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肴在不断的往上端, 桌面上却是鸦雀无声。
夏云舟虽然心中早有猜测, 可真看到事实如他所猜想的一般,一时间还是震惊得有点回不过神来。
至于吴迪他们几人就更懵逼了, 对面就柳明珠一个女鬼,还被他们误会过,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个身材伟岸的, 一脸憨厚的男人搓着手走进来, 恭恭敬敬的对戚意棠说话:“二爷,菜色上齐了。”
“大熊,大熊, 我们想吃蜂蜜。”宴知秋拉了拉男人的袖子。
“马上让人送上来, 最近新进了一批香蜡, 几位要尝尝吗?”男人一脸笑容的询问道。
柳明珠来了兴趣,“尝尝吧, 正好想换换口味。”
吴迪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交流, 僵硬的别过头和田恬说:“我觉得自己在做梦。”
田恬点点头,说:“我也觉得自己在做梦, 这是什么视觉盛宴,我是在天堂吗?”
吴迪:“……”
池敬渊主动解释道:“这位是我爱人, 戚意棠。”
特案处一众人:“??!!!”
“他……他不是引渡使吗?”吴迪伸出手指了指戚意棠,被陈宣冷冷的扫过一眼,赶忙缩回手, 生怕收晚了, 下一秒被斩手。
戚意棠矜贵的颔首, “承蒙诸位关照内子。”
“不……不客气,呵呵呵……”见大家都不出声,吴迪干巴巴的应道,心里却是一万句卧槽。
特案处一众人心里皆是惊涛骇浪,面上还不敢显露出来,这可是引渡使大人啊!
池敬渊真牛逼,藏得可真深呀,难怪以前怎么问,他都是含糊的打马虎眼,估计是怕说出真相来吓死他们。
一顿饭吃得诡异的安静,只有田恬一脸激动,全程盯着池敬渊和戚意棠看。
夏云舟看她蠢蠢欲动的样子,就知道要不是碍于戚意棠的身份和气势,田恬一定会冲上去要合照。
柳明珠他们对新款香蜡的味道很满意,吃得津津有味,戚意棠依旧不食人间烟火的坐在池敬渊身旁,给他布菜。
他的举止优雅,一举一动十分赏心悦目。
“不用给我夹菜。”池敬渊低声和戚意棠说道,吴迪和田恬的视线落在他们俩身上许久了。
“不喜欢?”戚意棠侧头询问他。
温暖的灯光从他的头顶照射下来,令他浅淡的瞳孔显得越发温柔,池敬渊微怔,敛唇说:“没有。”
戚意棠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吃饱了,晚上才好换我吃。”
池敬渊耳朵一热,凉飕飕的睨了他一眼,戚意棠眉眼含笑,在桌子下悄悄的握住他的手。
“妈耶,我的眼睛都要瞎了。”
吴迪小声和夏云舟说着,夏云舟夹了一块肉放到吴迪碗里,“有肉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唔,真好吃。”吴迪眯了眯眼睛,心想着要是随时都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就好了。
一顿饭吃得也算是相安无事,临到分别之际,那位一脸憨笑的男人,拿出几张vip卡恭敬的递给夏云舟他们几位,“以后几位想到我们‘悦来轩'吃饭,随时知会一声就好。”
多少人梦寐以求,趋之若鹜的vip卡,居然就这么白菜的一人送了一张给他们?
柳明珠又将几个礼盒分给他们,每个人的礼物都不同,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我们敬渊少爷以后还烦请你们多多照顾,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吴迪几人从“悦来轩”回到家中还有些晕乎乎,仿若在梦里。
死道友不死贫道:卧槽,池敬渊的老婆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引渡使!我是在做梦吗?
下降头找我:你的反应弧也太长了,果然是个傻子。
世界第一美少女:我的妈呀,池敬渊的对象近了看,有那————么好看!他是神仙吧!他们俩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吧,太般配了。
云舟一济:池敬渊也在群里……
池敬渊看了一眼手机,眼底染上一丝笑意,他原本以为他们有可能会介意戚意棠的性别,但没想到夏云舟他们根本没有在意这个问题。
不过说起来也是,比起戚意棠是男性,他的身份更加让人在意。
池敬渊冲戚意棠勾勾手指,戚意棠侧头看了看他,附耳低下头来,池敬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
戚意棠知道他是在谢他对夏云舟他们这些凡人的礼数周全,“和夫君道什么谢。”
他既然喜欢这么说,池敬渊也不和他争辩。
“再过些日子,就要过年了,池家那边可能会叫我过去。”池敬渊想起池家那边的事情,之前他和那边闹僵了,但前些日子他和戚意棠和好了,自然也住回了别院。
估计在池家人看来,是自己服软了,愿意对二爷低头,自然也意味着会和那边和好。
戚意棠握住他的手,“理他们作甚。”
池敬渊虽然与池家关系淡薄,但无论如何也是他今生的血缘亲人,只要他们不太过分,池敬渊自然不可能做得太绝。
他当然明白戚意棠之所以会庇佑池家,都是为了他,其实池家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就凭着戚意棠对池家的庇佑,也早就还清了,他即便现在就和池家划清界限也没什么,但池敬渊到底顾念着那一丝丝亲情。
“去还是要去的,就当走亲戚了。”池敬渊牵着戚意棠的手,说:“要不你陪我去?”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让戚意棠在池家人面前暴露真面目,说实话,他还真有几分不愿意让别人看见戚意棠的风采,凭着戚意棠的相貌和气度,再加上他的地位,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攀上。
“好呀。”戚意棠应下,唇角一扬,眼波流转,“陪你回娘家。”
池敬渊真觉得戚意棠现在越发过分,好歹是做过皇帝的人,居然这么口无遮拦。
“你是逼着我今晚上让你尝一尝厉害是吧?”池敬渊将他推入树林中,树枝掩映下,两人的身影逐渐重叠。
……
最近太平了一段时间,特案处也得以顺利放春节,不过要是出了案子,还是随时需要回来处理。
如夏云舟承诺的那样,今年他们特案处的团年饭在“悦来轩”吃的,当晚池敬渊再次喝高了。
在“悦来轩”引吭高歌,吓走不少客人,胖胖的大熊老板还不敢来找二爷的夫人赔偿损失。
店里不少精怪小声议论,“真不愧是那位大人的夫人,真是与众不同。”
“这歌声,真是鬼听了都害怕。”
戚意棠来接池敬渊时,池敬渊还拿着酒瓶站在凳子上,准备再给大家来一首。
他唱的歌,别人都听不懂,只有戚意棠听懂了,那是大殷朝给将士们送行的歌,壮阔肃穆,鼓舞人心。
池敬渊真的喝多了,他眼睛通红,指着前方,说:“大殷的将士们冲啊……”
周围七七八八倒了一片,吴迪抱着酒瓶子哈哈大笑,“池敬渊……你在演什么电视剧呢?哈哈哈……演得挺好……”
夏云舟喝醉了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戚意棠走上前,向站在凳子上的池敬渊伸出手,池敬渊的眼神有些恍惚,大概是看清了来人,脸上绽放出一个灿若星河的笑容。
“殿下,你来接我了?”
戚意棠喉头一紧,“嗯,我来接你回家。”
一千年前,池敬渊没能等来殷都的援军,却等来一道赐死的圣旨。那时候的戚意棠手中没有实权,一举一动皆被人注视着,就算他想只身一人奔赴战场,皇帝也要怀疑他是不是包藏祸心。
他们天各一方,至死未曾再见。
戚意棠心想,或许那时候,池敬渊明知道不可能,还是盼望过自己能带他回家。
池敬渊醉得不轻,倒在戚意棠的怀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一会儿“殿下”一会儿“二叔”一会儿又突然大喊一声“戚意棠”。
“呕……”池敬渊大概是摆动的幅度太大,胃部翻腾,吐了一地。
戚意棠眉头都没皱一下,拿出手帕替他擦嘴,见他不吐了,才将人抱紧浴室里,替池敬渊洗去一身酒味。
浴室里热气蒸腾,池敬渊蜜色的皮肤上还残留着昨夜留下来的痕迹,流畅的肌肉线条上淌着水滴。
戚意棠纤长的手指抚过他的面庞,替他擦身的时候,大该是酒后的身体有些敏|感,池敬渊迷迷糊糊间居然有了反应。
清浅的笑声在浴室里响起,他抬手,恶作剧似的弹了一下。
池敬渊吐了之后,意识逐渐清醒过来,耳朵里是“滴答滴答”的水声,他应该是在浴室里。
身体有些热,特别是那个位置,池敬渊睁开眼睛,入眼便是戚意棠俊雅的面容,乌发披散在肩头,鸦羽般的睫毛被水蒸气沾湿,眨动间,像是清晨的露珠从花瓣上落在草地间。
“扑通扑通”池敬渊听间自己的心跳声,在狭窄的浴室里格外的吵人。
“清醒了?”戚意棠素白的手伸进浴池里,声音仿佛会勾|人魂魄似的。
池敬渊一时间也难以分清自己是醒了还是没醒。
“唔……”他闷哼一声,心想着这么快活,应该是没醒吧。
……
久违的,池敬渊又做起了梦,只是和往常不同的是,这次的梦境,那个没有面容的身影,都有了清晰的样子。
他被水鬼拖进池塘里,将他救起的人是戚意棠,小小的他被吓哭了,戚意棠便温柔的用手帕替他出去脸上的泪珠,将他带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后来他被小鬼缠上,说要和他捉迷藏,也是戚意棠及时出现,灭了缠着他不放的小鬼。
池敬渊因为体质的缘故,小时候更加容易被鬼缠上,原来一直以来,他不是被他爷爷带大的,而是被戚意棠带大的。
他虽然长在池家主宅,但住的地方和戚意棠的别院不过一墙之隔,家主也是通过那一道门去拜见戚意棠。
池敬渊体质极阴,容易引来鬼邪倾扰,池敬渊身旁都是厉鬼,自然不敢一直带着他住在别院,所以才选择这种方式守在池敬渊身旁护着他长大。
池敬渊睁开眼睛,眼角有些湿润,他躺了会儿正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腰身被戚意棠的手紧紧的禁锢着。
戚意棠的睡颜恬静,乌发垂落在肩头,身上穿着雪白的中衣,如同画中仙。
池敬渊看怔了神,戚意棠忽然睁开眼睛,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好看吗?”
“好看。”池敬渊从不吝啬用世上一切美好的词语去夸赞戚意棠。
他的确生得好,也令池敬渊喜欢。
戚意棠喜欢他的直白,手上一用力,便将池敬渊拉入他的怀里,交颈而卧。
“我做了个梦。”池敬渊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嗯?”戚意棠与他面对面,耐心的听着他说话。
池敬渊黑白分明的眼睛深深地望着他,“我梦见我小时候,你救过我好几次。”
“你还记得?”戚意棠面露诧异,毕竟那时候的池敬渊年纪太小,这么多年早就该忘干净了。
“是真的?”池敬渊虽然猜测到是真的,但总想再从戚意棠的口中确认一次。
戚意棠的手轻轻抚|摸着的鬓角与耳朵。
“嗯,你小时候就是一块唐僧肉,一会儿没看着就差点丧命。”
池敬渊将脸埋进他的手心,“带孩子的感觉怎么样?”
戚意棠失笑,“你小时候很乖,不用怎么费心。”
“你有没有哄过小时候的我叫你二叔?”池敬渊怀疑的问道。
戚意棠的眼神一飘忽,池敬渊就知道,戚意棠肯定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你可真是连小孩儿也不放过。”
戚意棠抱住他,在他的鼻尖亲了一口,“可是你小时候特别好哄,给你一块糖,你就跟着我走了。”
“摘了一朵海棠花戴在我的头上,说长大了要娶我做媳妇。”
池敬渊可想着不出自己会做这种事情,多半又是戚意棠骗他的。
戚意棠见他不信,笑道:“真的,你还想让我做你爸爸来着。”
“真是越说越离谱。”池敬渊险些控制不住,学着吴迪翻白眼。
戚意棠将翻过身去的池敬渊拉过去,凑到他耳边说,“你说我这么厉害,可不可以当你爸爸,我当时心就软了,你那么小一个,软乎乎的,又可怜,我险些就答应了。”
“但我仔细一想,不行呀,要是我答应做你父亲,我们的辈分岂不乱套了。又不忍让你难过,便勉为其难的让你叫我一声二叔。”
池敬渊心下有些相信,因为他小的时候,的确一有一段时间非常渴望父母的疼爱,戚意棠时时护着他,将他带大,又几次三番救他性命,小时候的他仰慕戚意棠,想让他做自己的父亲也不是不可能。
池敬渊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说:“叫二叔也没好到哪儿去。”
戚意棠眉眼含笑,“那你叫一声爹来听?”
池敬渊一个翻身将戚意棠压在身体下面,恶狠狠地咬住戚意棠的双唇,将他乱动的双手,禁锢在头顶。
戚意棠不慌不忙,反而笑吟吟的看着池敬渊说:“大将军要将孤就地正法吗?”
池敬渊闻言仿佛受了刺激一般,腹.部一紧,戚意棠笑得三分风流,七分浪|荡,“小渊,你顶.到我了。”
池敬渊终究不是戚意棠的对手,耳朵通红。
带着凉意的手,从他的腰窝游.走向他的背脊,戚意棠温柔多情的双眼注视着他,勾魂夺魄。
“要我教你吗?”
池敬渊呼吸一窒,俯下身狠狠地吻着这张撩.拨得他心神晃荡的唇。
窗外瑞雪纷纷,压满枝头,年味儿正浓。
……
大年三十这天,池敬渊正忙活着晚上的年夜饭,却接到了他那对从来不联系他的父母的电话。
一开始池敬渊也不知道是他们给他打来的,毕竟他们彼此都没有存对方的联系方式。
宴一叶和宴知秋趴在他的背上,“哥哥,这个是窗花吗?”
“嗯。”池敬渊展开他剪得窗花一看,有点一言难尽。
“哥哥,这个是什么呀?是小猪吗?”宴知秋好奇的问道。
“不对,应该是小羊吧。”宴一叶仔细辨认道。
池敬渊:“……”
“是鱼。”
宴一叶,宴知秋:“……”
戚意棠经过,定眼一看,“好可爱的年画娃娃。”
池敬渊:“是鱼。”
戚意棠面不改色,低头一看,“刚才没看清,好肥美的鱼,剪得真好。”
柳明珠在旁边听了,很想问一句,二爷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池敬渊自己也知道自己剪窗花的技术不行,被戚意棠夸得脸上臊得慌。
戚意棠拿起红色的纸,下手利落潇洒,看起来实在像是在瞎剪,可等他一展开,一幅完整的抱鱼图出现在池敬渊眼前。
这才是剪得真好。
“哇……二爷好厉害!”双胞胎一脸崇拜的望着戚意棠。
戚意棠敛唇轻笑,深藏功与名。
“你什么时候学会剪这个的?”池敬渊记得戚意棠学的都是君子六艺,可不记得他什么时候会这种东西。
戚意棠又给双胞胎剪了一些好玩的东西,云淡风轻的说:“看见宫里的嬷嬷剪过,便让她教我剪,想着和你一起过年的时候就可以贴上我自己剪的窗花,写的春联,扎的灯笼。”
池敬渊喉头滚动,眼眶发热,一时间接不上话来,可惜他们都没能等到那一天。
他正想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池敬渊不得不强忍下翻滚而起的情绪,拿起手机一看,一串不认识的电话号码。
“喂……”
“池敬渊,大过年的,你把瑞安带到哪儿去了?!”女人尖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池敬渊的脑子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是谁。
“你是?”
他这两个字同样让对方沉默了。
短暂的沉默令池敬渊的脑子快速转动,并从这尖锐到失真的声音里辨析出对方的身份。
是他名义上的母亲。
“我是白素梅。”
与池敬渊不愿意称呼她母亲相同,白素梅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池敬渊他妈。
池敬渊冷淡的应了一声,“哦。”
“大过年的,你把瑞安给我带回来。他身体不好,和你不一样。”白素梅强压着怒火,颐指气使的说道。
“瑞安怎么了?”池敬渊自从上次和池瑞安打过一通不欢而散的电话后,就没再和他联系过。
“你装什么装?瑞安留下字条说你带他出去玩了,让我们别担心。他还小,不懂事,你一个结了婚的人,怎么也带着他胡来?”白素梅显然觉得池敬渊是在装蒜。
池敬渊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我有一段时间没和他联系过了,而且我也不会挑大过年带他出去玩。”
“你……你说真的?”白素梅虽然一直认为池敬渊是个扫把星,但她也知道池敬渊一个当过兵的人不可能会这么没数,只是关心则乱,她下意识的迁怒池敬渊。
“我骗你没好处,你现在最好赶快去找人,他什么时候走的?”池敬渊语气十分严肃,把白素梅给震慑到了,下意识的回答他的问题。
“今天早上发现的字条……”
要找到池瑞安其实很简单,他出门在外需要用钱,而他又是蜜罐子里长大的,没有那么多心眼,一查就能找到他。
白素梅慌慌张张的去找人,也顾不及去警告池敬渊离池瑞安远一点。
“怎么了?”戚意棠见他接了个电话,就脸色不佳,走过去询问道。
“瑞安跑了,还留了字条说我带他出去玩。”池敬渊大概猜测得到池瑞安跑到哪儿去了,只是这种甩锅给他的做法让他很不舒服。
“你那个弟弟啊。”戚意棠想起池瑞安,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凡事会分走池敬渊注意力的人,他都不喜欢。
“需要我帮忙找吗?”戚意棠只要知会一声,这遍天下的精怪鬼邪都可以为他传递消息。
“用不着,池家的势力很快就能找到,我猜得到他做什么去了。”池敬渊说的不错,傍晚那会儿池瑞安就被抓回来了。
灰头土脸,狼狈极了。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他爸妈训得那么惨,甚至连家主都被惊动,让他跪了一晚上祠堂。
池瑞安又累又饿,加上祠堂里黑黢黢的,又供奉着祖先的牌位,他被吓得当夜就发起了高烧。
白素梅守在医院哭了一晚上,责怪池惟康对自己儿子太狠心,又说起家主的不是,池惟康一边心疼儿子,一便忍着老婆的谩骂。
好在第二天一早,池瑞安的烧就退了。
池敬渊也是第二天才知道池家发生了这些事。
他叹了一口气,准备去医院探望一下池瑞安,戚意棠昨夜和他从窗边滚到床上,再滚到浴池中,今早起来,腰还有些酸痛,脖子上,胸口,背上,就连手臂上都是戚意棠弄出来的痕迹。
池敬渊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脖子上艳丽的痕迹,“让你别弄在脖子上,你就是不听。”
戚意棠从后面抱住他,侧头在他的脖子上又啃了一口,“打个标记,免得总被人惦记。我可还记得你那个高中同学给你发的消息,‘我还是觉得自己喜欢你,可能是读书时代的延伸,也可能是因为这次同学会上你像是个英雄一样挡在我面前。'”
池敬渊不想戚意棠居然如此小心眼儿,刘卿瑶发给他的消息,他一字不落的背了出来。
“你私自偷看我的消息,你还好意思贼喊捉贼。”池敬渊可不接受他的恶人先告状。
“这个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你是不是也该对我有所表示?”戚意棠看着镜子里的池敬渊问道。
“别人怎么想,我干涉不了,但我能确定一件事。”池敬渊抬起眼皮,黝黑的眼珠泛着光泽,同样注视着镜子里的戚意棠,“戚意棠,我爱你,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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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快乐~大家有没有次汤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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