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入春之时, 傅老爷子的病情得到了控制。
傅沉慢慢的把业务搬到了巴黎来处理,给予两人更多的相处时间,更多的是害怕她胡思乱想。
虞归晚被傅沉压着吃了半年之久的中药,每天一日三餐, 不可缺一。
又是一年的圣诞节来临了,她把房间里布置成随处可见的圣诞气息,到处都充满着喜悦和欢快。
傅沉穿着居家服,正在厨房低头认真煎药, 涩涩的药味从厨房慢慢弥漫出去,充斥到每一个角落。
虞归晚在客厅正摆弄着圣诞树上的红袜子,一股深入骨髓的怪味传过来,一霎间蹙着秀气的眉毛, 撅着嘴巴, 顿时对手上的小玩意提不起丝毫兴趣, 转身慢吞吞地走向厨房,身子轻靠在门边上, 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会心的笑了笑。
看着他手里的动作, 却再也笑不出来。
又要吃药。
她捋了把额前的头发,而后双手插兜, 笑意吟吟,吞了吞口水清喉咙, 甜腻腻地发音, “傅叔叔……”
“我今天不要喝药嘛, 可不可以嘛?”
又一年时间的沉淀,傅沉越发沉稳,气质非凡,此刻说话眉宇间都带着厉声,言简意赅地拒绝,“不可以。”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重重的砸在她的心里。
虞归晚一想起那个药的味道,瞬间鼻子发酸,眼泪自个就溢出来了,带着哭腔道,“你无情你欺负人……”明知道吃药是对她好的,可内心还是拒绝的。
一拳又一拳不见停歇的落在他的胸口处。
傅沉关了小火,无奈的笑笑,捉住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腰上,把她的头按到自己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虞归晚猛地抬起头来,“好看又不能不喝药。”
“好看有什么用?我才不要好看,呜呜呜……”这药,她是真的怕了。
傅沉低敛着眉眼,用手指轻轻擦拭着她眼周的眼泪,心疼地呢喃着,“怎么能不喝呢?”
“乖,我们就把今天的先喝了好不好。”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每天都这样说。”
傅沉:“……”可是,慢性胃炎是一种很严重的隐形病,如果不好好注重生活习惯,不喝药加以控制的话,后果还是蛮严重的。
那段时间,经常早上起来看她去卫生间干呕,呕得眼泪花花,身子像是被抽空了般浑身乏力。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晚晚乖,吃了我给你买糖好不好。”
闻言,虞归晚忘记了她正在哭泣博取同情,怔愣了一下,抬头呆呆着看着他。
这是哄小孩呢还是哄小孩!!!
傅沉看着她一系列地动作,轻笑出声,端了一个小碗过来,大半碗,黑漆漆的全是中药,递到她嘴边,“乖啊。”
“呕……”虞归晚看了一眼,身体瞬间的自然反应,强烈性的拒绝,赶紧转身跑向卫生间。
一只手撑在洗手台边缘,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处,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紧接着又是一阵一阵的干呕。
又让眼泪花了脸。
傅沉顿了两秒,放下药碗,大步流星走过来,把她心疼的揽在怀里,递了个水杯过去,“漱漱口。”
虞归晚无声接过,漱口完又是一番干呕,反反复复。
在巴黎的夜晚,从晚上七点半到八点半。
厨房那碗药从滚烫到冰冷,始终没等来人。
傅沉把她公主抱起来往卧室走去,轻轻放在床上,看着她脸色苍白,眼睛轻闭着,眼睫上还残留着泪水,他唇线紧紧抿着,一言不发地低头为她脱了鞋子。
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约莫两分钟又折回来,手上多了根湿毛巾。
轻轻给她净脸,像是在对待一副稀世珍宝的样子,弓着背,弯着腰一个浓浓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眉间,眼睛,唇瓣处。
替她盖好被子,然后出了房间。
傅沉再次回到房间已经是十一点过了,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躺进被窝里,凑过去轻声问:“好些了没?”
黑暗中,虞归晚“嗯”了一声。
“都好得差不多了,怎么这几天突然又这样吐了?”傅沉确实是不解的,“明天早上我陪你去趟医院。”
“好。”
翌日。
两人睡到自然醒起来,收拾片刻就往医院赶去,排队挂号找科室流程走完,已经是中午的事情,结果要下午三点半才可以拿到。
下午五点半,虞归晚坐在返程的车上,还没能缓过神来。
刚刚医生说说什么了???
啊啊啊啊啊她说我怀孕了。
天呐,告诉我,这肯定不是梦。
傅沉正在开车,也是喜上眉梢,抽空看了眼面目神情转换很是丰富的虞归晚,忍不住开口叮嘱道:“医生说了前三个月情绪波动不能太大,要保持心情良好。”
虞归晚闻言,猛地点了点头,双手轻轻抚摸上平坦的小肚,一脸温柔,沉浸突如其来的喜悦中不可自拔。
一旁的傅沉笑得很温柔,无奈的摇摇头。
回到家,虞归晚就迫不及待给虞妈妈打了电话报喜,虞妈妈激动得不行,连说:“你好容易才怀上,赶紧把学校的课程什么的都停了,赶紧的赶紧给我回盛城来,平时三餐搭配一定要均匀,不能玩电脑,少看点手机,不能吃辛辣的,多吃点水果……”
“听到没有?赶紧的回家里来。”
她一个劲的点头,“妈我知道了,你别激动。”
晚上,两人一致决定回盛城养胎,毕竟有个有经验的贴心人肯定是最好的。
元旦节回到盛城,两人把虞爸爸和虞妈妈都接过来一起住了。
全家人都把虞归晚捧在手心里,生怕一个不小心磕着摔着。
比如她半夜两三点要吃东西,傅沉觉得二话不说翻身就起来去厨房弄,没有丝毫怨言。
比如她因为一点小事发脾气了,傅沉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安静受着。
毕竟她是大宝贝,肚子里还揣了个小宝贝,身子金贵着呢。
年后一晃就入夏了,虞归晚的月份大了,肚子也跟着大,人都长胖了好几圈,小腿,脚背都出现浮肿,行动不便,每天胃口很好,吃得很多,脾气也跟着大。
晚上,傅沉应酬回来,喝了少许酒,脸色略显疲倦,身上烟味酒味浓郁,便不去虞归晚边上转悠,自个拿上睡衣去浴室。
却被她一声吼住,“你站住。”他不明所以地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虞归晚。
虞归晚困难地移动步伐,抬头一字一句地说:“现在你回家是不是看都不愿意看我了?我长胖了?我不好看了?”
傅沉扶着她,觉得好笑,怀孕的女人情绪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呢,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温柔地责备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永远都是我的大宝贝。”
“哼,说得好听,那为什么进门后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闻闻,我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很难闻,害怕熏到你跟宝宝,正准备去洗个澡再来跟你和宝宝打招呼呀,别乱想。”傅沉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解释,没有一点幽怨或者不耐烦。
虞归晚:“……”就这样被降伏了,闹不下去了。
两个人最好的相处模式,大概就是这样吧!一个人无理取闹了,另一个人懂,并且作出相应的退步,一个人心情不好了,另一个人懂,并给予最大的包容和理解。
婚姻中,两个人,爱是前提,更多的是要学会去经营,才能健康的走下去。
可谓,遇到一个成熟的爱人,是有多么的重要。
虞归晚的预产期是六月底,正是酷暑炎热之时,弄得人人心惶惶。临近预产期,某天深更半夜她肚子疼,送去医院后,大家都怕了,便一致建议在医院住着。
6月26日,凌晨一点十五分,虞归晚的肚子开始微疼,羊水破了被送进产房,虞父虞母和傅沉被留在门外,焦灼地走来走去。
“啊啊啊……”
“用力点,再用力点,快看到头了……”这种对话断断续续地从产房传出来,虞归晚歇斯底里的声音听起来都揪心,傅沉好几次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去,都被拦住。
指针就这样滴滴答答的溜走,五点刚过不久,天微微亮。
须臾间,里面传来婴儿洪亮的哭声,不一会儿,产房的门缓缓打开。
护士抱着小孩出来,“恭喜,恭喜喜得千金。”结果几阵风从她身边擦过,却没一个理她的。
傅沉待产房打开,跑进去看着脸色极差,无精打采的虞归晚,心疼不已,连连说:“晚晚幸苦了。”
“老婆辛苦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生了。”这几个小时简直就是度秒如年。
虞归晚闻言,闭上的双眼徐徐睁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当听到孩子啼哭声的那一刻,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虞妈妈和虞爸爸迟两步跑进来看到这一幕欣慰的笑了,转身回去接过护士手里的外孙女。
抱着那么小一个,脸蛋皱巴巴的不好看,还有点红,可能是刚才使劲使劲的哭造成的,皮肤细腻,浓眉大眼。
因为虞归晚是顺产,一个星期就出院了。
亲朋好友都来探望,宝宝很热情,看到人多的时候就开始手舞足蹈,嘴巴动个不停,都舍不得睡觉,没人的时候就使劲睡,让新晋妈妈虞归晚担忧,后面发现了这个规律,才将整颗心放下来。
虞妈妈说:“这孩子喜欢人多,虽然不会说话但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转着东张西望,对什么都十分好奇,长大了性子活泼,肯定喜欢到处跑,喜欢人际交往。”
虞爸爸拍着手说,“这样好啊,别人不容易欺负得到,做什么事都是主动出击的性子。”
虞妈妈抱着宝宝一边哄着,一边给了个白眼给虞爸爸,说:“好个屁好,女孩子还是娴静温柔些好,学学钢琴舞蹈,或者画画书法都是很好的选择,不能太要强。”
虞爸爸悻悻地摸摸鼻子,“……”明智的选择不说了,反正说什么都是错的。
虞归晚怀着宝宝最重的时候145斤,整个身体略显浮肿又特别笨重,连她自己都嫌弃自己,现在坐月子,不能吃辣椒,姜蒜等之类的佐料,二十来天就瘦到了两位数,不能轻易洗澡洗头,都快把她逼疯了。
一旦她开始反抗,虞妈妈就开始长篇大论地开始谈做了之后的后果,每一次都成功的把她吓退了。
直到出了月子,虞归晚洗澡洗了四五遍,洗头至少洗了七八次,终于畅心所欲了。才恍然大悟宝宝似乎没有大名,刚开始大家都叫宝宝,宝贝,后面慢慢开始叫宝儿。
这小名也是真土。
晚上,虞归晚埋怨着问傅沉,“你都没有给我们闺女取名字啊?”
傅沉把她揽在怀里,埋在她颈间吸了口气,很好闻的清香味,某个地方开始蠢蠢欲动,哑着声音说:“这个特权留给你,你是大功臣。”
虞归晚在他怀里随意的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抬眸问:“真的。”
他亲上去,封唇,片刻后左右摩挲着,“真的。”
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跟我姓也可以?”心底没那个意思,不管跟谁姓都是她的宝贝女儿,就是忍不住想恶作剧。
傅沉认真地看着她,“嗯”了一声。
“还是不要了。”他一副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模样,她这玩笑也开不下去了,笑着说:“刚刚跟你开玩笑的。”
“还是姓傅好一点,不然别人说我霸道。”
“你好好想想?咱们女儿叫什么名字?很重要的,会伴随她的一生,一定要很好听的那种。”
傅沉说:“傅家的女孩就明月一个,是明字辈,象征着有个明朗的未来,虞,玉,要不然就叫明玉,傅明玉,谐音虞,你觉得如何?”
“明玉这个名字听起来也很大气,希望女儿以后能过得开心,洒脱,也代表是我们的掌上明珠。”
虞归晚盯着天花板想了想,拍手道好,又说:“再想个亲昵点的小名呗,我爸妈他们一直叫宝儿,我觉得好土。”
“你说叫什么好就叫什么?”
虞归晚低头呢喃着,嘴角微微上扬,“傅明玉,明玉,玉儿,小鱼儿,小鱼儿我觉得挺好的,亲切又好听,希望宝贝能像鱼儿般自由自在,如鱼得水。”
“挺好的。”傅沉的语气略带敷衍,呼吸急促,手越来越不安份,数月不碰她,不是不想,只是隐忍着,如今没有隔阂,又软香温玉在怀,他可不愿意盖着被子纯聊天,就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刚刚不过是给予她缓冲的时候罢了。
她惊恐的声音在房间突兀的响起,“傅、傅沉,你干什么呢?”
傅沉不说话:“……”直接用行动证明,数月的互不干涉,她的敏感点依然一找准准。
窗外月色温柔,室内一片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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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的心理活动,“我现在终于有名字,是粑粑给我取的名字,很好听特别好听,麻麻说是个很大气的名字,外婆说长大了是个能做大事的名字,我叫傅明玉,粑粑麻麻都很爱我,我很幸福。”
“麻麻说我还有个名字叫小鱼儿,嗯……听着没有粑粑给我取的名字大气,是不是麻麻没有粑粑那么喜欢我?我很疑惑?不过麻麻说这个是个很好的名字,希望我快快乐乐的长大,不受任何牵绊,虽然我也不懂,不过听着麻麻好像也是很爱我的样子,应该只比粑粑少一点点吧……”
“总有人问我喜欢粑粑多一点还是麻麻多一点,我都会说喜欢粑粑多一点,因为粑粑给我取了好听大气的名字,每次麻麻听到都会不高兴,麻麻不高兴粑粑也就不高兴,粑粑不高兴就会说我,我喜欢粑粑没有错,我也很委屈。”
“外公外婆喜欢叫我玉儿,说我是他们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的剔透白玉,就是好喜欢好喜欢我的那种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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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有小番外(宝宝的)
么么哒,很开心你们陪着我走过了这两个月,温暖了傅叔叔和大晚晚,也温暖了我。
连载文《和亲之宫女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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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虞贵妃身边的得力大宫女,虞烟觉得绿央近来很奇怪,神神叨叨不说,还老跟她献殷勤,像做了亏心事般——
直到有一天,她被封为昭阳公主,十里红妆,被迫嫁与漠北王。
而这一切,虞烟一辈子都不知道是绿央所为。因为绿央重生了,上辈子她积极和亲,却换来被冷落,被羞辱,被毒死的下场。
漠北王,素有战神称号,不近女色,且杀人不眨眼,兵力雄厚,麾下能人异士多,从未将皇帝放在眼中。
这天下,要或不要,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和亲公主!?嗤,他堂堂漠北王,不建议多养一个闲人。
后来——
漠北王:真香!
淡然聪慧(身娇体软)的小宫女x冷漠狠戾(忠犬属性)的王
一个很甜很甜的婚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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