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倒多。”谢云流把人揉进怀里, 道:“夜深露重,我们也回去吧。”
“回回回,反正也不能听墙脚。”这种事儿想想还行,真要去做太突破风雨落的耻度。
谢云流还魂归体, 感觉到风雨落也跟过来后,对车外道:“回去吧。”
“是,师尊。”一直守在车旁,不敢稍离的弟子余松应了一声,马车开始往凌云梯的方向移动。
如洛风这些属于纯阳门下的弟子, 都称谢云流为师父。
像余松这般称谢云流为师尊的,则是出云观的弟子。
称呼有差别, 谢云流对门下弟子, 倒是一视同仁。
就连张钧这样在吕祖坐下长大的弟子,也每年都有谢云流按时分发的份例。
出云岛上很多弟子, 更是流雨水运镖局在水道上走镖时,从各处收拢的孤幼孩童。
谢云流将这些孩童接到岛上, 教文授武。
此等大恩, 有如再造, 出云岛的弟子对谢云流亦是格外崇敬, 不知道何时开始,便统一演变出了师尊这么个称呼。
谢云流为了出云观和流雨水运镖局, 耗费了莫多精力。
对自己的照顾, 往往显得不那么周道。
风雨落离开的第五年, 更是大病了一场。
谢云流病倒, 洛风小小年纪,便不得不撑起大局。
余松则是一手接过了照顾谢云流这件事儿。
原本出云观一脉和纯阳宫一脉,之前还稍有摩擦。
自那之后,洛风和余松便有了默契,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等谢云流病好,十四岁的洛风已经能帮着跑腿。
谢云流身后更是跟了个才满十二岁的余松,里里外外将他的衣食住行给盯得片刻不放松。
到他成年,谢云流想着将他外放出去闯一番事业,他也一口拒绝。
没了他看顾,谁知道谢云流又怎么糟践自己的身体。
在这件事情上,洛风和余松也是意见特别统一。
如今的谢云流没那么孤绝,洛风再拿风雨落一劝,余松便在谢云流身边跟了这么多年。
车到了三星望月台下,往今日暂住的客院过去。
走了没两步,赶车的余松将车慢了下来,问:“洛师兄,要帮忙吗?”
谢云流拂开车帘,风雨落也跟着探头看出去。
裴元醉得厉害,抱着酒坛子不撒手,还想接着喝。
裴元这形象,颇有以往风雨落画过的万花狂士形象。
散发沽酒,醉眼放歌。
只裴元当然没有放歌。
洛风要阻拦他动作,又要扶着人,看起来格外艰难。
谢云流看了一眼:“想省心,打晕就完事儿了。”
“……你这么简单粗暴的吗?”风雨落密语:“我以后看来不能喝醉了?”
“你不一样。”谢云流笑应,还是吩咐道:“且等一等你洛师兄。”
这边话音刚落,裴元把酒坛子举了个底儿朝天,醉眼朦胧道:“没了!”
“没了咱们就不喝了,回去了。”洛风赶紧一把夺下酒坛子。
酒坛子被丢远,裴元的表情眼见着变得可怜巴巴,控诉:“谷主都成亲了。”
“是是是。”洛风对付醉鬼,也没什么好办法。
“谷主都成亲了,什么时候轮到我?”裴元看似失魂落魄。
“成亲得跟喜欢的人!”洛风把人努力往车旁边拽。
裴元跟使了千斤坠似得,拽不动,一本正经拉着洛风道:“我有!”
风雨落就瞅着,洛风的双手似乎僵了一僵。
过了片刻才听洛风道:“还得喜欢的人喜欢你!”
裴元醉着晃了两步,把扶他的洛风往身前一拽:“我有!”
洛风脸都僵了僵,道:“那你得先向她求亲。”
“嗯!”裴元点了点头,把洛风放开点儿,绊手绊指想把腰间的玉佩解下来。
大概是真醉了,拨了半天没解下来。
洛风没奈何叹口气,扶着人往腰间伸手,把玉佩解下来。
两人的姿势格外亲密,裴元醉眼看着洛风,全是笑意。
风雨落打量谢云流的神色,密语问:“裴元一厢情愿?”
“呵……”谢云流笑了一声,道:“你带过风儿,他自小对万花弟子,就颇有好感。”
“那怎么是这情形?”风雨落更好奇了。
“出云岛与万花谷来往甚密,他与裴元接触的也多。”谢云流微微一叹道:“只那年他兴冲冲过来,垂头丧气回去,第二年更是死活不来万花谷。”
“你都不关心他的吗?”风雨落对谢云流这种放养态度,也是服了。
“我问了,他并不说,那我自然不问了。”谢云流沉吟片刻,道:“你把风儿教的过于灵活,他善于掩饰心情,后来几年我都没看出不妥。”
且不说裴元之前,还扯了洛风做幌子,劝退蓬莱妹纸。
就眼前这情形,裴元就算是醉了,也分明对洛风有情意。
只不知道当年裴元到底是怎么对了洛风,洛风也不是无动于衷,却分明带着退却。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风雨落只能这么猜测了。
剑三游戏玩家经常把裴元洛风凑一对儿cp,剧情往往是悲惨绝伦。
大多从洛风被祁进一刀捅个透心凉,被裴元捡尸开始。
风雨落倒不知道,这里的洛风竟是因为他,对万花大弟子心生好感。
更不知道裴元洛风,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裴元的玉佩总算被洛风解下来,递给裴元。
裴元将玉佩接过去,在洛风眼前晃一晃:“我们裴家的…传家宝!”
说完,裴元把玉佩往洛风手中一塞:“给你,求亲。”
???这么巧,竟然能看到现场?
风雨落按捺不住,就往马车外继续伸脖子。
谢云流看不到他的魂体,也能猜到自家花这时候是个什么动作:“回来,我们先走。”
“别啊!不瞅个明白怎么能走?”风雨落自然不同意。
“风儿面皮可不像你这么厚。”谢云流对自己徒弟,还是了解的。
当即吩咐余松道:“先行一步,等我到了你再回来看看你师兄是否要帮忙。”
“是。”余松沉稳的应了一声,驱动车马。
余松把谢云流送到,道:“我回去看看洛师兄什么情况。”
“去吧。”谢云流下了车,看余松走远。
不多时,风雨落便见余松又驾着车回来了,车上洛风抱着个还在挣扎的裴元。
大师兄今晚,可真是一点都不帅气。
在余松的帮助下,洛风把裴元给扶进了房间。
出云岛与万花多有来往,谢云流那时候不与人接触,特地在万花造了这方小院儿。
洛风身为大弟子,房间就在谢云流隔壁。
风雨落跟着谢云流回来,便是不想听新人的壁角。
哪知谢云流收拾妥当,躺下没多久,隔壁有了响动。
“……洛风儿…”怕是贞操不保!
都说醉了的男人是不能起立的,风雨落百分百确定,裴元就是个黑肚子!
说不准刚刚在半道上那出“求亲”,也是特地挑了谢云流路过的点儿。
有时候功夫太好,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隔壁的动静其实挺小了,但架不住谢云流功力深厚。
“……”谢云流一脸无语望了望隔壁。
裴元正在仗醉“行凶”,关键是,洛风还架不住他。
谢云流几次拔剑欲起。
“忍住忍住!”风雨落赶紧分说道:“洛风儿醉了吗?洛风儿没醉!你这时候去不是棒打鸳鸯?”
“那也不能是这个章程!”谢云流第一次体会到了老父亲的焦虑。
“我那些年心思白费了吗?洛风儿为什么这么包子?”风雨落也恨铁不成钢。
虽然裴元身为花谷大弟子,但这次风雨落站自己养大的咩!
“早知道……还不如去听谷主的壁角。”风雨落郁闷。
谢云流一夜翻来覆去没睡好,第二天醒得很晚。
余松来敲门时,也是一双黑眼圈,谢云流看了余松一眼,欲言又止。
余松欲言又止了一番,到底是开了口:“裴公子求见。”
“让他进来!”谢云流气势汹汹,准备问罪。
被同意了进来的裴元,还带了位媒人,不等谢云流开口,几个大箱子也抬了进来。
裴元更是单膝跪地,亲自把放着名帖的托盘,举过头顶,端到了谢云流面前。
谢云流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没好气道:“裴公子昨夜还醉醺醺的,今早的精神倒是好。”
裴元笑得风雅:“人逢喜事精神爽。”
“怎么就确定这是喜事?”谢云流气。
裴元一脸郑重:“是男人,便该勇于负责。”
风雨落第一次觉得花谷的大弟子,怕不是有点欠揍。
谢云流剑都拔出来了,余松一把抱住了谢云流的胳膊:“师尊!您要真砍了,洛师兄不得伤心欲绝?”
谢云流气得都骂出来了:“全特喵一群胳膊往外拐的!”
嗯?骂人为什么要学我?谢云流你这会儿可没有假装出云岛主!
有风雨落在,谢云流到底是个很有人情味的出云观主。
想到曾经被祁进捅了个透心凉的洛风,谢云流到底是格外心疼这个大徒弟,也不忍心让洛风真的痛失所爱。
“啪”一声摔了剑,谢云流道:“责任是一回事,敬他爱他是另一回事,若不是后者,我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看裴元一脸错愕,谢云流便干脆说个清楚:“你这般蒙骗他,岂是长久之计。敬他爱他便该让他也甘心情愿,自己来跟我提这件事!”
说罢,谢云流招呼余松:“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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