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久没来过医院了,平时一年都难有一次感冒发烧的机会。家里人也身体倍儿棒,没什么人生病。
医院里倒是有不少好看的护士姐姐,时不时的从他面前路过,抱着本病例戴着口罩,走好远还回过头来看他。
回头的那一眼,让顾而立感到非常受用。他得意的挑了挑眉,勾起嘴角冲人笑笑,就只差流里流气的对着人吹个口哨了。
毕竟是在医院,吹口哨不合适。
所以他忍住了。
傅琅在手术室里切阑尾,他搁那儿百度阑尾炎到底是个什么毛病。
他之前对于阑尾炎的了解,源自于小学课本里学过的《爱迪生救妈妈》,隐约记得爱迪生的妈妈得了阑尾炎,有一次忽然发作了,说阑尾如果真的穿孔了,那可就只有死路一条。
也真的是他作死,不知道傅琅还有个这病,他只记得那次和林泽庸仨人一起吃饭,傅琅是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挑这挑那,事儿特多。
搜了一下看网上说,一般阑尾炎只要手术及时都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因为傅琅虽然平时混球了点儿,但是也没对他做什么实质性的坏事儿,人就是看着有点不好相处而已,感觉应该不坏。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傅琅从手术室被推出来,麻药劲儿还没过,闭着眼躺着,看上去也不是那么讨嫌了。
“你是病人家属吗。”一个医生走到顾而立面前,问他。
“是。”顾而立立马站起身,焦急的往傅琅身上看了一眼,指着他说,“我儿子,情况怎么样?”
“这个,刚做完阑尾切割手术,需要住院一个星期观察一下,防止伤口感染发炎。”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您到这边签个字,把您儿子的住院费先给交了吧。”
“成。”顾而立笑了笑,来的时候带了钱包,抽出来一张卡,到前台把他儿子的医药费先给刷了。
在医院住的这几天,特别的无聊。
回了傅琅的病房,无聊的顾爸爸就一直在玩游戏。
他这几天脸黑得要命,抽了好几张卡都是n。刚刚刷朋友圈,看见陆北北那货发了一条动态“进口欧洲北。”,底下配图是亮瞎人眼的三张ssr卡。
游戏里,卡片的等级是按照从n,到s排的,最高的就是ssr。等级越高,式神就越吊。他这r卡召唤的式神基本就是个小弱鸡。
再一直这么背下去,这游戏简直就没法玩了!
于是嫉妒又愤恨的顾而立,在陆尧北的动态下,默默评论了一句:“朋友一生一起走,谁抽ssr谁是狗。”
他面带忧伤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叹了一口气。
应该是手气问题,如果换个手,不知道会不会转运?
顾而立默默把目光转向躺在病床上,一脸宁静的傅琅。
对不住了兄弟!
借你的手指头用一下,抽张卡我就还给你。
于是顾而立二话不说就抓起他的手,往自己手机屏幕上画符。
卡片翻转过来,一张亮瞎人眼的ssr卡出现在他面前。
激动得顾而立拽着傅琅的手忘了松,差点就凑着亲了上去。
傅琅忽然就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瞳孔大张,吓得往一边挪了将近半米,不可抑制的拧起了眉毛:“顾而立,你摸我手?!”
“不是。”顾而立急了,“哎呦喂,我摸你手干嘛使。刚刚就借你的手抽了张卡。”
傅琅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抽卡,瞥了他一眼,然后开口说:“自从认识你,我他妈就一直倒霉。”
“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正想说呢,玩个手游都这么背,之前他还能抽到ssr的。
“我饿了。”傅琅认真的说。
“成,我也饿了。我下楼给你买点儿粥喝。”顾而立还记得刚刚搜的百科里说,刚割了阑尾的病人,不能立刻就正常进食。现在医疗手段不断完善发达,这家医院的微创阑尾手术,采取快速治疗的方式,比较鼓励病人术后去食用流体食物,比如粥啊什么的。
像傅琅这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做完手术以后几个小时,基本就可以进食了。
“哦?”傅琅吹了吹指甲,悠闲的说,“吃饭的话,我不喝楼下那儿卖的粥,不卫生。还不好喝,我想喝清粥。”
做完手术第二天他就说要喝粥。
“行。”顾而立咬着牙,心想你是病人,你是大爷,大不了多跑几个地方给你把清粥买过来呗,“二环有个嘉和一品,我打车去给你买。”
“你买过来肯定凉了,我喜欢喝热的。”傅琅眼睛都不抬的说。
“那我再去买个保温桶给你装着?”顾而立压着火问了一句。
“保温桶装着味儿就变了。而且新买的保温桶,一股塑料味儿。我喝了不舒服。”
天爷啊,这清粥还有什么味儿可变的。里面不就米跟水吗。
顾而立皱着眉头说:“傅祖宗,别在这儿跟我绕圈子了。您就直接说,我该怎么伺候您吧。”
傅琅翘着腿,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这得你自己个儿悟去。”
“操。”顾而立看着他那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没忍住说了一句,“老子不干了,你就饿着吧。”
“咝。”傅琅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哎呦,我这胃啊,疼得……真是,厉害。哎呦,都是吃辣的给刺激的……”
“行了行了。”顾而立为了配合他演出,选择对他浮夸的演技视而不见,“你要喝粥是吧,我给你煮!”
傅琅等的就是这句话,听见立马应了声:“成。”
他们宿舍有一个电饭煲,平常傅琅还煮个泡面,什么的。
顾而立想了想说:“你那锅借我用下,兑点儿水加点儿米就直接煮了对吧。”
“电饭煲煮出来的粥不好喝。”傅琅说,“用砂锅煮。”
“我说傅狗蛋儿,你别太得寸进尺了。”顾而立说,“我上哪儿去给你整个砂锅出来?我去食堂后厨给你偷啊。”
“这主意不错。”傅琅淡淡的说。
“你他妈。”顾而立扶着额头,被气笑了,“那敢情我再请个师傅教我怎么煮,一天三顿给你变着花样儿来?”
“不错。”傅琅点点头,想了几秒钟然后说,“今天就清淡点儿的吧,刚动完手术,明天你就给我来个蔬菜的。中午加点儿鸡丝进去……”
顾而立拿着手机打字,认真的一条一条给他记下:“哎,说慢点儿。”
他刚刚想起来,林泽庸家有砂锅,做饭也方便,就是离医院有点儿远。
唉,来回打车吧。只能这样了。
“我刚刚问了林泽庸了,他说他明天再来看你。”顾而立感觉就像一个老妈子一样,“我帮你跟他请了个假,让他直接告诉老张你动手术了,需要住院一周。”
“嗯,好的,我知道了顾妈。”傅琅用下巴指了指一伸手就能够到的桌子说,“把手机给我递过来。”
顾而立看着他那张面瘫脸,恨得牙痒痒,却只能依着他的意思照做。
“嗯。”傅琅皱了皱眉,“去给我削个苹果。”
顾而立跑到楼下买了苹果,上来给他洗干净了,然后拿着水果刀削皮。
削完了给他往手里一递,笑着说:“傅爷爷,用不用我一口一口咬下来喂你吃啊?”
傅琅没搭理他,接过苹果说:“不用。”
傅琅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嫌弃你。”
顾而立哭笑不得:“嫌弃我就别吃,刚刚我抠脚了,没洗手就给你削皮。不信你闻闻还一股子臭脚丫子味儿呢。”
“没有。”傅琅闻了闻,挺认真的咬了一小口,嚼了半天说,“甜。”
能不甜吗,十八块钱一个的进口红富士。
顾而立叹了一口气说:“你爸我赚钱不就是给你花的么,只要你觉得甜就值。”
“滚。”傅琅说。
“没跟你开玩笑,医生刚刚看见我就直接说,‘过来,先把你儿子的医药费给交了吧。’”顾而立啧了一声,“傅琅,你住院用不用跟家里面说一声?”
傅琅听了这话,脸瞬间就黑了,沉着声音说:“不用你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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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这辈分乱了吧。一会儿叫儿子一会儿叫爷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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