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后,何愈跟着她妈当搬运工,逛过菜市场也挤过打折的卖场。
白鞋子进去一趟出来就黑了。
她将手上成堆的东西放在地上,甩了甩有些酸软的胳膊。
太可怕了,买个东西像打仗一样。
不同于卖场的喧闹与嘈杂,隔壁zi商场简直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线给划开了一样。
巨大的led外墙大屏幕正播放着苏汋的代言广告。
她是时下最火的女星,长的好看演技还好,气质更是没得说,何愈其实挺喜欢她的,甚至还托白悠悠要过她的签名。
身旁有人粗着嗓门在讨论:“听说zi今天有个什么发布会,苏汋也来了。”
“那我们也去,我还从来没见过她的真人。”
“去了没用啊,不用想都知道那里挤成什么样了。”
何愈打了个哈欠,站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她妈才姗姗来迟:“哟,我家女儿这么能干呢。”
陈烟伸手接了两个袋子提在手里,看何愈手上还有那么多,怕她提着重,空出一只手来,想再提一个。
不料她往后退了一步,错开陈烟的手:“行了,这点我还是提的动的,走吧走吧。”
何愈连声催促,陈烟这才垂放下手,轻叹一声:“这孩子。”
何愈已经走到前面去了,陈烟跟在后面:“要是重的话就和我说啊。”
“知道了。”
路边停着一辆慕尚,男人微屈着指骨,看着窗外。
似有若无的敲打着方向盘。
东西好像有点重,她紧咬下唇,额角沁出一层薄汗,喘息声急促,胸口也上下起伏着。
徐清让抬手扯开领带,车内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升高了不少。
喉结轻滚,他突然觉得口渴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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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人的电话打过来,问他到哪了,需不需要让人去接。
他知道徐清让的性子,喜静,商场今天这么吵,他肯定不会从主通道入场。
徐清让视线落在路边拦车的女人身上。
“我今天有点事,就不过去了。”
负责人欲言又止:“可是……”
不等他说完,徐清让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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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愈刚在心里骂爹喊娘了一遍,这鬼地方怎么这么难打车。
下一秒,手一轻。
她诧异的抬头,她提着挺费劲的东西在徐清让手里像是没什么重量一样。
他只穿了一件衬衣,袖口往上堆叠,褶皱柔软。
何愈刚想开口,不料他已经走到陈烟面前了:“师娘,我送你们。”
陈烟看到是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
他把东西放在后备箱里,很贴心的打开了后车门。
若是以往何愈还会推辞一下,这会她实在没力气了。
道过谢后坐上了副驾驶。
白悠悠的电话来的很及时。
“你今天有空吗?”
何愈看了眼时间:“有吧,怎么,有什么事吗?”
那边有点吵,音乐震得耳朵生疼:“好事。”
“什么?”
身旁似乎有人在说话,安静几秒后,白悠悠才开口:“给你安排一场艳遇。”
何愈疑惑:“给我安排艳遇?”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坐在后排的陈烟没听见。
挂断电话后,她回头看着陈烟:“妈,悠悠今天约我吃饭,我可能会晚点回来。”
陈烟嘱咐她:“少喝点酒。”
她点头:“知道。”
过了一会,她又补了一句,“如果太晚的话我应该就不回来了,直接在悠悠家住。”
白悠悠家住的近,平时他们出去玩到太晚,何愈都是直接去她家住的。
陈烟对她熟悉,所以也不担心,最后还是嘱咐她那句:“少喝点酒。”
何愈酒量好是好,但一喝醉就发酒疯实在不是什么好习惯。
“知道了。”
她低头去回白悠悠的消息,没有注意到一旁沉了眼眸的徐清让。
他一路上都很安静。
安静的几乎都让何愈忘了车上还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阴霾浮上眉梢。
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满脑子都是何愈刚才说的艳遇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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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让开车把她们送到以后,陈烟本来还打算让他进去坐坐的,不料他以公司还有事给拒绝了。
何愈对于他这个回答一点也不意外。
这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好接触。
冷冰冰的。
他开车走了以后,何愈才提着东西上楼。
她皱着眉从里面提出一大桶金龙鱼调和油,难怪那么重。
手都快给她提断了。
不过想到徐清让刚才面不改色的样子,看来他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差,体力还是很好的。
把东西放好后,何愈回房换了身衣服:“妈,我走了。”
陈烟从厨房里出来:“少喝点酒啊。”
她弯腰穿鞋子:“知道了。”
酒吧门口清一色停的都是豪车。
来这儿的富二代多,各类明星网红也不少。
何愈之前来过几次,主要是因为酒还不错。
甫一进去,白悠悠便伸着她的手挥了挥:“这儿呢。”
她穿了件粉色的机车外套,里面是一条吊带长裙,外套穿的松垮,露出里面瘦削精致的锁骨。
卡座里面还坐着几个人。
四男两女,算上何愈就是三个了。
她其实不太喜欢和这么多陌生人一起喝酒。
白悠悠知道她的心思,把她拉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看到左边第一个了吗,阳光帅气,单身多金。”
何愈听到她的话看过去,正巧那人也看过来。
视线就这么对上。
他挑唇笑了笑。
是还挺帅的。
白悠悠邀功一般的给她倒了一杯酒:“姐姐我可是一直想着你的。”
威士忌加了冰块以后,味道就没有那么烈了,何愈喝了一口。
今天来的人都是白悠悠新交的那个男朋友的朋友。
她全程都在帮何愈和那个人制造机会。
后来索性把他拉过来,坐在了何愈旁边。
何愈有片刻沉默。
exm?
一种叫做尴尬的气氛在二人周围萦绕。
何愈属于自来熟的那种人,不过她实在是对这种换了个模式的相亲不感兴趣。
那人安静一会以后,举着自己的酒杯和她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秦阳。”
何愈也抬着酒杯,和他的碰了一下。
“何愈。”
似乎知道了名字以后就开始熟络起来,那个人坐近了一些,问她:“听悠悠说你是学考古的?”
几乎每一个人都对她学考古很吃惊,在他们看来,这好像是个很严肃的职业,像她这种女孩子,似乎不会有人愿意学。
何愈懒得和他多说,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酒。
秦阳不仅话多,还没有眼力见,又像是自动过滤了她眼里的不耐烦。
一个劲的在她旁边逼逼。
有人提议玩游戏,摇骰子,输的人就喝酒。
很老土的游戏了,偏偏在夜店里长盛不衰。
摇就摇呗。
何愈接过那人递过来的骰盅。
她手气还ok,不过喝的也不少,酒都是烈酒,开始还兑了饮料,后来他们直接放话不让兑了。
几轮下来,喝趴了不少。
何愈喝的反胃,有点想吐。
秦阳不放心,跟在她后面过去。
男女洗手间是挨着的,上面是黑色的图标。
用来区分。
何愈几次想吐,眉头皱起,她急忙往洗手间里跑。
秦阳抬脚准备跟进去。
有人挡在他面前。
那人穿着白色的衬衣,扣子解了两颗,领扣柔软的垂着。
男人略微垂眸,平静的看着他。
可是暗沉的眼底像是诡谲的海面,看似风平浪静,不过也只是假象而已。
秦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片刻,还是轻声开口:“麻烦让一下。”
“这是女厕。”
男人说话言简意赅,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我朋友不舒服,我只是进去看看她而已。”
进去以后是洗手台,再转个弯才是厕所,
所以秦阳并不觉得自己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徐清让轻笑出声:“你的朋友?”
秦阳看着他,莫名的觉得后背发凉。
他确定他是在笑,可他眼里那股藏不住的狠戾像是在无声争夺着她的所属权。
她不是谁的朋友,她只能是他的。
这句话就差没写在他的脸上了。
秦阳喉结滚动,还是转身走了。
他不打没把握的仗,也不追没把握的人。
何愈吐完以后整个人都舒畅多了。
她走到洗手台,抬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接了一捧水洗脸。
缓过劲了以后开门出去,徐清让站在门外,安静的看着她。
片刻的诧异后,何愈才开口打招呼:“好巧。”
他摇头,似乎在否决她话里的那两个字:“我送你。”
“不了,我朋友还在这。”
她刚准备过去,就看到周然扛着喝的烂醉的白悠悠,他冲何愈招手:“你还好吧?”
何愈就是喝多了有点想吐,倒没怎么醉。
“我没事。”
周然迟疑片刻:“那你呢?要不我一起……”
“我又没醉,你们路上小心点。”
周然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站在何愈身旁的徐清让,而后才点了点头:“你也是,路上小心点。”
他们走后,何愈拿出手机想叫滴滴。
“我送你。”
清冽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他又重复了一遍。
何愈这才抬起头,看着他。
徐清让穿上外套,走在前面。
何愈刚想拒绝,他人已经出去了。
唉,她脸皮再厚这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一天让他送两回。
要不付油费?
人家估计也不会要。
回去的路上,何愈几乎是秒睡,浑浑噩噩的下车,浑浑噩噩的上楼,眼睛都没睁太开。
徐清让看着副驾驶的围巾。
车内有暖气,她应该是嫌热,刚上车就摘了。
迟疑片刻,他把围巾拿过来,面料很软,还带着未散的体温。
从指尖传到神经末梢。
眼睫轻颤,他将围巾拿到鼻间。
有她身上的味道,清清淡淡的,混着酒香,像会醉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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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天气应该不太好,天空阴沉沉的,一颗星星都没有。
浴室灯关了,只有流水声回荡在耳边,呼吸越来越重,他闭着眼,仿佛她就在面前一样,后背抵着浴室冰凉的墙面和他纠缠在一起。
她低喘,她求饶,她的纤软腰肢蹭过他的腰腹,指尖在他后背划过,呼吸碰洒在他的耳边,热热的。
喘息声更重。
他闷哼一声,终于停下。
真想抱抱她,不止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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