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不用找了。只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飞坦淡淡的声音传来, “那就是那个人的力量, 远远在我们之上。”
这平淡的话中充满了无奈、惆怅、郁闷、萧索等多种复杂情绪, 我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怎么明明不过就是普通的一句话, 还是很冰冷很阴沉的那种, 到我耳朵里就多了这么多情感呢?其实我是听错了吧。
正不解间,就听见富兰克林问道:“差点忘了问, 你刚刚为什么阻止我的攻击?”
“我多管闲事。”飞坦森冷的话说得我一阵哆嗦, 怎么就成多管闲事了呢?
“她现在喜欢装弱小,明明很强, 却做出一幅胆小如鼠的模样, 这点我倒是忘了, 做了多余的事情。”
我听得瑟瑟发抖, 这人说的还是我吗?以前的我是这样吗?我分明就是胆小!怎么还是装的呢?
“走吧。我们不是已经确认今天的拍卖品提前被人拿走了吗?我可以保证,跟那个人没有关系,就算是有,她也不是敌人,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大约有几秒钟的沉默后, 还是一向稳重的富兰克林说:“嗯。被那人这么一闹, 倒是把黑手党的人快引来了, 我们的计划稍稍有点打乱, 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家一致同意, 也没再多问飞坦什么,很快就撤离了。
他们走了我也得走啊!要不一会儿黑手党的人来了不得把这些人的失踪都安我头上?闪身离开这片废墟,真不知道要是黑手党的人,看见这里被闹腾成这样会是什么表情。原本旅团应该是造成所有人神秘失踪的景象,结果本该空无一物的拍卖会被我变成了依然空无一物的废墟,神秘感绝对会降低的,旅团的威信啊,都被我给毁了!我一边幸灾乐祸地想着,一边逃跑。
接下来应该是窝金大战黑手党及阴兽,随后被酷拉皮卡捉走,最终导致死亡。
我一边在路边摊喝着果汁,一边思索,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呢?
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自从回到这个世界后所做的事情。先是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失美乐湿地的墓地中,听勾魂说好像是他害怕“我”的身体会被什么路过的猫猫狗狗啊、捡垃圾的啊、或者是逃犯啊当成晚餐给吃了——感情他没把那当成尸体,当成一人肉汉堡了。那样好像有点对不起羽织本人,于是他在接我回地府之前,顺手把羽织的身体给丢到自己族的墓地里了,也算是有个葬身之地了。
再来就是离开那里,找了个地方洗澡换衣服,要知道我可是给地上趴了俩多月了,那身上是没法看了。
兜里本来就没剩多少钱,这么一折腾就更少了,还买了到友克鑫市的机票,然后就彻底破产了。早知道就不买机票了,直接飞过来好了,买个地图和衣服怎么说也比机票便宜。
来了友克鑫市先是遇到了伊尔迷,那小子眼神执着的让我心虚,只好硬着头皮冒充羽织,这也是估计着当时勾魂在我身后,他杀不了我才敢这么干的,换了别的时候我可没这本事装胖子。晃点了伊尔迷后就是去地下拍卖会场,怪了,我来地下拍卖会场干嘛啊?一脑袋撞蜘蛛身上了,要不是飞坦在,这不是纯粹找死呢吗?
不对不对!我来友克鑫市干吗啊?明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要来也得等酷拉皮卡跟旅团的较量结束了啊,干嘛挑这当口上来?
我满脑子的不解,绕得自己脑袋里乱哄哄的,不知道打了几个死结呢。
“唉!你不是脑袋打死结,你是脑浆都没了。”一声长叹在身旁响起,我疑惑望去,却看见某个极为腹黑的眼镜男在我身边悠闲地喝着咖啡。
一看见他我就犯憷,小心肝乱颤悠,生怕自己又栽在这位号称打麻将最好的阎王手上。
“您……您……您……”我结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用余光扫了我一眼,摇摇头:“看你刚才对付旅团时挺英武的啊,怎么现在改结巴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那么彪悍,连扒尸这事儿都干出来了,现在还后怕呢。还有我怎么就大脑一下子那么灵光,身体用得那么熟练,硬是从三大高手手里溜出来来,还在七八个团员眼皮底下藏了那么一会儿,这绝对有问题!
想通了这点我眯眼瞧着这位猎人阎王,其实是想睁大双眼怒视他的,可是没那胆子,只好改用眯眼掩饰我内心的不满与悲愤——哥们儿,你不带这么玩人的吧?
“别看我,我只不过是稍稍对你做了一点点催眠,让你还能记起一点之前的感情与经验,可惜你醒悟的太早,我只好现身来提醒你了。”猎人阎王坐在椅子上,手拿高脚杯,优雅地将杯中的鸡尾酒送入口中。不是,刚才你喝的不是咖啡吗?怎么变成鸡尾酒了?还有,你脑袋上那阳伞什么意思啊!现在是晚上吧?
“晚上也可以遮遮月光和星光嘛。”嗯?我刚才没说出口吧?一直在腹诽不是吗?他怎么听见的?
“你是没说出口啊,但是我也没有啊?别人是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的。”
我一哆嗦,赶忙四下扫视了一番,还好我不过是在眯眼斜视,别人看起来不过是在思索什么事情的样子,并不诡异。还好刚才由于一直腹诽,没有说出口,要不真被周围人当成神经病了。
“其实我是比较希望你跳起来怒吼的,并大声控诉我为什么无视人权地操纵你,可惜了。”猎人阎王一脸遗憾地抿了一口杯中红酒——又变成红酒了……
这人太阴险了,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估计他也听见了……
猎人阎王微微一笑,把手中的二锅头饼子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面色严肃道:“不闹了,说正事。你那日喝下忘情……孟婆汤后——终于能说实话了,这忘情水叫得我真憋屈,还好我们那儿的孟婆没整形,不行,以后得严禁整形医生留在地府,刚上奈何桥就给他灌上一锅孟婆汤然后直接扔轮回道去,省得在地府祸害人。咳!扯远了。自那以后,你就成了这个世界的陌生人,对你以前所做的承诺没有丝毫的责任感。也就是说,你会把本来应该做的事情抛之脑后,毕竟你怎么可能会把故事里的事情记得太详细呢?所以我只好操纵你一下,小小地引导你一下,好让你与这世界的人重新建立起以往的情谊……”
“你觉得可能吗?”我打断了他那啰啰嗦嗦的话,是不是戴眼镜的人都唠叨啊?
“你觉得我还会也那些人建立起与以往一样的情谊吗?”我继续问道。
猎人阎王凝视了我一会儿:“就是不可能了所以我才发愁不是吗?你不可能再收一次徒弟,不可能再杀一次蛤蟆,不可能再有一个重新生长的二十年,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的事情太多了,我与这个世界终成陌路,你又何苦一定要我回来,倒不如放我去投胎,让羽织一个人解决得了。她成名那么多年,肯定比我干得要好得多,干吗非让我来做这些事啊?”
“我倒是想让她出面,可是她现在出得来吗?还不是你,莫名其妙地杀了蛤蟆,惹人怀疑,被暗算了吧?羽织又为了保护你被那堆黑蛤蟆伤到了,现在还在你和她共有的意识界疗伤呢。更可气的是本来经过二十年,她的伤马上就要好了,你又一脑袋撞黑蛤蟆手里,让她不得不抽出精力来帮你压制它们,搞得自己那边又出事,只好再次陷入沉睡治疗中……你说说,我不找你找谁?”猎人阎王一向淡定的面孔有点气急败坏。
“你……你找我……那当初不还是羽织把我招来这世界的吗?难道还是我自己买了张异世的单程空间票来的?”我也很郁闷,怎么最后都成我的错了呢?
“而且她把弄来还什么都不告诉我,给了我俩梦就销声匿迹了,让我自己一头雾水的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是最黑暗最可怕的流星街生存,我容易吗我?”越说越委屈——嗯……其实也没怎么委屈,因为当时的感觉已经不记得了,我委屈的是本来好不容易要投胎了,被人剪刀石头布给赢到这里,一来就和旅团大打出手,我容易吗?
“这位小姐,羽织是把你召唤来,可是只要你留在这里的心不强,还是可以回去的,好像是你自己贪图人家活生生的身体,才留在这里的吧?还有,羽织她哪是把你丢在流星街不闻不问啊,她根本就是因为要把一个不属于这里的灵魂留在这里,所以在苦苦地修复当初为了把你弄来时弄出的漏洞呢!”猎人阎王也毫不示弱,我俩大眼瞪小眼,快掐起来了。
“那……她什么时候醒啊?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唤醒她啊?怎么不帮她疗伤啊?”
“大姐,你是死魂,她是生魂,能一样对待吗?我的力量只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而且,现在这世界被你弄得就算她回来也解决不了问题。”
“怎么会呢?明明她才是这世界土生土长的人!”
“唉!窝金和芬克斯是你徒弟吧?金和库洛洛是被你给晃点了吧?小杰奇牙酷拉皮卡雷欧力奥是跟你认识的吧?伊尔迷是被你弄得迷迷糊糊的吧?飞坦也是!”
猎人阎王冷笑一下继续道:“你还以为你现在可以轻易脱身吗?不可能了,早在二十年前,你决定帮助羽织开始,你就成为了这世界的一部分,再也抽不开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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