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瑞安的脸霎时间变得煞白, 他惊慌失措的望向赵恒,赵恒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冷血?
赵恒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看向池敬渊,“你受伤了?怎么样了?严重吗?”
池敬渊也震惊于池惟钰说了这么一大堆之后,最后的落脚点居然是质问池瑞安这件事。
他知道这么长的时间, 池瑞安不可能不知道他受伤的事情, 但是他一直没有多想, 毕竟在他眼里池瑞安就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心性,可能不那么会关心人,更何况池瑞安上次在他的生日会上有点被吓到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和自己联系。
“已经没事了,谢谢关心。”池敬渊见赵恒反应这么大, 心里也有点欣慰, 虽然他和赵恒的交情不深,但也算得上是朋友。
池瑞安见到赵恒的反应, 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低着头, 眼睛瞬间就红了, 鼻头也是红红的, 皮肤又白又嫩,看起来可怜极了。
池敬渊一下就心疼了, 拿了纸巾给他擦眼泪, “不哭, 哥哥没有怪你。”
“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害怕……”池瑞安靠在池敬渊的怀里,眼泪瞬间沾湿池敬渊胸口的衣服。
他哭到后面甚至开始打嗝,一面打嗝,一面拉着池敬渊的袖子和他解释,“我长这么大……嗝!没……没那么近的到见过死人……”
“我一想到……嗝,一想到……你每天都要处理这些……我就害怕……哥,对……对不起……”
池瑞安抱着池敬渊的腰,仰起头来,眼睛通红,泪水流了一脸,“我回去就发高烧了……”
“发高烧?怎么没和我说?”池敬渊一面温柔的给他擦眼泪,一面焦急的询问道。
池瑞安抱着他,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说:“告诉你,你肯定会着急……而且,你也来不了……”
池敬渊想起他在部队里的时候,有一次他给他爷爷打电话的时候,正好池敬渊在主宅,他当时身上发疹子,连着几天都在发高烧,他说:“哥哥,我难受,我想吃冰淇淋,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池敬渊记得他当时只能和池瑞安说一声抱歉,他没有办法回去看他,也没有办法给他买冰淇淋,他无能为力。
池敬渊心头一疼,“对不起……对不起,瑞安。”
他依旧无法承诺池瑞安,以后他会随叫随到,他根本不配当池瑞安的哥哥。
回去的路上,池敬渊满心愧疚,池惟钰却是好几次想暴打池敬渊,但最终都忍下来了,而且他还不能说点什么。
两人分别的时候,池惟钰忽然对池敬渊说:“或许你这么早结婚是对的,也幸亏二叔把你早早送到部队里去了。”
要不然,你不知道得受多少情伤,被多少白莲花,绿茶婊玩死。
当然后面的话,池惟钰是不可能对池敬渊说出来的。
池敬渊:“?”
中秋节三天假期很快过去,池敬渊他们也恢复上班。
田恬扛回来不少山货送给他们,“都是我们山上摘的,可新鲜了。”
夏云舟和苏卞,吴迪都带了点土特产回来,分给大家,倒是池敬渊一个人两手空空有点不好意思。
吴迪面如菜色,仿佛被女鬼吸光了阳气。
夏云舟关心的询问道:“你怎么了?”
吴迪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太惨了……惨无人道,你们简直不知道我经历多么可怕的事情。”
“相亲居然要赶场,你们能想象吗?”
苏卞捧着一杯茶水,问:“所以,你相到了吗?”
吴迪摊摊手,“所以更可怕的是,这样我都没有相到一个合适的。但!”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妈让我国庆回去继续相!”
“天啦,给我个案子吧,我不想回去啊。”
田恬问道:“相不到,是因为你太丑了吗?”
吴迪直勾勾的瞪着田恬,“甜菜,你别跟着苏卞学坏了。”
苏卞:“可别瞎说,我哪里坏了?再说了,你相不到分明是因为你不仅丑,还穷。”
吴迪捂住胸口,表示苏卞这会心一击,直接让他阵亡了。
“之前让你去处理的那两个案子都顺利解决了?”夏云舟问道。
吴迪撑着下巴说:“嗯,那个女鬼家里已经接受了她去世的事实,虽然很悲伤,但每天还是照常过日子,她之前差点结婚的未婚夫似乎有点消沉,不过他也活该,任由自己的兄弟戏弄自己的老婆,非得等到人失去后才知道后悔。”
田恬闻言来了劲儿,“什么?又有渣男?”
吴迪眉头挑了挑,说:“其实也说不上渣男,不过也不是什么好男人。那女鬼都死了快两个月了,本来她和未婚夫结婚大好的日子,但由于男方老家那边有闹新娘的陋习,闹过头了,新娘子当晚就跳楼自杀了。”
“嗯?这案子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田恬疑惑的歪了歪头,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到底是在哪儿听过或者看过。
“案发时间是不是在八月三日?”
众人看向池敬渊,吴迪瞪大了双眼,“卧槽!你怎么知道?”
夏云舟怔了一下,说:“那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池敬渊颔首,“嗯,那天晚上刘哥他们不是来晚了吗,提了一嘴,就是因为这个案子。”
田恬猛地一拍桌子,“对对对!我说我怎么觉得耳熟呢。”
“卧槽,池敬渊,这么久了,人家还只是顺嘴提了一句,你就记住了,你是机器人吗?!”吴迪难以置信的说道。
池敬渊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特别是当年龄渐长之后,记忆力越发的好,所以他学习语言才那么快。
“至于那个出租车师傅的女儿,就是普通的撞邪,很轻松就把他女儿的魂魄给召回来了。”吴迪说完后,叹了一口气,“哎,怎么不来点大案子让我展示展示我的本事呢。”
苏卞冷笑道:“别忘了,你之前被厉鬼吓晕过。还大案子,小心吓得尿裤子。”
“呸!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居然还记得,你怎么不说,你刚来特案处的时候,晚上还要梦游呢!”吴迪咋咋呼呼的反驳道。
两人正在互怼的时候,吴迪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对着苏卞抬起手来,“等会儿,先暂停,我接个电话再和你继续。”
苏卞翻了个白眼,继续研究起自己养的蛊虫。
“什么?又晕了?”吴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不可能啊,马师傅,我现在就过去,你别慌。”
吴迪收了手机,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走,“那个出租车师傅的女儿又晕了,我得去看看。”
“又晕了?你多检查一下他家里的风水,可能是身边有什么东西冲撞到了。”夏云舟叮嘱道。
“我上次检查过了啊,他家里很正常,没有什么邪气。这次我得好好问问他女儿。”吴迪拿着手机一边叫车,一边往外走。
池敬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拿起来一看,原来是班长在群里说了聚餐地点和时间。
地点是在a市一家高档酒店,是他们班上一位叫涂超的富二代请的客,群里都在谢谢涂超的大手笔。
难怪池敬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池敬渊看见涂超头像上的脸,才依稀想起这个人,池敬渊高中的时候念的是普通高中,中考的时候成绩太差,根本没有达到他初中那所传说中的贵族学校的线,照理来说给点钱也就进去了,但池敬渊一直处于没人管的状态,池敬渊觉得自己成绩都这么差了,在哪儿读书都一样,也就没拿这件事去烦他爷爷。
最后就他就进了这所普通高中,大概因为池敬渊从小就不像是有钱人家出来的,所以至今他的高中同学都以为他家境普通,甚至谈得上穷。
毕竟他一件t恤能够穿两三年,最后还是因为长身体穿不下了,才不得已扔掉。
而这位涂超就是他们班上有名的富二代,特别喜欢呼朋唤友,请别人吃东西,池敬渊一度以为涂超是个傻子,拿自己的零花钱去请一堆人吃东西,但后来池敬渊知道了,涂超就是喜欢被人簇拥着的感觉。
因为那会儿在长身体,池敬渊很瘦,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所以大家都一致以为他家里很穷,涂超曾经恩准过池敬渊当他的跑腿小弟,还会给池敬渊一点儿跑腿小费,不过被池敬渊果断拒绝了。
从那以后,涂超就一直看池敬渊不顺眼。
池敬渊看着手机屏幕上涂超非常做作的发言。
我是你大爷:大家都是同学,不要客气,钰锦的菜色还行,你们应该早点联系我的,那样我就能预订悦来轩的位置了。可惜了,下次请你们去吃。
群里立马热闹了起来,纷纷询问涂超真的去吃过“悦来轩”吗?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像网上传的那样好吃得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我是你大爷:悦来轩还行吧,要是鹅肝再鲜嫩一点就不错了。
下面一群人纷纷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阿蓝:真不愧是涂少爷,就是豪气。
池敬渊看着涂超的那些发言,深深感觉尴尬极了,他要如何告诉涂超,悦来轩做的都是传统中餐,根本没有鹅肝这道菜。
而更尴尬的是,他们定下的聚餐地点,“钰锦酒店”是池家的产业,“钰锦”是池敬渊的大爷爷因为老来得子,用小叔池惟钰的名字命名的。
池敬渊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忽然亮了一下,他打开一看。
我是你大爷:咱们班那个池敬渊不在吗?他不是高中就辍学出去打工了吗?比咱们先出去工作那么多年,现在是不是已经当上老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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