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去了刚得知消息的激动后,何矜夏在车里想了很多,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盛衍,她觉得盛衍太委屈了。电梯里,她盯着显示屏上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思绪有些恍惚。没有人是永远待在王座上不下来的。一部刷新票房纪录的影片,是跟宣传、环境、时事、题材等都有关系。盛衍身为一名演员,能够做的就是挑一部好片,尽力去演好所扮演的角色,其余的就不是他能改变的了。何矜夏没看过《天下》,但她相信盛衍的眼光,如果《天下》剧本做的不好,角色不好,盛衍绝对不会自砸招牌接下这部片子。既然剧情、角色和演技都过关了,电影的票房想要走多远,就要看宣传口碑等外部因素。仅仅只是因为《天下》没有刷新盛衍以往的票房纪录,就被人指责演技退步、人气下降,这对他来说不公平!但网络就是这么一个不公平的地方,它没有理智可言,只是一串串冰冷的数据,大肆宣泄着人们的罪与恶。哪怕采取了实名制,但彼此都不认识,人们还是把它当做一个倾诉发泄情绪的平台。盛衍太过出名了,他的言行只要有一丁点的不恰当,就会被人过度解读,就连所主演的影片也是如此。何矜夏想起在手机里看到的评论,心就泛起了一丝丝疼。这种谩骂是病态的,盛衍为《天下》所付出的努力,不应该被“成绩不佳”所否决。哪怕罗佑跟她分析过,等过一段时间有别的热点冒出来,盛衍的票房成绩就会被人们理智对待,一切都会重回正轨,但何矜夏还是觉得心疼。凭什么要诋毁他啊,一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为什么他就不能票房退步了?网络暴力,不是发生在自己和周围的亲人身上,你永远都不知道它有多么可怕。“叮!”的一声,电梯来到了最顶层,张明已经在电梯口出等候了,给何矜夏带路。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总裁办公室,盛衍并不在里面,而是在开会。张明:“总裁说了,你先在这里待着,他一开完会就过来,你想要什么尽管吩咐我,冰箱在这里,里面有蛋糕和水果,都是在刚刚采购回来的。”何矜夏心里乱糟糟的,问:“他什么时候开好会?”张明:“快则十分钟迟则半小时。”间何矜夏没说什么,张明就离开了办公室。一出去,他就被秘书办里的秘书给围住了,秘书们纷纷打听刚走进去的那个人是谁。张明哪还不知道她们心里的小九九,身为总裁秘书,一些权力还是有的,只要她们想知道,一个电话下去就能调取监控和拿到登记手册,很快就能查出人是谁。现在拦住他问他,不过是为了试探他的态度。张明没空搭理她们,只皮笑肉不笑地扔下了一句:“你们永远也得罪不起的人。”话一说完,他就匆匆进入了会议室,徒留其他秘书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有的秘书小声嘀咕着:“那你们还要不要去打听打听?”别的秘书立刻道:“我不掺和进去了,我还想做的久一点。”她一表态,其他秘书也纷纷跟着表态,脸上神色万分坚定地离开,仿佛之前拦住张明打听消息的不是本人。不一会儿,还站在原地的秘书只剩下了两个人。见其他人不敢去调查,她们就算再想去看,也没胆子去了,俗话说人多壮胆,人不多……那就只能憋着。很快,秘书们就散的七七八八,但“总裁有一位神秘女性朋友”言论,却悄无声息地在桐华里流传,并随之传到了外边去。在盛衍和何矜夏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的关系就已被传的有模有样,足以编写成一出爱恨情仇的年度大戏。稀奇的是人们都知道有这么一位跟盛衍关系亲密的女性,而都不知道是谁。办公室里,何矜夏坐在盛衍的专属椅子上,开始发呆。她没有想到盛衍原来在开会,还以为他正待在某处角落里刷着消息黯然着呢。何矜夏蜷起了身子,思绪漫无目的的飘散,一会儿想着等下要吃什么,一会儿想着等下要怎么跟盛衍说,一会儿又想着盛衍在开会的时候收到她的消息有没有被影响……想着想着,何矜夏就拿出了手机打开W博,看着那些人批评指责盛衍。十句话里有七八句都在讲盛衍各方面都退步了,有那么两三句是替盛衍说话的。何矜夏默默地看着,好想去给他们点个赞,但她用的是演员身份认证过的号,怕点赞会被有心人解读,想想还是忍了。还是得偷偷去申请一个小号,只是有谁肯借身份信息呢……何矜夏想着想着,头一点一点地低了下来,一不留神,她睡着了。盛衍开完会议匆忙地走进办公室,第一眼就看见矜夏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抱着自己的双腿入睡的场景。他脚步下意识放轻了起来,缓缓走到她面前,见她蹙着眉,忍不住伸手将皱纹给抚平。何矜夏睡得很轻,一有举动就苏醒了过来。看见盛衍,她下意识伸出了手往前扑,盛衍弯低了身子,手也往前伸,将她给揽在自己怀里,拖着她的臀站了起来。一个转身,就变成了盛衍坐在了椅子上,怀里抱着何矜夏。何矜夏趴在他的胸膛前,头靠着他的心脏,心里稍稍安宁,仰起头就这么看着他,不说话。盛衍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捏了捏她的脸,将她揽得更加紧了些,低声问:“怎么忽然想要过来看我了?”何矜夏想也不想地说出了在W信里用到的借口,“我想你了。”对上盛衍那蕴含着笑意的双眼,何矜夏脸色一红,赶紧低下头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心里一片窘迫。盛衍摸了摸她的脑袋,附耳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字:“乖。”见她不说话,盛衍就忍不住捏了下她露在外头脖子处的肉,仿佛是得到了某种默许,亦或是气氛真好,他的手越来越往下,乱动了起来。何矜夏身子一颤,推了推他,小声支吾着:“盛衍。”盛衍动作一顿,声音沙哑地问:“嗯?”尾音轻挑,带着一股魅惑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