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接爹娘来东屠国呢?”
付明月问了她一直想问, 但是, 又没有问出来的问题。
刘长石一听后, 沉默了片刻, 方是回道:“暂时不会。也许三年后, 也许五后, 目前讲不清楚的。要看具体的情况。”
“不过, 明月你放心,一旦有那般打算了,我一定会提前跟你商量的。”刘长石摆明了他的态度来。
在心底, 刘长石哪会不想家?
只是一想到了爹娘等亲人,如今居住在了建业城,刘长石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刘长石晓得他的敌人是谁?
太元帝哪怕是一个目前没有实权的皇帝, 那也是天下称尊的天子。刘长石小小的东屠国, 说好听,是一个小国。
说难听了, 也不过就是一个大晋朝廷治下, 最不起眼的一步县城的地盘而矣。甚至, 连一些大镇都不一定比得过呢。
在这等情况下。
刘长石只有小心谨慎的, 他哪敢翘了得意的小尾巴。
“我没把握把亲人从建业城平安的接来东屠国之前, 我不会有那等妄想之念的。”刘长石又解释了他心底的想法。
这话,刘长石自然想跟枕边人付明月讲清楚。
哪怕他们这一对小夫妻只是成婚了, 晚上睡一张榻上,那也是分了锦被各睡各的觉。可到底是夫妻了, 一体同心同德那是必需要的。
小小的东屠国, 国王与王后那是需要了齐心合力。
“大晋朝廷的力量,东屠国只有小心侍候的份儿,我认得清楚现实如何。”刘长石说实话时,心头并不好受。
被人差点要了小命,如今还得装了孙子。
这等忍了的行为,好听的,说是来日方长,总能复仇。
可实呢?
那就是意味着,想复仇,想得大自由,一切看缘分。可能成功,更可能一辈子都得在海外当了所谓的东屠国王呢。
机缘,机缘。
危险与缘分,想要拿到手中,并不是那般容易的。
刘长石不是一个人,他有家族,他更有依靠在了他身上,与东屠国共荣共存的臣民。所以,他在做了决定时,也不能肆意妄为的。
“东屠国如今与南国的贸易,也是交易的大宗。咱们肯定得捧好了大晋朝廷里的大人物,不能有开罪的举动。”
刘长石握了付明月的手,他虽然不太懂了,这等温情的魅力。
可他会学习了,他爹当年对他娘的那等温柔。至少,刘长石知道的,一个大丈夫在妻子面前,完全不需要表示了他的强硬。
相反。
在外人面前,也许男人应该强势了。
在妻子面前,却是更需要了温柔,因为,女子似水需要更多枕边人的呵护。
“明月,你能理解我,对吗?”
刘长石这话相问时,目光望着妻子付明月。
四目相对,付明月情不自禁的点了头。她说道:“夫君,我理解你的。”
“你是一个责任心重的大丈夫,你一定是深谋远虑的。”付明月的眼中,自然是夫君刘长石的万般皆好。所以,她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了,她的枕边人。
太元七年,秋。
在中秋节之日,建业城更是热闹。
这一天,荣娘家待客。因为,她的三子叔玉、四子季玉满了周岁的生辰。这一天的拭儿礼,自然是热闹极了。
叔玉、季玉两个小娃娃,周岁之时,那是长得胖墩墩的,圆润的婴儿肥,那是让来观礼的邻里街坊,皆是赞叹了里正娘子这是养孩子的好手。
瞧瞧,刘里正的两个儿子,都是长得像极了菩萨座下的小金童。
对此。
在拭儿礼上刘王氏自然是高兴着。
这一天。
刘王氏先是参加了荣娘家的三子叔玉、四子季玉的拭儿礼。
在这一场拭儿礼结束后,刘王氏又是赶了场,去了女儿王遂娘那儿参加了外孙谢知源的拭儿礼。
谢府上的拭儿礼,比之三榕巷子口中荣娘家,那更是热闹了好些倍。
荣娘在家里与宾客们,一一相送时。
刘之烨已经是乘坐着马车,随了亲娘刘王氏赶趟儿回内城,去了谢府。
于是。
荣娘在送了邻里街坊后,也是累得慌。
这会儿,好在有玉娘的帮忙照顾了仲玉。至于荣娘和亲娘赵春花则是哄了叔玉、季玉两个周岁的小娃娃。
一家人,全然没个闲的。
周岁的叔玉、季玉已经是偶尔里能自己吃了辅食。当然,更多的时候,也是需要亲娘和姥姥赵春花给喂一喂的。
“两个小皮猴子,就是闹腾啊。”
荣娘瞧着坐了一堆儿,刚是喂了辅食的叔玉、季玉,摇摇头。她虽然有些无奈了,可又是脸上带着笑意。
事实就是叔玉、季玉不像了他们的两个哥哥。这两个孩子是闹腾的性子,而且,许是因为是双胞胎的原由,这两孩子特爱折腾。
那折腾起来,还是两个小魔头一起哭闹了。
荣娘能如何?
荣娘也无奈。
两个周岁的小魔头,大人们的话,哄一哄还成。你真是骂了,教育了,他们也听不懂啊。
当然,若是不闹腾了,叔玉、季玉想一起卖萌时,还是挺惹人喜爱的。恨不能掏了心窝窝的宠爱了。
那真可谓是小天使与小魔头,一体两面啊。
“小孩儿闹腾说明精神头好。”赵春花是附合了女儿荣娘的话,心情还是颇不错的。毕竟,今天三孙儿叔玉、季玉的拭儿礼挺圆满的结束了。
哪怕两个小孩儿闹腾归闹腾,可抓周之时,那也是一个抓了书籍,一个抓了毛笔。多好的兆头啊。
“也不知道大姐那边的外甥的拭儿礼,今个儿是怎么样的热闹?”
荣娘又是随口提了一句。
“那之前三郎三娘让你同去,你为何不去?”赵春花笑回道:“你若去了,不就知道如何热闹了?”
荣娘摇摇头。
“我不适合那等场面,真是去了也是尴尬。”荣娘有自知之明。她不是这个时代里培养出来的名门淑媛,她跟那些士族出身的后宅夫人们,没有共同的话题。
她去了。那等场面光想一想,荣娘就是觉得她一定是红花堆儿里的,唯一一处绿叶,太扎眼了。
与其露面了,让人笑话一翻。
她不如藏拙了。
刘氏一族落没了,何必强求,还是认清现实为好。
特别是荣娘觉得,大姑姐那儿肯定更乐意见到了婆母刘王氏和夫君刘三郎吧。
“倒也是,谢府上来来往往肯定来是贵人们。”赵春花同意了女儿荣娘的话。这会儿,母女二人的注意力,就是全集中在了院子里的孩子们身上。
彼时。
出了三榕巷子的刘王氏一行,那是坐着马车,往内城谢府而去。
车厢里,除了坐着刘王氏和儿子刘三郎外,自然也是有侍候了刘王氏的一名老嬷嬷。
这会儿,刘王氏交待了儿子去了后,多与男宾客套一套交情。不需要攀谈些什么,至少,先混个脸熟儿。
“娘知道,让三郎你为难了。”
刘王氏这时候,也是知道着,让儿子在那等场面里低声下气的,真心是为难儿子。
可又如何?
人在屋沿下,不得不低头。
谢府来往的人家,儿子若得攀上了一二关系,将来总是得了益处的。
刘王氏更明白了,女儿王遂娘一个后宅妇人,哪能帮衬了娘家更多啊?其实,儿子刘三郎在这一门姻亲里,更多的是多一个台面上的关系网络。
借着这等机会时,能结交了更多的人脉。
至于能否结交上,能否维系好,那就要看了刘三郎的个人本事了。
机会有了,那一扇进去的门也是推开了。至少收获?自然是各凭能耐的。
“娘说笑了。”
刘三郎儿女都有五个了。他一个当爹的大人,岂会在意了脸面这等小事儿?说实在话,这些年了,在建业城也算是扎根生存。
刘之烨不是少年郎,哪会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现实的残酷,现实的生活,人总得低头的。跟现实低头。
规则,你没能耐改变时,融入其中,才得如鱼得水。若不然,拼个鱼死网破的,都是一些热血之人啊。
这等热血之人,有主角光环的,自然是大气运这辈。成功了,自然是被人尊颂。
可失功者的下面呢?
更多的还是失败者残酷的结局,以及在这等封建朝代中,被拖累的亲族家人。
这可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时代。同样的,一人犯罪,全族皆会遭殃的朝代。
没谁,能独立于世间。
“儿子感激着,能在姐姐、姐夫的拭儿礼上,借着外甥的名头认识了更多的豪杰人物。儿子区区一个里正,如今这般的堂而皇之的进了谢府的家宴。若说出去,也得多少人羡慕了。”刘之烨是一个洒脱的人。
至少,刘之烨看得开。
人嘛,应该怂时,就得认怂。
当个拍马屁的小人物,若能让儿女活得更舒坦,刘之烨不介意当一个拍马屁的小人物。
“说起来,也不知道外甥长得什么模样?像姐姐多些,还是像姐夫多些?”刘之烨转移了话题,把话头转移到了外甥谢知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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