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柏林那里测试的时候，伊莱扎还没有这么发愁，那时候她是和柏林做了交易，她跟他走，他包食宿，相当于形成了雇佣关系，所以她获得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但是到了小蜘蛛家就不一样了。
她什么也不需要做，柏林却支付了她的食宿费用，这就……非常奇怪了。
伊莱扎不确定自己的存款够不够用，离开了家之后她就没有工作了，自然没有任何收入，这让她越发担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柏林的钱。
彼得凝望着伊莱扎，她此刻的表情和昨天见面时如出一辙，抿紧了唇，微微皱着鼻子，眼帘低垂，眼中流露出满满的郁郁之情。
他思索了下，有些猜到了伊莱扎的想法。
……出乎意料地有道理。
“顺便问一下，我能问问你刚才取卡是怎么办到的吗？”他重复了一遍，“card.”
掂了掂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伊莱扎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把右手的东西全部挪到左手，腾出一只手伸到彼得面前晃了晃，随后速度极快地一抖手腕，一张信用卡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指间。
她再一抖手腕，这次似乎是放慢了动作，彼得清楚地看到拉成细线的黑色液体缠绕而上聚合凝形，最终变成了一本布加勒斯特旅游手册。
“wow，这真是……”彼得认真地看着这一幕，发自内心地赞叹道，看起来要不是手上太满，他还想为伊莱扎鼓掌。
伊莱扎手腕略一翻转，甩出了一副纸牌，她用拇指搓开牌面，将纸牌展示成扇形，随后向着空中掷出，纸牌在脱手数十英寸后霎时燃烧起来，化作灰烬消失。
她收回手，重新分配双手拎着的东西，略一扬起下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彼得·帕克两眼放光地盯着她。
“你可以复制对吗？你复制了你的信用卡，所以你不用携带就可以随时取出来？如果复制自己的信用卡没问题，那么别人的呢？如果是手机呢？或者其他……”
说着说着，他看着伊莱扎看起来像是在认真聆听，但实际上已经放空的眼神，只得讪讪地闭上了嘴，扭过脸去。
没过几秒，他又忍不住说：“这个能力非常适合间谍？你看过007系列吗？汤普森夫妇？碟中谍？ eh……你没看过，好的，我知道了。不过真的很帅，你看起来就像是魔术师，你知道，惊天魔盗团……”
伊莱扎挑了挑眉，斜斜地瞥了他一眼。
so？她的表情像是在问。
一阵哑口无言之后，彼得伸手扶了下额头，冷静地回答：“不，不不不，没问题。”
刚才一瞬间，他突然想带着伊莱扎去当街头魔术师赚钱……。
虽然斯塔克先生的基金让他可以自由地改进自己的装备，但是他还想更新耳机，电脑，镜头……什么的。
对于自己爱好的烧钱程度心有余悸的彼得默默捂着心脏，再想想背包里的那张黑卡，觉得格外，格外，格外地手痒。
他定了定神，努力摒除买买买的冲动——那不是你的钱，不是，不能被金钱所腐蚀了——一边跟上伊莱扎的步伐，向着地铁站走去。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彼得总觉得一路上许多人都在看着手机，不时爆发出小小的惊呼声，抬头在天空中寻找着什么，在注意到伊莱扎的白发时更是多看了几眼。
这些迹象让彼得瞬间警醒起来，他扫了眼身周，不动声色地侧身挤到伊莱扎身边，腾出一只手掀起她外套的帽子给她戴上。
他感到触须在他手腕上游走，随即悄无声息地退去，任由帽子盖住了它们。
确认挡住了伊莱扎的白发之后，彼得才松了口气，看了眼没什么反应的伊莱扎，他压制住不太好的预感，护着她匆匆跑进地铁站，刷卡，等车，上车，抢占角落的位置……大包小包堆在脚边，努力缩小他们的存在感。
想想刚才他们做了些什么……
彼得忍不住扶额。
他悄悄地抬眼打量四周，纽约的地铁人流混杂，有人嚼着口香糖听音乐，有人抓着拉环昏昏欲睡，还有人盯着手机屏幕神情惊叹。
犹豫了一会，彼得摸出手机，点亮屏幕。
该来的总会来的……他一面自我安慰着，一面点开twitter的图标。
刚打开twitter，彼得刷出的第一条推就是自由女神像上的爆炸。
那个他一直关注的po主，在配图上方声嘶力竭地欢呼着：“巨龙已经来了，哥斯拉还遥远吗？欢迎毁灭纽约yeahhhhhhhhhhhhhhhhhhh！”
彼得·帕克：……
……不出意料，推上，已经，爆了。
在他们大采购的这段时间里，一段纽约港附近实拍的视频点燃了各大社交平台，不知道谁正好带了摄像机，还正好挤在了那条立交桥上，于是正好，正好地拍到了伊莱扎开大的视频。
画面里巨龙翱翔天际，每一处细节都精致得比特效还真实，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中土。
理所当然地，在众多围观者证实了这一幕真实发生过之后，“#龙女”迅速被推上了热门，之所以是龙女而不只是龙是因为ins上最热的一张图，拍的是……伊莱扎降落后收起龙翼，向他走来的一幕，火焰熄灭在她的身后，勾勒出龙翼的形状，灰烬纷飞如同破碎的蝴蝶。
……不知道po主加了多少滤镜和特效，从狼藉的废墟到黑灰飘飞的天空，除了他们以外的一切都被改成黑白色调，气氛被渲染得哥特而浪漫。
而且这张照片角度恰到好处得不可思议，他和伊莱扎正好处于画面两端，看起来就像是目光在空气中无声交汇……要不是彼得亲身经历了这一幕，他简直要以为这是在摆拍。
但彼得现在已经没有心情想这个了。
他颤抖着手指往下滑，很快看到了点赞数。
……三万了。
还好还好不是很多。
……………………但是问题是，这还不到一个小时。
彼得看得手心冒汗，他戳开评论一路看下去，只觉得趋势越来越诡异起来，评论里重点几乎都偏移了，关于伊莱扎的破坏性的评论全部被淹没舔屏里，寥寥几张不甚清晰的抓拍被转推得到处都是，各种神话传说推论猜测的点赞数飞涨，瞬间引爆。
和八年前钢铁侠曝光身份时不一样，现代社会参与进社交网络的人数每天都在呈现爆炸式增长，八年前托尼·斯塔克曝光身份还需要一场大型的记者招待会，八年后估计只需要一条推特就足够了。
有时候彼得会想如果复仇者联盟的成员身份信息全部曝光，大概会拥有比任何一个超级巨星都要多的关注者，毕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就他看来队长他们的相貌水准都在水平线之上很多？
至少彼得越是刷推越是坚定了这一想法。
这个世界真的……是看脸的。
“我喜欢她的长相，她真是超可爱，嘴唇那么小，像个洋娃娃一样。”
“你好全球的朋友们，这里是纽约，我们的超级英雄更好——”
“我爱死她张开羽翼从天而降的那张图了，随手p了一下，自取壁纸。天使降临。”
“谁来开个企划，圣地亚哥漫展时我们出龙女的cos，lol.”
“ok.”
“……”
凝望着屏幕上的对话，顷刻间，年轻的蜘蛛侠觉得他的内心有了许多波动。
他缓缓地扭过头，看向身边的伊莱扎。
她正在一大包零食里翻找糖果，最后摸出来一根彩虹波板糖，拆掉包装纸叠好，低着头认认真真舔着糖果。
察觉到他的目光，伊莱扎疑惑地望了他一眼，碧蓝眼眸向上望来的样子显得格外天真无辜。
自己的队友、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凶残少女、随手毒倒一片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感觉无论什么可怕的冠词加在她身上都没问题的伊莱扎。
彼得·帕克只觉得忽然间伊莱扎的头顶出现了“宅男女神”这两个单词，金光闪闪花团锦簇，还有吹着喇叭的小天使围着这个头衔翩翩飞舞。
——那一刻，他仿佛看见了漫展被伊莱扎占领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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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男女神其实也没什么，就怕出本。
dc爸爸家的《守望者》里有个情节，丝鬼一代是个性感女郎，身份揭露退休后有人把她的黄色小漫画寄给她了……那可是冷战时期。
这种时候只好庆幸伊萝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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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狗带了。
默默看着隔壁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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