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
萧……白……客…………
萧大侠!
萧大神!
您老是怎么进来的!!!
您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蹲在那里的!!!
杜小曼双膝一软,险些跪了。
大神!救我!!!
话尚未来得及出声,萧白客又瓮声开口:“老夫上当了。那一男一女两个毛头后生,手法拙劣,口技稍好一些,仍难脱不堪二字。竟被如此吹嘘,今日之世人,见识竟至于此。”
淡淡语气中,带着幽幽唏嘘。
“不过,能与小友你一会,此行不算虚之。”
???????
杜小曼脑袋被埋没在雾霾中。正试图解读,萧白客又道:“老夫已在此一夜一日,你却此时才说破,想来看出时辰应不会太早尔。以你眼力,本不应这么迟,料是因记挂你那小情郎,乱了心绪所致。老夫平生所见的后生中,你是天份最高的一个。但,须弃杂念,方可达至境,尤其要看破儿女情长。往至境之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可惜……你若承我衣钵,不出二十年,当胜于我今日。可惜……”
呵~
呵呵~~
萧大侠,其实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是巧合。只因事情它就恰刚好那么凑巧~
不过,只要能从这鬼地方出去,让我拜您一千遍师父都愿意。
杜小曼双膝再一弯:“师……”
萧白客又唏嘘一叹:“罢了,老夫不强人所难。”
“萧大侠,求您带我出去!”杜小曼终于低声喊出来了。
萧白客摇摇头:“老夫带不出去你。”
“……”
这么干脆?!
这身为一个大侠应该说的答案么!
“为,为什么?萧大侠您武功如此卓绝……”
“区区皇宫,老夫进出轻而易举,但女娃娃你丝毫不会武功。”萧白客答得仍然简洁干脆,“外面你的另一个小情郎已经团团乱转了数日,宫墙似也翻过几道,他还和老夫聊了聊。毫无方法。”
“……”
杜小曼心口一暖,这是谢况弈吧。
眼眶不知为什么,有点酸。
“那萧大侠您能不能给我带个口信?”
“带给何人?”
“给……谢况弈,就是外面那个。还有宁景徽,当今右相,您认得吧。还有秦兰璪,裕王,他您应该认识的。”
萧白客点点头:“就这三个小情郎?各要带什么话?”
大侠,他们不是我的小情郎啊!怎么说的我好像男女关系很乱的样子!
“大神您误会了,不是那种关系,是……”现在解释这个,好像很浪费时间。
其实杜小曼的纠结,完全无所谓。萧白客一生,被数不清的女子恋慕,三四个,三四十,在他看来是尘埃一般的数目。他从不知道,庸俗的世人对这种事何等穷心耗力与纠结。方才只是随口一说。
“大侠,我想告诉谢况弈,就是在宫墙外头想翻进来的那个,想告诉他的话是,不用管我了,我在这里挺好的。没什么事。”
萧白客点点头。
“想,想告诉宁景徽,就是当今的右相的话是,那人要杀他们。他的计划那人都知道了。还有,想告诉秦兰璪,裕王,就是您认得的那位的话是……”
怎么突然觉得,此刻特别像电视剧里的某特定场景。
“是……”唉,连声音都忍不住哑了,“呃,是……”
对啊,要跟影帝说什么?
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就让他多保重吧。”这么无关紧要的话,让萧大神专门跑一趟太不值得了。
“那什么,这句话,您告诉宁景徽,让他转告裕王就行。”
萧白客略一颔首,变戏法一样从帷幔角落里拖出一个大花瓶,插进从后背薅下的孔雀毛,重新放回原位,又驻足,转身,一沉吟。
“是了,老夫亦有一句话,不及当面说,托小娃你见到他时转告。老夫大约知道他在猜什么。不是,休要瞎琢磨。”
?????
他?他是……
微微凉风,灌进杜小曼张开的嘴,萧白客的身影掠出窗缝,逆风而去。
喂,大神,你好歹把名字告诉我啊!
啊啊啊!!!
杜小曼无声地嘶吼,身为一个庸俗的人类,真的无法跟上艺术家的节奏。
她再默默灌了两口凉茶,爬回床上。
萧白客这神一般的来去,当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宫人们更毫无察觉。
第二天早上,当宫女们仔细擦拭那个那个大花瓶的时候,杜小曼不禁想起,昨天,宫女们也是这样仔细地擦拭了花瓶无数遍……
萧大侠,您是真的神……
杜小曼大约明白了一点,在萧白客的世界里,世间其余皆是浮云,唯有无止境的易容艺术之境界,才是唯一。
突然感觉自己好渺小。这个斗来斗去的皇宫,这个真真假假纷纷乱乱的世间好龌蹉。
a版b版,一男一女两个皇帝(获得萧大神认证),到底整啥呢?
为什么要把生活变得如此复杂?
下午,皇帝又过来批奏折了。
杜小曼发现了一个快速分辨a版和b版皇帝的方法。
好像a版妹子皇帝的身边,总是跟着保彦和另一个小宦官忠承,而b版的男皇帝身边不怎么出现这两人。
保彦一起过来了,那么来的,大概是a版?
杜小曼恭敬接待,皇帝坐到桌边,杜小曼亲手将茶水端上,皇帝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唔,应该是a版没错。
b版昨晚带着情绪离去,杜小曼一直猜测今天会不会有惊奇下文,但是今天剧情进展出奇的平静,杜小曼甚至觉得a版皇帝妹子心情挺不错。
皇帝妹子批了几本奏折,又让保彦诵读,杜小曼假装听着,自顾自地走神思考这这那那,忽而听见a版皇帝道:“媗儿,朕看你听得仔细,这个折子,你可有见解?”
啊?杜小曼恍然回神。
其实她根本没在听来着。
她赶紧起身,施礼道:“皇上,臣妾如此愚钝,听都听不懂,哪有什么见解。”
皇帝似笑非笑:“哦,朕见媗儿连手里的针线都忘了,还以为在替朕思索分忧。”
杜小曼尴尬地张张嘴:“呃,臣妾是,努力在想,到底听到的是什么意思。”
皇帝歪头:“可想好了么?”
杜小曼摇摇头:“没……没懂。”
皇帝挑了挑眉,唇上挂着笑,提起朱笔。
杜小曼继续假装专注与手中的针线,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皇帝妹子的视线常常在她身上扫过,好像藏着打量。
批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奏折,皇帝妹子说有些困乏,屏退左右,到床上躺了一时,杜小曼远远地坐着描《春秋》打发了一会儿时间。
又半个时辰左右,保彦和忠承进来,服侍皇帝起身。皇帝站起身,任两人跪下整理龙袍衣摆,向杜小曼道:“朕待一时还有事,晚上可能就宿在乾元殿,不过来了,你早些睡罢,不必等朕。”
杜小曼做领命状。
皇帝又道:“说来,你进宫也有几日了,有些事,朕都记着呢,不必心急。”
杜小曼再垂首。
皇帝淡淡道:“真快啊,明日,就是十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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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昨天没能守护住日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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