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斜眼瞄她。
可以啊, 混到这里居然还有你的脑残粉。这个看脸的世界还有救吗！
其余众人：“……”
老一辈的一个劲瞄张可, 满眼问号。
女神是什么称呼,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不害臊了！
张可尴尬的笑了笑, 低声解释：“唐小姐是混娱乐圈的, 嗯……就是那个最近热度特别高的, 霸天娱乐的新人。”
众人惊悚, 秦天星的继承人竟然跑去混娱乐圈！
放在秦天星那个年代，那就是戏子啊，下九流的行业。真让秦天星知道自己的继承人干了这个, 岂不是气到吐血。
张可干笑着打圆场：“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嘛，上头让我们融入社会，年轻一辈里面什么职业的都有, 你看那边那个狂热追星的李彬还是卖壮阳药的呢, 要尊重职业自由嘛。”
李彬就是洛汐的脑残粉，家里是家传道学, 他自小在道门上也有点天赋。最爱钻研的就是道门的炼丹术, 大学还专门考了药剂学。
后来别的丹药没炼出来, 误打误撞到是弄出效果奇好的壮阳药。
李彬大学毕业就顺势开了卖壮阳药的公司, 到现在也算是受人追捧的小土豪一枚。
再说了, 以前那叫戏子, 社会地位低。
但现在不同了，娱乐圈的明星赚得多，名气大, 混的好的社会地位也不低, 还会有一群粉丝捧着，怎么看也不算是个太烂的职业。
上头现在都提倡职业不分贵贱，也不能总用老眼光去看待事物嘛。
虽然张可也觉得挺可惜的就是，以洛汐的资质，混娱乐圈简直是暴殄天物！
众人无语了片刻，白云观那位和洛汐打过交道的二把手示意张可去看着点，李彬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见到女神本人太激动，咋呼的这里都成了脑残粉追星现场。
这么闹腾，一会外面的信众该以为走错地方了。
*
李彬被张可提醒了几句，发热的大脑总算冷却下来，他笑着道了歉。人却依旧跟在洛汐身边，眼睛晶亮的看着女神，到是没那么闹了。
他小声献殷勤：“女神，一会我给你占个好位置啊，保证是最佳视角，能看清今天来的都有哪些家伙。你一会可以选个怨气不大的超度，有些死的太久的心思太多，不太好说话。”
洛汐点头，轻声道谢。
秦冉在一旁听着有点不对。
超度？
选个怨气不大的？
还有死的太久的？
他惊疑不定的瞪着洛汐：“你、你们在说什么？”
李彬到是没老一辈的观念，虽然秦冉是个普通人，但看在女神的份上，他对秦冉还是很和蔼的。见秦冉好奇提问，他就将今晚法会的本质说了说。
秦冉的脸色瞬间刷白，他唇瓣颤抖的看向洛汐，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居然带我来这种场合……”
他有多害怕难道洛汐不知道吗，为什么要坑他！
洛汐沉默几秒，怜悯的告诉他：“这是你太爷爷的意思。”
秦冉傻眼，“我太爷爷？”
他太爷爷都死了几十年，人都变成一把白骨了，你也扯一点靠谱的借口啊！
秦冉开了阴阳眼，能见鬼。
这段时间他过得非常刺激，各种各样的孤魂野鬼都见了不少，唯独没见过他们家的那位。
他觉得以他太爷爷的功绩，外加死了这么多年，肯定早就投胎，否则他不可能看不到。
洛汐现在明显是在忽悠他！
李彬到是深信不疑，眼含感慨：“是秦天星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这么多年不见踪迹，我们还以为早就转世投胎了，原来还在呢。恐怕这些年没出现是损耗过重，不过以他老人家的功绩都够在地府谋个差事了。几十年和家人生死两隔，照顾提携一下后代也是一片父母心啊。”
说着，他还扭头安慰秦冉：“没事，别怕啊。普通人反正也看不见什么，你就当这是一场普通法会。”
秦冉无语凝噎。
他也很想当这只是一场普通法会，但问题是他、看、得、见、啊！
不但看得见，那些孤魂野鬼还特别喜欢玩他，每次看到他都跟狗看见骨头一样扑过来，就算有洛汐的符让那些东西无法碰到他，那些孤魂野鬼也能自娱自乐的在他身旁吓他。
秦冉都不明白了，难道自己长得倾国倾城，还是特别对鬼的胃口？
否则那些鬼为什么宁肯忍受着被符威慑的不舒服，都要拿他逗乐子。
秦冉嘴唇动了几下，冲洛汐道：“符，再给我几张保命符！”
他身上带了洛汐的符，但只有一张。想到一会儿可能会看见的画面，他觉得一张绝壁不够！
洛汐安慰他：“那符一张就够了，佩的再多功效都是一样的。”
她给秦冉画的是野鬼相扰符，主要是杜绝鬼怪上身，隔离不让近身，有驱赶之意。
佩带这符一般小鬼根本不敢靠近他，稍微厉害点的就算勉强靠近也会不舒服。
要不是现在屋内的人多，秦冉都快绷不住了，他颤声抗议：“那你给我灭杀符，现在这个明显威力不够！”
秦冉也曾问洛汐要威力更大的符箓，最好能一次灭杀那些鬼，杀鸡儆猴。结果被洛汐拒绝了，洛汐用的借口是道行不够画不出来，秦小少爷一个字都不信。
他这阵子一直在软磨硬泡，逮到机会就要，就是期望能从洛汐那边磨一张出来保命。
可惜他的打算注定落空，这次依旧被洛汐拒绝，“不行，我不会画。灭杀符使用不慎是损阴德的，你别想了。”
秦冉：“……”
秦冉很想硬气的甩头就走，他憋着气也真的走了，只是才跨出一步，就听到身后洛汐慢吞吞的声音。
“啊，今晚那些参加法会的孤魂野鬼应该也快到了，这个时间就算没走到门口，也该在路上了吧。”
秦冉：“……”
秦小少爷生硬的脚步收回来，重新站回洛汐身边，脸色青红变换：“……都说好陪你参加这次法会，那还是等你一起走好了。”
一直旁观的李彬：“噗。”
秦小少爷立刻瞪了过去。
笑你麻痹，他是个正常人，怕鬼不行么！
李彬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恶意。
他甚至以自己的经验安慰秦冉：“没事的啊，其实人害怕呢，大多时候都是自己吓自己，因为看不见，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自己脑补。要我说，事实根本没有你们脑补的可怕。有些鬼还挺可爱的。”
秦小少爷高冷的呵呵。
你懂什么，老子就是因为看得见才害怕，要是能不看到那些鬼东西，无论发生什么异象，他都能用科学唯物主义世界观安慰自己，精神胜利法听说过没！？
还可爱？
你的审美这么扭曲，你妈妈知道吗！
洛汐见他们俩似乎挺有话聊，就将秦冉丢给李彬。她跟着张可去跟另外一些人打招呼。
走时瞄到秦冉不安忐忑的神色，她默默的给他点了根蜡。
不是她不帮他，谁让秦冉有个专门给他挖坑的爷爷和太爷爷呢。
秦冉第一次要灭杀符的时候，洛汐本来没想拒绝。但因为孤魂野鬼并不全是害人的东西，随意灭杀有损阴德。
本着安全起见，她特意拘来一个经常逗弄秦冉的男鬼问了问情况，打算问清楚后再给秦冉画符，结果得到的答案让她满头黑线。
那些鬼之所以扛着符箓威慑也要吓秦冉，只是觉得好玩。
因为秦冉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秦天星的重孙子！
秦天星当年多么厉害的人物，群鬼听了他的名字，都是望风而逃。不少作恶多端的鬼都被秦天星揍过，罪恶满盈的被灭杀，作恶轻的就被拘着当鬼仆，劳动改造。
这些做过恶的鬼在秦天星手底下被收拾的哭爹喊娘，被迫改邪归正不再害人。
秦天星失踪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虐惯了，一部分鬼还觉得有点小失落，差三岔五的就去看看秦天星的后代。
有胆子大的还试图吓一吓秦老爷子他们。
可惜秦老爷子他们都是普通人，看不见这些鬼物，老宅子那边又有秦天星留下的后手，这些鬼也不敢造次。
久而久之这些鬼觉得无趣，也就散了。
这么多年下来，那些被秦天星教训过的鬼魂们，有的消散了，有的去地府投胎了，还滞留在人间的都是积年老鬼。既不想去投胎，赖在人间每天过的也挺无聊的。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了秦冉的异常，顿时群鬼躁动。
#那个秦天星的重孙子开阴阳眼啦！#
#那个叫秦冉的小家伙能看到他们啦！#
#还等什么，伙计们冲鸭，结伴去找秦天星的重孙子聊聊人生！#
自此以后，吃饭，睡觉，找乐子，成了群鬼的每日日常。
而秦冉，就是那个乐子。
群鬼们发觉秦冉是个怕鬼胆小的，为了不把人吓疯以后没得玩，他们还排了日程表，按日期轮换着去找秦冉聊天聊人生。
群鬼们玩的不亦乐乎，透过秦冉的身影怀念曾经和秦天星在一起的酸爽日子。
秦冉被玩的鬼哭狼嚎，每次他都觉得自己要承受不住了，结果那些鬼就消失几天，等他缓过来再继续。
这么一来二去，他始终在崩溃边缘被疯狂试探，过程惨不忍睹，最后竟然奇迹般的一天天挺了下来。
说白了，那群硬扛着符箓威慑，也要逗秦冉玩的鬼们，都是秦天星留下的债。
洛汐得知这个答案，顿时没了给秦冉画符的兴趣。
秦天星又不是死的一点渣都不剩，他老人家现在活的那么滋润，领着地府的工资，滞留人间，执掌祖师爷校戒人间罪福的能力。
秦天星都不管他这个重孙子，摆明是要拿群鬼锻炼重孙子的胆量。人家亲生的太爷爷都不管，她凑什么热闹。
于是洛汐很欢快的将秦冉放生了。
*
张可带着洛汐去了那些道士中间，这次祈福法会来的人并不算全，大多都是帝都这片的，包括附近的道观都派了人来，远一点的只来了桃源观的，代表就是张可。
白云观之前和洛汐打过交道，那会洛汐来求水官大帝的镀金塑像，白云观上下只当她是个普通人。没想到这才多久，居然成了水官门下，秦天星一脉的人。
这些道士年纪普遍都比洛汐大，年纪大的能大她二三十岁，年纪小的也大她十来岁。
看着洛汐那张稚嫩的脸，不少人心底轻叹。
一会法会祭祀别吓到这么娇娇弱弱的女娃娃了。至于超度……实在不行就让谁上去搭把手吧。
在张可的引荐之下，众人客客气气的打了个招呼，算是有了初步印象。
洛汐默默的观察一圈，发现不是每个道士都是有本事的。
像张可，身上的感觉隐隐约约有点秦天星那一挂的味道。
这里也有十来个道士和张可感觉差不多，但剩下的大部分人在她的感知里更像是普通人，那种拜入道门，修道几十年的普通人。
洛汐琢磨，这大概就是秦天星说的没有天赋和慧根。
这世上修道的人很多，在道门几十年也能接触到里世界的一些事，但在自身的能力上偏偏就是不开窍。
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鬼的，同样也不是每个修道的，都拥有对付鬼物的能力。大多数道士念咒画符，哪怕走的是正规流程，也没什么威力。
小金龙藏在洛汐的袖子里偷偷往外瞄，这么多道士聚在一起，全都是灰扑扑的道袍，太不华丽了。
它左顾右盼的扫了一圈，黑豆豆眼直勾勾的看着最中间站着的老道士。
这老道士和其他道士穿的有点不一样，道袍更正式华丽一些。
款式颜色都更为显眼，最让小金龙满意的是上面有金丝银线绣成的道教吉祥图案，在它眼里觉得格外好看。
小金龙巴着洛汐的袖口，小心翼翼的欣赏着。
黑豆豆眼顺着金丝银线逐渐上移，突然对上了一双震惊的眼。
小金龙：“！！！”
它‘蹭’的一下缩了回去，满脸惊慌。
被、被看到了！？
不可能吧，它可是带了敛息符的，洛汐画的符效果杠杠的，怎么可能被人察觉！
它不安的缩在袖子里，尾巴卷了卷洛汐的手腕。
洛汐分心的问：【怎么了？】
小金龙慌神的道：【我、我好像被看到了！明明贴着敛息符，怎么还会被看到！】
洛汐：“……”
洛汐：【敛息符只能收敛气息，不是让你隐身，你刚探头出去了？被谁看到了？】
小金龙知道自己可能闯祸了，期期艾艾的道：【那边那个穿的最华丽的老头。】
洛汐默默的看了一眼，哦，今天法会主法的老道士，听说是xx道观的高功。
老道士身上穿的那件道袍，是道教在法会祭祀时，主法的道士会身着法衣，在道教这衣服又被称为‘天仙洞衣’。
也难怪小金龙会盯着人家看，这道袍和其他人的比起来，不是普通的华丽。
看到洛汐抬眼看过来，那位高功眼里有着热切，似是想直接过来攀谈，又碍于身边围着的人，不得不暂时作罢。
小金龙还在慌：【怎么办，他该不会想要将我抽筋扒皮炼成丹药……我感觉他比其他道士都厉害的样子……】
洛汐慢吞吞的吓它：【嗯，我也感觉他特别厉害，我估计打不过。万一人家非要逼我将你交出去……】
小金龙呆滞，吓的尾巴都僵住了，结结巴巴的抱大腿：【我、我会做卷子，会哄猫，会暖床……你、你别把我交出去啊！】
它急的满头汗，细数自己的优点，结果越数越绝望。
好像自从在海底巴上洛汐，它、它它它它就一直没啥贡献。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霸占人家的床，还将房间都换成自己的颜色，惹出闹鬼的烂摊子，嫉妒那只蠢猫，洛汐每个月还给它生活费……
小金龙哽咽了：【我、我以后会努力变有用的，你别不要我……】
洛汐实在忍不住了，她默默的扭头：【……噗。】
小金龙的哽咽卡住，它缩在袖子里，眼睛瞪圆了，黑豆豆眼仿佛要刺破衣服看清洛汐。
在它这么认真反省的时候，她竟然还笑！
竟、然、还、笑！！！
小金龙觉得自己那颗玻璃心‘啪叽’一下碎了。
它破罐子破摔，眼里还含着泪，悲愤的道：【那你把我交出去好了，反正我就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无论那老头要把我油炸还是红烧，我都不会反抗的！】
洛汐刚忍住笑，就听到它这句话，她幽幽的补了句：【就凭你这细不溜秋的身材，不管是油炸还是红烧，都不够一盘菜啊。】
小金龙倒抽一口气，完全没想到这只海妖竟然这么残忍。
它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不是应该服软过来哄哄它吗！
居然还嘲笑它的身材！
它现在是细了点，但小金龙坚信自己总有一天会长大的，会变成能腾云驾雾，纵横四海的大金龙！
到时候别说一盘菜了，开个流水席都绝对没问题！
被洛汐这么一闹，小金龙顿时忘了之前的惊慌。它缩在袖子里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自己的潜力值，给洛汐科普自己血脉的高贵。
看看它这么纯正的金色，再看看它锋利的爪爪和闪闪发光的鳞片，就连头顶那两个疑似龙角的小包包，都彰显着血统纯正的高贵气息。
现在小看它，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小金龙自顾自的给洛汐洗脑，洛汐偶尔应几声，表示自己听着呢。
她抬眼看向老道士的方向，默默的决定一会超度时要认真一点。
无论那个老道士看清小金龙没有，都要有点准备。里世界讲究实力为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算有什么心思恐怕也不敢强抢吧。
*
正殿前的信众已经很多了，法会布置的特别隆重。香炉法坛一样不缺，信众们烧香燃蜡，表情虔诚肃穆。
身着天仙洞衣的老道士率先出去，身后跟着一溜灰袍道士。
每个道士都是一身道教标配，在青烟袅袅的映衬下，看起来格外不一样。
老道士念着祈福咒，踩着天罡步，天仙洞衣仿佛有韵律的起伏，祈福祭祀，祷祝上天。
洛汐等人站在角落里旁观，先开始的是祭祀信众的先人，祭祀完之后，信众上香行礼后，会有小道童引着离开。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秦冉已经抖得和筛子一样，白云观的正殿门前地方挺大，信众虽然多，却也没站满。
但在秦冉眼里，这一片空地上挤得密密麻麻的几乎无处落脚。
除了活人，更多的是各种各样的孤魂野鬼！
有死状凄惨的，有衣不蔽体的，有断胳膊断腿的，有脑袋都扁了的，还有抱着鬼婴一起来的……就算有稍微不那么恐怖的，脸色也是青白青白，一看就不是活人！
这些孤魂野鬼和活人挤在一起，满眼渴望的看着台上念咒的老道士，等着属于他们的那份祈福和超度。
秦冉腿一软，晃了晃。
他还是头一回一次看见这么多鬼！
这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身旁的李彬不明所以，连忙扶住他。“咋了？”
秦冉虚弱的道：“我眼睛疼。”
一次性看了这么多种死相的鬼，他恨不得当场眼瞎。
“那你回屋里歇会？等结束了我让女神去找你？”李彬善解人意的建议。
“不。”秦冉拒绝。
外面这么多鬼，自己一个人呆在屋里更可怕。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洛汐，硬撑着往那边挪动：“我去那边。”
感觉哪里都没有高人身边安全！
李彬看着他的背影咂舌，琢磨着这秦小少爷这么黏女神，难道网上流传的那桃色段子是真的？明明都有女友了，还觊觎女神的盛世美颜！要不是看在他姓秦的份上，自己非要抽死他！
李彬也跟着挤了过去，就算秦冉姓秦，他也不能让女神被这种烂人拱了。
*
法会进行的很快，第一步祭祀完之后，白云观的道童和道士们引着信众离开。
正殿前面一下子空了下来，主法的高功念了一段祷词，示意超度开始。
秦冉顿时紧张了，挨着洛汐问：“是不是和上次超度那个男鬼时一样，念几句就行了？”
“差不多吧。”
洛汐咕哝，走到法坛前。第一次在里世界亮相，她准备玩个大的。
张可给洛汐争了名额，其他人想看看秦天星的继承人有几分能耐，就让洛汐先上台超度。
正殿前等着超度的鬼数量不少，挤得满满当当的。
以往超度这么多鬼，他们是轮换着来的。
一人超度少则两三个，多则十来个。这么多鬼大概在场所有有能耐的道士轮一遍，差不多才能完事。
等洛汐上了台子，望着空空如也的正殿空地，后知后觉的想到，这里又不是阴间路，孤魂野鬼也没显形。没开眼的话，她看不到鬼，总不能对着空气超度吧。
其他人早就有准备，早早就开了眼。也就是洛汐这是头一回来，刚才光顾着看老道士给信众们跳祈福，一下子忽略了这个事。
她忘了这事，底下等着超度的孤魂野鬼也不会主动显形，今晚来的孤魂野鬼里有的都没有那个显形的能力。
默默的回想了下开阴阳眼的步骤，洛汐觉得有点麻烦。
一般开阴阳眼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牛眼泪法和柳叶水法，可她现在手边这两样都没有。返回去借东西，总觉得会被那些道士看轻了。
于是洛汐想了想，冲秦冉招了招手，示意秦冉上来。
秦冉白着脸，浑身都在抗拒，疯狂摇头：“我不去，不去，别想让我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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