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幼时的无害完全不同, 长大后的明允翼就算他刻意收敛起的气势,但存在感真的是太过强烈了。
原以为是躺在被窝里纯聊天一整晚,没想到这才躺下说了几句话,易濂的眼皮就开始往下掉,很快就睡着了。
明允翼感觉到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轻轻的伸手想要将易濂扒拉过来, 没想到他才有动作,易濂就翻了个身,主动滚到他的怀里, 还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句什么。
心满意足的抱着怀里纤瘦修长的身体, 明允翼圈在那细腰上的手微微收紧,脸颊贴在他的脑袋上眷恋的蹭了蹭。
这个人,是他的。
光芒从窗缝透进来,卷缩在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手在身边的位置一摸,空的,眼睫微微轻颤,易濂缓缓的睁开眼睛。
明允翼不在了。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卷着被子坐起来, 这一觉睡得还真踏实。
易濂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原以为会睡不着,可当他感觉到明允翼的存在后, 心里居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眸光微微一沉,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非常熟悉, 跟……
不自觉的轻抚上了戴在左手无名指上与他气质非常不搭的银黑色戒指上。
在易濂沉思时,房门推开了,提着食篮的男人走进来,看到床榻上坐着的人。
“你怎么没去上朝。”
年关将至,但也没到朝臣放假的时候,明允翼身为亲王,也是要上朝的。
“比起上朝,我更想陪你一起吃早膳,起来漱洗穿衣。”将手上提着的食篮放下,明允翼坐到床沿,见易濂没动,凑进一些:“我也可以帮你穿。”
易濂看了他片刻:“好啊。”居然真的要让他帮自己穿衣服。
看他懒洋洋的样子,明允翼眼里飘过一丝淡笑,取来挂在架子上的衣衫,细心的给易濂穿起来。
穿好衣服,洗漱后,易濂坐在桌前,看着明允翼将一个白瓷盅拿出来放到他的面前:“吃吧,这是我煮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这是一份飘香四溢的鸡丝肉粥,看得出是小火煮得很久,米都煮得烂烂的,水少,完全与鸡肉丝融合在一起。
“你还记得我喜欢这个……”他在早上喜欢吃软糯少水的肉粥,以前在皇宫里给明允翼做伴读的时候,他每天都会变着法子的做。
“你的事,我都记得。”明允翼一脸认真的说着,将勺子递过去,道:“尝尝味道。”
易濂也不客气,接过小勺子就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眼睛弯起来,点点头:“好吃,你吃过了吗?”
明允翼看着他,没有说话,易濂微微抿唇,道:“我再去拿个碗和勺子……”
“别。”明允翼伸手揽住他的腰轻轻一扯,易濂就坐在他的腿上:“我们一起吃。”
说着,将白瓷盅拉到面前来,舀了一勺肉粥,喂到易濂的嘴里,又舀了一勺进自己嘴里。
“等等……”
这得多亲密,才能两个人一起公用一个勺子吃东西,可奇怪的是这种亲密,他一点都不觉得反感,耳朵尖微微的发热。
他也曾经与一个人做过这样的事情,只是当时他和那个人是在恋爱中……
感觉到易濂的分神,明允翼又将一勺肉粥送到他的嘴里:“怎么了?”
“没……”摇摇头,咽下嘴里的食物,听着明允翼那轻缓低沉的声音,心率有些乱了。
澜国公下朝回来,去找儿子用早膳,来到门口看到屋里的这一幕,脚绊在门槛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被澜国公看到,明允翼干脆就光明正大的天天在澜国公府里晃来晃去,只要有易濂在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
不过明允翼也算是个明白人,他从不会在别人面前出现,在京城里的澜国公府仆人很少,都好多天了,也没有任何一个仆人发现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亲王殿下。
对此,澜国公只得睁只眼闭只眼,全当什么都不知道。
从封王到腊月二十八正式封朝,明允翼都没去上过朝,皇帝对此也完全没有过问,只在最后一天令朝中将臣家眷在正月初一晚进宫参加晚宴,而皇家的人在除夕那一天就得进宫。
明允翼是如今唯一封王在外建府的皇子,所以在除夕那天就没办法来给易濂暖被窝了。
澜国公看着坐在对面安静用膳的儿子,终于忍耐不住,问道:“清之啊,宫宴后我们就回澜州吧。”
明允翼虽然是几个皇子里最有出息的,但他自小不受皇帝疼宠,又血脉不纯,皇帝在各个方面都敲打着所有人,此不可为君,就连封好都提上“忠”这个字,忠于君皇,才是正途。
但他看得出来,这位忠亲王绝对不是个善类,儿子曾经教养过他两年,原以为那只是幼时情份,分开八年,明允翼多少写到澜华国公府的信函都被他暗中截下,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断了这两个人的往来,没想到一次进京功亏一篑。
将嘴里的食物咽下,易濂抬眸看着眉头紧蹙的父亲,点了点头:“好啊,我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这些年远在澜州,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当初在宫里住的那两年,他就皇宫里安插了几个暗线,这些年来从暗线里传出的消息里,他能够清楚知道大皇子早就已经开始行动。
几个已满十五岁的皇子争斗也渐渐的浮出水面,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不喜明允翼,却封他亲王的主要原因。
皇帝要用明允翼这把刀来压制那些蠢蠢欲动的儿子,可惜啊,明允翼又怎么是一把能够让人轻易掌控的刀。
年后,皇帝的身体就会因为大皇子暗中下毒,一日不如一日,后来卧病在床,朝堂中乱象渐生,几个皇子相互拉拢朝中大臣,直到皇帝暴毙,大乱突生。
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是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等这群人自个儿窝里斗,在回来清场。
听到易濂这个话,澜国公悬起的心终于轻轻放下来,他就怕这傻儿子念着与明允翼的关系,留在京中……
他一直都知道儿子聪明,但性格也是固执的,就这几天与明允翼的相处看来,皇帝没立储,将来有个万一,易濂肯定会站在忠亲王这边,就算表面上不显露,暗中也会相助。
这么一想,澜国公就忍不住在心中叹气,道:“回澜州后,我就为你向皇上递请封折子,让你承澜国公之位。”
易濂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澜国公,在原剧情里,直到死,玉清之都没有继承国公之位。
“爹,你还很年轻,我不急着继位。”封了国公后就要驻守封地,管理一州事务,帝皇无召不得离开封地,非常没有自由。
“子车苍生二十岁时就已经继承安国公之位,你都二十六了。”澜国公瞪儿子,道:“而且你也该成亲了。”
易濂:“……爹,我都还没有喜欢的人,你让我娶谁?”
从白妡妡嫁给子车苍生成为安华国公夫人开始,这个位面的剧情就完全脱离了原本的轨迹,就算后面继续走六龙相争的剧情,明允翼当了皇帝,也完全没关系。
而且他早就想好了,等明允翼当了皇帝,他就可以来个意外死或者病死,脱离这个位面……轻轻垂下眼眸,遮掩去眼里一闪而过的寂寞。
“澜州很多姑娘都对你有意思,只要你愿意,可以随便挑。”玉家虽然世代承爵,却没有别的世家那般看重门当户对,只要不是娶公主,都行。
其实在易濂小时候,他是看中了白家的小姑娘的,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的,多好,没想成半途被子车家的小子截胡了,他家傻儿子还笑着认了白妡妡当妹妹。
易濂见他一脸郁闷,知道他在想什么,笑而不语。
他啊,真的不喜欢姑娘。
正月初一,皇帝在宫中设宴,易濂跟随着澜国公一起进宫,在御花园里设宴,载歌载舞,很是热闹。
晚宴进行得差不多时,皇帝找了几个老臣去别的地方说话儿,留下几个皇子在这里,一些官员们开始三三两两的凑堆儿说话攀谈。
“清之,你怎么躲在这儿,害我和妡妡一番好找。”子车苍生牵着白妡妡走过来,脸上都快笑成一朵花儿。
易濂不爱凑热闹,澜国公又被皇帝叫走了,他就坐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在自饮自酌,顺便跟对面上座冷着一张俊脸,拒绝所有人靠近的家伙“眉目传情”。
他和明允翼都很默契,在人前假装不熟,免得会招惹上皇帝猜忌。
“恭喜啊。”易濂看了白妡妡微微凸起的肚子一眼,嘴角轻扬起浅笑。
“同喜,听说玉叔叔准备向皇上为你请封国公,你小子什么时候成亲啊,我和妡妡这都第三个孩子了。”
“成亲嘛……”眸光流转,正好对上明允翼看过来的眼睛,深蓝的眸子映着御花园彩灯的光,灼灼生辉。
真美。
心头不由的微微一动,易濂轻垂下眼睑,避开那幽深专注的目光。
他做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目光看我啊!?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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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镰刀:干嘛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瞅我。
翼帅帅:眼神杀。
今天有点忙,更得晚,么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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