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一二节课郝幸运上英语课,商闵则上他们专业的组织行为学,三四节商闵要回去给他爸过生日,也不会来,今天上午是郝幸运最为轻松的一个上午,总算不用做保姆了,他觉得浑身轻松。
上完大英,他慢慢悠悠地和李迩溜达到明理楼去上金融学,于玮也跟着他们一起。一进教室,于玮突然兴奋起来:“那不是商闵吗?他也上这课?快,快,我们过去坐。”
郝幸运一抬头,便看见了坐在最后一排的商闵,他瞪圆了眼睛,不是说这节课不来上了吗?李迩扯了一下嘴角,十分嫌弃:“他跟我们不一个班,甚至都不一个系,怎么老跟我们一起上课,是不是故意的?”
郝幸运走到最后一排,在商闵旁边坐了下来:“你不是说不来上了吗?”
商闵说:“我想了下,第一次课还是来上比较好。”
郝幸运想问他:你不去陪你爸过生日了吗?到底还是没问出口,决定一会儿手机上问他。
课堂点名的时候,老师又一次点到了商闵的名字,郝幸运觉得很神奇,他和商闵一起上了五门课,一共有三位老师点名,这三位老师无一不点了商闵的名,这中奖率是百分之百。他给商闵发了条微信:“我觉得你应该去买彩票,包准中头奖。”
商闵回了个问号脸。
郝幸运:“每次老师点名都有你,中奖率百分百,你不去买彩票试试吗?”
“你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郝幸运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会心一击,三次点名,他也被点中了两次,唯一没被点中的是市场营销学,因为花名册上没有他的名字。郝幸运知道自己的名字就是一个醒目的大标靶,如果他自己是老师,肯定也要将这叫“好幸运”的倒霉蛋拎出来看一看到底长啥样,此刻他又把给他起这名字的老爸埋怨了一通,什么都没给他,却给他留了个这么糟心的名字。
郝幸运突然兴奋起来:“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我就没法代你答到了?你得自己来上课?”
商闵:“既然这样,那工资也酌情减了吧。”
郝幸运:“tt”
商闵的嘴角扬了起来:“要想不减工资,平时就多帮我跑点腿。”
郝幸运:“老板尽管吩咐。”
商闵:“今天中午陪我去吃个饭吧。”
郝幸运:“?”
“我家老头子过生日,我不想自己去见他,你是我助理,这也是你分内的事。”
“我一个下属,不太合适吧?”
“我说合适就合适。”
郝幸运无奈,助理还要管到老板的私生活?不过电视小说里好像也是这么回事,老板干的所有好事坏事都是助理穿针引线或者辅助安排的,没想到自己也要成为那样的助理。他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好吧。”这事如果是于玮,他肯定会乐意去,因为他最喜欢打听别人的八卦,商闵家明显就有一大堆八卦可挖,可是他不感兴趣,他隐隐觉得自己知道得越多就越多麻烦。
郝幸运甚至想过,商闵会不会要求早退去吃饭,毕竟下课已经十二点了。然而商闵跟没事人似的,一直到上完课,这才不紧不慢地出发。
李迩发现郝幸运又撇下他跟着商闵跑了,直骂商闵没人性,郝幸运没血性,郝幸运说:“我今天中午真是有公事在身,要跟老板去办事。”
李迩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郝幸运说:“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乐意跟着他东奔西跑,有什么好处给我吗?”
李迩同情地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甩掉姓商的那块牛皮糖啊?”
“我也想!”
商闵开车出校门,说:“你什么时候给我开车?”
郝幸运说:“要是撞坏了不要我赔钱,我就敢开。”
商闵突然轻笑了一声:“你就这么怕撞车?这车强险、车损险、第三者险都买了,撞了也不用你赔钱,只要你不作死去撞豪车,保险公司能包圆。”
郝幸运两眼发亮:“真的啊?那下次我来开吧。”他有点跃跃欲试,既然不用赔钱,他就敢开,他又想起一件事:“商总,我能不能问一下,你那辆跑车为什么没买保险?”
他没指望能等到商闵的答复,但他居然说了:“那辆车去年出了事故,被拉入黑名单,买不了。”
郝幸运猛地扭头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呵呵,看样子开车水平烂的不止我一个人。”
“对,周笑卿的技术也跟你一样烂。”商闵说。
郝幸运愣了一会儿,然后问:“是周师兄开你的车撞了?”
“对,他开着跑车撞了别人的车,修车费也花了几十万,还赔了别人几十万。有保险,他没出钱。”
郝幸运嘴角抽搐了几下,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忍不住磨了一下牙:“周师兄的形象在我心中完全坍塌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崇拜他了!”
商闵闻言不禁莞尔,看吧,盲目崇拜是不可取的。
商闵将车开到一座商业大厦,郝幸运知道这里有全市最豪华的餐厅和奢侈品专卖店,他路过这里很多回,从没进来过,如果今天不是跟着商闵,他还是不会进来,因为这浮华的世界跟他的世界就是两个没有交集的位面。郝幸运被水晶灯散发出来的璀璨灯光照射着,觉得眼前都有点发白,地板上清晰地倒影着他和商闵的影子,他从地板上看着自己含胸塌腰的样子,也看到了挺拔自信的商闵,不由得挺直了腰杆,拉开了肩膀,输什么都不能输在精气神上,物质的多寡决定不了一个人是否高贵。
郝幸运见商闵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前走,忍不住追上去:“商总,你给你爸带礼物了吗?”
商闵大步流星:“他什么都不缺,还买什么礼物?”
郝幸运说:“可是生日礼物是基本礼数啊,总不能空手去吧。”
商闵皱着眉头瞥了他一眼,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向其中的一家男装店,这个牌子郝幸运完全没听说过,招牌是花体英文字,是个外国品牌,里面的陈设用典雅奢华来形容毫不为过。他们一进去,马上就有素养良好的营业员过来导购。商闵直接说:“帮我拿一条领带,适合四五十岁的商业人士。打包,做礼物的。”
导购员立马带着他们来到领带架前,为他推荐领带的花色和款式,郝幸运瞥了一眼架子上的价位牌,忙眨了一下眼,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看时还是那样,就那么小小的一块布料,居然要四千多,自己一年学费也才五千多。
商闵随便挑了一条让对方包装起来,然后将盒子扔给了郝幸运。
他们上了顶楼的餐厅,被领进了一间包房,里面坐了一桌人,两对中年男女和一对年轻男女,正聊得和乐融融。商闵一进去,脸就拉长了,屋子里安静下来,昨晚那个黄毛男孩看见商闵,顿时高兴起来:“哥,你来了?就等你了。”黄毛今天没化妆,看起来清爽多了。
一个跟商闵长得十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抬头看过来,眉头微皱:“说了一起吃饭,怎么来得这么迟,让大家都等你。快上菜吧。”
郝幸运看到那位中年男人,便认出了那是商闵爸爸,父子长得太像了,不过商父眉心的川字纹非常深,可见是个十分严肃的人。商闵懒得跟他解释:“生日快乐!”居然连爸都没叫。
商云峰哼了一声:“见到人也不知道打招呼的?”
商闵被推一步走一步,转头看向另一边:“文叔叔好,阿姨好。”
文贤达笑着说:“商闵越来越稳重了,刚从学校下课过来吧?快坐吧,跟小蕊坐一起,年轻人一起有话说。”
叫小蕊的年轻女孩看着商闵,朝他娇羞一笑,异常白皙的脸庞浮现出两朵红云,不过商闵当没看见她似的,随手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郝幸运从进屋子起,就感觉到了浓浓的尴尬,人家好好的一场家庭聚会,自己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插在其中,显然十分突兀,他特别想退出去,然而又怕这样让商闵丢脸。商闵扭头看着他,拉开身边的椅子,示意他:“坐呀。”
这是郝幸运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刻,他想起来自己手里的礼物,赶紧冲商父点头:“商叔叔,生日快乐!这是商闵给您准备的生日礼物。”说着双手恭敬将装领带的盒子递了过去。
商云峰完全没料到会收到大儿子的礼物,表情明显一愣,然后春风化雨般柔和了起来:“哦,谢谢。”他佯装不在意地接过了礼物,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放在了桌子边:“小伙子是商闵的朋友?”
郝幸运刚想回答,便听见商闵说:“对,他叫郝幸运,陪我来的,过来坐。”
郝幸运便在商闵右手边坐了下来,正好在商闵和小蕊之间,黄毛起身给郝幸运倒了一杯茶:“你好,又见面了,我叫商哲昊,你叫郝幸运啊?名字真有意思。喝茶。”
郝幸运感激地冲他笑了一下:“谢谢!”
坐在商云峰和商哲昊中间的中年女人明显就是商哲昊的妈,因为母子长得太像了,商闵就当她不存在似的,自始至终没跟她说过话,她也浑不在意,端起酒瓶给文贤达倒酒:“人都齐了,菜也上来了,那就吃饭吧,文处长,请!”
文贤达举起酒杯:“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祝商总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
商云峰端起酒杯,说:“谢谢文处长赏光来陪我过生日。来,先干一杯!”
商闵皱眉看着他的酒杯,说:“你不是身体不好,怎么还喝酒?”
商云峰一愣,然后笑着说:“就喝一杯,一会儿换果汁。”说完一口就将酒杯里的白酒给闷了。
商闵的脸黑得跟炭块似的,不再说话,开始埋头吃菜。桌上的大人们互相吹捧着,一听就十分虚伪,但是他们却说得那么自然。
小蕊好几次都主动找商闵说话,都被商闵敷衍过去了。郝幸运夹在中间无比尴尬,真想和商闵换个位子,但他又不能提,对着满桌子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佳肴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有什么夹什么,食不知味地吃着。
商云峰和文贤达一吹捧起来似乎就没完没了,这顿饭吃得也没有尽头似的。商闵吃完饭,等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手表,瞅了个空说:“你身体不好就去住院,该做手术就做手术,别拖了,酒该戒还是戒了吧,什么都没有命重要。我下午还有课,要先走了。叔叔阿姨再见!”
商云峰脸上不太高兴,但还是说:“行。小蕊不是说在家闷得无聊,想去宁大转转,商闵你带她一起去玩玩吧。”
商闵皱眉:“我要上课,哪有时间带她玩。”
“你们大学又没排座位,带她一起去上课就行了,正好去体验一下大学生活,晚上吃了饭再将人送回去。”商云峰说。
商闵扭头看着小蕊,她低着头,耳朵都红了,不时抬头来瞟商闵两眼,眼中充满了期待,商闵说:“对不起,小蕊,我没法带你出去玩,我怕我男朋友会不高兴。”说着一把抓起郝幸运的手,“幸运,我们走吧。”然后拖着郝幸运扬长而去,留下一屋子惊愕尴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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