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_rough-and-tumble
[人生是一张茶桌,上面堆满了杯具。]
我很想很自豪的告诉我妈妈,她一直烦恼的关于我的就业问题已经解决了。我这个连英语也说不利索的人居然成了一个英国人的中文老师。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我还是尽量不要告诉她,我的学生是怎样一个……呃……不是人。
秃叔的暴力倾向太严重了。亚伯说过,像这样的人大概都是小时候没补钾,学术的说法就是这娃娃体内电解质失衡啊。
我不过就是在一晚上的授课之后无意间说了一句“都说南方的作物多施肥,北方的作物多浇水,您脑袋上那块未开垦的xx地是不是得先除除草?”然后就被他抽了。内牛满面的我恨不能飞去抱邓爷的大腿,哭诉秃叔那令人发指的罪行。
“要去打小报告么?”在我迈出办公室的那一刻,之前一直沉默不发的秃叔这样说。
“不打tat”秃叔,您太狠了。您要是不给我活路就请直接说,我心里能承受的了。您要烤兔大可以直接上,别把小白兔当沙包练。小白兔我经不起你折腾。
秃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嗯”了一声,然后说:“那你回去吧,第一次发现你脸皮挺厚的,打的我手都痛了。”
……
脸皮厚的人是你才对吧!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卧槽,这世界还有天理没有?!
不是说缺钾的人都是体弱且肌肉无力么?为什么这个家伙抽人的地到居然这么大——直到我晃晃悠悠走回自己的寝室,耳鸣声还没有停止。就好像有个小号秃叔拿着个喇叭在我耳边嚎叫。靠,你真你以为你是京子怨灵了?“闭嘴闭嘴都给我闭嘴!”看多了仙三的我挥拳摇头跺脚,然后,很神奇的,那声音停止了。
自控式耳鸣。等我回去了把这玩意儿研究出来,诺贝尔医学奖很有可能就是我的。还没等我幻想片刻,那声音又开始响起来了。我惊讶地发现,那声音不是来自我的耳中脑中,而是从墙壁里面传出来的!
一个箭步——冲过去听墙角。结果就听见“嗡”来“嗡”去,“嘶”来“嘶”去,毛都没听到。我恍然了,大悟了,连忙对着墙深鞠一躬:“真不会去打小报告的,蛇怪先生你快回秃叔那儿去吧。”蛇怪不理我,继续制造深夜噪音。我无奈了,不知道这条应该减肥的家伙是听不懂中文还是不听我的话——从这些天的实验来看,我发现霍格沃茨的动物其实都听得懂我说中文。何止中文,我猜它们甚至能“懂”西班牙语法语德语日语爪哇国语,和动物交流是没有国界之分的,动物能懂的其实只有人类的情感和动作而已嘛。
见光死的蛇怪一直护送(或者是监视?)拄着拐杖的我到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才回去。真傻真天真,难道我不回先睡两个小时觉然后再溜去校长办公室么?
秃叔的智商啊,啧啧,就是不行。
我长叹一口气,躺在床上看路飞留给我的那封信。那封信已经完全被水浸湿了,字迹模糊成一团,但我总是不甘心,打定主意要从这一团乱麻里抽个线头出来。我想路飞既然会留下这么一个玩意儿,应该会在里面写些天上或地下他知道但我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他穿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比如那个狗血预言的真假。
比如——我们到底为何会穿来这个世界。
“在看什么,这么认真。”张秋抱着流川枫坐到我的床边,她换了一件鹅黄色的荷叶边睡裙,很衬她的皮肤,“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和男朋友约会去了?”前段时间的地狱式对话练习很有效,所以她嘉奖似的允许我私下里和她说中文。不过她也总是说什么“就是要多练多说英文才会好,别一心老想着死背单词”。
“……没,我去参加搏击俱乐部了。”然后被当成沙包打。我扭过脸去,默默内牛。
张秋一把抽过我手里的纸,她“咦”了一声,说:“怎么都打湿了?来来,我帮你复原一下。”
我瞪圆了眼睛:张秋你是圣母么?“怎么这还可以复原的?”我一个激灵坐起来。
“当然可以,”张秋笑我大惊小怪,“恢复一新咒呀,我记得邓布利多教授应该有把初级魔咒课本送给你吧,偶尔也看一看嘛。”
没有小诺,又懒得去翻字典的我看的懂才怪了。我在心里说,但心中另有一个声音却在抽打自己。魔咒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用的东西之一啊!我拉住张秋的手,就差没有摇起我那虚无的狗尾巴,用祈求的眼神看她。
张秋有些得意,她拿来自己的魔杖,对木浆纸施了个小魔法,模糊成团的墨迹开始重新排列组合,最后组成一个个中国汉字。
“《陋室铭》——作者:陶渊明。(后略)”
我拿着信纸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
……果然是天上地下他知道而我却不知道的事情。陶渊明……你信不信在地府遇上了刘禹锡他掐死你啊!
因为一直想着手抄本《陋室铭》里最不要脸的那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在上魔药课的事后我一直心不在焉,一块赣榆削下去居然产生了一磺二硝三木炭的爆炸性效果。
白毛哥虽然腿脚不便不良于行,但是那反应不是一般的快,在我刚开始削赣榆的时候就躲到一边去了,所以大爆炸之后本该离我最近的他反而受到的伤害最小。
“救世主萧铅笔开始向哈利.波特发展了么?也开始不带脑子来上课了?”油条兄甚至懒得分一些视线给那些不小心被我炸伤的格兰芬多学生们,他掺起了装腔作势的潘西.帕金森,一脸的嘲讽神色。
我靠,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救世主点灯了?说的好像传闻中前几天炸了魔药室的人不是你一样!我瘪着嘴瞪油条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感到无比委屈:我又不是故意要做错的,一个没有任何基础的人怎么能突然变魔药天才啊。
油条兄继续讽刺:“为这么点小事就哭鼻子,救世主的眼泪还真是不值钱。”话是这么说,但我听得出来,他的语气明显没有那么硬了。嗯嗯,我就知道,油条大哥你还是会罩着小弟的。大哥多么好一人儿啊,当年莉莉咋就没看上他呢?
我小心翼翼瞥了哈利一眼——他注意到我实现,昂起下巴“哼”了一声——听说这小子性格和他爹挺像,这么倔这么小心眼儿的詹姆在莉莉眼里还能比油条兄更好?我不太相信,但是又没有办法去求证。毕竟波特夫妇已经辞世十余年了。我默默地想,还是不要为死人苦恼了吧。我灰溜溜地开始收拾我的坩埚和魔药药材,准备顶着一个“t”溜掉——虽然我很想恳求油条兄开个后门给我打个“a”算了,但大家的眼睛又不是瞎的,要是万一有人告黑状,秃叔心血来潮罚我五十英吋的论文就完了。
注意到我小动作的油条兄一点都不体谅,直接大声地指出来:“想溜么?魔药课还没有上完……德拉科,教她做,直到她能做出我满意的魔药为止。”
我扭头看向一脸吃人像的白毛哥,刚收回去的眼泪又出来了。白毛哥怒了,他把切药材的草根狠狠往桌上一扎:“哭什么哭啊,现在想哭的人是我才对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赫敏领了个“e”,她抱怨着什么走掉了;罗恩领了个“d”,他安慰赫敏说“斯内普”从来不会给格兰芬多高分;哈利和纳威领了一个白眼,油条兄拒绝为他们的魔药打分;白毛哥领的依旧是“o”,然后他倚在桌边冷眼看领了一头黑线的我。
“真笨。”他说。
有种你来中国学物理考奥数。到时候老子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不是,是加倍还给你。
我拿小铁棍儿在坩埚里使劲儿搅和,然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拿起来一看,铁棍下端已经被腐蚀了。呃……我心虚地看了一眼油条兄,而他正好也是望向这个方向,我又飞速低下头。
“……德拉科,教教我吧。”犹豫了半天,我还是无奈地向白毛哥求教。
“我跟你很熟吗?别叫的那么亲热。”白毛哥还是一脸死相,他拿拐杖指着我说,“我跟你说萧铅笔,你最好少来烦我惹我——要是到时候我因为受伤没有办法参加魁地奇决赛的话,就有你好看的!”他的语气很差,表情也有些狰狞。
我缩了缩,满不在乎地说:“你让克拉布替你上场嘛!”
“让他骑着我的扫帚去抓隐身毛虫么?!”白毛哥有些恼羞成怒,他大声咆哮道,引得魔药室里稀稀拉拉正收拾东西准备下课的学生们都向这个方向望过来。潘西虽然早就完成了魔药,但是却拖拖拉拉不肯走。此时她站在白毛哥身侧,挽着他的手臂,一脸刻薄相。
我搞不懂这些男生怎么那么看重魁地奇,把区区一场球赛当作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白毛哥骨折这点好像确实是我做的不对……“对不起啦。”我说,虽然语气多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你能不能把活点地图还给我?那个东西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白毛哥掀动嘴唇,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却没有口。他脸扭向一边,视线没有落在我身上。最后他对潘西说:“走。快点。”潘西似乎就等着他这一句,马上挽着他大步离开。
我怒了:“我都说对不起了,你还想怎么样啊?!难不成还要我跪下来道歉才肯把地图还给我吗?!”
白毛哥听到我的怒喝终于停了下来,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挑眉笑着指向我的左边。
左边怎么了?左边只有坩埚而已呀——我气呼呼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
托我的福,魔药教室伤上加伤。
我叫萧铅笔,对制造危险易爆魔药很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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