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随意正趴在床上懒懒地看着书, 秦香雪挺着大肚子进来了。随意连忙跳下床扶住他,秦香雪摇了摇头, 说道:“边先生来了”。
“容儿出事了?”随意一惊。
“没说, 边先生说要见你,我便带他进来了。”
随意连忙出去, 只见边卫面无表情地坐着,看了她一眼就将头别向一旁。
怎么了?随意心中疑惑。跟出来的秦香雪指了指她光着的脚,随意恍然大悟, 连忙跑进房将鞋子穿上。
杜宅并没有请下人, 随意替边卫倒上茶水,微笑着看着他,等他说话。
边卫喝了口茶, 暗自心惊, 这个茶和驿馆的一样, 说是宫里的贡品, 皇太女特意为太女夫备下的, 怎么这里也有?
“这个茶......”
“哦, 是无悦、是皇太女送来的,好不好我也分不出来, 差不多吧。”随意喜欢喝茶,但真要说个子丑寅卯她可没这个本事,只觉得闻着清香扑鼻就好。
边卫闻言又看了她一眼, 继续喝茶。
“容儿可好?”随意知道边卫来找自己必是因为容儿。
“好。”边卫简单明了地回答又不说话了。
坐在一旁的秦香雪突然道:“边先生, 我有些乏了, 先回房去,招待不周还请勿见怪。”
边卫点头。
随意站了起来想扶秦香雪进去,秦香雪将她推了回去:“好好招待边先生。”
“小心些。”秦香雪怀着两个孩子,眼下已近八月,腹部要比一般人突出了很多。随意眼见他这么辛苦想到自己从前对怀孕的万般恐惧,有一个人心甘情愿地愿意为你生孩子忍受多般的辛苦,她心中对秦香雪更是爱了。
“你和皇太女,”边卫看着随意:“是什么关系?”
“我和无悦没什么啊,”随意想了想:“或许是朋友吧。”她轻笑。南无悦虽然说两人是朋友,但随意很清楚自己的分量,也深知与皇家人做朋友是几乎不可能的,只要南无悦以朋友待她,她也会同样回报。
边卫陷入沉思中。
“如果是皇太女让你做你不愿做的事,你会怎么办?”边卫问。
随意一愣,她看了看边卫,知道他不是无缘无故地问出这样一句话来,想了想说道:“真是我不愿做的事,我不会做。”
“你不怕皇家的责罚?”边卫眼神犀利。
“怕啊。”随意道:“所以要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理由,好到他们不能找麻烦。”随意笑嘻嘻的道。
“好的理由?”边卫若有所思。
“你可以推荐一个人,这个人比你更适合做这件事,这样你自然就不用去做了。如果这样还不行,就找个借口让自己退出来。”
“退出来?”
随意耸耸肩:“比如我现在就会说我家香雪要生小孩了,我实在不能走开,再不然就谎称自己病了,病得很重,实在不能胜任这件事,让太女另选合适的人......”
“病了也会好。”边卫冷冷地道。
“如果是非被人逼着去做的话,”随意苦笑,无奈地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不愿去做的事情被逼做了一次就会有二次,对于这一点我不想妥协。及早抽身才是最好的办法。”想到和南五悦相处时的感觉,南无悦向来都是想怎样就怎样,即使现在达不成也一定会费尽万般心思去达成自己的心愿,她有权力,也够精明能干。边卫问的这个问题也一直是随意的心病,为了保存自己的自在她一直拒绝南无悦邀请她去做官,如果她退让了不仅目前的逍遥自在难以保存,伴君如伴虎,将来会如何更是难说。
“有些事,也许是抽不了身的吧!”随意脸上露出迷茫之色。
“如果抽不了身呢?”随意思索着:“真想抽身的话,难道需以死要挟?我还是不想死的,如果真有假死药倒是不错,金蝉脱壳......”随意已经在神游了,待她回过神来时边卫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皇太女大婚,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免赋税,百姓奔走相告,皆喜不自禁。
宫中更是红绫彩灯无数,遍地喜气。宫人们尽是浓妆重彩,喜上眉梢。来观礼贺喜的大臣王公还有各国的使臣也都是笑语盈盈。
随意看着风儿轻轻吹动那人的盖头,露出他尖尖的下巴,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周围的人笑容满面看着二人行礼,也只有随意笑不出来反而轻声叹息。随意想到那个人一身喜服被抬出这宫门,那时南无悦的心情定比她现在更难受。无悦,抱歉了,随意在心中道。
随意下意识地想去握身旁秦香雪的手,握了个空,才想起秦香雪因为怀孕身子重没有来。
眼看着众人纷纷拥上前去道贺,而随意慢慢地退了出来。
她遇到了当值的莫遥。
“随意,你......”莫遥奇怪她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莫遥,”她回头看了看那热闹喧哗之处:“他的身份,你知道了吧?”
莫遥点头。其实他是最早知道小药王容儿身份的人,当初他就是奉命前来宁国寻找这位皇子,找机会接他回麒国。这也是后来为什么随意受伤时他可以指点秦香雪去找到容儿的原因。
“他是个好孩子,”随意叹息:“莫遥,你在宫里,如是他有难处,有机会就帮帮他。”
“我知道。”莫遥顿了顿,见她神情倦倦的,说道:“你精神不太好,早点回去歇着吧。”
“谢谢你。”随意浅笑,她的确累了,心累——容儿只是个心性单纯的孩子啊。
“香雪,我们的孩子,一定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晚上随意摸着秦香雪的肚子,这样说道。
麒国送亲的队伍刚走出宁国边境,宫里就传出了太女夫病倒的消息。
随意和秦香雪忧心忡忡,论医术,谁能强过容儿,难道他医不了自己吗?还是他不愿医?随意没有官职,又是女子,自然不能随便进出东宫后院,只能干着急。她问了秦子华,问了黄锦秀,两人都不知详情。再问在南无悦身边当差的莫遥,莫遥道太女夫的确是病了,病情到底如何他也不知道。而正主南无悦则是根本不见人影,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据说她天天除了忙政事就是陪在病了的太女夫身边,煎药熬汤、喂药送水,皇太女如此深情厚意赢得众人一片赞赏,而太女夫的病情到底如何也还是没有人知晓。
“希望没事。”随意喃喃自语。
“啊!”秦香雪吃痛低低地叫了一声。
随意忙问:“怎么了,可是肚痛?”
秦香雪吸了一口气:“痛了一下。”
随意摸了秦香雪的腹部一阵,问道:“已经痛了一阵吧?”
秦香雪蹙眉颔首,随意搂住他:“快要生了,等会你可要辛苦了。”
“我去请产公来。”杜珂又惊又喜:“还要准备好些东西!”
“香雪,不如我来替你接生?”随意笑道。
秦香雪还未说话,杜珂已经训斥道:“胡闹!男子生产,你一个女人家凑什么热闹!”
这话听着好耳熟,随意伸了伸舌头也不说话。其实自己接生的技术还不错,而且自己也很好奇男人怎么生小孩,为啥自己的老公生小孩自己都不能进去瞧啊?
随意听着里间秦香雪低低的呻吟焦急地在房外走来走去,她教了秦香雪的拉玛泽生产呼吸法也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自己已经把那间房用艾草薰过好多遍,来接生的产公也严格地要求洗手剪指甲,器具也煮沸消毒,只要香雪生产顺利,被感染的几率是很小的,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随意还是放不下心。
“随意。”
“莫遥,你回来了,香雪正在里面生小孩。”随意继续转圈。
“随意。”莫遥欲言又止。
转了一圈回到莫遥面前,“莫遥,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小药王......”
随意看着莫遥的嘴唇一张一合,耳边响起了婴儿的“哇哇”清啼,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太女夫南氏麒容病殁,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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