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矜夏的思绪有些恍惚,不一会儿又被罗佑给拉回现实。“上映时间定在下个星期,要提前跟导演请假去捧场,地点在帝都这边,虽然你就在剧组里,但你嗓子不方便,这件事我会打电话跟刘导说。”讲完这件事后罗佑就挂断了电话,全程没有跟何矜夏提网上怎么会出现她针对JY的流言,这不是相信矜夏没传流言所以没必要问,而是罗佑百分之百确定何矜夏讲过这些话。对于JY跟何矜夏之间的恩怨,罗佑不说完全了解,但起码知道何矜夏对JY的态度——不死不休,无法化解!晚上时分,天色渐暗,玉引跟白泽大帝出现在了一间郊外的小木屋里。玉引正用手捶着因为扇风而变得酸软无力的手,左右互相捏了捏,偶尔还敲打一下背部,唉,她都要被折磨死了。因为玉引的法力被镜中世界的规则所克制,所以在镜中世界里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凡人,吃喝拉撒全都得自己来弄,不能靠法力。这不,现在为了吃食,她就亲自洗水淘米煮饭了,坐在炉子前时时刻刻地看火,不能有一丝懈怠。玉引看着炉子里的火,不由仰天长叹一声:“这悲惨的生活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喊完过后,她发现炉子里的火变得很微弱,又赶紧扇了扇手中拿着的扇子,扇来了几缕风,在风的助阵下,火苗开始一点点变大。“卡!”刘导喊了声,道:“赶紧,上去在她脸上抹东西!”何矜夏坐在原地没动,等着工作人员在她脸上抹上一层焦黑的物质。抹好了之后,导演再次开拍。玉引专心致志地坐在火炉旁,盯着炉中的火苗,时不时用手抹汗,脸都被炭给熏黑了。“卡!”刘导又喊了一声,继续让工作人员上前在她脸上抹东西,这次抹的焦黑物质要更加多,薄薄的在脸上覆盖了一层,还是能隐约瞧出她清丽的面容。导演再次重复之前的拍摄,让何矜夏又是对着炉火扇了几次,到了后期这一幕会被迅速快进,营造出一种时间过得飞快的感觉。再次喊“卡”时,工作人员仍是上前往她脸上抹东西,这次是直接把她的脸给抹成了黑炭,黑的不能在黑了,就如一个黑包公。而何矜夏在继续重复着煽火抹汗的动作后,加了几句新的台词和动作——“咦,这是什么味儿啊?难道是……”玉引眼睛一亮,连忙站起来喊道:“饭煮好了,饭煮好了!”“卡!”煮饭场景正式完成!刘导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转战下一幕。何矜夏伸手捏了捏喉咙,眉头轻蹙,被炉火给熏得嗓子疼。为求拍摄真实,炉火的场景都是还原的,刚刚扇风的时候她也是被熏到了好几次。坐在吃饭的饭桌上,邱振泽见何矜夏捏着喉咙,不由道:“含着颗润喉糖会比较好点。”何矜夏朝他无奈一笑:“等一下要说话呢,含着糖不好说话。”邱振泽沉思了下,“不一定,只要不是拍到你说话的正脸,拍个侧脸的话,观众是看不出来的。”何矜夏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样。邱振泽:“你先含着一颗糖试试吧,要是刘导觉得不行再吐出来,那时候你的嗓子应该也会好很多。”何矜夏点了点头,采用了这个建议。现场拍摄也不是能次次都一遍过的,安排演员的走位、站位、打光等就占据了许多时间,经常要拍两三遍导演才能拍到满意的画面。嘴里含着一颗糖,何矜夏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自己做出咀嚼的动作。什么话都不说,别人也看不出她在吃糖。在正式拍摄之前,何矜夏还试着说了几句话,糖没融化时说话比较含糊,但如果吃了一半或即将吃完,话语听上去就会很正常,跟平常时讲话差不多。这让何矜夏对这个尝试有了极大的信心。很快,拍摄正式开始!镜头里,率先出现的不是两个主角,而是放在桌子上两坨黑乎乎的不知名物质,不知名物质各自被盛放在碗里。白泽刚坐下来拿起筷子,看到这一幕,不由神色一顿,转头看向玉引。玉引也在看着碗里的东西,注意到了白泽的目光,她眨了眨眼睛,试图蒙混过关,发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声,“呵呵。”白泽眼神往下瞄,似是在问她——这些是什么?玉引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继续眨了眨眼睛,半晌,她低垂着头有些丧气地说:“我做出来的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我都是按照菜谱去做的!”白泽问:“菜谱?”玉引点了点头:“是啊,我想做一下凡人所说的八宝玲珑五味饭,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素菜和肉食,按照特定的比例混合在一起煮熟就行了,谁知道它做出来是这个样子。”玉引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睛一亮,“是不是卖菜谱的小贩骗了我啊?还是说八宝玲珑五味饭就是这个样子的!”玉引兴致勃勃地说:“大帝,你快点尝一下,没准很好吃!”白泽大帝勉强给她一个面子,拿着筷子往那黑乎乎的不知名物质戳了戳。很硬,硬邦邦的,完全没有饭的松软。白泽:“……”玉引:“……”气氛忽然变得一阵沉默,白泽想着该用什么方式合理的安慰玉引并且换上更加健康的饭菜,忽然某一刻,他对面坐着的玉引下定决心,拿起筷子一把戳进黑乎乎的东西里,夹起来要往嘴里塞!白泽眼里瞳孔微缩,赶紧挥了挥手。“卡!”两位演员的动作和姿势不变,刘导让工作人员快点上前去更换道具。道具换好,刘导喊了声:“继续。”下一秒,玉引就把筷子夹起的东西放入了嘴里咀嚼了一下,眼睛一瞪,咦,吃起来出乎意料的柔软啊!玉引低头一看,发现筷子戳着的黑乎乎不明物质已经变成了一个馒头,还是红豆馅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