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这车里那啥震以后, 顾而立只要看见这车的真皮座椅,就会脑补出来他自己被傅琅压在上面的样子。
真是超级无敌real羞耻。
有时候傅琅不在, 就他一人开车, 他似乎也能闻见一股子淡淡的味道,吓得他立马打开窗户散味儿, 可是傅琅留下来的味道却一直挥之不去。
自从他上次生病痊愈了以后, 公司的事情也处理得比较心应手。
再加上有傅琅的帮助,他感觉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傅琅本专业是摄影,也学会分镜头的制作, 再加上他学习能力强,很快就融入到了他们的团队中心去。
然后顾而立就一直忙到五月份才抽出了点身去参加毕业典礼。这小半年的时间,他跟傅琅俩人基本上从早到晚都待在公司。
简直都快成劳模了,两人面对面讨论的全都是分镜制作方法,一点儿都不像是正在谈恋爱的小青年。
再加上, 五月股市很不太平, 经历了牛市,熊市以后, 眼看着就要黎明了,但是很多公司却都死在了救市的阶段。
于是政府开始干预股市,采取了一些强制措施, 为了调节市场, 出台了规范政策。不明就里的股民见势纷纷抛售, 几亿人都人心惶惶。
股市崩盘了, 对于顾而立这种还没有上市的公司来说, 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以低价大量买进股票,注资入股,一举吞并了李静着手控制的公司。
签署合同的那天,顾而立站在他原先的办公室里,突然有些感慨。
兜兜转转一圈,这个地方又重新属于他了。
失而复得的心情,有点儿微妙,也有点儿复杂。
办公室仍是他走之前的那副摆设,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只是人心变了。
顾而立从办公室里出来,身后跟着四个律师,迈着齐刷刷的步子跟他一起去找李静签订法人转让合同。
听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顾而立微微抿着唇角,目视前方,显得特别意气风发。
窗外有一缕阳光照进来,洒在他黑色烫金的领带上,他站在门口,微微眯起眼睛,像是一个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目光危险的看着李静。
此时的李静已经不复当初的咄咄逼人,即使她眼神依旧犀利,但是,眼底大片的黑青色,还有不再精致的妆发,已经出卖了她现在的生活状态。
这一个月来,她过得很糟。
不仅跟张助理分了手,打胎费他一个字儿都不愿意出。
俩人本来就是因为利益才成为同谋,现在眼看着利益不在,人家自然要和她劳燕分飞。
李静特别不甘心,为什么她这么努力却还是斗不过顾而立。顾而立看她的时候,眼睛总是望向别处。
其实,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她放在过眼里。
当年在大学,顾而立还是一个毛头小子的时候,他身上根本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大家都喜欢他。因为他长得帅,性格又阳光,到哪儿都是万人瞩目的中心,特别招人。
而李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他吸引,只觉得他跟自己特别不一样。
李静出生在农村,家庭环境不好,上大学是一路拿着奖学金毕业的。
父母也早早的就告诉她,只有好好学习,努力打拼才能够出人头地。
那时候的李静,看到顾而立的第一眼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让他注意到自己。
但是后来发现,顾而立压根没把她当过一个女生看待过,一开始是学姐,后来是同事。
从学校到社会,他的先决条件比她好的太多。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路顺利得让人嫉妒。
李静由爱生恨,想要夺去他的一切。
可是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就算是他输了,爬起来的起点照样比她高。
李静咬紧了牙齿,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顾而立伸出修长的手指接过她手里的笔,随意写了两笔,然后把文件扔给了律师,转身走了。
他的动作轻的就像是扔一件廉价的衣服。
因为在他眼里,这个公司本来就是如同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就算没有拿回来,他还可以去创办第二个。
他有资本,所以有底气。
“李总,你就放心吧。”顾而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背光处,“只要我接手了这个公司,就一定不会让它倒闭的。”
顾而立翘了翘唇角,想起当时李静说这句话的嘲讽表情,风水轮流转,现在换他原句不动的奉还给李静。
说完这句话,顾而立就抬起脚,昂首阔步,领头走在了办公室门口的长廊里。
周围人纷纷让道,用崇拜的眼光默默注视着,这个天之骄子。
李静皱着眉头,没忍住红了眼睛,拳头握得紧紧的,慢慢伏在桌子上。
看着那道穿着黑色西装,沐浴着阳光,浑身散发光芒的挺拔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顾而立刚出门就吹了一声轻快的口哨,傅琅正斜倚在车旁等着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无纺布袋,见人来了就直接扔给了他。
黑色的袋子在空气中画了一个漂亮的弧线,顾而立立马伸开手稳稳接住,看了一眼问:“这什么?”
林泽庸从车窗里露出来一个头说:“班服。”
“哟,你也来了。”顾而立打开车门,跨了进去。
“刚好我来这儿办点事,捎带着我一起回去。”林泽庸身上穿着一件对襟中山装,黑色立领,衬得小脸清秀俊逸,他拉了拉衣摆说,“这民国风怎么样?”
“靠。”顾而立皱着眉毛,想象了一下,全班男生一起穿这个黑色中山装的样子,“真丧,别人拍毕业照都欢天喜地的,就我们跟全员出动参加葬礼一样。”
他们班妹子本来就少,几乎是清一色的黑色中山装,估计别人看了还以为他们学的是殡仪专业呢。
“这身儿是你家傅琅挑的。”林泽庸一脸抱歉的看着他,耸了耸肩膀。
“我说呢。”顾而立话锋一转,“我家傅狗蛋,他十米大长腿,穿什么都好看,就是披个麻袋都能帅破天际。”
这奉承得太假,傅琅飞了他一个眼刀,压根都没搭理他,坐在驾驶座专心开车。
人正开着车,顾而立突然按了下车顶的按钮,流线型的车顶突然向上张开,自动后折,变成了敞篷跑车。
林泽庸没忍住吼了一嗓子:“酷。”
顾而立站起来,倚在车顶上,心情莫名有点好。
五月份的天空,高远辽阔,万里无云。
他坐在车里,跟自己的男朋友还有朋友,要去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
“栗子,你四级过了吗。”林泽庸突然想起来,四级不过不给发毕业证。
“过了。”回答的是傅琅,“你知道他是怎么过的吗?”
“我看那阵儿他还挺认真的复习了,估计是复习起作用了吧。”林泽庸很天真。
“不。”傅琅摇摇头,脸上是遮不住的笑意,方向盘都有点儿扶不住,“当时我听了差点没笑死过去。”
“你是怎么回事儿。”林泽庸推了推顾而立,“傅琅烧的香显灵了?”
“对答案的时候吧,我发现自己答案基本全错。”顾而立挺得意的说,“可是分数一查,我竟然过了。后来我就使劲儿回忆,然后才发现,我当时好像是涂错答题卡了。答案是横着涂,可我是竖着涂的。误打误撞,就过了。”
“这都可以?”林泽庸笑笑说,“你他妈开挂了吧。”
“运气好没办法。”顾而立承认自己这回的确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他正准备找个外教好好学英语呢。
“找外教你就别想了。”外教清一色高鼻子大长腿的帅哥,看了就烦,傅琅从后视镜里瞪他一眼,“这事儿没商量。”
“卧槽,你神了,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
“我脑子跟你开启了云共享,现在你放个屁我都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口味的泡面。”傅琅翘起唇角。
“云共享开关在哪儿呢。”顾而立坐下来看着后视镜跟傅琅对视。
“在这儿。”傅琅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说,“这儿呢。”
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才到地方,仨人刚进学校,一眼就看见自己那个班的人,都正站在教学楼门口的阶梯前,等着拍照呢。
顾而立拉着傅琅飞快的跑去男厕所换了衣服,回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班里同学都还正在等他。
摄影班一群人高马大的男孩儿,绷着脸往那儿一站,就跟一群黑社会似的,看着就惹不起。
好几个班都在边上排队等着拍照,等得特别着急,但是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就只能在默默的瞧着。
“人呢,顾而立他是怎么回事儿?”老张站在一旁问林泽庸。
“迟到了。”林泽庸笑笑,“老师您还不知道他?上课时他就总迟到。不迟到那还能是顾而立吗?”
“那傅琅呢?”
“傅琅……”
这话正说着顾而立就跟在傅琅后面跑过来了,他们俩个子都高,于是俩人都被安排站在了最后一排,拍照的时候,刘硕往顾而立这边儿挤了挤。
顾而立一伸胳膊就搂住了傅琅的肩膀,轻声说:“男朋友你真帅。”
傅琅悄悄凑近他耳边说:“男朋友你也是。”
这种挤在人群中说悄悄话的感觉非常奇妙,顾而立什么都听不见,在相机快门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他只听见了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咚咚咚。
特别有力。
拍完照片俩人就去领毕业证了。食堂门口一群人正在那儿排队,顾而立凑上前看了一眼,至少得有五六十个人。
“要不我们先溜达溜达?等下午人少了再过来?”傅琅提议说。
“成,那走吧。”顾而立刚要搂上他的肩膀,就被傅琅拽住了胳膊,飞快跑了起来。
“哎操,怎么回事儿啊?”顾而立一头雾水,怎么傅琅突然就跟被狗撵了一样,疯跑起来。
“后面一群妹子。”傅琅回头看了一眼,“估计是找我合照的,赶紧躲起来。快点儿!”
顾而立一侧身,拉着他躲进了小花坛后面。
他说是什么呢,能把傅琅吓成这样。原来是他的迷妹啊,那架势可比狗撵着要凶猛多了。
俩人绕着小花坛走了两圈,傅琅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草坪,用手指了指说:“你站那儿蹦一张。”
“干嘛。”顾而立站到草坪中央问,“这儿?”
“对。”傅琅掏出手指,蹲在地上说,“等我喊开始你就蹦。”
顾而立点点头。
奋力蹦了二十多回,全糊。
“算了,手机快门速度太慢。”傅琅把照片全删了,拉着快要变成瘸子的顾而立往回走。
“别动。”顾而立看见刘硕脖子上挂了个相机,跑去跟他借了过来。
“你坐草地上。”顾而立打开了相机盖,用脚指了指前面儿那块儿地说,“我给你拍张照。”
傅琅听见这话,愣了几秒钟,犹豫的问:“你行吗……”
顾而立手掌往下摆,示意他坐下。
傅琅侧着身子半坐在草地上,抬起头看着顾而立的眼睛。
顾而立一瞬不瞬盯着屏幕里那张英俊的脸。
调整光圈,对焦,扳动快门。
卡擦。
时光定格。
傅琅站起来,走过去看了一眼刚刚拍的照片。
“栗子……你不是……”
你不是有镜头恐惧症吗,刚刚我一直担心你会有什么反应。
“早好了。”顾而立低着头把相机盖给合上了,“你给治好的。”
有些东西,随着时间渐渐淡忘愈合,已经完全消失了踪迹。
“你们俩蹲这儿干嘛呢?”林泽庸跑了过来,指了指站在广场上的同学说,“她们让我过来找你俩合照呢。”
“算了,她们挨个合照,估计我能合到天黑去。”傅琅摇头,“你就说没看见我们俩。”
俩人站起来就走,生怕被妹子活捉。
草坪后面是体育馆篮球场。
顾而立倚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人打球,觉得手有点儿痒痒。
傅琅在旁边抽烟,看着他跃跃欲试的眼神儿,冲他歪了歪头问:“来一场?”
“成啊。”顾而立伸手把外套扣子解了,白衬衫袖子挽到小臂弯儿那,冲着正打球的几个男孩儿喊了一嗓子。
“嗨!”顾而立奋力挥了挥手,跑过去跟他们说明了情况。
傅琅看见一群人跟他说了点什么,顾而立在一边点头。
不一会儿就走过来告诉傅琅:“他们说,跟我俩打半场,如果赢了就把场子让给我们。”
“行啊。”傅琅一扬手脱了外套,顺带着扔在了旁边栏杆上,“让他们放马过来。”
穿着红色球衣的学弟,抱着球走过来,抬起头看了俩人一眼问:“斗牛还是打常规。”
“你随便。”顾而立错了错手指头,神情悠闲,“规矩你定。”
“这么吊?”学弟运了下球,指了指球框说,“三球。”
顾而立冲傅琅回头一笑,俩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来吧。”
红色球衣学弟的同伴是个矫健敏捷的高个子,从他运球换手的动作不难看出,这人的水平要比学弟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裁判员发球,那人率先就抢断了,运了两步就要往框里砸。
顾而立跳起来给他盖了下去,傅琅从旁边抢过来,原地跳起来,灌篮压圈儿。
这是第一球。
一个漂亮的单手灌篮。
打完顾而立冲傅琅眨了眨眼,竖了个大拇指,傅琅举起手跟他击了个掌。
俩人瞬间就找回了在学校里混日子,喝大酒,一块儿打球的回忆。
感觉青春在燃烧。
第二球是顾而立进的。
大高个子总是拦着他,顾而立躲不开,实打实跟他撞了一下,使了个假晃,从另外一侧窜出去,砸了个三分。
三分投进去,顾而立没站稳,往后撤了两步差点儿栽倒。
他现在阳光底下,从脸上露出的那种狠劲儿,让傅琅一下想起来,去年球场上,他们那个威风凛凛,势不可挡的小前锋来。
傅琅没忍住吹了声口哨,掀起衣服擦了擦额头汗。
顾而立的衬衫被风吹得上下翻飞,他单手运着篮球,经过的地方空气都带起一阵热流。
简直荷尔蒙爆棚。
三球里面顾而立进了两球,傅琅进了一球。
打完后,傅琅把衣服扔给顾而立,甩在肩膀上走了。
只留给那俩学弟一个牛逼哄哄的背影。
顾而立嚎了一嗓子,从花坛上跳过去。
转头冲身后的傅琅一笑,还没等他得意呢,裤子撕拉一声,岔开了。
傅琅没绷住笑,弯腰一通傻乐。
“傻逼,赶紧把外套系腰上。”
顾而立默默把搭在肩膀上的衣服围在腰上,勾着傅琅的肩膀说:“真快啊。毕业了。”
“是挺快的。”傅琅把手搭在他的腰上。
只要一想起,以后会跟你一起度过,就觉得时间过得贼他妈飞快。一辈子的时间,也就一点儿都不漫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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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被锁了,给晋江小哥打电话,一下就被他的声音苏到了。低沉公子音啊,简直不要太温柔。qaq,如果每次都是他接电话,让我被锁多少次都甘心啊。
感谢我家小天使疏逢的地雷x3,稚澜,ga负心,木勤乐@@@熙,2032907,林芊芮的女朋友的地雷。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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