件。陆尧没有隐瞒,十分坦然地承认了梁浩东确实大意了,最后事情是自己解决的。
“爷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身体有些变化,我好像可以修行了。”
陆成刚沉默了一秒,夸了几句,又问他最近过的怎么样,在这边有没有受委屈。
陆尧“适时”诉苦告状外加求助,把曹勇暗害自己的事说了,又道:“爷爷,我觉得学校有个同学不太对劲。她叫张晓,我打听到她可能是曹勇的女朋友。我怀疑曹勇暗害我的事情跟她有关。我担心她会不会是姚家买通的人,爷爷,你能帮我查查吗?”
陆成刚答应后,陆尧挂了电话。
转眼,便到了给宋时解除业障之期。
房间外,宋屹、宋玉安、宋叶轩、宋词全都在。一个个揪紧了心弦看着紧闭的房门,尖着耳朵想要听点什么,可什么声音都没有。越是如此,越让他们心慌。
房间内,宋时躺在床上,他的胸口转动着符篆绘制的八卦图,八卦图上方是一枚通体透亮的灵珠。
陆尧催动着八卦阵法,让灵珠与阵法互动,借灵珠之力将宋时体内的业障□□。
这颗灵珠是他三岁时小叔送给他的见面礼,为山中灵气汇聚的精髓所化,尤其还是产自盘古山中的盘古洞。其意义非同凡响。若非有这颗灵珠在手,陆尧绝不敢托大说能有十分把握治好宋时。
无数黑气从宋时体内冒出,宋时整张脸发白,全身抽搐。双手按在床沿,抓出一道道血痕,便是嘴唇都咬破了。
要知道这是自他还在母胎时就放入的业障,这么多年早已和他融为一体,成为他的一部分。如果说宋时的身体是一块土地,那么业障就是参天大树,底下根茎深入地心,想要拔除,何其容易?
此中痛苦可想而知,说句是扒皮抽筋也不为过。
陆尧早料到了,提醒他,熬不住就喊出来。可他竟是硬生生挺着,宁可咬出了满口血腥也一声不吭。只因为宋屹等人就在门外,他不想让他们听到他的惨叫哀嚎而担心。
十五岁,比前世他的弟弟还小一点,这样的年级,如此心性。陆尧哪能不动容,心下一叹,又给他喂了颗药丸。
药性起效,宋时的痛苦才消减了些。但也没能坚持多久,不到五分钟又加重起来。
陆尧眸光一沉,一掌拍在宋时胸前,八卦阵图与灵珠的转动快了一倍,业障的吸收也快了一倍,可相对的,宋时的痛苦也重了一倍。
这法子陆尧本不打算用,因为不是常人能承受的。可看到宋时这个样子,如今也只能是长痛不如短痛了。
他塞了块毛巾在宋时嘴里,右掌推动,左掌放在天灵穴,护住宋时的生气性命。
但见宋时抽搐更甚,眉头紧锁,面目痛楚,浑身青筋都在跳动,仿佛随时都可能痛死过去。事实上,宋时确实几度疼晕,又疼醒过来。
半个小时后,房门打开。
宋屹等人拥挤而入,便看到宋时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好似死过一回。
宋屹心间猛地一颤,走过去握住他的脉门,确实虽然十分虚弱,但病症没了。而且业障一除,遮掩着业障的表象也自然消失了,宋时的真实面相展露出来。
他一喜,却也看到了宋时身下的床单。皱巴巴的,抓出了好几个破洞,甚至湿了一大片,而宋时更是浑身是汗。可见他经历了什么。
宋屹颤抖着手抱住宋时,“好孩子,没事了!”
宋玉安也摸了摸他的头。两个小的,宋叶轩和宋词直接偏过脸,不忍直视。宋词感觉自己后牙槽都在疼。
她以为之前自己被龙魂附体已经够难受了,可现在只觉得和宋时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看这小子手上嘴唇上都是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越是如此,越觉得褚家可恶。对褚家的那份恨意更浓厚了两分。
从宋屹宋玉安到宋叶轩宋词,面上不露,暗地里一个个咬碎了银牙。
他们宋家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以为割舍了褚家大笔的产业给宋时就完了吗?还给得那么心不甘情不愿!觉得是他们宋家贪得无厌,咄咄逼人!
哼!之前是顾忌宋时的身体,现在最大的问题解决了,业障脱离。他们倒要看看,没了宋时这个“替罪羊”,褚家要怎么解决接下来的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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