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许嘉润连拖带拽的弄进了客房后,韩晓就往床上一倒,一副难受的不省人事。
许嘉润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棉被,抖开被子,将它往韩晓身上一扔,有点好笑的看着他胡乱的将被子往身上一裹,留下一句:“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工作了。”
在出门前,顺手将房间里的恒温空调打开了。
韩晓听到许嘉润走远了的声音后,脑子里忽然想到“这么奢侈的住宅,房间的隔音效果也就这样吧”,随后他努力想要用睡眠抵御身体上的不适,却发现根本睡不着。
干脆将被子一掀,从衣柜里找到了一套没拆开的新睡衣,就连换洗的内衣裤都有——
“我可真是服了。”
以前他也就在宾馆住的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更何况是本身倾向保守的性格作祟,总觉得没必要在衣着上斤斤计较。
反正有几套能去颁奖典礼的正装就行了。
谁管这最佳剧本奖的领奖编剧,是不是每回都是同一套衣服啊。
自带小浴室的客房设计实在是太贴心不过了,最起码韩晓他洗完澡出来,将身上的那股风尘仆仆的气味洗掉了,自然能够安然入睡了。
我真是想太多了。
半个小时后,韩晓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他头一次觉得许嘉润的这栋豪宅居然能被他吹毛求疵的找到一个毛病。
谁会把客房的墙壁连天花板一起全都刷成暖色调的米色啊。
他觉得脏死了好不好?
宁愿去看雪白的墙壁。
更何况——
就这小区的高档程度,邻居家烧饭的香味绝对不能传到隔壁的自家来好吗?
翻身下了床,赤脚踩着地板往厨房一跑,在踩到比木质的地板冷无数倍的瓷砖之前,韩晓就已经止住了脚步。
“……小笼包子?”
“对。”
许嘉润将竹笼放在了桌子上后,瞧见韩晓的新造型,也没嘲笑他“真是不客气”,反倒是赶紧把他赶去把拖鞋换上再过来吃点心。
“快点去把拖鞋穿上再过来吃小笼。”
韩晓赤脚而去,穿拖鞋而来,还没伸手拿筷子就被许嘉润一筷子拍下了伸出的手。
“洗手了没?”
悻悻然的跑去料理台洗着手的时候,韩晓才忽然觉得奇怪,自己刚才怎么就那么听话了呢?
大概是许嘉润身上的那种不容反驳的气场作怪?
上辈子的时候,韩晓压根还没能再见许嘉润呢,自然也不清楚这个时候的许嘉润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性格,听说是许家把许嘉润扔到偏远乡县的基层锻炼去了——
下放一段时间,把资历都存够了,那这青云路走着也有底气,资历拿出来,谁也挑不出问题来。
话说回来,上辈子许嘉润有被下放到什么基层锻炼去么……
上辈子,韩晓向来不关心和zz有关的事情,顶多就是去关心一下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国际要闻——何况他干嘛要去关心一个和自己估计再也扯不上关系的人?
“手还没洗好啊?”
听到许嘉润的话,韩晓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我有拖延症行不行啊。”
说完了才伸手将水笼头关上后,才坐回了餐桌边上。
拿起筷子,挑着包子的尖儿夹起来,沾了点香醋后整个吞到了嘴里。
咬开皮后,裹着肉馅儿的滚烫肉汁直接在嘴里四溢开来,在被烫得舌头都要木掉的时候,反而觉得这才是好吃的要命的点心。
“慢点吃,小心烫到。”
“已经烫到了。”
对于许嘉润这种事后诸葛亮的行为,韩晓自然是习惯性的吐槽一句,手上倒也没停下来,一蒸笼的小笼包子倒几乎是他一个人抡圆了。
吃了那么多东西,韩晓怎么说也要给自己的进食量找点理由。
“你不知道啊……飞机餐那叫一个难吃的要命啊……”
对于这种快吃完了才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的做法,许嘉润只是好脾气的点点头,表示了自己的理解,随后拿起自己面前压根就没动过的筷子,将蒸笼里的最后一个小笼夹了起来。
随后,韩晓就眼睁睁的看着许嘉润慢条斯理的吃完了这“最后一个”。
“嘉嘉啊……夺走别人面前的最后一点好吃的,多不厚道啊。”
“我就吃了一个啊。”
“可这是最后一个!”
“那最后一个,能和之前的那么多相提并论吗?”
“嗯……”看到许嘉润认真的神情,韩晓也没说他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没意思——毕竟之前他说那么无聊的事情的时候,许嘉润也耐着性子陪着他的话题讲了下去,“从量上来说,只吃到最后一个完全比不上将这之前的小笼包子全部吃完——但是从感情上来说……”
“输掉了。”
“对的,在最后关头输掉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韩晓讨厌谈恋爱的原因。
如果不是以“一起埋进合葬的坟墓”这个大前提的话,那么最后会分手的恋爱根本就是不成功的失败事情。
他这种逻辑根本就没办法和肖于薰说——事实上,他到现在为止,都觉得自己能娶到肖女神,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所以最重要的,还是结局不是吗?”
许嘉润看着韩晓,微笑着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唇——
明明只是最正常的举动,看上去却非常的……理所当然的斯文优雅。
和吃好了还要用餐巾擦嘴的许嘉润比起来,韩晓就像是货真价实的草根出身的平民百姓,他直接往椅子上一倒,叹了口气,又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平板手机在手指上一转,调整了位置后就习惯性的打开了微博去刷了刷最近的头条。
看了一下今日的热点头条,韩晓又“唉”了一声,捂着额头说着“嘉嘉我想坑了《倾国》算了。”
许嘉润给出的回答反常的简短。
“想得美。”
“我们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对于韩晓激愤的指责,许嘉润只是继续慢条斯理的同他“讲道理”。
“谁叫你一部剧第一季才12集,刚开场没几集就把王琅扔进了大狱呢?”
闻名天下的名士,文能安邦,武可定国的王琅——
被当朝天子扔进了监狱。
梁乔演的天子自然是哪里都好。
同先帝相比,他的性情平顺,不喜杀人,也不中意战争之举。
他的母亲是亡国公主,他出生在险恶的后宫却没有长出一副狼心狗肺六亲不认的性格,反倒是骨子里养出了一种“你好我好大家好”,“我退让一些,就不用争吵的话那不是好事么”的绵软性格。
在这种大敌未灭的情况下,一位不喜战争想要议和的仁慈天子……与那亡国的庸君又有何异?
“天子当知其行有错。”
所以对王琅避而不见的天子最后被王琅出山的风头,直逼得将这心怀天下安危的名士扔进了大狱。
他也没说什么理由,只是在朝中诸臣的追问下,勉强给出了一个“对天子不敬”的理由。
“关起来就好。关起来就好。”
在书房里,看着满桌子的文书一脸厌倦的少年天子坐在椅子上,轻声细语地重复着自己的想法。
“关起来了,就别再闹了。”
“和和气气的,才好啊。”
这一集在少年天子那双合上的眼眸中落幕。
为这一场落幕,整个微博都刷疯了。
比起要认认真真书写长篇大论的博客,简短又具备即时性的微博是绝大多数青睐的阵地。
关于《倾国》这个剧组,观众的态度一直都是“剧组吊炸天的有钱”,以及“到底还有多少大牌没登场”外加“每集换一个片头和片尾真是逼死收集癖的原声党”等等……为什么关注点都点在奇怪地方。
当然更多的人则是对良心剧情的赞叹。
一王琅与白水寒的三问三答自然是效果好的要命,逼格上去了又有大家大惊失色之余又喜闻乐见的n年以后的人来剧透剧情。
之后王琅出山,锋芒直逼天子,天子却避而不见。
而白水寒却入得宫中,言辞之间就逼得天子说出了“将不敬天子的王琅关起来!”
随后,又看似随手的善意,将伞递给了一名宫中跌落在泥浆中的少年,替他遮住了风雨。
一朝天子,金口玉言。
王琅入了大狱,却还是见不到天子。
而见得到天子的朝臣却因为天子关了王琅而在朝堂上慷慨陈词。
性格绵软的少年天子最后勉强同意了去见王琅,而与此同时,腥风血雨的白水寒却笑眯眯地在茶楼上,逮住了离家出走的古家二公子古仲卿。
若不是见过白水寒跑进皇宫大内,激得天子说出了那句致使王琅入了大狱的话,大家都以为白水寒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让王琅离开大狱。
“不能去救。”
白水寒的话说得有理有据。
“‘救’是在说天子行事不当,也是在说,王琅行事缺了章法。”
“本就是两人都有点问题。”
古仲卿和白水寒两个人在茶楼顶上看风景的时候,楼下的人却见不到他俩的身影。
自然,古仲卿也能对这一见如故的王琅挚友说说心里话。
“就像是我们家,我知道大哥在边疆做着了不起的事情,我家一门男子全都是了不起的将军,可是呢……”
古仲卿反过来问。
“为什么这天下不能太平呢?”
为什么,他们家一门忠烈,大好男儿全都要埋骨边疆?
这仗……还要打多久?
“毕其功于一役……”白水寒转头看着古仲卿,笑容里有点嘲讽,“莫非你还真觉得,这事情这世上有谁能做到吗?”
“仙人?”
“这天下哪有什么神仙。”
白水寒一甩衣袖,剑指北方。
“便是那天山上的仙人,也阻不了自己的弟子去送死。”
他这话一说完,古仲卿手上的剑就架在了白水寒的脖子上。
原本无忧无虑的少年一脸阴沉的看着白水寒。
“你说我兄长……会死?”
韩晓当初剧本写到这里的时候,可是爱惨了白水寒这个“乌鸦嘴”。
他太聪明,知道的太多,自然也能看穿一意孤行的下场。
但是王琅?
韩晓将王琅扔进了大狱,就没准备将他放出来。
对。
名满天下,才情卓绝的王琅进了大狱。
之后就再也不会出来。
就连死,也不会死在万众瞩目之下。
这就是韩晓的恶意。
他现在,只是悄悄地发了一条微博。
韩晓v:友人做的一笼小笼包子,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吃完的。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最后的一个却被友人吃掉了。
配图是空掉的蒸笼,以及出现在画面上面的一只手。
随后他又习惯性的,@了倾国的官方剧组。
在发照片前,韩晓自然是问了许嘉润一声介不介意照片里把他的手拍进去了。
被拍到手的许嘉润自然是毫不介意。
他只是在想——
原来韩晓那花样作死的天赋,在这种时候就已经崭露头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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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乔演的是现在这位性格绵软的少年天子。嗯,他后面会□□掉的。因为说好的三条线的男主不是他。
白水寒,古仲卿,容缓归。
大家请记住《倾国》里的这三个重要的名字。
我相信所有的观众看到最后的结局都想给韩晓寄刀片。
没关系,你们很快就会知道韩大大作死的花样种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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