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热情的芮姨,何矜夏连忙推脱:“可是芮姨,我不会打啊!”芮姨走到她身边硬将她给拉了起来,推着她往前走:“不打你永远都不会,不用担心,我教你打啊,不就是碰、杠、然后三个顺着连在一起么,很简单的!”何矜夏向何母求助,何母笑呵呵地看着她,说:“有你芮姨教你,没事!”就这样,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了战场。上手的第一把,何矜夏完美的发挥了菜鸟的专属好运,在大家都以为这一把没有人糊的时候,何矜夏摸起了最后一张牌——糊了!可惜开盘顺风顺水,并不代表接下来能持续走高。第二把,她没糊,还给盛衍放了一个炮。第三把,她没糊,也没给盛衍放炮了,但却一直被人碰,打出一张牌——何母碰,何母碰完盛叔碰;盛叔碰,盛叔碰完盛衍碰,大家都来一起碰~碰着碰着,盛衍就这么……糊了。第四把,继续放炮给盛衍,他杠的时候自摸一张,糊了。第五把,终于摆脱了盛衍这个大魔王,却被自家母亲的对对碰给打倒了,盛父从中抓住机会,不断丢掉何母碰过之后没用的废牌,然后自摸。第六把,第七把……说出来何矜夏自己都觉得辛酸,除了第一把糊过之外,接下来竟然一把都没有糊过。最后,还是盛衍对何矜夏那无与伦比的手气表示看不下去,主动站了起来让芮姨打,他来教。芮姨此时也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拍了拍矜夏的肩膀,道:“衍儿最会算数记牌了,让他来教你打,给你逆风翻盘!”何矜夏:“……”但翻盘不是你想要,想要就能要啊!还有,打个麻将逆风翻盘都搞出来了,下一步她是不是该向阳而生啊-_-||“拿牌。”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从耳边传来,让何矜夏的心尖儿不由颤了颤,彻底回神。她眨了眨眼睛,努力遏制住脑海里那乱七八糟的想法,认认真真地打上一场。“碰。”“杠。”“出二筒。”……盛衍并没有选择教导,而是直接说出指令,何矜夏什么也不用去想,他说什么她就打什么,很轻松。两人一个说一个打,渐渐的,何矜夏开始糊了,再渐渐的,何矜夏开始了令在场所有人都害怕颤抖的连胜……再然后,何矜夏连赢了几把之后,不敢打了,主动请求退出战场,结果又被芮姨给按了回来。盛衍可能感觉出何矜夏不太想赢,便开始了佛系打牌之旅。这下两人都满意了。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晚上,吃完了晚饭之后,一行人又开始搓麻将,到了晚上十点,何母决定离开。离开的时候,芮姨还有点不舍,拉着何母和矜夏说要不在这里住一晚,反正空床有的是,一行人在来战斗个通宵。何矜夏这个小辈是没有发言权的,何母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推脱了,选择回家。芮姨有些遗憾,让盛衍把她们送回去。何母道:“不用了,孩子也辛苦,玩了一天也累了,让他好好休息吧。”芮姨还没开口呢,盛衍就主动说道:“没关系的,阿姨。”众人不由把目光放在了盛衍身上,尤其是芮姨,转头看向自家儿砸的脸色非常古怪。“没关系”这三个字,她似乎就没从盛衍的嘴里听到过。盛衍面对众人各异的目光,神色不变淡定道:“时间已经晚了,很难打到车,而且也不安全。”“不安全”这三个字成功说服了何母,确认盛衍真的没事,何母道:“行,那就麻烦你送我们回去一趟了。”盛衍微微点了点头,礼貌地说:“应该的,阿姨客气了。”然而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却是对着何矜夏说的。何矜夏朝他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女孩如葡萄般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纤长的睫毛如振翅飞翔的蝴蝶,飞到他的心中驻足停留,比说话更要让人心痒。盛衍神情一顿,一缕烦闷的躁意忽然窜上心头,微微侧过了头去,不跟何矜夏的眼神对视上。何矜夏见他这样,又一次眨了眨眼睛,嘴唇轻抿,细不可察地笑了笑。她可能发现了盛衍的一个小弱点。过年了,道路上的车辆比以往要少了许多,盛衍一路畅通无阻地将何家一行人送到公寓下,还下车帮她们提年礼,亲自抬上去送到家门口。到了最后,盛衍要走的时候,跟何母说了一句祝福语,顺便也转头看向何矜夏,认真地看着她,缓缓开口:“新年快乐,祝你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何矜夏回以一笑,一字一句认真道:“也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盛衍见那双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他,心里又划过一抹痒意,跳得还有点快。他率先移开了目光,轻“嗯”了一声,没有再看何矜夏,直接转身离开了。何矜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轻勾,眼里划过一抹深深的笑意,还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盛衍其实挺害羞的。等男人的身影消失,何矜夏关上了门,转头走向客厅,就见何母手里抱着何父的画像,碎碎念地说起了话。何矜夏默默地坐在何母身边,听着她说话。何母说的话很零碎,都是生活中大大小小发生的事,重点讲的是她,说她减肥了,听话了也很懂事,让他在下边不要担心。何母很爱着何父,何矜夏从记忆里看到何母怎么也不愿意改嫁就知道了。正是因为深爱,才衬得两人的感情越发珍贵,但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非常残忍的。何矜夏怕母亲一个人在家会胡思乱想,所以才那么努力想要说服何母去帝都陪她。忽然某一刻,何母伸出了手抓着何矜夏的手,却并没有转头看向她,眼睛一直盯着照片上英姿飒爽的何父。何矜夏眉头微皱,眼里划过一抹疑惑,什么也没问。等待了一会儿,何母缓缓开口道:“你的父亲,以前是为了救你盛叔牺牲的。”何矜夏眼里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