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羽毛般轻柔的吻。充满了宠爱与怜惜。
而当我好不容易从这一吻中回过神时, 身旁已经没了亚瑟的身影。取而代之的, 是艾斯的声音。
“亚瑟王的话已经走了哦。”
我回过神, 看向长桌末尾的艾斯。发现他正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哦。这样啊。”
我偏移了视线。故作镇定的说道, “话说你吃饱了吗?”
“还可以再来两份。”
“胃口真大……我这份基本没动过。不嫌弃的话你拿去吃了?”
“可以哦——”
男人拉长了尾音。注视着我的赤眸盛满了慵懒的笑意,就和他嘴角的弧度一样,“不过伽德莉切。你真的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啊。”
“怎么可能……只是不得不而已。”
我一边模棱两可的吐槽着。一边端着盘子小步跑到了艾斯身边,将所有的意面一根不剩的倒进了他的碗里。而艾斯也只是看着, 表情并没有不满,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在我端着盘子准备离开时。抓住了我的手腕。
并不会感到疼痛,却也永远无法挣脱。面对我微楞的目光,艾斯笑的很爽朗,“晚安。伽德莉切。”
“……晚安。”
心脏急速的跳动着。我努力压下了心悸, 这般回道。
得到了回应的艾斯很爽快的松了手。我也不由的暗自松了一口气。
毕竟现在整个餐厅就我们两个人餐桌还那么大万一他把我压在桌子上什么的咳咳咳咳咳——!
不再理睬艾斯。将空了的盘子放回原处后我面无表情且快速的离开了餐厅。
看来这几天压力果然还是太大了。我需要好好休息。
……
第二天早晨。当铂金色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完全倾撒进房间时, 我一脸茫然的从床上坐起了身。
熟悉的明亮光线一时间模糊了空间,令我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还在圣恩露斯自己的房间里。但是当失焦的双眼再次聚焦,看清这绝不属于自己房间的奢华风格后,我不由的感叹到。
啊。新的绝望的一天又开始了。
“……”
我抬起手,一脸痛苦的把脸埋进了手掌中, 狠狠的搓了搓。这下子我完全的清醒了。一点困意都没有。虽然是被吓得。
今晚就是金丝雀贵族的晚会。光听名字就知道很鸡肋很麻烦很无聊却很重要。这种贵族的晚会虽然对亚瑟没什么帮助, 但他却不得不为了他们的安全而忙碌起来。
贵族的地位和礼仪。麻烦而无意义的东西。
我换下了睡衣穿上了便服。表情木讷的对着镜子洗漱。圣恩露斯不同于英兰。在成国前就是一个小城帮而已。直到现在贵族数量也很少,但却十分亲近。毕竟往上推个两三代, 我们的祖宗都是一起出海捕鱼的关系。
然而英兰却不是。
对于战争而言能不费一兵一卒永远是最吼的。所以在百年战争时比起武力征服英兰更优先采取的是怀柔政策, 至于再远一点的类似于圣恩露斯这块地方就是签订附属国。最后那些距离远又处理起来很麻烦的, 就采取友好的外交关系。(其实就两个,拜德和白露希斯)
而那些被并吞国家的原贵族原皇室。便在今天划为了“金丝雀”的一部分。
要知道。英兰的皇室有着“狮”之盛名。尤里和高瑟家敬称为“鹰”。海伦家族更是当之无愧的“龙使”。
所以“金丝雀”翻译成人话。
就是“很弱又很烦”。
但好在亚瑟他爹是个暴脾气。在他那时代“金丝雀”已经死了一批了。所以到他儿子这稍微好了点。
清冽的泉水从魔导器中喷涌而出,发出“哗哗”的响声。我用手接了一把,猛地扑在了脸上。冰冷的温度让我精神了很多。
我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认真的看向镜子里的少女。
虽然算得上是清秀,但放在基因优秀的贵族中也只是“一眼就忘”的五官。既不平胸也不巨、乳,毫无特色的正常少女身体。唯一说的上是特殊的,也只有黑色的发和眼睛了。
“……算了。重在参与。”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这般喃喃道。然后伸手关掉了魔导器。
而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紧随而至的。还有女人温柔的声音。
“伽德莉切~起来了吗~”
“起来了!”
我大声的应道。赶紧用毛巾擦了一把脸。然后奔到门旁拉开了房门。
妃啬果然站在门外。今天的她换了一身白蕾丝的长裙,拄着一把浅色的洋伞,一头粉色的漂亮卷发用花藤束成一束,垂在胸前。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女性的温柔魅力。
虽然看上去是个人、妻角色。却是个不知不扣的粉切黑。我怀疑凯萨琳和菲奥娜所有的黑暗部分都集中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早上好。妃啬阁下。”我浅浅的对她鞠了一躬。礼貌的问道,“今天的您还是很漂亮。找我有什么事吗?”
“哎呀~一大早就能被可爱的少女称赞什么的。感觉一整天的心情就会变好了呢~”某三十二岁女性单手抚着脸,笑的很和蔼,“按照之前的约定。我来接伽德莉切去我家了哦~”
“……那么早的吗!”
“女孩子化妆试衣服就算花上三天三夜也不嫌多啊。而且。”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般的,妃啬露出了温柔的表情。蜜色的眼眸在铂金色的阳光中闪闪发亮。就和我见过的另一双如琥珀般的眼眸一样,剔透又美丽。
“家里的三妹是个对你极度仰慕的可爱孩子。听说你今天要去家中。凌晨便起来为了迎接你梳妆打扮。”
“虽然是个有些任性又调皮的孩子。但心地十分善良。”妃啬对我温柔的笑着。语气诚恳的请求道,“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你多陪她一会儿吗?”
“……”
我的表情逐渐尴尬,视线逐渐漂移。连嘴角都开始隐隐有些抽动。
别说是一会儿了。我都整整陪了她将近大半年了啊。而且她睡得四仰八叉吃的满脸油光,顶着黑眼圈熬夜写作业的样子我都见过了。四舍五入就是她“男朋友”的地位啊。
“阿拉~”也许是对我长久的沉默产生误解了吧。妃啬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难道伽德莉切不愿意吗?”
“……怎、怎会。”我吞了一口口水。表情复杂的解释道,“只是怕您的妹妹见到我后会感到失望……毕竟我既不漂亮也不温柔贤惠。”
“要的就是这样啊。”
面对突然懵逼的我,妃啬掩唇轻笑着,“是时候让她明白流言不可信。人无完人的道理了呢~”
“……好过分?”
就这样。一切如行云如水般自然的,我连早饭都没吃的,就这样被妃啬绑上了马车。
该说不亏是向往花和蕾丝的三·十·二岁大龄美人吗。就连马车的车顶上都植满了鲜花。进入车厢内部更像是误入了蕾丝花边的世界一样。
车帘是蕾丝的,靠枕是蕾丝的,铺着的地毯也是蕾丝和天鹅的羽毛混织的。坐在马车里的我就像是被困在异世界的可怜旅人一样,全程受到精神污染攻击。一脸茫然,表情呆滞。
就连外面拉马车的白马的马鬃都被编成了一股股麻花辫,交织在一起,插满了鲜花。好在这群骏马满脑子只有撒丫子狂奔,对自己被打扮成大花姑娘并不在意。
这一路坐的我是心惊又胆战。好在妃啬还有常识。知道给这嚣张到不行的马车上一层认知误导。
被鲜花和蕾丝围绕的我表情僵硬。下意识的挺直了背,坐的笔直。而对面的妃啬则是趴在成堆的蕾丝抱枕里,一脸享受的闭目养神着。
“……那个。妃啬阁下。”我颤颤巍巍的问道,“艾斯不和我们一起吗?”混蛋为什么那个畜生可以逃过一劫!
“艾斯的话~被高瑟带走了哟~”妃啬依旧趴着,懒洋洋的回道,“因为晚会必须要穿西装的,但是艾斯根本没有嘛~所以就只能借高瑟的穿了~”
……这样吗。的确。他那身赤红的大衣根本和晚会格格不入啊。
“等晚些时候他们会来接我们的~”
妃啬缓缓睁开眼,半阖着,对我温柔的笑了笑,“如果不想被金丝雀们烦的话和我们分开一点也没有关系~一切按照伽德莉切的想法来就好了~王是这么吩咐的~”
“……哈。”我有些拘谨的挠了挠鼻子。笑的有些牵强,“总感觉……我不是很适应这种场合啊。”
“没关系~毕竟没人一生下来就会应酬的~所有人最开始都和一张白纸般简单。”
“重要的是‘想’。”
妃啬对我歪了歪脑袋,蜜色的眼眸里倒映着我的影子,“重要的。是伽德莉切你是否愿意为了王去适应这一切。”
“即使到最后还是什么都不会也不要紧。”
“只要你有这份觉悟的话。就是对王最好的回应了。”
“……”
我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手。
粗糙又覆着茧。已经完完全全不是公主的手了啊。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妃啬在优雅的打了一个哈欠后便趴着抱枕睡下,还让我在马车停下后叫醒她。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这辆充斥着精神污染的马车永远的行驶下去。只可惜时间永远不随着我的意愿而停下,哪怕减缓一秒。
我抱着腿。望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最终在它们定格在了一处。
宛如象牙塔般洁白的城堡。美丽而辽阔的花园。
以及那穿着拖地的礼裙,挽着精致的发鬓,化着淡妆。站在花园的门口,向这里极力远眺的粉发少女。
“……”
我沉默着。默默缩回了窗口旁的脑袋。往车厢的更里面缩了缩。
此时此刻比起我的脑袋,更疼的是我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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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说来就来。出来混的。迟早要还。
梅林溜得快的一个原因就是亚瑟会强制他换衣服。
那身时尚又花里胡哨艺术气息浓厚的大白袍(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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