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刘昭平揪着陈华允的耳朵走了, 陆清漪笑着出去相送,回来便见沈文昶抱着胳膊在等她。
“怎么在外面等人啊, 都下雪了,冷不冷啊,快进屋吧。”陆清漪拉着沈文昶的手往屋里去。
沈文昶任由陆清漪拉着, 进了屋时, 顺手扯下自己的腰带,反手将陆清漪两只手绑在身后。
“做什么呀?”陆清漪惊了一下,挣扎不开, 随即一想, 想明白沈文昶为了什么, 顿时气笑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 前世的事儿, 说说又何妨?”
“嗯,第一天认识你老爷我么, 我就小气了。”沈文昶笑出声,将陆清漪扛在肩上, 往床上去。
陆清漪气笑了,这人仗着力气大,无法无天了。
“不要脸, 小肚鸡肠, 倚强凌弱。”
沈文昶听陆清漪骂她, 转身去取了毛笔,走到床边,去了陆清漪的鞋袜,那毛笔头去挠陆清漪脚心。
陆清漪瞬间破功,往后缩着腿。脚心的难受让她又想哭又想笑:“卑鄙,无耻。”
“娘子说的对,我深以为然,我还有那些缺点,请娘子不吝赐教。”沈文昶抓着陆清漪的脚踝,笑眯眯道。
陆清漪咬着下唇,随后笑道:“相公,我闹着玩的,相公文武双全,乃是当今的青年才俊,人品贵重的很。”
“是吗?”沈文昶乐了,还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嗯,嗯,你近前来,我还有好多话同你说。”陆清漪扬起天真无邪的笑容。
沈文昶闻言笑眯眯地凑上前,请了陆清漪一口道:“说吧,我听着呢。”
“怪难为情,耳朵凑上来。”陆清漪面露羞涩。
沈文昶心下一动,乖乖地将耳朵凑了上去。
“嗷!!!”下一秒,沈文昶发出哀嚎之声。
陆清漪咬着沈文昶的耳朵,眸子闪过一次得意。
“给我把手解开。”陆清漪含糊道。
“解,解,轻点咬,轻点咬。”沈文昶手伸向陆清漪身后,将腰带解开。
陆清漪顺势松口,抬手就放在沈文昶腰间细肉处:“敢绑我?”
“嘿嘿,不敢,不敢。”沈文昶连连摆手。
“夜深了,睡觉,这账啊,咱们明儿个醒来,算算。”陆清漪嗔了沈文昶一眼,扯了被子躺下。
沈文昶一听算账,脑袋疼,下了床吹了灯,上床后便抱着陆清漪道:“明儿个别算账了,好不好?”
“明儿个再说。”陆清漪笑眯眯地摸了摸沈文昶脸,“早点睡,我的老爷~”
沈文昶闻言打了个寒颤。
此时,南通的夜晚,雪花亦在空中飞舞,厢房内,丽娘和程大娘怀里抱着两个刚刚闹腾完的孩子。
程大娘抱着大孙女,瞧着大孙女熟睡的小脸蛋道:“这两个孩子许是知道她们娘亲要出远门,故而今晚闹腾你呢。”
丽娘苦涩一笑,抱着小女儿道:“要我说,她们是担心阿意,她们出生至今,还没有见过她们爹爹。”
“哎。”程大娘闻言叹了口气,“阿意上次来信说一个月就回来,这都这么久了,人没回来,家书也没了。”
丽娘心里忐忑,她直觉出事了,上次程恩回来她就觉得不对劲。
“许是忙的脱不开身吧。”
“哎,丽娘,两个孩子既然睡了,你也早点睡吧,明儿个一早还得赶路呢。”程大娘走到小床旁将大孙女放下,“要不,明儿个你把你程顺叔也带上吧,进文和富贵都年轻气盛,我怕路上有点事他们拿不定主意。”
“娘,程顺叔留下的好,铺子里的事不能耽搁了。”丽娘起身将小女儿放下,扶着程大娘道:“娘放心好了,进文去过京城好几次,路已经熟了,不会出事的。”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夜里孩子若闹,便唤耳房的奶娘过来。”
“嗯,好。”丽娘应着,将程大娘送出房。
程大娘走后,丽娘靠在门边心绪不宁,她的阿意如今究竟人在哪里,又是否平安?
此时京城郡马府,程意抱着枕头慢腾腾地走进月亮门,望着主房站立良久。直到谯楼敲响三更鼓,程意方才往主房去。
程意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少时阿婳便跑出了开门,瞧见来人,惊讶道:“郡马?”
屋内,身着粉色中衣的宋溶月正靠在床上看书,闻言往门口看去,翻书的手也停了下来。
“您抱着枕头过来,是........”阿婳满脸惊讶。
“回房睡觉。”程意回的理所当然。
屋内宋溶月敛了敛眉头,当初明里暗里让你回房睡你不来,现在倒要回房睡?哪有这样的道理。
宋溶月朝阿勤招了招手,低语几句话。阿勤便快朝门口走去,对着程意福身道:“郡马请回,郡主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睡下了为什么不灭灯呢?再说,睡下了也没关系,我不吵着郡主就是。”程意说着抱着枕头往里进,今天就是闯她也得闯进去,王爷已经下令让她滚回房去睡,她今晚若不进去,明儿个消息就得传到王爷耳朵里,在没有权势前,隐忍的好。
阿婳和阿勤见程意闯进去,懵了一会,连忙追了上去。
宋溶月一直竖着耳朵听,听见脚步声,心下一慌,连忙将书丢下,扯了帷帐躺了下去,这都什么事啊!
程意进了屋把枕头放在桌子上,见阿婳和阿勤紧跟着,便抬手解着衣带。
“怎么,两位有看人解衣的癖好?”程意边解着衣带边问。
阿婳和阿勤闻言对视一眼,阿勤见床上的郡主没有出声,便拉着阿婳往外走。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阿婳出了屋,瞧了眼内间的门,替自家郡主不忿。
“好了,终归是郡马,你难道想看郡主一直独守空房么。”阿勤拉着阿婳往外走。
阿婳不服,对程意越来越看不上:“可,可郡马一个大男人,小气巴拉的,不就是郡主之前抹了他的面子,让他睡小屋么,这么点事,耿耿于怀。之前一点事都没有,态度也挺好,这日子久了见郡主对他上心了,他倒自己住厢房给郡主颜色看,哼。”
“好了,别说了,郡主受了委屈,一没和王妃说,二没对太后说郡马半个不字,你就该知道郡主心里到底儿怎么想的。”阿勤将阿婳撤走,往后房去。
屋内,程意脱了鞋,轻轻拉开帷帐上了床,紧紧挨着床边躺下,小心翼翼地捏起被角,准备往自己身上好,不料,刚盖到肩头,被子便被人扯了去。
程意愣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宋溶月,她知道对方没睡,早知道她自己带一床被子来。程意没吭声,翻过身去,面向外闭上了眼。
人在京城,心早就飞回南通了,念及家人,程意睁开眸子,如何睡得着,女儿出生她连抱一抱的资格都没有,当初丽娘有喜的时候,她还幻想着如何教孩子读书,如今想起来五味陈杂,她所拥有的转头成空了。
念及往昔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她现在极其不喜欢夜晚,枕畔没了心爱的人不说,夜晚总是情不自禁回忆起和丽娘的点点滴滴,思而不得,更痛苦。
“阿啾!”程意打了个喷嚏,双手在手臂处摸了摸,这寒冬天气,纵然屋里升了壁炉,还是觉得冷了。程意看向身后的被子,再次伸出了手,她绝对不能得风寒,以前生病她能换上罗裙去看病拿药,如今,可不行了。
程意刚拿起被子往自己身上盖,刚盖好,被子又被扯了去。
程意眯了眯眼,心思一转,凑了过去。
宋溶月感觉身后程意凑上来,身子一僵。
程意侧着身子,左胳膊肘撑在床上,伸出右手搭在宋溶月腰间的被子上,冷着眸子,俯下身凑到宋溶月耳边:“郡主没睡,适才让阿勤哄骗我,好生没有道理。”
“谁说本郡主没睡,我睡了。”宋溶月闭着眸子道。
“既然是睡了,那我扯点被子盖,你莫回扯。”程意说罢扯着被子一角,要刚拉,便又被人扯回去了。
宋溶月往前挪了挪身子,程意说话呼出的气喷在她耳后,痒的狠。
程意眸子闪过一丝怒意,可随即又强压了下来,凑近软声道:“郡主当真忍心?下官若冻出好歹,郡主当真不心疼?”
宋溶月闻言没了言语,甚至心底生出几分委屈,程意好像头一回温声细语同她说话。
程意心下有了主意,凑上前,快速在宋溶月额头上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她知道这招对宋溶月有用。
“今日,孝王妃面前,承蒙郡主相护,下官心里甚是感动,明日休沐,郡主是否赏光同去西山赏梅?”程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真挚起来,甚至最后的询问带了点小心翼翼。
宋溶月愣了好一会,不仅仅是额头上的吻,还有那陪着小心的话语,难道是她今日作为让程意心中有了暖意?他们夫妻关系因此得到了缓和?
“嗯。”宋溶月羞涩,不敢转身去看程意,可嘴角却上扬着。
程意听见宋溶月的声音,心里冷哼一声,扯了被子道:“夜深了,郡主早点安寝。”
“郡马也是。”宋溶月有那么一瞬间不敢相信,黑暗里无声笑着。
次日清晨,程意一早起床,在前厅候着宋溶月,二人吃了一顿安生饭,起身往西山去。
与此同时,祝富贵与许进二人驾着马车带着丽娘往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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