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玄衣男子, 当真是硬生生糟蹋了这么一朵国色艳花。
要是往常, 说不得郑师兄就要出头挽救娇花儿, 但现在, 他却吓得两股战战, 就算想跑, 两条腿却是已经不听大脑指挥。
玄衣男子外形俏似妖魔, 相貌诡异至极,在郑师兄的记忆中,却恰恰有那么一个人, 能准确对得上号。
那人就是异族首领,魔教现任教主,中原武林人称妖人的夏侯教主。
而又那么凑巧, 郑师兄前几日接到密报, 魔教教主不日将大婚,算算日子, 那夏侯教主成婚的日子, 正是前天。
刚接到消息时, 郑师兄还嗤笑不已, 一个妖人, 哪家姑娘能愿意嫁, 别是强娶的吧。
现在,这问题郑师兄亲眼看见答案了,那绝色女子一脸温顺喜悦, 如水美眸脉脉含情, 乖巧地回抱着男人,很明显,这两人是两情相悦的。
疑惑解开,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魔教教主日前大婚;被高姚二人掳来的绝色美人;夏侯教主亲自出面,将美人救出并紧紧拥抱。
几个信息串联在一起,郑师兄要是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他就是二傻子。
腿脚不大听使唤,郑师兄僵直着身体回过头,双目圆睁,瞪视高姚二人。
姚燕如跟高一鸣同样不笨,郑师兄能想到的,他们也明白了,二人脸色发白,嘴唇微颤,拿剑的手已经不可控制地抖动起来。
天地可鉴,要是他们知道这女子是魔教教主夫人,给两人一口大缸做胆子,他们也不敢动她。
魔教教主魔功已大成,要是动了他的妻子,那人发起疯来,武林中必定血雨腥风一片。别人好不好不敢说,他们两个动手的,那必是死定了。
就算功利心重如姚燕如,也不会冒着必死的危险去博前程,命都没了,要前程有个屁用。
姚燕如紧了紧手上的剑,呼吸急促,心乱如麻,现在她跑是跑不了了,就算让自己提前跑,人家一个呼吸间,就能赶上来。
那要如何是好?
看过失措的姚燕如跟高一鸣,郑师兄勉力压下恐惧,回过身子,正好那魔教教主抬起头,一双紫眸目光摄人,投向他这个为首之人。
“夏侯教主,这是误会,请……”听晚辈一言。
郑师兄双手颤抖,勉强抱拳拱手。
但对面的夏候风目光陡然狠戾,宽大的广袖一扬。
郑师兄当即“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再动,剩下的那截子话,只能下地狱说去了。
两人相隔足有十几丈,夏候风不过稍一扬袖,中原第一宗门玄山派,武力值前五的郑师兄,便没有丝毫反抗抵挡之力,倏地倒地身亡。
玄山派众人见状,心头大骇,面色巨变。
天啊,这,这还是人吗?人的武功真能练成这样吗?
事实证明,是可以的。
诸人慌乱间连连退后几步,如此神乎其技,魔教教主武功之深,已经不能用一个冠盖武林来轻易形容。他们现在已经能够理解,玄山掌门玉虚子,当今正道第一人,为何说起魔教教主时,眼底依旧惧色难掩。
那还是那人魔功大成之前的事了,现在他们要面对的是,魔功圆满后的夏侯教主。
倒地身亡的郑师兄犹如前车之鉴,无声地暗示着,他们即将到来的命运。玄山派众人心中绝望已极,明知螳臂当车,却不得不拔出刀剑,横在身前,勉强做出防御之态。
面临死亡,后头来的那一批玄山门人,却连怨恨高姚二人都抽不出空子,恐惧早已经占据满了他们的心头。
就在这个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年轻女子的娇柔嗓音,从对面男人的怀里传出。
“夫君。”
莫心然仰头轻唤,身后躁动的声音惊醒了她,她回头一看,虽然男人大手马上将小脸掰了回来,但她还是看见一个人影倒在地上。
自家男人动手了。
夏候风一手搂住爱妻,一手捧着她的脸,低头柔声问道:“嗯,怎么了?”
自家爱妻柔弱,男人不想让她看见这一幕,因此,他结果郑师兄时,只用内劲震碎他内腑,一滴血都没流出,就是怕吓到怀中之人。
莫心然实际上,虽然并没有男人以为的这般娇柔,但男人爱护自己的心意,她还是深深地察觉到了。尽管已经打算,不管效果如何,她以后都得努力修习武功,但现在,也不妨碍她顺从地伏在丈夫怀里,接受对方的各种呵护。
自家夫君不让自己看,她就不看。男人要做什么,莫心然也能猜到,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处事方法,她不是圣母,不会以德报怨,更不会义正言辞地喝止男人为自己张目。
要是自己真是一个不知世事的长老之女,又没能获救,那么她的下场大概不是诱敌,就得是祭旗吧。
这群人基本都是确有其罪,不过,有一个人却并不该杀,莫心然叫住夫君,正是为了他。
“夫君,之前有人给我下了毒,却有另一人给我解药,还说要找机会放我回家。”
莫心然仰头看着夏候风,轻声接着说道:“这人是真心的,只因他看不惯同门所为,掳走我了这个无甚武功的女子。”
“他不敢明目张胆,只能偷偷帮助我。”
“什么!”
夏候风的关注却不是这个帮助妻子的人,而是另一点,“小然你中毒了。”
男人心内大惊,涉及爱妻,他有些慌乱,全然忘记自己刚才已经给她把过脉的事,倏地伸出大手,擒住莫心然的手腕,细细切起脉来。
“你别怕,”莫心然连忙安抚丈夫,“已经解了,我没事的。”
“是那个人给我解药,才解的毒。”话到最后,莫心然怕男人大怒之下,将所有人都一气结果,于是就再次重点提了刚才所说的话。
夏候风仔仔细细地替爱妻把过脉,一切正常,并无中毒之兆,他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不过,男人现在的心思,已经没有在对面一群人身上了,他只想迅速将这事办妥,然后将妻子带回总坛,让专精医术的族中巫医,给她重新诊脉,确认是否中毒。
他并不善医,有些隐藏极深的毒,他怕自己无法看出来。
妻子对夏候风太过重要,容不得半分闪失。
“那人是谁?”
妻子的意思,夏侯风自然听懂了,既然如此,看在爱妻的面子上,那就饶这人一命吧。
莫心然转过身,将目光投向对面一众人,她刻意避开地上倒伏的人影,不为别的,只为自家男人的一片心意。
莫心然功夫低微,而玄山派诸人虽然远不及夏侯风,但都是江湖一流好手,双方相距很近,她的轻声细语,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那边的玄山派门人,虽然知道女子所说之人不是自己,但那丝生的希望,还是让他们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紧张地注视着那女子回过头。
有一人例外,那人就是半个知情人姚燕如,她刷地转过头,瞪大眼睛注视着身边的高一鸣。对方一番巧语,从自己手里取得了解药,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原来,他竟是把解药骗过去,给了那个女子,最可恨的是,现在居然用这事,换取了一次生机。
姚燕如目眦尽裂,狠狠瞪着高一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她恨极!
莫心然一抬纤手,指着高一鸣,回头告诉夫君,“就是那个男子。”她怕弄错,补充道:“那个女人身边的男子。”
玄山派就姚燕如一个女弟子在场,高一鸣紧挨着她站着,就这样一说,绝对错不了。
她瞟了眼姚燕如,突然想到原身记忆里,男人居然为这女人身死,莫心然虽然知道这样子很傻,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有些闷闷的。
瞟了姚燕如一眼,莫心然微微蹙眉,情绪不高,她接着说:“是那个女人给我下的毒,她还想用剑划我的脸。”
好吧,她是告状了,不过也没冤枉姚燕如,她说的都是实话。
“嗯”
夏侯风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重新将爱妻搂紧,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窝处,柔声说:“小然,闭眼。”
看见爱妻乖巧地阖上美眸,夏侯风怜爱地抚摸了她的墨发一下,侧头摩挲着光洁的额头。他很心疼,爱妻发髻衣裙沾上尘土,想是这一天吃尽了苦头了。
片刻,夏侯风抬起头,面上柔情已如冰雪消融般,不见半分痕迹,神色冷冷,紫眸颜色深深紧黑,目光狠戾至极。
夏侯风高大身躯微微一动,人已经出现在高姚二人身前,他手里抱着一人,却如负无物,轻松至极。
姚燕如惊惧,她手里的剑几乎拿不住,差点就往地上掉下去了,不过,她拿着也没什么作用了,剑尖已经抖个不停。
青肤紫眸的魔教教主刚落地,更让姚燕如惊骇的事发生了,玄山派除了她与身边的高一鸣,纷纷像下饺子般,“噗通噗通”地倒了一地。
这些人呼吸全无,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夏侯风没有理会她的惊骇,伸出大手,轻轻在姚燕如肩上微微一拍,一丝内劲侵进她的体内。
顷刻间,姚燕如再也没心思关注别人了,她喉间发出低沉的“呵呵”两声,手上的剑“哐当”一声掉落,人随即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痛苦地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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