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柳宁欢没怎么用力, 几乎都是清伶在伺候她。
骑过马之后,她的大腿破了皮,磨得又酸又疼。清伶用口水“消毒”,柳宁欢几乎整个人被泛滥的情绪所被淹没。
张爱玲说, 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是阴/道,这句话倒也没什么错漏。毕竟身体告诉你:她是爱你的。
如果不爱,又如何能做到这种程度呢?
柳宁欢这样催眠自己。
等清伶终于施工完毕, 柳宁欢翻身把清伶压在了身下,想让她也舒服。
清伶竟然显出一丝受宠若惊,抓着柳宁欢的手不让她动。
柳宁欢附耳道:“你为我好了,我也想为你好, 这是爱的证明。如果只有你对我好, 我会以为你是冲着我的身份,不得不这样。难道你不想要我爱你?”
听到这句话之后,清伶松手了。
柳班主阴差阳错地成为公主, 面对的清伶是两种人。
清伶暗自懊恼, 她对柳班主那样冷淡,却又对公主如此热情……在柳班主看来,会不会认为自己趋炎附势?
下一个瞬间, 清伶才反应过来,柳宁欢也曾经是公子的人, 她自然知道这一切是出于任务。
……所以, 才会怀疑自己不想要她的爱。
怎么会呢, 清伶想, 对于如自己一般从未品尝过甜美爱意的人而言,或许比见魅更毒。而她愿意来者不拒。
清伶完全放松了,第一次把自己的身体完全交付到另外一个人手里。
因为这样全副的给予,清伶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几近灭顶的快感,而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伶睡着之后,柳宁欢轻轻从床上爬了起来。
或许是软骨丸余威犹在,清伶竟然没有醒。
柳宁欢赤脚出门,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因此她并不知道,清伶静静睁开了眼睛。
清伶甚至有一丝茫然,因为她想不出,此刻的柳宁欢有什么需要隐瞒她的地方。
清伶翻了个身,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
恒若宫实在是太寒碜了,她听到柳宁欢跑到丫鬟的房间里,吩咐丫鬟准备衣服和马车,说是要出门。
待柳宁欢准备完毕,出门之后,清伶翻身坐了起来。
而此时窗子开了,艳光悄无声息地翻进来,说:“你想跟踪公主?你的身体还行么,毕竟是中了软骨丸的人。”
清伶望着她,说:“我已经恢复了一小半。”
云景医术高明,针灸过后清伶就恢复了些。虽然比鼎盛时期仍有差距,但是也不至于弱不惊风。
她刚刚还把柳宁欢从浴桶里抱上了床。
艳光说:“还是我去吧。无论你恢复与否,公子说过,归我执行。”
这是对清伶的警告。
清伶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说:“不必。”
艳光刚想说什么,清伶便堵住了她的说辞:“公子也说过,归我指挥。”
“你……”艳光眯着眼睛,眼珠子一转,扔出来一个问题:“你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下一瞬间,艳光面前掠过一支钗,从她耳边一厘米的地方飞过去,钉在了地上。
清伶一向冷淡的眼神,竟然变得异常肃杀。清伶说:“是你告诉公子,公主和裘信去了狩猎场的?”
艳光说:“你瞒而不报,只有我代劳了。”
清伶说:“这里的话事人还是我,我不说自然有我的道理。”
艳光盯着她,眼神不是那么友好:“根据你最近的表现,公子已经不相信你了。无论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希望你记得你的目的。我以任务为重,我希望你也是。”
说完这番话,艳光从原路离开了。
.
今日春邻园有戏,客人进出来往,络绎不绝。
一名脏兮兮的少女站在大门正中央动也不动,她身上沾染了血污与泥污,客人见了她都绕着走。
小厮觉得她碍事,带人赶过好几次。但那名少女只用一个眼神,就把所有人都吓回来了。
小厮觉得她模样瘆人,以为她想在外面白听戏。本着不惹事的心思,小厮劝少女进去,说是在角落里给她加一个座位。那名少女冷冷地看他一眼,说:“赵宁欢在哪里?”
小厮不知道平真公主的名字,茫然道:“谁是赵宁欢?”
那名少女便不理他了,自顾自地站在大门正中央,一直等到了散场。
等人都走光了,小厮负责打扫和收尾。他劝了少女一句:“回家吧,你等的人不会来了。”
少女冷冷瞥他一眼,眼神如刀,令人不寒而栗。小厮缩了缩脖子,赶紧关上了大门,心想也不知道这少女会在门外站多久,会一直站到明天早上吗?
这少女便是阿缪露。
柳宁欢猜的没错,阿缪露从那寨子里逃出来之后,当真来春邻园找她了。
柳宁欢一回到京城就忙着上船,回府路上跟着赵湛,完全抽不出人过来吩咐一句。而阿缪露性格执拗,发现柳宁欢不在这里了,也不懂得找人问,只会愣愣地站在这里,等着柳宁欢来寻她。
大人们都教小孩儿,如果你不幸走散,就在原地等,不要离开,我们会来接你的。
阿缪露被送来当质女之前,也被这么教过。所以她站在原地等柳宁欢。
天色渐黑,夜幕降了下来,阿缪露站累了,便靠在了墙上。
她等啊等,终于等来了一个拎着灯笼的人影。她惊喜地站起来。
然而随着那人影越走越近,阿缪露的表情也从惊喜变得失望。
不是柳宁欢,是裘信。
裘信说:“我和公主去找你了,公主猜得没错,你果然在这里。”
阿缪露没动,也没有说话。
裘信又说:“我们刚从那个土匪寨子里回来,就遇到她表姐被通缉。我们忙着去救她表姐,没来得及找你。”
阿缪露还是没有说话。
裘信说:“皇帝给公主赐了一座新府邸,我带你过去。”
阿缪露终于有了反应,她问:“她呢?”
裘信顿了一下,说:“九皇子送公主回府了,大概一时抽不开身。”
阿缪露便点了点头,执拗道:“你走。我等她。”
裘信神情复杂,说:“都说狼养不熟,我怎么觉得你已经认主了。”
阿缪露冷冷地看着她,目光阴鸷冰寒,裘信知道她的意思,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走了。
裘信走后不久,赵湛也过来了,只对她说了一句话:“她不爱你。”
话音还没落,阿缪露就架着匕首冲了上去,然后被赵湛的侍卫按在了地上。
阿缪露抬眼望着赵湛,哪怕整张脸贴在了地上,目光里也写着难以驯服的野性。赵湛蹲下/身子说:“严格说来,你才是我妹妹。”
阿缪露动弹不得,便咬住了赵湛的鞋子。她不在乎脏,也不在乎狼狈,她只是想攻击面前这个人,仅此而已。
赵湛说:“你、我、绍布,我们都是同样的人。我们想要的东西不多,可但凡想要了,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拿到。如果实在拿不到,不如毁掉它,你说对不对?”
赵湛深深地看着阿缪露,她的眼神里藏着一股不由自主让他人信服的能量,阿缪露依旧咬着她的鞋子,甚至咬得更深、更用力了一些。赵湛感受到了脚上的疼痛。
有反应就好,有反应说明听进去了。
赵湛说:“赵宁欢心性不定,若她当了皇帝,莫非你还能杀光赵国所有漂亮女人?只要赵国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优先属于皇帝。就算你能杀光所有女人,男人呢?子嗣对皇帝来说很重要,赵宁欢难道会为了你,对抗满朝文武大臣?如果石憧劝她生个孩子,你猜她会怎么选?”
阿缪露眼神越来越恨,她的喉咙里传来嘶吼声,可惜声音太轻,听起来像是呜咽。
因为阿缪露知道,赵宁欢已经选了。
赵湛拍了拍阿缪露的脸,说:“勉哉,妹妹。”
赵湛似乎只是来传话的,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侍卫却还是死死地摁着阿缪露。
阿缪露心里有愤怒,一直在挣扎着,想跟赵湛拼个你死我活。可赵湛的话的确对她造成了影响,她有力使不出,只能趴在地上愤怒地吼叫。
等赵湛完全离开之后,侍卫才松开了阿缪露。
伤不了赵湛,阿缪露也要找回本才行。她就是这么睚眦必报的人。
阿缪露趁着那两个侍卫不注意,抽出了其中一个人腰间的剑,同他们打起来了。阿缪露全无章法,与其说是缠斗,不如说是发泄。
最后两败俱伤,侍卫狼狈逃走,阿缪露也伤上加伤,力气又流逝不少,连眼睛也有点儿睁不开了。
迷迷糊糊之间,阿缪露听到了一些声音。这一次睁开眼,面前终于是柳宁欢了。
柳宁欢从马车上下来,连忙跑到阿缪露身边,说:“你还好吗?”
阿缪露定定地看了柳宁欢两秒钟,然后一张口,叼住了柳宁欢的脖子。
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柳宁欢倒吸一口凉气,说:“嘶……你干嘛!”
“你终于来了,”阿缪露语气平静得有点儿诡异,“你到哪里去了?”
柳宁欢踌躇一秒,说:“我……我去找你了啊。”
柳宁欢从怀里摸出项链,戴到阿缪露脖子上,说:“这是你的东西,落在狩猎场的密道里了,现在物归原主。”
阿缪露却盯着她,说:“在阿尔泰族,除了王以外,每个人都有一条项链。它代表今生只有一次的爱情,除非伴侣死了,才可以摘下来,换成别人的项链。既然你捡到了它,那它就是你的。你戴上。”
柳宁欢被阿缪露看得毛毛的,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阿缪露总是给她一种很瘆人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galgame里遇到的黑化女,随时随地可能拎起柴刀上演一出小黑屋惨剧。
柳宁欢觉得这项链可能预示着什么结局,不敢贸然收下,只好重新塞回怀里,说:“我们先上马车。你还有力气走路吗?”
阿缪露抱着她的脖颈,用力嗅了一下,说:“你身上有胭脂的味道……还有欲望的味道。”
柳宁欢:“……”
胭脂的味道我懂,可……欲望的味道是什么意思?
柳宁欢撩起袖子,什么都没有闻到。
柳宁欢想问个究竟,结果阿缪露已经率先爬上了马车。
柳宁欢跟在她后面,上去之后发现阿缪露闭着眼睛,靠着车厢,似乎已经睡着了。
柳宁欢只得把所有的问题都吞了下去。她摸了摸阿缪露的额头,轻轻地安抚道:“睡吧,你辛苦了。”
阿缪露动了一下,把脑袋扎进她的怀里,还嫌不满足,又搂紧了柳宁欢的腰。
阿缪露下手没有轻重,柳宁欢有点儿呼吸不过来了。但看她睡得那么安宁的模样,柳宁欢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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