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是我一个人的。”
高大的雌虫看起来是真的醉了, 一直不断重复着内心深处的表达,他捧着小雄主的脸颊,灰色的眼眸迷离又深邃,瞳孔深处尽是可怕的偏执,薄唇开阖间浓郁的酒香喷洒到了楚因的脸颊, 让他原本白皙的皮肤都染上了一点晕红。
楚因睁大了眼睛望着发酒疯的雌虫, 刚想说话, 就被雌虫侧头亲了下来,楚因顿时就感觉到了辛辣无比的酒意窜到肺腑, 然后燃烧至全身, 极度的热辣形成了一种刺痛的错觉,让本来就不耐痛的楚因眼睛猛的一下就红了。
偏偏伊瑟还不依不饶的,原本清甜的气味此刻全部被炙热的火辣占据, 楚因忍不住将雌虫狠狠推开了。
他摸着刺痛的唇角,被口腔内燃烧的错觉痛的嘶嘶抽气, 眼角不自觉的就带了一点闪光, 混蛋伊瑟,这个酒真的太辣了!楚因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燃烧了起来。
“宝宝, 怎么了?”高大的雌虫一点也不在意刚刚小雄主轻飘飘的推拒,在原地迟钝的站了一会后又凑到了小雄主的跟前献殷勤。
“怎么哭了?”楚因还没把生理性的泪水擦掉,就再次被雌虫拥到了怀里, 脆弱的眼角很快就感受到了雌虫的热情, 楚因只觉得薄薄的眼角处都被失控的伊瑟舔的刺痛。
楚因被困在他的雌虫怀里, 挣脱不得, 巨大的力量悬殊让他的挣扎力度好似一朵花被陷在泥泞里,楚因没过多久就出了一身的细汗,浓郁的暖腻香气悄悄飘散在黑暗的地下室,他望着仍神智不清的醉酒雌虫,嘴唇紧抿,难得有些暴躁。
“宝宝身上好香啊。”雌虫就像一条闻到肉味的豺狼,贪婪的呼吸着小雄主的味道,察觉到怀里人越发浓郁的香味,更加兴奋起来,被酒意冲昏的头脑此刻更是理智全无,竖状兽瞳在黑暗里发出幽暗的光芒,看起来犹如捕猎的大型凶兽。
楚因甚至可以听到雌虫骨骼的变裂音,那是快变回原型的征兆,不知为何,楚因突然想起了登记人员“告诫”他的话:雌虫们在极端特殊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是会对雄虫造成伤害的。
楚因感觉到伊瑟渐渐失控的状态,忍不住狠狠皱起了眉头,精致俊雅的眉眼在昏暗的地下室看起来无端多了几分和雌虫相似的阴郁,他面无表情的用最大的力气捏着雌虫的下颌然后狠狠拽下,细嫩的指尖顿时通红一片,口腔里还残留的炙热燃烧痛楚感让楚因的温柔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原本白皙的脸颊被酒意弄的晕红,宛如桃花盛开,可是小雄虫的乌黑的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透着冷意,直直刺入浓郁的黑暗雾霭,让高大的雌虫怔在原地。
楚因望着被自己拽的背脊更加弯曲的雌虫,也垂下了眼睑,他的指尖还牢牢的捏着雌虫的下颌,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眼中的情绪,楚因低着头望着堆在地上的小东西和黑色的柜子,光影绰约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极端的寂静流淌在两人之间,不知过了多久,察觉到雌虫过分的安静,楚因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他望着昏暗的地下室,抓着雌虫的袖口就走了出去。
“我们回屋。”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跟醉酒的人说一点道理,也许他的雌虫需要冷静一会,还有,究竟在宴会上喝了什么烈酒,居然让雌虫都差点控制不了本能。
楚因舔了舔发麻的舌尖,觉得自己口腔已经被痛的麻木了,他望着身后乖乖听话的雌虫,眉头皱的更紧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醒酒?楚因一边走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
等回到屋内,楚因不得已又洗漱了一番,夜色已经太深了,楚因哪怕指尖和喉咙泛痛,也困的不行,身侧的雌虫此刻安静的诡异,楚因看了他一眼,发现原本凶狠的恨不得吃掉他的状态已经消失了,现在眼眸里满是迷茫和无措,他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紧紧攥着楚因的衣角,似乎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楚因忍不住叹了口气,双手在他眼皮上缓缓摸了一下,轻声的说了一句:“晚安。”只不过由于酒精的侵袭,嗓音变得异常沙哑。
等看见雌虫迟钝的闭上眼睛之后,楚因才翻了个身也准备沉睡起来,并且决定让伊瑟从此不要再喝酒了,简直太糟心了。
楚因忍不住又想起了黑暗地下室的一堆他用过的小东西,他的恋人对他的痴迷真的有点不正常啊,哪有连喝过的小茶杯甚至连贴身衣物都收藏的,是的,楚因低头的时候在那个黑色的柜子里还看见了一些难以言喻的东西,真是糟糕……楚因在临睡之际迷迷糊糊的想到,他成熟稳重的恋人似乎是一个隐形的变态。
……
当日光避开厚重的窗帘洒在地板上的时候,楚因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望着床顶端精致刺绣花纹,有点不适的眨了眨眼睛,等完全适应光源之后,才支起身体坐了起来,楚因捂着喉咙,感受到那里仍然一片疼痛,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咽喉处都肿了起来,楚因侧头望了一下身旁,那里空无一人。
他的雌虫是不是逃跑了?在他欺负了他的雄主之后。楚因一边洗漱一边想着,他望着镜子里的人,白皙的脸颊还有薄红,眼角处还能明显看见浅浅的吻痕,那是雌虫昨晚失控时的证据。
楚因安静的换完衣服,推开门就走了出去,昨夜厨房里的面还被泡在锅里,估计已经烂了吧,楚因淡淡想到。
没想到居然在厨房看见了熟悉的背影,楚因停下脚步,明显的看见了雌虫的身体猛的一僵,过了好一会才继续手中切菜的动作,白色雾气中,雌虫高大的身躯显得有点模糊,却带着食物的香气和令人安心无比的烟火气息,犹如每一个在萨尔科瓦星的早晨。
楚因慢慢走近,看见了雌虫的动作越来越僵硬,他倚靠在门边上,缓缓打了个哈欠,察觉到喉咙的肿痛,又咽了回去。
不大的厨房里暂时只有咕噜咕噜的冒泡声和水流滴答滴答的坠落声,雌虫切菜的动作也停止了,他站在料理台前,从楚因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恋人长长的灰发被一根暗色绸带潦草的系了起来,有点凌乱,不复以往的顺滑,他就那么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像是他的身后有令他无比恐惧的事物,不敢回头看。
楚因一时间没忍住心里一软,可是喉咙的肿痛又在提醒他雌虫失控有多恐怖,对于平常很少喝酒的人来说,昨晚的烈酒真的是超过了楚因的承受范围内,实在是太辣了,完全没有果酒的清甜余甘,只有火辣炙热的燃烧感充斥口腔,让楚因的喉咙到现在还痛着。
楚因在原地想了一会,见伊瑟还没有转身,就悄悄的走到伊瑟跟前,探头望着他,等看清恋人脸上的神色时不由一怔。
那是一种混合着歉意愧疚的痛苦神色,伊瑟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眼角耳侧都是隐现的黑色虫纹,看起来犹如活物游动,配上苍白无比的神色,真的有点惊悚的恐怖感,看的出来,他已经极力压制了,手背上的青筋高高暴起,骨节惨白的突兀着。
“对不起。”就连道歉的声音都嘶哑的不成样子。
楚因眨眨眼睛,他的恋人现在看起来糟糕透了,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大型凶兽,又惨又可怜。
“…对不起。”
小雄主昨晚因为自己粗鲁的亲吻动作而眼睛红红的痛苦模样以及最后面无表情望着他的时候,一直盘旋在伊瑟的脑海里,让他的心乱成了一团,心慌愧疚又痛苦的情绪让他很难冷静下来。
伊瑟低头根本不敢看身旁的小雄主,怕漂亮的黑色眼睛里充满了失望,他不是一个好雌虫,他犹如变态暗地里收集雄主用过的一切东西,痴迷又疯狂,因为它们都沾染上了小雄主的信息素,甚至最后还差点失控伤害到他的小雄主。
简直太糟糕了,仿佛被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噩梦接踵而来,伊瑟简直不敢相信昨晚那个发疯的雌虫是他自己,从早晨醒来,他就在极端的不安中度过,神经紧绷成一条弦,在崩裂的边缘,无时无刻都在设想:小雄主会讨厌自己?他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失控的自己对他造成了伤害,他会后悔和自己登记吗?那小雄主会和爱慕他的洛森在一起吗?
一件一件臆想的事情几乎让伊瑟发疯。
楚因望着隐隐又不对劲的雌虫,连忙将伊瑟的脸颊捧了过来,紧紧注视着他。
“…对不…”
“我饿了。”
楚因摸着自己的肚子,似真似假的抱怨道:“很饿。”
伊瑟一怔,他低头望着小雄主,看见了一如往昔的清澈瞳仁,小小的眼球里住着一个丑陋的他。
“快做饭。”小雄主罕见的对着他下命令,白皙脸颊微鼓,仿佛在气呼呼的瞪着木纳呆板的他:“很饿。”
可是他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清亮,反而充满了沙哑,伊瑟甚至可以感受到比平时还高几度的气息,从小雄主的喉咙里传出来。
楚因刚想再说话,下巴就被一只苍白的指尖挑了起来,微凉的指尖轻轻的按住他两侧脸颊,楚因不受控制的张开了嘴巴,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喉咙有点痛。
没过一会,楚因就感觉到自己被放开了,他望着身侧低头切菜的雌虫,总觉得恋人最近的情绪波动太大了,和往常的他一点也不一样,至少从前的伊瑟从来不会任由自己喝醉,居然带着他看他私藏的“宝物”,还有就是在飞船上欢愉的次数变多,楚因相信,如果自己昨晚没有及时让雌虫有那么一刻清醒,他们肯定会在地下室干一些出格的事,关键的是这次并不是两情相悦的,相当于带着一点强迫的意味。
他的雌虫最近真的性情变化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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