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甲虽然做足了准备,但底气还是不足,瞥了周延儒一眼,见周延儒丝毫没有解围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出列奏道:“臣先说说关外的事,”见朱由检神色如常,便道:“松山城陷,洪承畴战死,朝廷应该祭奠英烈,以安前线将士之心!”朱由检淡淡地道:“陈爱卿所言,不知如何安抚前方将士?”“洪督师虽没,但前线的将士们正在看着朝廷,”陈新甲豁出去了,侃侃而谈:“臣建议,从明日起,辍朝三日,以慰洪督师在天之灵!”“爱卿说得是,”朱由检心甚喜洪承畴,既然洪承畴战死,祭奠也是应该的,不能让为国为民的重臣们寒心,遂道:“此外,朕以王侯之礼,筑坛祭奠洪督师,七日一坛,共十六坛,每坛开始之日,朕亲往致祭,明昭天下!”陈新甲大喜,这番马屁是拍到皇的心坎了,忙道:“皇圣明!”朱由检不动声色,点头道:“然关外战事依然艰难,陈爱卿如何处置?”“皇不用担心,”陈新甲猛吸一口气,道:“洪督师虽然战死,然朝廷所失,不过是松山城,如今锦州、塔山、杏山、宁远尚在,防线依然稳固,可着祖大寿行督师之职,继续与鞑子周旋,鞑子难以破城,必然退去!”说到此处,不断以目示意。朱由检知道陈新甲有话要说,但在朝堂,有些话不变出口,免得遭人口舌,便顺着陈新甲的话,道:“爱卿所言甚是,”目视周延儒道:“周爱卿立即拟旨,着祖大寿接任蓟辽总督一职!”“臣遵旨!”周延儒出班奏言后,立即回到原先的位置,冷眼旁观。陈新甲又道:“禀皇,朝堂重祭洪督师,前线的将士必定欢呼,然士兵都是粗人,更看重利益,趁着传旨的机会,可运送一批钱粮,军威必定大振。”“爱卿说得是,”朱由检不住点头,虽然知道财源枯竭,户部不会有多少钱粮,还是对户部尚书傅淑训道:“傅爱卿退朝之后,根据户部钱粮状况,立即拟定计划,务必保证钱粮不日将运送至锦州。”“臣遵旨!”傅淑训虽然心疼钱粮,好在皇并没有定下具体的数量,到时候还要转圜的余地,心并不是太着急。初步解决了关外的事,朱由检的心情好受多了,受伤的心灵初步得到恢复,淡淡笑道:“陈爱卿,那河南的战事……”陈新甲的关外战略得到朱由检的认可,心打定,此时朱由检发问,他双手抱拳,不慌不忙道:“去年底今年初的河南战事,只有孙传庭部没有败于流贼,现在三边总督汪乔年在襄城战死,可着孙传庭接任三边总督一职,克日赴任,尽快整顿陕西的兵马,此外,平贼督师丁启睿、保定总督杨岳、平贼将军左良玉等,虽有不同程度的失败,但手兵马尚在,皇可下旨责罚,着戴罪立功,尽快招募青壮,恢复战斗力。”朱由检点头,算是认可了陈新甲的战略部署。“皇,开封城顽强顶住了流贼两次围城,守城武官员适当嘉奖,以慰官民之心,”陈新甲继续道:“以陕西、湖广、保定、河南四督之兵,只要大家同心戮力,可宝开封部失,朝廷依然掌控原大地。”朱由检道:“守卫开封,巡抚高名衡永不可没,依陈爱卿看,如何升职赏赐?”“回皇,高名衡是河南的定海神针,若要升职,便要离开河南,此事万万不可,可着钱粮赏赐,并阴功其子,”陈新甲与祥符离知县王燮有旧,遂道:“王燮两次守城,又在当地组织社兵,倒是功不可没,皇可指明封赏,以慰军民,其余诸武,亦该有不同之赏赐!”“王燮既有功于开封,着他来京师受封,”朱由检点头,道:“其余诸武,由兵部、吏部、户部商讨,论功行赏!”“臣遵旨!”陈新甲打头,吏部尚书李日宣、户部尚书傅淑训二人同声应和,三人都明白,皇的口语,傅淑训排在最后,那是尽量不要动用钱粮了,兵部叙功,吏部升职,才是皇的真实意思。今日朝会,很快结束了,大臣们散朝后,王承恩悄悄扯了扯陈新甲的衣袖,“陈大人,皇等着召见!”陈新甲明白,皇一定还是惦记着关外的事,便拱拱手道:“有劳王公公!”王承恩将陈新甲带到右边的一座小厅,朱由检已经在坐等喝茶,陈新甲忙前行礼,“臣陈新甲叩见皇!”“陈爱卿平生,承恩,赐座!”朱由检放下手的茶水,目视陈新甲,却是没有言语。“臣谢主隆恩!”陈新甲在侧首的雕花木椅坐,又向朱由检拱起双手,道:“皇可是为了关外鞑子的事?”朱由检笑道:“今日朝廷之,陈爱卿似乎言犹未尽!”“回皇,有些话……”陈新甲迟疑着道:“实在不宜在朝堂公开!”“朕明白,”朱由检瞥了一眼王承恩,道:“承恩是自己人,不用担心!”“臣遵旨,”陈新甲犹豫片刻,终于道:“臣已经着兵部郎马绍愉,穿着二品朝服,与参将李御兰出使满清……”朱由检沉吟半响,不发一言,却是端起茶水杯,也没有喝茶。陈新甲知道,朱由检是在等进一步的讯息,遂道:“但满清认为,马绍愉并非二品大员,李御兰不过是边吏,言和没有诚意……”朱由检猛地放下茶水杯,怒道:“满清还当自己与大明平起平坐不成?”“皇息怒!”陈新甲忙道:“眼下关外正在激战,朝廷暂时不利,如果能稳住鞑子,可以减轻前线的压力,和谈可以一直拖下去,等到前线战事稳定,那时主动权便回到我们手,或者真正签订合约,集力量对付流寇,或者断和谈,反正协议未成,彼时鞑子也是无可奈何!”朱由检默然不语,面色却是沉静。陈新甲知道朱由检的心思,便道:“堂堂大明,也不能完全由着鞑子,还是着马绍愉去谈,只不过职务稍稍晋升一级,也不必二品,兵部侍郎足矣,也不辱没朝廷。”朱由检沉思良久,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此时暂时保密,若是出了岔子,朕也保不了你!”“臣明白!”陈新甲心生出一股冷凛之气,但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是兵部尚书呢?……………………………………………………………………田弘遇带着陈圆圆、顾寿回归京师,一路之,多半与顾寿同宿,对于陈圆圆,倒是礼遇有加,实在憋不住,也是偷偷溜进陈圆圆的房,不但顾寿不知道,连随身的护卫都没有觉察出来。陈圆圆心不忿,既然为自己赎身,为何又将自己晾在一边?她舍却了冒襄,但攀国丈田弘遇,也逐渐淡忘了冒襄,不过,田弘遇显然更喜欢姿色一般的顾寿。陈圆圆神色之间,便有了一丝哀怨之色,田弘遇看在眼,也不说破,回到京师的时候,他将陈圆圆安置在房,顾寿的卧房大得多。晚饭之后,田弘遇支走使唤的丫头,独自进入陈圆圆的卧房,看着陈圆圆眼那哀怨之色,长叹了一口气,也不说说话,只是解衣床。陈圆圆心升起一番希望,自己的卧房大小、丫头的数量,都是超过顾寿,回来的第一个晚,田弘遇了自己的温床,看来国丈大人还是更喜欢自己!她曲意奉承,主动出击,玉手香舌并行,浑身的本事施展出来,将田弘遇伺候得舒舒服服。田弘遇舒爽了半夜,将陈圆圆搂在怀,轻抚着陈圆圆精致白嫩的脸蛋,不觉长叹了一口气。陈圆圆一惊,睁开媚眼,柔声道:“国丈大人为何叹气,是奴家不会伺候人吗?”“傻瓜!”田弘遇双手捧着陈圆圆的脸蛋,恨不得吞进肚里,“无论是眼还是床,圆圆都是人间极品,不,人间不该有圆圆这样的绝品,只应是仙女思凡!”陈圆圆“噗嗤”一笑,“奴家哪有国丈说的那般?”又用软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抚摸着田弘遇的胸脯,道:“那国丈为何叹气?可是想那顾寿?”“与她无关,”田弘遇凝视着陈圆圆灵动的眸子,幽幽地道:“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了!”“啊……”陈圆圆大吃一惊,小手不知觉停止了骚动,“国丈大人何出此言?”“我将圆圆从天香院赎出来,并不是为了我自己,”田弘遇叹道:“只是圆圆太过诱人,一时把持不住,所以……这一路之,我对圆圆都是礼遇有加,便是回到京师,在府也寿儿高出一等!”“国丈大人难道要将奴家送人?”陈圆圆转动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心快速盘算着,道:“奴家只会承欢国丈大人,若是一般的阿猫阿狗,奴家才看不,奴家只望留在国丈大人身边……”“傻瓜,”田弘遇也陈圆圆的娇#嫩如滑的脸蛋捏了把,“我要送的人,自然不是一般的阿猫阿狗,而是贵不可言,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国丈大人的意思……”陈圆圆暗吃惊,原以为攀国丈,已经是飞高枝了,没想到还有国丈更为精贵之人!“皇!”田弘遇道:“我要送你去皇身边,以你的姿色和本事,很容易得到皇的宠幸,便是妃子的名分,也不是难事,好好把握机会!”“啊……”陈圆圆惊得合不拢嘴,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进入宫里服侍皇,虽然想了无数种可能,这深深的震撼,还是让她懵了,过了好久,方才悠悠地道:“国丈大人玩笑了,奴家这身子……”“这个不用担心,院子里出来的人,也不是你的错,今后用心服侍皇便是,”田弘遇抚摸着陈圆圆的小脸,嫩滑得如去了壳的鸡蛋,如果不是为了田家的前程……他无限留恋地道:“明日宫便会来人,你要尽快学会宫的礼仪,万不可惹皇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