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这位自麒国而来的皇子就是容儿, 随意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上次去驿馆时闻到的那阵淡淡药味, 难道容儿病了?容儿身体原本就不好, 现在背井离乡远嫁他国心情也不会好,身体怎么能康复?
随意想了想, 去到街上买了一堆的糖果蜜饯,遇见有做糖人的小摊子,看那人做了许多人物栩栩如生, 随意问道:“可以帮我做一个糖人吗?”
她抱着这些甜点和糖人又回到驿馆, 又塞给院前的守卫十两银子,守卫抱着东西送了进去。过了会工夫守卫出来,说道:“我家殿下说了, 大婚不日在即, 多谢太女殿下有心, 不必再派人来了。”
“你家殿下身体还好吗?”
那守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好, 当然好。”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随意慢慢地踱了出去。她的确也不便再来, 南无悦对容儿印象不错, 也许会好好待他。
她不知道麒国皇子殿下的房间里有人正泪流满面地看着那个糖人。大大的眼睛,温和的笑容, 身材纤细,一身青衣,那是随意缠着师傅大半个时辰才做出来的, 之前还有几十个的失败品, 吃得随意肚子都疼了。
“小主人, 你小心身子。”边卫在一旁递上热乎乎的手巾给当初的小药王容儿——如今的麒国皇子麒容。
容儿不接手巾,仍是泪流不止。“奶公,你骗我。”边卫愕然地看着他。
“你以前说爹娘会让我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容儿清澈的大眼含着泪花直直地看向边卫。
边卫慌忙跪倒:“小主人,边卫该死。”
“奶公。”容儿弯下腰去拉边卫,边卫却低头侧身避开。
“奶公,我没有生气,真的,我没有生气。”容儿用没拿糖人的那只手抹眼泪:“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认祖归宗回到麒国,想到能见到爹亲和娘我心里也快活得很,只是......”
只是没想到那两人竟是如此身份——麒国的国君与凤后!
容儿曾无数地想象自出生便未蒙面的双亲是什么模样,以前想的时候爹亲大半是奶公的样子,只是要和颜悦色些,看着自己必定总是带着笑的,而娘则是师傅年轻个二三十岁的样子,脸上的皱纹自然没那么多,头发必定是黑的,总是细心地照料自己,到后来不知怎的师傅的脸便和随意的脸有些重叠了。容儿每想到随意苦着脸看自己喝药的样子就有些好笑,她总是觉得天天喝药的自己很辛苦,孰不知自己已经全然习惯了。容儿自己也知道把随意想成生养自己的人有些可笑,可如果随意是自己的娘就会一辈子都对自己好了。
那两人,是自己的父母,容儿想到在麒国深宫中见到的那两人,母亲,不,应称母皇,她的面相在自己看来是有些凶恶的,见完礼后也只是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哦”了一声,说道:“长大成人了。”
而那个在自己行礼时就已满眼热泪的华服金冠男子早已按捺不住,一把将自己紧紧搂住:“我的儿,爹终于见到你了。”容儿在那男子得紧紧拥抱中也慢慢地湿了双眼。
边卫曾对容儿道凤后这些年一直想接他回来,只是时机不对。
凤后出身贫寒,在朝中并无势力,在后宫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侍君,当时因生得秀丽脱俗而被女皇看中,他性情温和甚得陛下喜爱,被宠也不骄,后宫中人也乐意和他来往。不多久当时被封为“淑贵人”的凤后便有了身孕,但没想到却早产了,生下来孩子还不如一只小猫大,那时云游天下的药王正来到麒国,“淑贵人”得知不顾产后虚弱的身子去求药王,让他救自己儿子一救。
药王看着那个全身青紫,眼瞅着就快没气了的瘦弱婴儿叹了口气,说道:“在下尽力而为,只是这孩子不足月便出生,体内还有毒物,恐不是这么好医的。”
淑贵人一愣:“毒物?”
药王点头:“这毒物原本是让人不受孕之用,贫穷人家没能力养活太多孩子便用此方禁孕。”
“那我......”
“公子服这药时已怀了身孕,好在每次服用的量小,所以才拖了这许久的时间,只是日积月累,终至腹内胎儿保不住了......”淑贵人并未表明身份,药王也只认为他是个富家公子。
淑贵人闻言如五雷轰顶,原本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让孩子早产,却原来还有这许多蹊跷!
“公子体内的毒性,待老妇开几剂方子便无大碍了。只是,”药王看着淑贵人脸上露出一丝怜悯之色:“公子今后,恐再也不能受孕了!”药王看着那瘦巴巴皮肤满是皱褶的婴儿:“这孩子......这孩子您还能将他生下来,也算是他福大命大!老妇定会竭尽全力,但这结果......”药王没有说下去。
淑贵人将衣袖捏得皱巴巴,指甲还是扎进了掌心,嘴唇也被咬破了。好狠的心!平日里哥哥弟弟地叫着,连个孩子也不放过......难怪自己要请药王入宫时遭人反对,说她是江湖中人徒有虚名,且入后宫为贵人医病名不正言不顺,而自己偷偷出宫也还遇人劫杀,要不是自己的侍从边卫身手好,早已死于非命!淑贵人脸上是冰寒刺骨的笑,有什么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口,整个人喘不过气来,他无力地坐倒,再抬头时已是眼神坚决容颜肃然——他一定要救活自己的孩子!
淑贵人整了整衣衫,郑重地向药王跪了下去。他将孩子托付给药王,又命边卫贴身侍候小主人。这些年里淑贵人只能从边卫那里得知儿子的消息,得知容儿身子虚弱整日里汤药不断,想到自己儿子饱受病痛折磨,受了这些无妄的辛苦委屈,他恨从心生。尔后淑贵人慢慢成了淑君,而最终成了凤后,他终于有了能保护自己儿子在后宫不受伤害的能力,而这时他自出生便离开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离开他已有近二十载。
昔日的淑贵人,今日的凤后拉着容儿坐在自己旁边。
“容儿,让爹好好看看你。”他满脸欣慰地看着容儿。
“启奏陛下,国师在议事厅求见。”有人上前禀告。
容儿看见自己母皇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她“嗯”了一声,站了起来,看向自己的夫儿:“你们父子俩先聊吧,晚膳也不用等我。”
容儿看着母皇离开的背影,很挺拔,却透出些憔悴,回过头来看见爹亲也正出神的看着离去的那人。凤后意识到儿子的眼神,举袖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对他笑了笑,笑容温和眼里温情流淌:“容儿,和爹说说这些年你怎么过的?有没有想爹啊?”
在宫里的几个月容儿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开心的是有了爹娘,还有了一大堆的七大姑八大姨乱七八糟的亲戚,她娘还有数不清的贵人侍君,当然这些人自然给他添了许多姐妹兄弟。可除了爹亲,容儿对其他的人一概不喜欢。那些人对着他笑,用看稀奇的眼光打量他,在一旁悄声地说着些什么,等自己走近了那些人又不说了。
“我不喜欢这里。”容儿捧着一本书对奶公道。“娘、母皇不知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的,害得父后也不开心。”
“陛下是在为国事烦心。”
“不就是和宁国打战吗?”容儿不解:“为什么要打战?会死好多的人!那些人的亲人怎么办?他们好可怜!我不喜欢打战!”
“小主人。”边卫也无法对自家小主人解释清楚这些国家大事。
“我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很闷!我是大夫,我想去医馆给人医病。”容儿也曾去过太医院,那些太医诚惶诚恐跪了满地,有人传太医去医病,容儿也想跟着去,结果那受诏的太医当即就趴在地上不敢起身了。太医当然不敢让这位小皇子去,太医用药只求稳,不求用功但求无过,哪里敢让这天下闻名的小药王和自己一起去出诊,况且宫里少不得有些肮脏事,又怎能让这位皇子知道呢?
容儿除了每日里和爹亲在一起的时候不会那么闷,其他的时间在宫里无事可做,宫里的医书他偏偏都看过了。
“奶公,我不喜欢这里。”容儿又说道:“我想回药王谷,我很想师傅,我想香雪哥哥,我想......”
边卫看见容儿苍白的脸上染上了胭脂色,心里不禁叹息,没想到自家的小主人竟是个如此长情的人,这可如何是好?
“小主人......”边卫想到那个传闻开始犯难。
当容儿被自己父母叫来,听说自己的终生大事时呆了呆,然后问:“我要嫁去宁国?”
凤后垂泪:“可怜的孩子,这才回来几天......”他看向一旁的陛下,只见她沉默不语,凤后紧紧地搂着容儿:“都是爹不好,是爹没用,护不住你。”如果不是自己太恨太狠,多留下其他宫人的血脉骨肉,有适龄的其他皇子,这时出嫁的也可是别人啊!
容儿见母皇脸色阴沉地看了自己一眼,她别过头去说道:“我不会亏待他,他会是麒国出嫁最风光的皇子。”麒皇并没有辜负自己的许诺,她给了这个一直在外的儿子最贵重的嫁妆,最招摇的送嫁队伍,最华丽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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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偶得:
关于“鸡为什么过马路”对《随意传奇》任务之采访
随意正睡觉,眼睛也不睁开:“鸡为什么过马路?那边大概有什么好吃的吧。” 翻过身继续睡去。
天涯:你还真是只顾吃和睡!
秦香学温柔地看了随意一眼:“那边有他爱的人,不,爱的鸡。”
天涯:恋爱中的人果然是盲目的啊,香雪,你要擦亮眼睛看清楚啊!
洛璃兴致勃勃:“是有好玩的么?有什么有趣的事么?我也要去看看!”
天涯:小六,你真可爱。想过去调戏一下小少年,被洛清一刀pia飞。
容儿温和地笑着:“因为鸡妈妈、鸡爸爸在那边。”
天涯:蓉儿,你这个回答好有爱啊!正想和小药王套套近乎,被边卫的视线冷冻。
南无忧面带忧愁,低声道:“是因为宿命,那是他不可逃避的责任。”
天涯:呜呜......无忧美人
南无悦:“本太女命令他过去的! ”
天涯擦汗中:太女真伟大!貌似我们在讨论鸡为什么过马路,原来太女还可以命令鸡啊!
齐康安:“地段好。”
天涯:啊?不明白。
齐康安同情地看了天涯一眼:“地段好,好经商啊。”
天涯满头黑线中:原来是一只有商业眼光的鸡。
甘小玉妩媚一笑:“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因为我在对面啊。”
天涯迷糊中:你在对面和鸡过马路有什么关系?
甘小玉白了天涯一眼:“我这般花容月貌人见人爱,便是只鸡也是长了眼睛的,自然想要亲近我了。”
天涯被甘小玉的自恋打败:你确定那是一只母鸡吗?
甘小玉摸着自己的脸:“我这般模样,不论男女无论雌雄,都是爱的。”
天涯口吐白沫晕厥中......
无聊恶搞,亲们可自行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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