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香水?”
嗯?
“creed?”
你怎么知道?
“很适合你。”
……
温时翊在她耳边低声,话毕直起身子,轻轻揉了揉她脑袋,似笑非笑:“吃饭吧。”
忽的被人松开,唐柠睁开眼睛,站在冰箱前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什么意思……
原来不是要亲她啊……
想多了。
唐柠觉得有些尴尬,顺了顺头发,转身从冰箱取出几瓶酒,跟着温时翊离开厨房。
等到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唐柠才后知后觉——
嗯……
好像更尴尬了。
自从分手后,这好像还是他们头一回清清醒醒的独处在一块,不谈工作,各自闲闲。
这气氛实在太糟糕了。
就像陈燃说的一样,他们分手后第二天就可以像没事人一样,甚至是笑嘻嘻地搭着肩去吃饭,那是因为有旁人在。
这种熟悉了二十多年的状态,会让他们自觉找到友人相处的模式,知道要给彼此空间,神色起码要淡然。
唐柠管这叫做她和温时翊的默契,心照不宣。
可如果,没有旁人在呢?
像现在这样——
沉默且不自在,谁都不知道话题会朝着哪个方向去。
所以才说糟糕。
唐柠开了一瓶度数不高的红酒,给自己倒满杯,抬头问温时翊:“你要喝吗?”
他摇摇头。
“开车来的?”
“嗯。”
“哦。”唐柠也不勉强了,“那就不要喝了,回去路上不安全。”
她话说完,温时翊等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做什么思考,接着舒展眉头,将袖口的衬衣折起,取来她倒走一半的红酒,加满了自己的杯子。
“也不是不可以喝。”温时翊说。
客厅的灯光柔和,月光隐隐透过玻璃窗打进来,气氛暧昧又伤感。
暧昧是因为温时翊不明不白的话,而伤感却是由于两人忽而转变的关系,让他连留下都难以开口。
喝了酒,还怎么开车?
仰头将半杯红酒灌入,唐柠眯着眼睛感受了会儿,嗓音朦胧:“等下我帮你叫车吧。”
温时翊声线淡漠:“不用。”
唐柠凝眉道:“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那就不开。”
“那你怎么回去啊?”
温时翊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好吧。
唐柠放下酒杯,装模作样地夹菜吃,顺便模糊道:“那你睡沙发吧。”
温时翊看着她不自在的模样,半响,低低笑了声。
唐柠不满地推他胳膊:“你笑什么?”
“没什么。”
“明明就有!”
温时翊抬眉看她,唇角含笑,摇了摇头,举起酒杯贴唇抿了一口。
酒过喉,他眉头微微蹙起。
这次换唐柠笑了。
唐柠看他对酒精陌生又敏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握着自己的杯子和他碰了碰,声音欢快:“瞧你这酒量。我干了,你随意啊!”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喝的是白酒。
鲜红的液体顺着唐柠半张的唇瓣滑入,她仰头时脖颈全然暴露在柔光之下,目光所及,画面里全是醉人的光。
温时翊淡淡地瞥开视线,继续举杯轻抿一口酒。
甜酒入喉,携带忧愁。
唐柠边吃边喝,模样像是完全忽略了坐在她对面的人,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喝醉了最好,到时候神思混沌,一切的责任都可以推给酒精。
五瓶红酒下肚,唐柠惊讶地发现——
妈的,还是没醉。
唐柠放弃了,像她这种级别的酒鬼,就应该千杯不倒,受万人景仰才对。
吃饱喝足,唐柠主动把餐桌收拾干净,从厨房出来时看到温时翊站在客厅落地窗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他身形修长,与星空几乎融为一体的着装,就像是从夜里走来的精灵,安静淡漠,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又会什么时候消失。
于是难得的,她又开始回忆童年。
唐柠从小就很聪明,对文字有着得天独厚的见解。
这从她第一次会写温时翊三个大字时,就已经显山露水了。那天她翻阅词典,找出温时翊的名字,用蓝色记号笔标出注释,一字一句地读。
读到“翊”的时候——
翊,yi。
是中国古字,象形文字,一般用于名字:敏捷的思维和渊博的见识。
唐柠心想:是温时翊本人没错了。
她接着读,之后是“翊”的本义——
鸟儿准备起飞的样子。形容羽翼丰满,鸟儿欲飞……
那温时翊三个字连起来的意思……
时翊?
不就是时时刻刻准备起飞的鸟儿吗?
了解了温时翊名字的本质。
于是之后的时光里,唐柠经常会问他:“温时翊,你打算什么时候飞走呀?”
不是调侃。
那时温时翊还不懂她这话里的意思,摇摇头,面色寡淡:“我不知道。”
不知道。
才更让唐柠担心。
要不怎么总说年少最是单纯呢,那时她话里没有那么多的意思,就只是单纯的怕他有一天会突然离开。所以她跟在他身边,日复一日,确定他不会飞走,她才安心。
时间久了,她忘了再继续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却用实际行动表明,她怕他走,时时刻刻都怕。
唐柠蓦然回神,一瞬间分不清回忆和现实。
五瓶红酒,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后劲儿的。
揉了揉脸,唐柠朝温时翊走近,站在他身边,往窗外瞧了瞧,语气柔和:“看什么呢?”
“没什么。”
“……”
他声音清浅:“饱了么?”
“饱了。”
“嗯。”温时翊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说:“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等……”
唐柠下意识扯住他衬衣的袖口。
回忆里的画面太过清晰,“什么时候飞走”的陈旧问题让唐柠觉得喉间泛酸。
话出口,她顿了顿,不自然地松开手,轻声说:“陪我看会儿电视吧。”
他没说话,她又解释:“醒醒酒。”
良久,温时翊低声:“好。”
抱膝窝进沙发里,唐柠眯着眼睛瞧电视屏幕,她今天睡了太久,晚间档的节目再无聊,她都没有丝毫的睡意。
温时翊坐在他身边,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
“温时翊。”
他嗓音轻柔:“嗯。”
“我打算回家住了。”
“……”
唐柠和他靠在一起,脑袋下意识搭在他肩头,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电视,一边又耐心地解释说:“自己住太无聊了,光是一日三餐我都要头疼好久,而且我妈不放心我,三天两头的来回跑。我想还是搬回家和她一起住吧,就算离上班的地方远了些,但好歹我妈能省心。”
晚间档的节目声色低稳,带着夜间独有的气息。
“我知道一直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当初我选择搬出来就是怕我妈问起咱们的情况。”唐柠把眼睛轻轻阖上,模样疲惫,“但我也不能一直瞒着她,更不能自私的让你配合我。我们分手是事实,我会和她好好说的。”
温时翊凝眉:“说什么?”
“说我们分手的事情啊。”
这话说完,两人一起沉默。
现实总反复的拿出来供人回味,无论是哪一种方式,都显得有些残忍。
温时翊突然喊她的名字:“唐柠。”
唐柠:“嗯?”
“你真的要和我分手?”
“……”
“没想明白?”
“想、想明白了。”
“嗯。”
他这一声嗯的唐柠有些心碎。
没道理啊。
分手是她提的没错,可到最后更不知所措、无法抽离的那个人,竟然也是她。
气氛再次走向沉默。
过了一会儿,唐柠轻轻从温时翊肩头抬起脑袋,深吸了口气,说:“不早了,你回去吧。”
今天不走。
改天也一样会走。
站在房门前,唐柠盯着温时翊的背影,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她伸出手,虚无的碰了碰他宽阔的肩背。
温时翊……
没想到下一秒,他转过身来。
“唐唐。”
她喉咙酸涩:“嗯?”
温时翊走近,张开双臂轻轻环抱住她,确定她没有要挣扎的意味,才温声说:“我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
唐柠抿唇。
“但如果是你的意思——”
不是的。
他说:“我可以接受。”
结束了。
温时翊微微收紧手臂的力道,那姿势在月光的包裹下,就像是在拥抱一个好久未见的友人。
克制且满含柔情。
唐柠不说话,他还是像之前二十年一样,猜不出她的想法。
可月光依然温柔,唐柠的身体照旧柔软,她在他怀里,他心安如迟暮之年。
无声的对峙里,只有时间的流逝声最清晰。
“但我可以等你。”温时翊说。
——“或者,我可以重新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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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还爱我吗?
不爱没关系。
我可以等你们。
或者,我可以重新追你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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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只好久不见十分想念大家的努力爬啊爬啊爬月榜的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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