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让笑了一下:“年纪大也是你选的。”
何愈越发觉得, 这人的脸皮随着年纪的增长, 也一起长了。
他松开手,把徐攸手里的飞机模型拿过来, 柔声说:“快去睡觉,爸爸帮你拼。”
徐攸想和他一起拼的, 可是看到何愈以后,他又不敢开口了。
妈妈太凶了。
于是只能不太情愿的点头:“谢谢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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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愈洗完澡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 柔软的真丝布料。
这个时候,夜风还是有点冷的,她过去关窗户。
脚上的拖鞋, 随着她踮脚的动作,往下落了一点。
细腰被人从背后搂住。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
“想不想我?”
窗户才刚关上, 风声被隔绝, 顿时安静了不少。
何愈点头:“想呀。”
耳下那一块软肉被温润的唇覆盖, 细密的吻落下。
他的声音突生暗哑:“做吗?”
“可是我有点困。”
他说:“没事, 你睡, 我自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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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一直觉得,男人临了四十这道坎,大多对有些事就不怎么上心了。
怎么徐清让就越发的精力旺盛。
何愈叹息。
她中途求了好几次饶,都无法让他停下。
只觉得嗓子都哑了。
她虚虚的将胳膊伸出去,吊在床边, 随着身上人的动作。
她身子往上, 复又恢复原状。
细白的腕子晃来晃去。
往往这样肆意发泄欲望的后果, 就是第二天起不来床。
她身上酸的不行,徐清让在旁边给她揉肚子和大腿。
温柔的,似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他。
“还疼吗?”
何愈不想和他说话,翻了个身。
白皙光滑的后背,红色的印记零散分布在上面。
她动了一下,背脊微陷,蝴蝶骨越发明显。
温热的指腹轻轻扫过,身后的声音带着心疼:“好瘦。”
何愈肠胃不太好,所以从小到大,就没胖过。
他又说:“这里,伤了。”
指腹所在的地方,是她大腿后侧。
是这次过去,不小心被长着刺的树枝划伤的。
因为条件简陋,所以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以至于留下了疤。
“每次你出去的时间久一点,我都会担心。”
他说,“因为你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从前是,现在亦是。
何愈动了动身子,刚想开口,他的怀抱就落下来了。
下巴在她颈窝轻轻蹭过,慵懒的嗓音:“好困,让我抱着睡一会。”
然后这个睡字,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动词。
何愈发现最近真是越发纵容他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得寸进尺。
八点起床,何愈自己动手做了早餐,本来徐清让是想帮忙的,被她给拒绝了。
“我这么久没陪孩子了,给他做饭还要你帮忙的话,那我这妈当的也太不靠谱了吧。”
徐清让轻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好。”
何愈做饭到底不熟练,还得徐清让在一旁提醒她,什么时候该放什么。
饭桌上,徐攸问何愈:“什么时候去把妹妹接回来?”
徐清让把牛奶热好,放在他面前。
何愈问:“想妹妹了?”
“还好。”顿了一下,他又说,“只不过她回来以后,你们两个的注意力就分了一半给她了,也不至于整天盯着我。”
……
早饭吃完以后,就该去学校了。
徐攸终于鼓足勇气,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妈妈,我不想去幼儿园。”
何愈眼睛一眯,徐攸就觉得事情不简单,急忙改口:“幼儿园学不到新的知识,我想快点上小学。”
何愈给他把外套穿上:“明年就可以上小学了,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是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和爸爸。”
他不情不愿的点头:“好的。”
然后才在何愈的死亡注视下,耷拉着脑袋上了车。
幼儿园和公司不顺路,徐清让每天都绕一大圈,先送他去学校,再自己去公司。
徐攸抱着自己的小书包乖乖坐在副驾驶。
徐清让打开储物柜,拿出一盒牛奶递给他:“爸爸今天有点事,可能会晚点去接你,你乖一点,知道吗?”
徐攸点头,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我真的非去幼儿园不可吗?”
徐清让点头:“非去不可。”
得嘞,连一向好说话的爸爸都这么坚定,徐攸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好吧。”
他将车窗摇下来,下巴搭在上面,一脸忧郁的看着窗外。
他的性子和何愈很像,嘴贫,又不爱上学。
有时候徐清让看到他和何愈讲话,就有点想笑。
也不知道他两是谁克了谁。
到了幼儿园,徐攸开了车门下车,把书包背好,和他挥手:“爸爸再见。”
徐清让点了点头,又嘱咐一句:“在学校要听话。”
然后才开车离开。
徐妗是下午回来的。
何愈出国那些日子,陈烟非说徐清让一个人照顾不了两个孩子,说帮他带一个。
徐清让自然知道她是想外孙了,也就没有推拒。
就把徐妗给送过去住了几日。
似乎和徐攸是两个极端,她安静内向,话不多。
回家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呢?”
徐清让替她把头上的小辫子拆了:“妈妈有事出去了一会,马上就会回来。”
她点头,然后安静的坐在那里。
白瓷一般的肤色,透着一抹淡淡的粉。
眉眼和徐清让很相似。
只是轮廓线条比他要柔和不少。
她几次把书包打开,小心看一眼,又拉上,似乎在确认里面的东西是否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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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愈把资料整理好回来,已经是晚上了。
帮佣家里出了点事,徐清让就准了她几天假。
晚饭是他做的。
徐攸和徐妗各坐一方,后者安静的低头吃饭,
何愈在玄关换鞋子,才刚进来,就看到了左动一下,右动一下的徐攸。
她皱眉:“你屁股上安了个陀螺吗?”
他立马乖乖坐正,低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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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完以后,何愈回房用了会电脑,有人在外面敲门。
她起身过去开门,徐妗站在外面,还抱着她的书包。
何愈蹲下身,轻声问她:“怎么了?”
她脸有点红,将书包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木头做的房子:“这是老师让我们做的手工作业。”
她的声音很小:“我想送给你。”
何愈看着她,欣慰的伸手接过,抱着她,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我们妗妗真乖。”
徐妗在她怀里,脸有点红。
索性两只手搂住她。
凑到她耳边,声音更轻:“妈妈,我好想你啊,和爸爸一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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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烟说,何愈这两孩子一看就是亲生的,徐攸和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还好徐妗像徐清让。
何愈原先觉得,她生的孩子,像她也无可厚非。
可现在,她突然觉得,她妈怎么能这么侮辱人呢。
她当初但凡有徐攸的一半,写的检讨估计能把她家给堆满了。
老师一周前布置的手工作业,和家长一起完成,用木头做个房子。
徐妗是和何琛陈烟一起完成的。
估计徐攸回家就把这事给忘了。
所以今天老师特地给徐清让打了一个电话,再三声明明天一定要交。
何愈脸一垮,徐攸就知道待会要下什么雨,急忙往徐清让怀里钻:“爸爸,家暴犯法,你管管你老婆。”
徐清让再宽容,这会也没有顺着他的意了。
低声训斥他一番,而后又说:“你听话,以后不许再惹妈妈生气了。”
他拼命点头:“知道知道。”
然后何愈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徐攸太皮了,不严点不行。
原本是四个人一起做的,到最后,只剩下徐清让一个人在忙活。
何愈手笨,几次都把徐清让刚搭好的屋顶给错手拆了。
索性就放弃了。
徐妗睡的早,每天八点准时回房睡觉。
何愈和徐攸坐在一起,看着在徐清让手下初见雏形的房子。
徐攸说:“我们老师都说,爸爸是最帅的,甚至比电视里的明星还要帅。”
何愈问他:“那妈妈呢,她们有没有说妈妈长的怎么样?”
他诚实的摇头:“她们只喜欢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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