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福王马上要在洛阳起兵。】风雨落道:【而后,因他叛乱,连累温王。】
去往洛阳行宫的山道上,三匹骏马并肩而行。
听谢云流说完理由,李重茂却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更要回去。”
“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尹天赐问。
李重茂却神色严肃道:“越是如此,我越应该去往行宫。一举一动都在各位皇兄眼中,才能自证清白。”
剑三剧情中,福王起兵时李重茂在何处,并没有详说。
但也确实是被此事连累,才不得不去往东洋。
听完李重茂的理由,风雨落也觉得李重茂说的在理。
看风雨落没有继续反驳,谢云流便道:“去行宫。”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确定下来,一行四人,继续往洛阳行宫前进。
靠近洛阳城门,来来往往的人群便多了起来。
正在此时,洛阳官道上一队车马滚滚而来。
身穿红衣头幞头的中年男子,带着一大队官兵,涌到了洛阳城门口。
那人生着一个鹰钩鼻,唇薄且尖,颇有些钻研功利的市侩气。
“是郑愔!”谢云流打量一眼那人,认出了来头。
【这个名字好熟悉!】风雨落琢磨了一下,没想起来。
等那队人马朝着城内没入,李重茂才道:“我们也进去吧。”
谢云流也转身对叶仲秋和尹天赐道:“多谢两位,不如便送到这里吧。”
朝廷水深,身为江湖中人,两人也不愿涉入太深。
既然已经到了城门口,进入城内就有守备官兵相送,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尹天赐便一拱手道:“两位好走。”
叶仲秋又恢复了他一派佳公子的派头,对谢云流道:“来日再约。”
李重茂也对两人道:“等重茂安置好,必设宴谢两位一路相送。”
几人作别,李重茂御马走向城门口,亮出了温王信物。
城卫一看金牌,顿时跪了一地:“温王千岁。”
话音落,洛阳城门守备已经沿着洛阳城内大道,疾步而来:“下官不知温王驾临,有失远迎。这就派人护送温王前往行宫。”
说是护送,瞬间层层叠叠围过来的数百兵丁,看起来倒更像是押送。
李重茂本就是为了自证清白而来,对于守备派来的兵丁,并不抗拒,甚至还拱手道:“多谢相送。”
数百兵丁拱卫着李重茂,从洛阳城门口,往洛阳行宫慢行。
这还是风雨落附身之后,第一次进城。
唐朝繁盛,东都洛阳城内,远不是枫华谷那些山野驿市可比。
进入内城,便能看到宽阔的青砖大石铺就的大马路,光可鉴人。
大道两旁,还修着种植花草的石质花坛。
道路两旁更有挑梁画栋的古式阁楼,喧哗贸易之声不绝于耳。
城中本来人来人往,此时守备官兵开道,便很有秩序在路中央空出一条道来。
李重茂一身布衣,围观的民众倒也不知道,这位便是做过几天皇帝的温王。
议论纷纷之余,道路两旁的街市,还能听到交易询价的声音。
洛阳城的繁华,远超过了风雨落的想像。
忍不住惊叹道:【洛阳城原来这般热闹?】
【你不是比我还年长,竟然没到过洛阳城?】谢云流奇道。
风雨落到过的那个洛阳城,已经完全是个现代城市了。
就算有些古迹可以寻访,风雨落也确实没见过唐时的东都洛阳。
听着风雨落的不时惊叹,谢云流道:【待安置好重茂,我带你来逛逛。】
风雨落都怀疑自己耳朵幻听;【你带我来逛?】
逛街?谢中二竟然是这么善解人意的人吗?
不问还好,这一问,似乎让谢云流也意识到了什么,顺口便道:【不想来那便罢了。】
【来!来来来!】风雨落忙应。
【算了,还是别来了。】谢云流完全不给机会。
风雨落正要着急,忽然明悟:【你逗我?】
然后他听到了什么?谢云流这个崽又在偷笑!
笑就笑了,面上还不动声色!
要不是他现在是附在谢云流身上,他都不会知道谢云流竟然笑他了!
风雨落才不吃亏:【不逛就不逛。】
就算我是个宅,我逛过的街也比你想得多,才不稀罕这个洛阳城!
李重茂虽然坐在谢云流身前,却很奇妙的能感觉到,他师兄这会儿似乎心情很好。
果然,回去行宫,还师兄自由,是最正确的选择。
身后有人疾步而来,却是守备官下兵士来报:“大人,福王带人进了洛阳地界。”
“福王?”守备官顿时看向李重茂。
李重茂闻言,也是一凛,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被谢云流一口料中。
当即,李重茂便对守备官一拱手道:“吾奉皇命前来洛阳。”
言下之意,与福王前来洛阳之事无关。
风雨落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巧,就赶上了?
守备官将那兵士遣到一旁。
风雨落便听那人细声吩咐道:“速将此事报往崔司马。”
等那兵士上马飞奔而去,守备官便对李重茂单膝跪地道:“下官另有要事,先行告辞。”
风雨落便看着那人,使了个眼色给副官,转身也纵马直去。
如今新帝早已登位,普天之下,莫非王臣。
李重茂虽然仍为温王,对于这些听命于新帝的兵士来说,却是待罪之身。
这时候除了听安排,别无二话。
等众人过了洛阳城前往行宫的长桥,风雨落才猛然想起来:【刚刚城门处遇到的那个人,你说他是郑愔?】
谢云流不明就里,应道:【是郑愔。】
风雨落这时候才懊恼道:【就是刚刚那人,前来假传圣旨!】
【你不早说?!】谢云流闻言,把缰绳往李重茂手中一塞,飞身而起。
【你干什么?!】忽然就窜到了空中,只在游戏中尝试过大轻功的风雨落,顿时被吓出了一声冷汗。
【只要能阻下他假传圣旨,不就能阻止这场叛乱?】谢云流道。
是这个道理没错,风雨落比谢云流还着急了:【那你赶紧的,拦下他!】
【是谁没早说?】谢云流又问。
【我又不认识他,我能想起来这件事都谢天谢地了!】风雨落辨白道。
谢云流难得没有继续怼人,兔起鹘落般踩着城墙往高处直飞。
谢云流这一飞身而起,引得洛阳城门口一阵惊呼。
守城官兵更是唰一下拔出了兵刃。
虽然不知道谢云流为何忽然走远,面对兵刃出鞘的洛阳守备官兵,李重茂也只能安抚道:“诸位稍安勿躁。师兄只是送我到此,但另有要事,各位不要在意。”
能不在意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他们守备当什么?
谢云流纵身到了高处,却依然不能纵观全城。
只能对风雨落问道:“郑愔此来,是去往何处?”
风雨落当然一头雾水:【这些事情我只是后来听说,我哪里知道现如今他去了何处?】
【要你何用?】谢云流过河就拆桥。
【我不告诉你是他,你现在还在底下骑着马逛街呢!】风雨落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谢云流这个崽给气死。
这边还没找到郑愔行踪,底下却是又一队兵马朝着李重茂的所在,呼啦啦围了过去。
谢云流正要回援,却见被围在人群中的李重茂,手指背在身后,冲他打了个手势。
剑都出鞘的谢云流,一顿脚便矮下了身形。
【什么情况?】风雨落问。
【他将被押往行宫。】谢云流应道。
【押往?】风雨落问。
【对。你看枪尖。】这次是真的押往行宫没错。
风雨落往那队兵丁看过去,果然发现了其中玄妙。
还是刚刚护卫李重茂的那些人,刚刚那些人的枪尖,朝着路边人群。
如今靠近外圈的那些兵丁,枪尖依然向外。
紧邻李重茂的那一圈兵丁,枪尖却隐隐指向李重茂。
李重茂坐在马上,脊背挺直,身形颇有些僵硬。
但此时若谢云流下去相救,搞不好反而要坐实某些事。
李重茂这才赶紧给了手势,让谢云流不要妄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风雨落第一次正面撞上谋逆之事。
身在局外时,事不关己,风雨落当然能有的放矢。
现在正遇上这种事了,风雨落一时间反而没了主张。
谢云流在城墙上站了片刻,道:【我们也去往行宫。】
【我们去行宫……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风雨落问到一半,忽然反应了过来。
谢云流则道:【事有不妙,好就近带重茂走。】
风雨落把前几日的某句话,还给了谢云流:【我就不该高看你!】
就目前这发展趋势,风雨落总算明白,为什么重蹈覆辙这条,还亮晃晃的在他眼前了。
福王兵临城下,正赶上李重茂进城。
也幸好还早赶了那么一脚,要真在福王后面来,才是完全说不清了。
风雨落前脚还把事情往好处想了,后脚跟着李重茂赶往行宫。
却见洛阳行宫之前,在城门口遇到过的那位郑愔,一身大红官袍,迎风招展。
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兵丁,立刻与押送李重茂的兵丁,长枪相向。
末了,这位郑大人还不忘把事情给夯实:“大胆,吾皇兵临城下,尔等竟对吾皇之皇太弟兵刃相向,速速将这群逆贼拿下!”
【……】风雨落很想问,能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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