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男生。
标签:危险,请勿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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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个周末,西曼去教课,都能碰到臣向北。
子墨不是说他哥哥很少回家的吗?
西曼难免气馁地想。
后来西曼学乖了,这个月起,每次都在臣家的公寓楼下,等到看着臣向北离开了,她才进去。
她有自知之名,知道和这样优秀的人有交集,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她也很明白,自己定力是不够的。
他,于她,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
雷池不可越过。
于是索性不相见。
臣向北每周末都要学画,每次西曼算准了时间赶到大厦楼下,便可以望见臣向北离去的身影。他总背着画板,骑单车。单车、男生,是小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连背影都这么美好!西曼感叹。
可惜她不太敢直面臣向北。他总给人距离感。“生人勿近”的气质强烈到不容忽视。
而且,这个男生,知道用钱解决问题。
顾西曼这么想,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今天他没骑车,背着画架匆匆离开。西曼收回视线,进楼里。
走几步,恋恋不舍地回头。已经没了臣向北身影。
乘电梯的时候,西曼瞥一眼电梯壁上的镜子。镜子里的女孩,很平凡,白开水一样。
她叹口气。视线胶在镜子上,心里莫名泛起一丝不甘,于是一步步走过去。她把眼镜摘下来。
她的皮肤好,很细腻。可除了皮肤好之外,这张脸,乏善可陈了点。西曼客观评价。佳佳总说她打扮起来会很好看。她自己倒没看出来。
而眼睛下的黑眼圈张扬得很。昭示她的睡眠不足。总的来说,这是一个苦哈哈的孩子的脸。
提示音响起,西曼悻悻然收回视线。
应门的是子墨。
门开了一条缝儿,一只小手攀在门沿略低处,一双眼睛也是滴溜溜转。见是西曼,门立刻大大敞开,子墨小小的身体“啾”一声窜出来。
“顾姐姐!”
西曼见小孩子眼睛里有泪水,蹲下身,问他,“怎么了?”
“臣向北刚才骂我了!”
他理直气壮,直呼某君大名,身体陷进西曼怀里,脸蹭啊蹭。
“你哥哥?骂你?”
她惊讶,想象不出臣向北发火的样子。
“嗯!”子墨仰起脸,拼命点头,“他还缴了我的游戏碟!”
西曼无语。又是游戏。
“顾姐姐要帮我骂他!”
西曼连忙拒绝,“那可不行!”
她怕他的!
她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子墨。一个小时过去,他一声不吭。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这小孩儿,挺记仇的。
她无奈地想着,走过去,俯□□。他今天一道习题都没做,脸冷得很,眉心皱着,小老头一样。
“怎么了?”
她明知故问。他别过脸去,不看她。
看来她是罪无可赦了!西曼笑一笑。小孩见她不怒反笑,愣了愣,瞄一眼西曼,很快收回视线,恢复一脸冷然。
“要不这样?”西曼拍拍他后脑勺,“你做完这些题,全做对的话,我就把游戏碟拿出来让你玩个痛快。”
小家伙脸上的冰山有点松动了。
西曼笑容无害,声音低低的询问:“行不行?”
子墨想了会儿,不确定地看向她:“可是……哥哥房间锁起来了。”
西曼找了两根回形针,扳直了。蹲在臣向北门外,双眼对上门锁。
子墨跟在她身后,她回头,就见子墨兴奋地看着自己。
她转回视线,回形针插进去,嵌进卡槽。耳朵也凑过去,仔细听锁孔里的声响。不一会儿,耳边传来很轻的“啪嗒”声。
bingo!西曼转动门把。门开了。
子墨再按捺不住,跳下椅子冲过来。
身后传来踢踢拖拖的脚步声,西曼突然回头,子墨正撞进她怀里。
“回你房间写作业去。”
西曼点点他鼻尖,趁其不备“砰”的关上门,落了锁。
这是她第一次进臣向北房间。
西曼印象里,男生的房间,应该是万佑礼那样的。带着浓烈又嚣张的色彩,数不清的封面夸张甚至妖冶的cd,球星的海报,永不整齐的床铺,一盆怎么也弄不死的仙人球。
臣向北的房间,有阳光混合青草的味道。墙上挂着梵高的画,向日葵。书架上码着精装画册。
西曼到处都翻遍,没发现游戏碟的影子。
复合式的卧室,里面还有一个房间。西曼推门进去,扑鼻一股浓厚的油彩味。视线不自禁定格在幽蓝的墙体上,那片手绘的点点星空。
原来是画室。
西画室中央放置画架,画架上是一幅已经完成的作品。画上,一个女孩,匆匆离去,留下一个背影。阳光洒下来,玻璃墙体反射出刺眼的光。女孩奔跑的动作,定格在远处的台阶上。
青春洋溢的画面。
这场景倒和学校的艺术楼很像。西曼喃喃想着。
调转视线,落进眼帘的,便是散落满地的颜料,和靠墙的角落那一摞画板。和卧室相比,这里简直凌乱到极点。
继续找,终于发现了游戏碟。
西曼像凯旋的士兵一眼,举着游戏碟,迎接子墨钦佩不已的仰视。
“题目全做完了?”
子墨点头如捣蒜。
她一题一题改。全对。
“问你个问题行不行?”
这个疑问压在西曼心上很久,再不问出来,她肯定得憋出病来。
虽然心早飞到游戏上,子墨还是点了点头。
“你成绩很好啊,为什么还要请家教?”
小脑袋霎时耷拉下去,声音低低的:“我成绩不好。”
西曼听不懂,满眼不解:“可你每次做题目都对那么多!”
“我……”他看一眼西曼,咬着牙齿,许久,继续道:“我假装成绩不好的话,妈妈就会多管我一点。”
“……”
“我每个星期就可以多见爸爸妈妈几次面。”
西曼一怔。
面前的孩子,撅着嘴,像做错了事,委屈又倔强,惹人怜爱。她记起,他总喜欢问她: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西曼总是回答不了他。
“那你哥哥知道吗?”
片刻沉寂后,西曼问。
“这个方法还是哥哥教我的哦!”
子墨顿时恢复神采,自信地笑。
小家伙玩游戏,顾西曼在一旁看得昏昏欲睡,索性窝进沙发。她这几天都在写代码,平均一晚只睡三个多小时。
实在是困,她睡得缩成一团。用手机设了闹钟,5点响。然后安心睡去。
臣向北看看电脑屏幕,再看看茶几上这张游戏碟。
他进到子墨房间的时候,子墨在电脑前奋力厮杀,心无旁骛,直到他走到他身后,手绕过去扣了扣电脑桌,子墨才惊觉地回头。
一张恐慌的小脸,落入臣向北视线。
“你怎么开的电脑?”
小家伙不说话,瞅着臣向北,眼神惶恐。
“游戏碟怎么拿出来的?”
他看一眼沙发上安睡的顾姐姐,咬了咬牙,就是不说。
臣向北循着他的视线,望向沙发。
迷蒙间,西曼听见闹铃,挣扎着要爬起来,可这闹铃,响了不过半秒,便再没了声响。她脑子混沌,思绪跟不上听力,索性翻个身继续睡。
臣向北取消了闹铃,将手机轻轻放回小茶几。
沙发上的人睡梦中皱起了眉,侧过身去,留给他整个背影。
顾西曼的头发,异常柔顺,午后的阳光照进来,像是要在上面镀上一层金粉。
她总穿t恤,宽大的t恤,显得她越发的瘦。布的五分裤下,膝盖曲着并拢,腿是晶莹的象牙白色。侧躺的身体,腰侧的曲线毕露,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脑中突然冒出一个词:女人。
臣向北将薄被盖在西曼身上,俯□□,掖一掖被角。
西曼的睫毛微颤了一下,随即,睁开眼。她这双眼睛,在经历了片刻的迷茫后,正对上向北的眼睛。
她硬生生愣住,陷进眼前这双琥珀色的瞳孔里。
琥珀色,深得无底的眼眸,淡漠却温柔,矛盾的光。距离近,周围全是他的气息。这让她呼吸有点困难,思考变得缓慢。
臣向北咳了一声,西曼赶紧坐起来,神色紧张,不知道往哪看,紧攥住被角。偏臣向北仍旧沉默,她在诡异的静寂中,脸色嫣红,心不在焉,只能一直盯着他衣领看,不能移动。
见西曼醒了,子墨找到救星,机灵地跑到西曼身旁坐下,抱住西曼手臂。
“顾姐姐!臣向北要骂我!”
臣向北面对指控,没一点反应。反倒是面前的顾西曼猝然投过来心虚的一瞥,看得他太阳穴“咯噔”一跳,脸上声色不动,心脏莫名揪紧。
西曼看着臣向北面无表情的脸,心想,完蛋了!
她深吸口气,扬起头,大有不管不顾的意味,“是我把游戏碟从你房间偷……拿出来的。不关小鬼的事。”
“你——进我房间?”
臣向北的脸不再冷然,却仍旧不善。
“顾姐姐好厉害的,比电视里的小偷还厉害,一下子就把门弄开了!”
孩子没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妥,可已经感觉到姐姐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蓦然一僵。
“我只拿了这张碟,”她咬牙,窥伺向北脸色,“其他什么都没碰。”
“……”
他沉默。审视的目光。
她愈发不安,脸渐渐苍白,“真的……”
“也是你解了我设的密码?”
她猛地闭起眼,颓然地点点头。豁出去了,他能把她怎么着?
忽而,耳边传来些微的笑声。她心里犹自七上八下,听得这低低的笑声并不真切。迟疑着,她疑惑地抬眸。
臣向北的确是在笑。
“你似乎比子墨还要怕我。”
他笑问。
提到嗓子眼的心,瞬时回落。西曼松口气。
“我真有这么可怕?”
他好奇,摸着自己额头问。看她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他觉得有趣。
西曼心里不服,仰着脖子,一脸耸动,“是啊!你这么凶,当然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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