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进屋后, 买来的盐被随意丢在茶几上,许征半拖拽着许时回到房间,关门反锁,动作一气呵成。     许时被限制在许征手臂之间, 背靠着门。     一个吻,和之前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不同,强势而迫切。     温热的唇, 紊乱的气息,带来的巨大满足感胜过前世千千万万种成功。     仿佛只要这个人在面前,任何东西都变得无足轻重。     许征很少像现在这样,冲动毛躁, 被勾起满腔热火无处释放, 热度冲散理智,沉浸在这个吻中,逐渐加深。     屋外下着雨, 狂风交集, 滴滴答答地拍向窗边玻璃,窗户顶不住敲击开始震动,声势宏大, 令人无法忽视。     可是大不过许征的心跳声。     “哐哐哐。”砸门的声音,王业萍还拧了拧门把手, 没能打开, “你们怎么买的盐, 买回来是漏的。”     许时猛然睁开眼, 眼神中带着惊恐,他就靠在门上,一门之隔,和王业萍不超过二十公分的距离。     拍门时的晃动许时感受地清清楚楚,吓得他腿一软,险些跌落在地。     许征提着他的手臂,贴近许时耳旁道:“别怕,反锁了,她进不来。”     “你去解决。”许时将责任一推,从许征怀中脱离,一溜烟跑到床上,把自己裹成了一团。     太过刺激,他得缓缓。     许征扬起唇角,伸手把锁拧开,王业萍在门口责怪道:“这大白天的,在家锁什么门?”     “换衣服呢。”许征编了个理由。     王业萍这才注意到许征身上湿了的棉袄,一惊:“怎么这么湿?快快快,赶紧脱下来,一会儿别感冒了。”     “你这孩子,没脱外套就上床,等会被子被你弄潮了。”王业萍快步走到床边,一掀被子,许时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湿的只是边角,早晾干了。     王业萍气不过,先后瞪了他们两个一人一眼:“这么大把伞还遮不住你们两个,靠近点会死啊?”     许征的视线透过王业萍肩膀和许时对上,会心一笑。     这可不怪他。     他们靠得够近了,要不是巷子中许时那个临时起意的吻,许征也不至于搞得如此狼狈。     现在雨下得比之前大,王业萍也打消了让他们再出门的念头,凑合先用着那漏得只剩半包的盐。     走之前不忘提醒许征:“衣服快点换啊。”     许时没良心地在床上打滚,许征把半湿的外套脱下来随手搭椅子上。     走到床边,扯下放在上铺的睡衣,还顺手把许时的睡衣一同扯了下来,盖在许时头上,言简意赅:“换睡衣。”     次日,王业萍一语成谶,许征昨晚睡前就觉得鼻子堵塞,今早一醒,果然感冒了。     许征一整天下来脑袋晕晕沉沉,头重脚轻。     吃了药越发犯困。     许时凑过来,被许征用手挡着,嗓音变得沙哑:“离我远点,别传染给你。”     许时非但没听他的,还顺势在许征掌心上亲了一下。     “啧。”许征瞪他,许时笑得一脸得意。     许征握紧了那只被许时亲过的手,收回被子里,     手心里还残留那份温热的触感。     许时的笑容还带着挑衅的意味,仗着许征不敢拿他怎么样,使劲皮。     “少得意啊。”等许征什么时候好了,迟早收拾他。     不知从哪听来的万能公式,许时对多喝热水包治百病这件事深信不疑,许征床边都会摆上一杯热水,隔三小时换一次。     “别折腾了。”四五次过后,许征叫住了他,“喝水还不如让我抱一会儿。”     由于感冒,抵抗力下降,许征穿再厚的睡衣也觉得冷,直到感受到怀中许时的体温,许征才满足地叹了一声,感慨道:“热水哪有你好用。”     许时耳根悄悄红了。     嘴上说得厉害,实际一会儿就怂。     到了晚上,许征原想睡上铺,被许时拉了下来:“一个人我睡不着。”     “那你上学的时候怎么办?”理由过于单薄,毫无说服力,许征一下就能找出其中漏洞。     “上学的时候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许时开始胡编乱造。     许征回他:“今晚你也可以想。”     “我有病啊?”许时急了。     以前是得不到,现在许征就在家里,伸手就能拽到的地方,何必委屈自己。     “你没病,我有。”许征陈述事实。     他这不是感冒了吗。     “那,那你也不能睡上铺。”上铺没电热毯,许征怕冷,他在上面睡一晚上脚都是冰的,许征本就感冒,要是睡了上铺病情又得加重,许时妥协,“我睡上面吧。”     “不怕冷啊?”许征关切问道。     “怕啊。”许时答得坦然,冰冷的床没人愿意睡,但是,“我更怕你冷。”     操。     许征在心中骂出声。     许时一暖起来,能把人心都融化。     “晚上睡的时候离我远点。”许征松了口,决定明天就出门买电热毯,要最贵的那种。     床上,俩人之间界限明确,如同楚河汉界不容侵犯,可惜床太小,再怎么努力分开,手也还是挨在一块。     一旦稍微贴得近了,许征便主动隔开。     许征紧挨床边,背对着许时,睡着睡着,感受腰间一只手搭了上来,许征忍无可忍:“你想感冒吗?”     “想。”许时肯定而偏执。     许征心里骂了又骂。     半晌才憋出一句话:“睡觉。”     真他妈令人无法招架。     有时候,关于生病这件事,不能乱说。     很快,许时总算达成他的期望,清早起来打了个喷嚏,和许征一块,感冒了。     许时还挺开心,这下谁也别嫌弃谁。     许征被他气笑,问他是不是缺心眼。     许征开窗通风,试图驱散这满屋的病毒。     刚一推开,低寒的气温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最后只留下一条缝透气。     许征因许时而病,又把病传染给了许时,一环扣一环说不清谁的过错更多一些,唯一的好处就是,计划中的电热毯又不用买了。     也许是日子太无聊,许时去花鸟市场买了只龟回来。     半个手掌大小,背上的壳绿油油的,动作缓慢,时常一趴就是一天,戳都戳不活。     许时为它担心:“它会不会死了啊?”     “天气这么冷,它冬眠吧。”许征思考道。     许时对这只乌龟照顾有佳,生怕它冻着饿着,毕竟这只龟有一个熟悉响亮的名字——许征。     一开始许征还觉得没什么,可当许时对龟的在意程度超过他的时候,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明明同样的名字,凭什么对只爬行动物比他还好?     许时的理由也很充分,等许征去学校了,陪伴他的只有这只龟,他当然得对它好点。     有理有据地让人无法反驳。     许征酸道:“那你跟它过吧。”     冬眠的龟怎么戳都戳不活,许时洗了手,把冰凉的手贴在许征脖子上:“你在吃醋吗?”     “没有。”许征握住了许时捣乱的手。     许时再度问道:“真的?”     “假的。”许征答得干脆。     这回答让许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许征无奈地看他一眼,幼稚。     在屋内,许时能肆无忌惮地抱着他,出了这个房门,他们装作疏远。     做贼心虚,指的就是他们。     许敬言不知从哪里搞来两张电影票,不由分说塞给许时,让他们一块去看。     这个时候的电影票不便宜,看的人不多,算得上是高消费项目,许征还在诧异为什么让他们俩去,一看片名,明白了。     《哪吒闹海》     除了他们,别人去还真不合适。     票给了,看就看吧。     电影院离家近,前两年新开的,就在篮球场对面,规模不大,勉强容纳一百多人。     走个几分钟就能到影院门口,这家影院生意不好,又是冬天,来看电影的人更加稀少,一场电影加上他们就四五个人。     现在的电影院不像之后那样服务齐全,只是单纯地放电影,没有任何附加项目,想吃零食唯一的途径就是走几步路,影院五十米处的食杂店。     爆米花买不到,暂时用瓜子代替。     许征买了一大包,还多要了两个塑料袋。     电影开场,影院的灯瞬间熄灭,徒留大屏幕上的光,由于看的人少,电影院空落落的,座位随意挑选,许征他们坐在了倒数第二排。     前面一对情侣坐在了最左侧,舒缓悠扬的音乐声,制作用心却称不上精美的画面,家喻户晓的故事。     许时从电影开场就在嗑瓜子,腿上放了个塑料袋装瓜子壳,卡嗞卡嗞的像只仓鼠。     嗑瓜子是为了缓解紧张,许时怕黑,比起乌漆嘛黑的电影院他还是更愿意待在家里看电视。     只可惜父意难违。     许时嗑着嗑着,声音突然停下,他用手肘动了动许征,转头示意:“你看那儿。”     许征顺着许时说的方向看去,发现是那对小情侣。     趁着影院黑,两人亲到了一块。     自以为位置坐得偏僻就能不被发现,可稍微一看便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胆子真大。     许征收回目光,小声对许时说了句,许时惊得一颤,腿上的塑料袋掉了下来。     散落一地瓜子壳。     ※※※※※※※※※※※※※※※※※※※※     还有三千,我接着写,只要我不睡,那就永远是今天。你们可以先睡= =     喜欢我家有矿[重生]请大家收藏:我家有矿[重生]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六六闪读:www.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