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厉弦呆滞地望着自己终于雄起的坚强, 心中百味杂陈。     前生今世,他厉大公子少年时都可谓是百花丛中躺, 男女皆可, 荤素不忌,是出了名的浪荡风流人物。     前世在被没为官奴之后, 十几年都在仲衡这修罗将军手下艰难求活,破败的身体,低贱的身份, 仲二又被他弄得缺了男人重要物件, 阴鸷残虐,别说什么一夕之欢,连正常的敦伦都再没有过。     今生醒来, 小厉萎靡不振, 未必不是那些年心中惊惧, 对这原本应是人间至美的事存了阴影。     他原还担心这东西不中用了, 现在看来……竟是习惯了这夯货么?!     不行!总还要挽救挽救, 莫不成这辈子还得在这棵粗脖子树上绑牢了?     厉弦怒瞪着罪魁祸首, 咬牙切齿地喊道:“来人!”     仲二有些惊愕,勉强一笑, 退到一边。     “公子。”值夜的林泉推门而进,躬身道。     “让……入画来侍侯。”     “喏。”林泉得了吩咐转身就走。     厉弦用着白罗袜的脚踹了一下仲二,恶声恶气道:“你出去, 和石屏他们睡一屋。今晚别来扰我。”     “……喏。”仲二沉默了片刻, 披上衣裳, 缓缓转身踏出房门,刚至门外,却见一个妖娆婀娜的身影如拂风摆柳般急急走来,香风阵阵擦肩而过,连半丝余光也没扫过来。     眼睁睁地见着她双颊晕红,眼波如水,深吸一口气娇声唤道:“公子爷,入画叩见。”     “快进来!”门内隐隐一声急切的呼声,入画浅浅一笑,眼眸半转,瞥了身边那位公子近日的宠奴一眼,挺挺胸昂然而入。     贵介公子召人侍侯,天经地义。     就是仲衡自己,当年若不是为了熬炼身体,强筋健骨,这年纪都早早姬妾成群了。明明他这贱奴也该趁机早些歇息,自得其乐,可仲衡的脚如同被钉住一般,死死定在原地,无论如何挪不开步。     月凉如水,映着一地皑皑白雪,仲衡只觉浑身发冷,内里却火热,胸口似有一团烈火雄雄躁动,脑袋木木的,一时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他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聆听屋里的响动,一颗心似在油里慢慢煎熬。他自小练武,耳目自比一般人等清明许多,此时聚精会神,便听到屋里低低的话声飘来。     “……公子,奴奴可等你良久……望公子怜爱,咦,这这……公,公子……”     “……穿得这般鬼样子,涂脂抹粉的,呛得公子我都喘不过气,滚!”     仲衡精神一振,只听得厉大公子一声恼羞的怒吼,接着“乒砰!”几声重物砸地声,女子惶恐啜泣之声……而后,在他期盼的眼神中,门开了。     入画钗横云鬓乱,泪痕划脂散,衣衫胡乱地裹着身体,狼狈地冲了出来,临了,狠狠地盯了一眼还待在门边不走的男狐狸精,嘤嘤嘤地跑远了。     仲衡一时哭笑不得,心头却忽地松快了,也不知这公子爷又闹的是哪一出?     “阿奴!”屋中厉大公子一声虎吼,“滚进来!”     “喏!”仲衡大声应道,轻快地颠步回了屋。     厉弦见着那壮实的夯货笑嘻嘻地回来,那一股无名的火越烧越旺,怒火□□何止中烧,简直要焚身啊!偏偏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任君采撷地横陈于前,它居然又奄奄一息了!老天都在玩我么?!     “笑个屁!”厉大公子勃然大怒,扑上去挥拳就往那可恶的俊脸上砸。     这是恼羞成怒了么?     仲衡讶然地微微侧身,单手一拨拉,“衣不蔽体”的公子爷就失了平衡,仰面栽下。仲二慌忙伸手护住,生怕公子爷摔出好歹来,却被咬牙切齿的某人拎着胸襟,一起拖倒在床上。     他手一撑,正正撑在厉大公子无力的火热之上。     厉弦嗷一声叫,又是痛又是羞恼,他这般厚的脸皮倒不是羞被人碰到了,而是羞恼忒不中用,太丢他厉大公子的脸面!     仲衡眨眨眼,忽地明白了适才那出悲剧的缘由。     他拼命摒住嘴角,却忍不住眼中的笑意。     厉弦望着暖暖微光之下,那张俊朗面容,望着他那鸦黑的鬓发,修眉俊眼,鼻梁高挺,嘴角盈盈的笑意……他心如死灰,自暴自弃地任那胸中的火蓬勃燎原,任那心跳如鼓如擂,任那死灰又复燃,雄纠纠气昂昂地振奋精神流口水……     仲衡终于憋不住笑,库吃库吃地抖了好一阵,这才缓缓俯下身,在自家公子爷耳边柔声轻道:“阿弦,吾辈练武之人,其实都有一把散手呢……”     果然是将门虎子,仲二出手便如电,直击敌方要害,一手擒获。     他的手掌温暖又厚实,掌心虎口是兵器磨出的茧,让人轻轻刺痛又……     厉弦神思恍惚,不由自主地低声喘息,霞飞双颊,软软趴到了仲衡坚实的肩上,耳听得那性感的声音低低轻吟:“公子爷,这服侍的功夫,阿奴初学乍练,日后当精益求精,公子……您若是想要,只来找奴好么?”     厉大公子咬着唇,低若无声地应道:“……嗯。……你、你,好、好生,侍侯!”     老子倒是想找别人,那也得能找才行啊!     大将军手上功夫果然是勤学苦练过的,一杆亮银枪使得出神入化,敌将溃不成军,哭唧唧泪痕犹挂地睡着了。     仲将军看着自家公子疲累的睡颜,展颜一乐,继而苦笑一声,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蹑手蹑脚出屋,狠练了半个时辰家传长拳,累得发了一身汗,这才随意擦洗了把——小厮们倒甚是知机,早早备下热水——疲极而睡。     次日,厉大公子待得日头高升,这才睡够醒来,当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看着阿奴那张碍眼的、合不拢嘴的欠揍脸,厉弦便忍不住想起自己夜里苦求投降的丢脸样,狠狠一脚踹在这恶奴劲弹挺翘的屁股上,喝道:“还不去让人备车,爷要回相府!”     闵五黑着眼圈,打着哈欠也晃悠了出来,这一晚,他也相当不好过,这鹿肉给补得哟!     偏偏庄上的女娘们一个也没得动,小的小,老的老,要么就是五大三粗比他都壮的农妇丑妞,勉强能看的几个,不是恶虎仲二的女眷,就是阿弦收用的贴身婢子。那小子护食,除非他不要了,自已的身边人向来不让兄弟们碰,却是不如京中名士们互赠姬妾的潇洒。     偏生隔壁厉老二,天麻麻亮就在院子里背诵子曰书云的,简直要命。     “阿弦,你可把我坑苦……”闵五瞅瞅面色红润,春风满脸的厉大公子,羡慕嫉妒恨,“你倒是舒坦,两个美貌丫鬟侍侯,年少不知节制,可要保重身体啊!”     厉弦嗤之以鼻,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了那五大三粗,肌肉虬结的“丫鬟”身影。     [不对啊!恪主播,我感觉错过了一个世纪,发生什么事了?]     [小厉子春风荡漾啊!这是春天到来了,咳,那个晚间直播不开放么?成人频道可以打码,赏格好商量么。]     [支持支持!强烈要求【哔——】]     钟恪面无表情地发布官方态度:【各位观众,根据联邦xx法,以及保护智慧人类型土著隐私的相关规定,不论从技术上还是法律限定上,我们的直播室都无法播送非自愿开放的xxx】     厉弦看着那几条弹幕,擦了一把冷汗,幸好有这什么法,且这直播开通关闭他有一定的自主之权,不然这春宫妙事闹到异世如此多的上人眼中,犹如伶伎,他这脸皮再厚也经不住啊!     ***     厉相既然已派人来召,那自是不得不回去,况且阿姐出嫁这么大的事,他本也该亲自送她。     公子爷一声吩咐,上上下下便迅速动将起来,备车整行李,仆从们人人忙碌,唯有烟青与入画,一对儿伤心人,四只幽怨眼,盈盈秋波不住地往公子爷身上抛。恼得心虚不已的厉大公子,紧紧拉上车帘,眼不见为净!     十二月初十,河间王周敦与厉相嫡长女厉澹大婚。     河间王再不得宠他也是皇子,自有婚仪规格,更何况王妃仍是厉相嫡女,这婚礼便格外盛大庄重。     周敦骑马而来,从车辘辘,延绵长队在昏黄的夕阳中“亲迎”。     厉弦亲自将一身盛装的阿姐背上花轿,只听她在耳边叮咛:“阿弦,日后阿姐不在你身边,你要珍重,过得好好的,莫要再争强好胜,莫要再淘气。”     “阿姐,你放心。”     十里红妆,喧嚣满城。     前世的他此刻正被厉相打得下不来床,躺在床上恨天咒地,阿姐也得知了些端倪,冰冷相待;今生姐弟之情未破,他亲手将阿姐送上了人生的另一段旅途,只望阿姐也能顺心如意,福寿绵延,再不像前世那般,苦着自己,恨着他,早早白了头。     喜欢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请大家收藏: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六六闪读:www.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