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仅凭一个名字, 在这修真界当中找到一个人,对于既没有远超他人的修为, 又没有能够利用的门路的兽神宗五人来说, 无异于异想天开。他们甚至怀疑过,这是不是自家师叔祖看腻了他们成天闲着无所事事的样子, 故意找了个由头把他们赶出来了。
但即便心中有所不满,他们也只能乖乖地出门去寻找那个除了名字之外,什么信息都没有的人。
——话虽这么说, 其实他们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原本的打算也就是到外头走一圈,最后带个“没找到”的结果回去的。
可或许是他们运气好,误打误撞之下居然真的得到了一些听起来有用的消息, 于是兜兜转转之下, 他们来到了这附近。
而那个人, 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那人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吧——不对, 要说二十几貌似也可以, ”知道张小舟他们想知道什么, 沙陆拧着眉头,拼命地回忆着那时候的场景, “那会儿我们正在做饭来着,他刚好经过,就过来蹭了一顿。”
“哎你不知道, 老大做饭的手艺, 那可真是……”一说起这个, 沙陆就忍不住想要夸耀两句,但他才刚开了个头,就被李河泽那刺人的视线看得不由自主地一抖。
这家伙,刚刚明明一直都挺和善的,怎么这时候突然就变得这么凶巴巴的了?
默默地腹诽了一句男人的善变,沙陆赶忙将差点跑偏的话题又给扯了回来。
“——总之,那个家伙吃了老大的一顿饭,就说‘我手里没什么好东西,就给你们个情报当做回礼吧’,”他努力摆出一副温柔可亲的样子——可惜的是,并不成功,“然后就告诉了我们这个客栈的位置。”
本来当时他们也刚好陷入了死胡同当中,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找自家师叔祖所说的那个人,索性就过来碰碰运气。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以为,那个家伙所说的“他们想要的东西”,就是他们最近在寻找的张小舟。
“但是在看到你们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弄错了。”沙陆摇了摇头,像是觉得自己那会儿的想法有点可笑。
“当你走进客栈的那一瞬间,”他看向张小舟,面上的神色有些激动,“我们就感受到了那种从内心最深处传来的呼唤!”
张小舟:……
咱说话能正常一点吗?
张小舟觉得,他突然有点体会到那些总是听自己背台词的人的心情了。
为了他人的身心健康着想,他以后还是稍微收敛一点吧。
“要不是我们的自制力还在,当时我们就要冲过去抱你了!”然而,没有体会到张小舟那掩藏于面瘫脸之下的情绪波动,沙陆继续进行着自己痴汉一般的激动陈述。
张小舟:……
这人不仅傻还变态吗?
默默地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张小舟面无表情地朝远离沙陆的方向挪了挪——顺便还拿爪子拍了拍边上小师弟的肩,免得对方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直接过去把人给按在地上摩擦。
珍爱生命,远离变态。
“但是当那个人把兔子抱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我们又弄错对象了。”这么说着,沙陆装模作样地挤出了两滴眼泪。
“——所以将兔子从大师兄房里带走的,并不是你们?”李河泽立即就抓住了重点。
“对啊,当然这不是重点——”沙陆乐颠颠地继续说道,“在见到兔子的一刹那,我们就明白了我们和他之间的缘分。”
“那娇小可爱,让人想要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的身形,那如雪般洁白不染一丝尘埃的容貌,那形状优美小巧玲珑的耳朵……”沙陆——连带着还被捆在那儿的沙家另外四个家伙一起——无比着迷地看着阵法中央的兔子,“——就算变成了人形,也还是那么美。”
张小舟:……
兔子:……
看了看自家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的白团子,张小舟表示,他非常能够体会到对方此刻的心情。要不是他这会儿和对方距离太远,他指不定还会摸一摸对方的脑袋安抚一下。
“没错!”大概是听沙陆说到了最让自己激动的地方,另一边的人也忍不住在这时开了口,“这一看就是修炼了兽神宗功法的兔子!”
张小舟:……
兔子:……
这弯转得太急,一不小心闪了腰。
张小舟觉得,他有必要去把司机投诉一遍。
不过话说回来,他好像还真不知道,自家的兔子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来着。
沈初沉的修为的确不低,但灵兽的修行和人终究有太大的不同,便是他,对此也没有太多的了解,张小舟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因为之前将兔子的修行都一手交给了猫的缘故,他还以为对方修炼的,是和那只黑色的小家伙一样的功法来着,但现在看来,自家这个白团子身上藏着的秘密,说不定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上许多。
……难不成这个家伙真的就是传说中的主角?
忍不住将某个家伙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小舟在心里琢磨。
这个家伙虽然蠢了点,但在某些读者那里,蠢萌系主角还是非常有市场的。再说了,不是有句话,叫做“傻人有傻福”吗?就算换成兔子,这句话应该也还是适用的。
尽管这白团子“上一次”没有闹出什么太大的名堂来,但指不定“有许多人重生之后的这个时候”,才是他传奇故事的开端呢?
看着自家某只正努力地将自己往远离沙陆的方向缩的灵宠,张小舟已经在心里脑补出了一整套波澜壮阔的小说剧情。
“你对他并没有恶意?”好半晌,张小舟才收回了落在兔子身上的视线,出声打破了由于沙陆刚才那肉麻的发言,而显得有些微妙的沉默。
“那当然!”似是对张小舟的话感到有些气愤,沙陆略微抬高了语调,“我们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想法!”
“但你们想从他这里得到功法。”想到之前在门外见到的场景,李河泽很是肯定地说道。
“那可是我们兽神宗的……咳,不是,那毕竟是我们兽神宗的功法嘛……”语气在中途就弱了下来,沙陆小心翼翼地赔着笑,“我们想知道,也是无可厚非的嘛……你说对不?”一边说着,他一边还看向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和气愤,看起来最好说话的柯云舒,试图得到一点认可。
注意到沙陆的视线,柯云舒眨了眨眼睛,忽然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说吧,”他走上前去,笑眯眯地拍了拍对方的脑袋,“你想怎么死?”
沙陆:……
“就现有的工具来看,可以试试砍头,穿心,切腹,还有下毒,”李河泽举起手,无比配合地给出了提议,“外面的院子里有水池,所以溺死也可以考虑!”
听到眼前的人那么一本正经地提出了一连串的选项,沙陆差点都直接哭出来了。
都说人不可貌相,他这可算是见识到了。这五个人里面,这两个人看起来脾气最好,结果真出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凶残——还没刚刚拿鞭子抽他们的姑娘好呢!
“如果都不想选的话——”柯云舒面上的表情倏地一变,看向眼前的人的目光中,也带上了几分冷意,“——就给我好好说话。”
自家山门的其他几个人脾气都太过率直,扮黑脸这种事,还得由他来做。
见面前的人张了张嘴,没敢发出一点声音,柯云舒满意地收回了手。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伸手指了指还维持着人形的兔子,柯云舒开口问道,“还有这个阵法,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刚才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但最为关键的两个问题,却一直没有说明。
如果他不明明白白地将其说出来,对方估计会想办法蒙混过去吧?
或许是这些家伙和那个人之间有什么协议,又或者这些人只是单纯地觉得对方帮了自己,他们不能恩将仇报——显而易见的,这些人并不怎么愿意透露那个告诉了他们消息,并替他们将兔子带走的人的信息。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见柯云舒的表情冷了下来,沙陆有些慌乱,“我们真的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地上的阵法确实是他画的,但我们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沙陆有些急促地喘了一下,“我们就看到他把兔子放到阵法中央,然后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们当时也狠狠地吓了一跳呢!”沙陆还刻意加重了“狠狠地”的读音,试图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无辜。
“那个……”盯着面前和自己年纪差不了多少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李河泽突然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出声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
“既然他知道你们想要的东西是什么,那么他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的身份,”李河泽抓了抓头发,像是有点不知道该怎样清除地将自己的想法描述出来,“而且……他还知道兽神宗的功法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否则的话,那个人不可能知道兔子修炼的功法,和兽神宗有什么关系。
听到李河泽的话,沙陆眨了眨眼睛,好似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就是说啊……”李河泽露出有点无奈的表情,“那个人手里,应该也有兽神宗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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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河泽:敢当面表达对大师兄的好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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