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郁禾去了诊所。有些困。但诊所忙忙碌碌, 一会儿便让他无暇分心想些有的没的。
比如楚凌冬昨夜怎么那么及时地出现在x。丁小钱这个样子也不是个办法,怎么能让他找份工经的工作。
当然,还有些更隐密的心思, 他自己一时半会儿看不清, 只能是盲目地烦闷着。
倒是郁千里今天话有些多。工作的之余, 扯些闲话。老爷子也是个幽默的人, 边问诊边和病人牢嗑,笑声一片。陈敏觉得老爷子今天心情不错,但郁禾却敏锐地觉得郁千里有些心事。
到了郁千里这个岁数,什么事都是往肚子里吞,都不会摆在脸上。
郁禾便时刻留意,更是乖巧听话。
果然, 下行郁千里忽然笑眯眯地问师兄弟两个:“两个人晚上有事吗?”
陈敏在这方面十分敏感,也嘻皮笑脸。“如果老师晚上请我们吃饭, 就没事。不是, 就有事。”
郁千里哈哈笑了起来,“那晚上都留下来吧,桃姐给你们做几个好菜。”
陈敏高兴, 郁禾也高兴。心情不由得轻松起来。
晚上,师徒三人, 加上桃姐四个人, 围坐在小桌上。桃姐蒸的, 炸的, 煎的,炖的,满满当当一桌子。甚至有俏皮的炸牛奶与红枣糯米。
这都是郁禾爱吃的。
老爷子高兴,还喝了点酒。陈敏当仁不让,也是端起了杯子,陪老爷子喝了几杯。
郁禾也有点小酒量,以前工作之余,也会这样陪老爷子喝酒。但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只能喝桃姐自酿的米酒解解馋。
老爷子看着这两个师兄弟,并排坐的样子,心里高兴:“下次,你们都把你们的另一半给带来。”
陈敏失笑了。“老师,我要是有另一半,现在哪还有空陪您喝酒。”
老爷子就摇头:“你看看你,这也老大不小了。别让父母着急。”
“我也想,可得有人看上我。”陈敏说。
老爷子见陈敏不上道,又转过头:“小许,你呢。下次把你那位带来,给老爷子看看。”
郁禾喝着米酒,只有应付地说:“好好。”
心里却在嘀咕:带谁来?
难道是楚凌冬吗?
陈敏不由地也看了郁禾一眼。这个师弟的样子,比才来时更显的肚子,以及郁千里平时给他开的一些药,让他心里颇多猜测。他是学医的,对此事也敏感,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
只是这个人隐私的事,大家不挑明,他也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但现在,只要涉及到体力活,陈敏都当仁不让地给承担了过去。
酒过三循,桃姐站了起来,“我去下面。”
陈敏忙说:“桃姐,我吃撑了。已吃不下了。你少下点。”
郁千里把筷子一放:“面一定要吃。”
桃姐也微微笑着,“嗯。吃一点吧。”
陈敏就有些疑惑,“不会是老师你生日吧。不对啊,你的生日是过完年。这我可记得清楚。”
郁千里只是喝酒。
郁禾忙低下了头。陈敏只有端起酒杯陪一个。
而郁禾,在刚才那一刻,眼泪差点流了下来。今天是他27岁的生日。
他在许安这具体身体里,呆得惯了,自己的生日忘得干干净净。只有老爷子还心心念念地记着,所以,让把他们留下来。
他与陈敏日常的时候已达成默契,在老爷子面前绝口不提孙子,免得让老爷子伤心。
刚才这顿饭,也是如此。只捡高兴热闹的说,连郁禾都比平时,嗓门大了许多。
郁禾心潮翻涌,一时难以平静。只是大口大口地喝着米酒。
“这么喜欢喝。一会儿让桃姐给你带点回去。”郁千里慈爱地说。
“不用。老师以后多留我吃几顿饭就行了。”郁禾微微笑着。
郁千里哈哈地笑了起来。“哎呀,你们陪我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就是你们这些小年青,平时事多,怕你们嫌老头子烦。”
郁禾与陈敏立马表态:在桃姐的厨艺面前,永远不会嫌烦。
散场的时候,已近十点。郁千里把师兄弟两个送出了小院,等着拦的士。并再三叮嘱陈敏,把这个师弟送到家。陈敏偷瞄了一眼郁禾的肚子,一口应允。
虽然郁禾再三表示不用,但郁千里还是把两人给塞上了一辆车。
车上郁禾有些不好意思,但陈敏十分的大肚。“没事。也就顺路。”
陈敏也说到做到,一直把郁禾送到小区门口。
郁禾老远楼下一看,客厅里亮着灯。看来丁小钱受了个挫折,今天放老实了。
郁禾摸着楼道上去。心里盘算着,这样老住在丁小钱这儿,也不是个事儿。郁老爷子给他发了工资,再加上楚凌冬的五万元钱,找个离诊所的地方住,也方便。
郁禾心里边盘算着,上了楼。
到了门口,摸出钥匙,开了门。屋里的情形,让他吃了一惊。
屋里乌烟瘴气,一股混杂着香烟与说不清的混杂味道扑面而来。三个人正围坐在茶几上打牌。其中一个他倒是认识。杨红。一身皮衣。露了半个胸脯。
另外两个。一个五十多岁,身材魁梧,膀大腰圆。另一个二十上下。穿着黑夹克。也是一副精瘦的样子。
听到响动,几个人把头抬了起来。
如果不是郁禾自己拿钥匙开的门,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房间。
但这几个人的存在,就预示不好的兆头。不知道丁小钱又捅了什么娄子,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让这几个一看都不是善茬的人,找上门来了。
郁禾脑仁又有些疼。
“小丁呢?”郁禾冲杨红问。
“在里屋,好着呢。”杨红冲他一笑。同时上上下下地通身打量郁禾。
这个许安现在已成了他们业界的传奇了。
就这样子。以前还有些媚态,还在连那点媚态都没了,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性。
“我去看看。”郁禾就往里屋走。
“许安。”杨红叫住郁禾,“他找人要花了我的脸。我也不多说了,你拿五万块来放人吧。”
郁禾头一晕。丁小钱这是没完没了了。
大约是对杨红抢走了汪海川,心里十分不满,便找人去收拾杨红,谁知人没有被收拾到,反到被人收拾了。郁禾心里窝了一肚子火。
又恨丁小钱不争气,又还不能不管他。
“我先去看看他。”
杨红也不拦他。转身继续斗地主。
郁禾一推丁小钱的门。丁小钱被绑得像个粽子一样。坐在地上,与一张电脑桌绑在一起。屋里还有一个迷彩服的,正玩着手机。
郁禾进来,连头都不抬。像是游戏通关正紧张的时候。
丁小钱一看到郁禾,“安安。”声音颤抖。
丁小钱那简单的心思这会儿便有点复杂。前两日,郁禾还对他好言相劝,他没听进去,又惹出这桩事,把郁禾也牵连了起来,便不敢抬眼看他。
郁禾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回到客厅。
三个人打牌打得正酣畅淋漓。杨红倚在沙发上,语笑焉嫣然。
“丁小钱那个没用的,只有几百块钱。你快点酬钱去。我们也不是打家劫舍是不是。“
郁禾略一犹豫,“能不能少点。“
“行吧。少点也行。不过,我要在他脸上划几下子。你看他干的好事。要不是他找的几个人,认识我干爹,我这张脸都要被他毁了。”
郁禾看着杨红。那张涂脂抹粉的脸上,确实有几道不显眼的红印子,上面虽然用厚厚的粉红遮了,但还是看得出来。大约是丁小钱用手指甲抠的。
郁禾认命地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卧室。心里下决心:最后一次。
丁小钱嘴欠,手欠。但这段时间,他也帮了自己不少忙。郁禾纵然认为丁小钱不对路,但见死不救,也不是他的作风。
郁禾回到自己的卧室,拉开床头抽屉。里面放着个大而厚的皮夹子,楚凌冬给他的整整五万元现金就放在里面。本来还计划出去租房子,看来泡汤了。
还真是巧,再多要一块也没有了。
郁禾把整个包都拎了出去。
“爽快。”杨红抿着嘴一笑,“像个男人,不像丁小钱,怂。”
“钱带来了,你把人给放了吧。”郁禾眼睛落在中年壮汉身上,看来是杨红的干爹。
黑夹克伸手把钱接了过来,交给杨红干爹罗兵。罗兵把一匝匝新票拿了出来,从脚底下的包里,拿出个验钞机来,放在桌上。
郁禾心里佩服不已。
真是考虑周到。一看就是熟门熟路,老干这一行的。
五万块新币,被罗兵反反复复数了两遍,确认不多不少,且没有假|币后。他点了点头。
“不错。杨红说你抱了只金大腿,看来是没说瞎话。”罗兵嘿嘿一笑,伸手一拍杨红的屁股。“同样是卖,你可得学着点。”
“干爹你在开什么玩笑。”
虽然说的也是实情,但捅破了,脸皮还是有点难看的。
“把丁小钱放了吧。”郁禾说。
“放是当然会放的。”罗兵朝黑夹克使了个眼色。黑夹克从口袋里摸出张折了几道纸过来,展开,走到郁禾面前递了过去。
郁禾接过来看了,脸色一变。
上面打着十万元的欠条,一个月利息五分。按复利计算。落款人那个地方空了出来。
“在这上面签个字。”杨红说。“签了就放你和丁小钱。”
郁禾知道这是遇到混混了。从小长这么大,他都被家里的人呵护得很好,上学,就职,都是正经的阳光大道。这些底层的,灰色地带的阶层,别说接触,也只是存在于影视剧中。
没想到,现实中让他赶上了这一出。
“为什么让我签?”纵然要讹,也是讹丁小钱。怎么说也轮不上自己。
杨红一笑,“许安,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这事肯定你没少掺合进去。以前你们都是狼狈为奸的。而且丁小钱我就是把他骨头拆了,他也没钱。而这点钱,对你来说不是小意思吗?”
要讹人,理由总是有的。
郁禾克制着:“这事是小丁挑起的头。是他的不是。我向你道歉,对你造成的伤害与损失,我与小丁也愿意承担。如果是医药费的话,要有医院的鉴定,要是精神损失费的话,也是法院的判决。你这毫无根据地就拿了这么一大笔钱,让我签。这也说不过去是不是?”
“许安。过了几个月好日子,连口才都变好了。你知道这姓丁的做了什么。他找人跟踪我,想花了我的脸。要不是刚好这一带是干爹罩着,他找的人又跟这边人熟络,我现在都是毁了容的一丑b。就在脸上还被丁小钱那王八蛋给挠了两爪子。我是不想麻烦,私了算了。要是我把丁小钱往局子里一送,就他这个故意伤害罪,没个两三年也出不来。这五万钱是医疗费。十万是精神损失费。”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现在从我那金主那里搬了出来,与丁小钱住在一起。身上也就那五万元钱。”郁禾说。
杨红一笑,眼睛一瞟罗兵:“干爹,你看他能说会道的,我也说不过他,这可怎么办。”
罗兵又摸了一把杨红的屁股,“不签就不走了。我们要讲道理。不能抓着人家的手硬往上摁指头印是不是。”
郁禾看发展趋势这几个人是不走了。如果可能,郁禾真想进屋去抽丁小钱一耳光。但现在,他走不走得了都成问题。
屋里屋外都是罗兵的人。而签字。郁禾咬了咬唇……
一来他拿不了这么多钱,二来他所受的教育让他无法接受这种讹诈行为。
一时,郁禾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说这丁小钱吧,如果不是杨红讲情,他大概现在还躺医院里呢。我们想着,虽然丁小钱不是个东西,但与杨红说好歹也共过事,就没给报警,私了。而且,对你而言这点钱又算什么呢。”
干爹挺有耐心地劝说。
“不急,你慢慢想,想通了叫我。”
干爹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腰。“那麻烦你和小丁再商量一下。”
“进去吧。”黑夹克说。
郁禾进了丁小钱的屋。罗兵几个跟着进来。屋里的迷彩服站了起来。头依然没从手机上抬起来。
黑夹克问罗兵:“绑不绑?”
干爹看了看郁禾,“这细皮嫩肉的。就绑在椅子上吧。”
“麻烦你坐好。”黑夹克客气地说。
郁禾叹口气,坐在刚才迷彩色坐过的椅子上。如果要绑,再反抗还是要被绑的。自己坐上去,少点折腾。
郁禾这个时刻想得挺清楚。
黑夹克去拿绳子先把郁禾的手反背在椅子后面给捆了进,杨红上上下下地欣赏郁禾落难的姿态。
这个与他们一样在烂泥地里打滚的烂泥,只是沉默地一言不发。
黑夹克又去绑他的上半身。
“这肚子也够大了,这也能傍金主。”杨红咧了咧嘴角,忽然想到什么,“你特么的双性人,不会是肚子里有了吧。”
这一句话,让屋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郁禾的身上。连迷彩服男人都把头从手机上抬了起来。看向郁禾。
明明是个男人,脸蛋却嫩得戳一下就像要破了似的。一双眼睛,看着人,像是在滴水。肚子大得却不正常。
郁禾背上的汗又流了下来。屋里又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杨红瞅着郁禾隆起的肚子。“真的怀了。”
“没有。”郁禾说。
“看来是真的了。”杨红扯了扯嘴角。还真是个怪物。
罗兵嘿嘿一笑:“看来我这十万借条还是打少了。”
“签还是不签?”罗兵瞅着郁禾。
郁禾没有说话。
黑夹克接着又把郁禾的双腿绑在椅子上。罗兵过去,在郁禾的口袋里摸了几下,把手机摸了出来。随手一关,扔在了电脑桌上。
“你慢慢想。想好了叫我。我就要外面。”罗兵又看了看他的肚子,摇摇头。人妖他懂,但这个人,他不太明白。
不过,他也并不是多关心。比起色,他更爱财。
他护着杨红,也只是因为杨红每个月都孝敬他些钱。
“走,咱接着摸会牌。”罗兵看了一眼迷彩服,“阿峰你也过来。”
叫阿峰的迷彩服似乎有些不情不愿,但依然把手机揣了起来,跟着干爹与黑夹克出去了。
杨红却没动身,只是抽着嘴角凑到郁禾面前。打量他的肚子。
郁禾的手腕被捆着,绑在椅子后背上,两只脚也是绑在椅子腿上。全身都无法动弹,而且绳子勒得他气都有些喘不过来。
他做了几个深吸,让自己的心跳渐渐地平复下来。
“没想到连你这个怪物都能怀孕。”
“你才是怪物。”丁小钱骂了一句。
杨红虽然在吃雌性激素,但因为没钱,只上半身动过刀,但下半身依然是男儿身。这让他心里一直有股怨气。对她这种有兴趣的不是没有,但只是把他当个玩意,玩个一两次,没新鲜了,就扔了。
就像是汪百川。
她煞费苦心从丁小钱手里给抢了过来,也不过是两天的功夫,就腻了。
临走时,那人给了她五千块,就算了事。这是付的嫖资呢。
而许安,与她一样,生活在泥泞里,也与她一样为了生存不要脸面,遭遇却是一个天上,一下地下。
“你说你倒是怎么能怀上的。”杨红伸手就去扯郁禾的裤子。
“你要干什么?”郁禾扭动着身体。但杨红是铁了心地要把郁禾的裤子给撕了下来。
屋里空气又滞又闷,郁禾却全身发冷。
他从明白这具身体不是自己后,便认为再也不会有任何事能动摇他的意志,但这一刻,郁禾的心里防线像是决了堤一样。
他的嘴唇抖得厉害。挪动着身体,去躲闪杨红的手。
“你这个怪物。”杨红狠了心,去撕扯。
郁禾全身一用力,椅子侧翻在地上。
杨红喘着气。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食指的美甲在刚才的撕扯中,折断了半截。他又气,又心疼。也没再撕扯的力气。
“你就这样好好想想。签还是不签。”说着,扭身出去了。
郁禾躺在地上,一时半会儿都没动。肚子一阵阵地抽痛。他闭着眼睛,又做了几次深呼吸。
“安安?”丁小钱小声地叫他。
郁禾没有接腔。
“你没事吧。”丁小钱有些害怕。
郁禾叹口气,“你能动吗?”
丁小钱被绑在电脑桌子腿那儿。他挣了挣,电脑桌跟着晃了晃。
“你把手从桌子腿里抽出来。把我的手机给我拿过来。”郁禾说。
郁禾整个人连着椅子倒在地上,别说起不来,连动一下就困难。肚子一阵阵地抽痛,让他额角滚出大粒的汗珠。
“你等着。”
丁小钱背靠着着,用力把桌子往上顶。想让手给腾出来。但桌子腿贴着后背绑在一起,抽了几次,除了背疼,一点用都没有。
他看了一眼郁禾,郁禾面如白纸。
“安安,你没事吧。”
郁禾只是咬着唇,一言不发。丁小钱慌了神。不知哪来的力量,把桌子腿给一下子给抬了起来。手从里面抽了出来。
“安安。”丁小钱轻声地叫郁禾。
郁禾只是点点头。
丁小钱的身体虽然从桌子腿中解放出来,但双手双腿依然绑着。他努力站了起来,小步小步地向桌子那里挪了过去,然后背转身体,把手机拿到手里。
郁禾点点头,对丁小钱算是一个鼓励。
丁小钱反手把手机拿到手里,先开了机。又小步小步地往郁禾身边挪。
不远的距离,丁小钱挪到郁禾的身后,全身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他背转过去,手一松。手机落到郁禾反绑在椅子背上的手里。
郁禾用手牢牢地抓住了手机。
门一推,杨红进了来。一眼看到丁小钱。低头又看了看郁禾。
脸色一变,直奔郁禾过去。
“杨红,你个不要脸的。”丁小钱破口大骂。杨红几步上前,从郁禾手里夺过手机,迅速地翻看了一遍。
手机并没有打开。
杨红依然有些不放心,打了机,翻阅记录。但最近两个小时,并没有通话记录,也没有短信来往。看来郁禾还来不及打机,把电话拨出去。
杨红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丁小钱与郁禾都这地步了,还在搞小动作,杨红一下子来了气,举起手机,就要摔在地上。但临时改了主意。最新款的手机。挺贵。
她舍不得,他把手机塞进自己胸前那道浅浅的乳|沟。
“不要脸的人妖。”丁小钱骂道。
杨红抬腿给了丁小钱一脚。丁小钱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更激发了他的怒火与委屈,一连串地骂声。
杨红又追着去打他,两个人就这样推推搡搡了一会儿。
最终,人高马大的杨红还是把丁小钱给扭在了地上。
外面一声吼声:“还打不打牌了。”
杨红也气咻咻地把丁小钱拖到桌边,又拿绳子给捆了一道,才出去。
屋里一时安静得听得到针掉。但一会儿有个细碎的声音响了起来。越来越大,是丁小钱抽泣声。
郁禾的肚子痛得厉害。丁小钱的声音让他头更疼。
“别哭。吵得我头疼。”他费力地说。
“哦。”丁小钱这次挺听话。
时间一点一点地走动。肚子的疼痛非但没有减轻,还有加剧的征兆。
郁禾心里的那点微薄的火苗,撑不住地开始摇晃着。等待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稀薄。
郁禾的心沉了下去。
纵然他发出了信号,但自己手机里有跟踪器,也只是他的一个大胆的猜测。
楚凌冬那晚的及时现身,已及对自己地点的准确把握,在加个楚凌冬的性格,让郁禾猜测自己的手机是被他动了手脚的。
屋子里开着暖气,但地板上铺的是老式的三瓷砖,冰冷刺骨。挨着的那边身子,木木的。
“杨红。”郁禾忽然大声叫了出来,“我签。”
他已不能再等了。他有着对自己身体状况的判断。
但杨红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外面似乎有什么响动,让他们一时半会儿,顾不上他们这里。
过了两分钟,门被推开,杨红面无表情地看着郁禾:“你们谁叫了外卖?”
郁禾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是我。我每晚上十一点都要加顿餐。”
杨红看了他肚子一句,哼了一声:“这是6个多月了吧。也是能吃的时候了。”
“你把外卖拿进来吧。那欠条我签。”郁禾抿了抿嘴唇。像是有了一丝笑意。
“嚯!”杨红笑了一声,“干嘛死撑呢。早签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让他进来吧。”杨红冲外面喊了一嗓子。关了门,退了出去。
但忽然外面地一声轰响,像是桌子被掀倒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乱七八糟,乒乒乓乓地响动。
其实,外面一直很吵吵闹闹。输了牌的骂骂咧咧,赢了钱的大呼小叫,并有丝毫安静的时候。罗兵与黑夹克玩兴很浓。
但刚才那一声却过于突兀。
门猛地被推开。随着一阵冷气的卷进,一个高大的男人闯了进来。
郁禾还没反应过来,那边丁小钱已兴奋地叫了出来:“楚总。”
来人是楚凌冬。他直奔倒在地上的郁禾。
郁禾被绑在椅子上,侧倒在地上,面如白纸,额角挂着汗。
“没事了。”楚凌冬嘶着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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