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里叹气归叹气还是准备驾马追消失在街头的凯利尔, 不过马正要奔腾的时候, 他却见到驾马返回的凯利尔, 这回来的速度比他离开的速度还要快。
俊美的容颜上多了份担忧之色, 他看也不看一旁要问原因的莫可里,像阵风一般从他的面前扫过, 此时的骑士正要关上城门, 只留下一道两米宽的门缝, 凯利尔就从中穿过, 关门的骑士都被他突如其为的举动吓了一跳, 相互望着大家,不明所以。
幸好在这时候莫可里够聪明,他对后面跟着的队伍说道:“跟上凯利尔伯爵,要出事情你们拿十条命也不够赔。”
话一出,所有人都有秩序的涌向城门口,刚进城里的民众不知所以然,站在一旁张望,难得见到这么多聚在一起的高级骑士,是不是有八卦可以聊了?
凯利尔的鼻子并不是不灵, 而是刚才那一阵浓浓的大蒜味让他觉得的恶心,以至于忽略了混合在大蒜味中的另类血液味道,这味道非常的熟悉, 经过分析, 凯利尔很快就分辨出属于唐恩的味道, 他讨厌大蒜味, 也讨厌唐恩。
讨厌他不告而别,讨厌他的自私,讨厌的隐瞒功力,讨厌他的多心。
难道他做得还不够明显吗?
他以为面对向来理性的唐恩,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说清楚才对,那一次森林里的拥抱不是清清楚楚了。他是凯利尔,不是三岁的无知小孩,他自然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样的感情,在阿曼斯国里男男相恋不是没有,只是没有那么明朗化而已,而且他周围也出现的相对少些,但也不是没有,离他们最近的度尼斯不就是爱男人爱女人吗?
难道还在这个问题上唐恩还纠结?
凯利尔不仅利用这段时间寻找莫名失踪的唐恩,也每天都在反省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他知道与男人相恋,与他相恋,要比别人承受更大的压力,他不是以为唐恩没有压力,而是没有想到他可以因为这些压力可以不告而别,太可恶,太让人难以原谅。
凯利尔是气愤的,在气愤的同时他又担心唐恩,他在为自己找借口,或许唐恩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离开,或许他是因为又遇到了女巫,他能想到的事情都在脑子过滤了很多遍,但最后还是没有一个定论,因为将近一个月没有唐恩的消息。
好不容易闻到他熟悉的味道,不激动,不兴奋,不害怕那真的是不可能,不过害怕的成分占更多,要是追上以后不是唐恩那又该怎么办,最后只能什么也不去想,认定那就是唐恩,是的,就是他要追寻的唐恩。
在凯利尔追出城门外,那辆马车早已不见踪影,而且今晚很奇怪的是没有风,要是有风吹动,他还能从空气中分辨血的味道,难道是有人故意把血的味道掩盖去吗?
空气中的味道很不大对劲,在路口张望的唐恩紧紧的掐着缰绳,站在这里不能前进也不能够后退,真是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了。
从后头追上来的莫可里看到凯利尔形单影只的站在路口,尽自己好朋友的义务上前安慰,真的很难得会见到凯利尔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至于他那位可有可无的未婚妻,不仅凯利尔没有放在眼里,就连莫可里也没有记住过,他从来不认为凯利尔会为了这样一个骄傲的女人放弃自己的单身生活。
其实‘凯利尔未婚妻’这个名衔是可有可无的,唐恩出现得晚,他可能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而且凯利尔又不太喜欢说八卦,也许这就是导致他们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的原因。
“凯利尔,回去吧。今天很晚了,明天我们再派人找找,我相信你喜欢的那位跑不远的。”
凯利尔转头冷漠地看他一眼,低沉声音说道:“那是辆马车,里面的人不止他一个,这两个方向必定有一个是他前往的,我今晚必须追上那辆马车。”
只见凯利尔跳下马背,弯腰在地上寻找些蛛丝马迹,凯利尔伯爵亲自下马找踪迹,其他骑士也不敢在伯爵大人面前坐在马背上,于是除了莫可里之外,所有人都跳下马背,陪着凯利尔伯爵大人找东西,当然,他们不敢问出声,找东西也只是做做样子。
莫可里居高临下的望着凯利尔的背,神情严肃说道:“凯利尔,你今晚必须回去休息!你知道你有多少天没有休息了吗?”
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楚凯利尔眼里布满的血丝,也看不清楚他憔悴的脸色,他不知道心疼自己,但莫可里可是关心朋友的人,他实在看不过去了,现在这个时候还要找人,人还没找到,他就自己就有可能先倒下去。
凯利尔直起腰,侧着脸对莫可里说道:“我味到他血液的味道,错过了这次可能以后都找不到他,莫可里,你知道,即使是我父母将我抛弃,我也没有这样难过。现在不一样,失去唐恩,我觉得生活了无生趣,而且,很累。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找,你可以回城里等我,找到他我自然就会回来。”
莫可里跳下马,篡紧拳头就想揍凯利尔,但后者却很清醒,他按住莫可里抬起的说道:“我很冷静,我的头脑很清晰,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和说什么,我只是不想错过千百年来的唯一一次,心动。”
随后,一阵微风吹过,凯利尔的鼻子动了动,随着气味的变浓,他推开面前的一个骑士,让人打了火折,蹲下身看清楚了地面留下的一滴已经印入泥土中的血液,凯利尔的手指轻轻触到地面血印上,感受着这短暂的接近。
是的,唐恩的血!
绝对是没有错!
是唐恩留下的,刚才那辆马车确实载着他,至于原因现在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把唐恩找出来,并且问清楚所有的事情,他再也不想漫无目的找一个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类。
找到后,他要用绳子绑住他,他要把他关在笼子里,还要每天把他牵在身边,寸步不离!
劝不动自己好朋友的莫可里也闻到了那滴血的味道,他是闻过唐恩血液的,对于他这种异类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印象,他也没有再劝解凯利尔这个老顽固,而且事实也摆在他的面前,要是不追上去,后果他是承担不起的,凯利尔第一个要找的麻烦就是他。
有如此古怪的朋友,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在凯利尔的坚持下,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去追前头的马车,在城门这边耽误的时间都用他们的速度在弥补,最心切的还要数凯利尔,他是个不知道疲惫是什么玩意儿的家伙,连带着身后的骑士们都不敢吭声。
说到唐恩,他知道自己将要被当成祭祀品,但是怎么样的祭祀品也只是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具体要怎么用自己还不太清楚,总之,这准没好事儿。
经过他的暗中观察,口中大蒜味很浓重的伤疤男是个人类,他之所以会抓到唐恩,是因为最近他根本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所以才在街上见到单身的人就打晕,然后让黑袍男来鉴定是否适合当祭祀品,如不适合便有两个处理方法:一是将抓来的人扔到失去神志的血族中,让他们把活人的血吸干,然后扔到大街上;二是将抓来的人放回去。
也可以说唐恩是他们误打误撞抓来的,有这样好的效果还真是他们没有想到的,而且这样上等品的血液只有皇室最尊贵的成员才能享受得到,现在他们也可以享受,无论怎么说都认为是上天眷顾他们。
唐恩心里是想着活,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轻贱自己的生命,他宁愿自怜自矣,宁愿孤独终老,宁愿死在那间又小又阴凉的房子里,也不愿意被人当成畜生一样的祭品。
他很清楚刚才是经过梵克斯城的城门,并且马车很安全的出了城,急中生智下,他用牙齿暗暗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液从马车的小孔处滴到地面上,他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去做,不希望自己后悔。
也许哪天凯利尔路过的时候闻到他血液的味道,找到他的尸体,还能给他收尸,能让他想到有人替自己收尸就觉得没白活,而他自己也会努力让自己脱困。
他不怕自己的血流没,也不怕生命即将逝去,害怕的是在死之前都没有再见凯利尔一眼,后悔,非常的后悔,人总是在临终的时候后悔很多事情,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也是这样,他能有多少个一辈子,看着流出去的血,并不觉得恶心,也并不血腥。
唐恩被推出马车的时候,由于在摘下眼罩时,眼前如白天般明亮,不由得闭了闭眼睛。站在他面前的是那个黑袍男人,他对唐恩皱皱眉头,转头对一脸谄笑的伤疤男说:“我说过不要让他浪费一滴血,你有听吗?”
是的,现在的唐恩脸色极其的惨白,精神状态非常的不好,这其中的原因跟他咬破自己十只手指头有关。刚一脸谄媚神色的伤疤男不明所以的望向黑袍男,黑袍男抓起他的手腕,双眼里还是写对着唐恩的敬佩之意。
聪明如他,便想到别的,对唐恩说道:“你想找人来救你?你又不是血族,还能有谁救得了你这个将入坟堆的老头儿。”
精神力不太好的唐恩摇了摇头,唇色惨白的他双眼无焦躁的望着地面,默默的摇摇头。
周围站着都是黑袍人士,在他们中间有火堆,而火堆的旁边还摆放着一张用白布蒙住的长桌,上面摆放着各种水果,面色,血淋淋的生肉,还有其他一些古怪的摇铃器具,祭祀桌后面搭起了个放下面架着木柴的台子。
所有黑袍人见唐恩被黑袍男推往简单却似乎有意义的祭祀台时都发出诡异的声音,并且还很有节奏的晃动着他们手中的摇铃。
“喔喔喔喔……”
死期将至的唐恩并不惧怕任何东西,他的整双手指头被自己咬破,现在仍旧流着血液,他也没觉得疼痛,只是冷眼看着黑袍男打量着他,然后让另外的黑袍人士给他换上一套白色的长袍。
长袍也染上了唐恩的手指头的血液,印出点点暗红,很明显,也像似印上了属于他的记印,黑袍男狠心拿着把刀划破唐恩的手心,然后让他的手掌握成拳,血液你是水龙头似的流下来,并且直接流到黑袍男准备好的碗里。
浓浓的血液味在空中蔓延。
“喔喔喔喔……”
阵阵让人听得头晕目眩的摇铃声持续不停的响着,就在唐恩被推上架着木柴的台子,用脚趾想也知道他们想烧掉唐恩,他贡献了血,然后再贡献他的身体给他们的真主,唐恩想着自己在死之前都还不知道对方拜祭的是什么样的主,不由得暗自嘲笑做人非常失败的自己。
就在黑袍男在念咒语,黑袍人士的‘喔喔’声也在加大时,突然冒出一句特殊而且有力喊声:“住手!”
被绑在木架上的唐恩头昏昏的望向声音来源方向,真是久违的熟悉。
但是,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声音的方向撇开自己的头。
他……太老了。
不适合凯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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